陰森的眼裏,射出憤怒的光芒,但是蕭秋風卻一點也不在乎,殺他,的確比殺一隻螞蟻困難不了多少。
這一連出現的四個忍者,已經讓他嗅到了一種危機。
“如果你想死得痛快一點,就告訴我,你們來香港的目的是什麼?”蕭秋風的聲音,淡淡如水,不急不躁,似乎腳下的忍者説與不説,他並不是在意。
能當忍者的人,絕對都是硬骨頭,他也只是試一試,並不奢望,這個忍者能回答他的問題。
忍者臉上露出一種殘忍的笑意,有些瘋狂,鳥語傳出:“所以與廟街有聯繫的人,都得死,山口萬歲,佐滕萬歲”
這已經是他所以發出最後的聲音,他已經死了,口中就有毒藥,對每個忍者來説,隨時準備的就是死亡,為主人殞命。
但這句話,卻已經告訴了蕭秋風,山口組真的已經出動了,而且他們對付的竟然是小小的廟街,這卻是有種大刀砍蚊子的奇怪感覺,以山口盟盤根世界的力量,何必為香港這小小的廟街大動干戈呢?
而佐滕家族,就是山口組的核心力量,當日在霧都倫敦被他殺死的青光,就是佐滕家族培訓出來的年青一代的高手。
四個忍者,短短的幾分鐘間,全部變成了屍體,而蕭秋風已經靜靜的離開了。這些屍體,自有人會收拾處理地。
不過山口盟的出現,會讓世界黑暗的地下勢力重新洗牌。如果蕭秋風沒有料錯,另外地塔塔班與黑手黨,也應該很快有動靜的。
“蕭少”一種很是小心,但非常的驚喜的聲音,已經在蕭秋風的身側響起,密集的小販攤位裏,一個戴着草帽的瘦箇中年人已經向蕭秋風投來了別有深意的眼色。
蕭秋風一震,這個男人應該認識他。
他走了過去。手已經拿起了攤位上其中一頂皮帽,朗聲地問道:“老闆,這帽子需要多少錢?”
攤主連頭也沒有抬起,戴着的草帽沿依舊壓得很低,聲音當然也只有蕭秋風一人聽得到:“地鐵路,十六號,找一個叫小妖的人。”
蕭秋風沒有再吭聲,隨手就掏出了一百塊,扔在了攤位上,戴起了那頂帽子。不需要再問,他也知道,這就是十三妹留下的其中一個探子。
地鐵路,十六號,這算是貧民居,香港雖然被稱為東方之珠,但是窮人依然不少,看着那火車皮擺弄成一間間小小的鐵皮房,就可以想象這裏的人有幾多辛苦。
世界總是這般的現實。
“帥哥,需不需要找個美女陪啊”一個長着三分姿色的女人。穿着一件露胸的短褲,已經湊了過來,手裏還拿着一根細長的香煙,很明白地表示着。她就是出來賣的。
蕭秋風拿出了兩百塊,説道:“我想找小妖找到她,這就是你的。”
女人臉色馬上有些不太好看,卻馬上就接過了錢,塞到了大腿處的絲襪內,一點也不在乎,是不是被人看到不該看到的地方。
嘴裏還有些不悦的哼道:“男人就喜歡這個調調”
蕭秋風不解,但是當她看到小妖的時候。才明白。這個所謂的調調,究竟是什麼?
***。這是個人妖,雖然很是裝作的發嗲,但是蕭秋風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也難怪那個女人會生氣,好好地生意,竟然被一個男人搶走,她不氣才怪。
“帥哥,快進來,算你有眼光,我小妖可是方圓十里的一枝花,服務鐵定讓你滿意。”生意上門,小妖那讓人作嘔的模樣,已經讓蕭秋風都有引起想吐了。
見過醜的,但這般不堪入目地人,卻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女人一離開,蕭秋風連一刻也沒有羅嗦,喝道:“帶我去找我想見的人,馬上”再與這個人妖多呆一會兒,他怕是忍不住回出手殺了他。
小妖有不經意的一顫,但是馬上又很是媚笑的發嗲道:“帥哥,我不就是你找的人麼,要不要馬上爽一爽!”
蕭秋風臉色一寒,説道:“他們都叫我蕭少,不知道你聽説過沒有,我殺人,從來都不眨眼,如果你再多説一句,我會殺了你。”
那冷冰的殺戮,讓這個小妖連臉上笑容也凝固,但是更讓他驚訝的,卻是蕭少這個稱呼,十三妹口中一直念嘮的人,終於出現了。
終於,小妖轉頭,有了一種淡淡地寧靜,説道:“你跟我來!”
如果沒有小妖領路,這深更半夜地,不可能有人可以找到這裏,九道十八彎的進入,蕭秋風還真沒有記全,就已經到一處廢棄地集裝箱堆積場。
幾支槍口已經對準了他,這並不需要特別的去探索,身旁的小妖已經把手伸到了口中,吹出一手哨,就如笛聲,悠揚飄緲般的深遠。
很快的,在蕭秋風的耳邊,傳來了很雜亂的腳步聲,這或者就是他們的暗號,警戒的暗號,此刻,是有外人來了。
黑暗中,一個人已經急步的衝了出來,這個人,蕭秋風並不認識,壯年,三十多歲,一臉的激動,衝着蕭秋風就叫道:“蕭少,你終於來了,十三妹等你等了好久。”
其實並不久,也不過短短的一星期,但對他們這些死裏逃生的人來説,卻如度過了七年那般的漫長,他認識蕭秋風,是因為當日對付陳路通時,他也在場,被當成*人質威脅十三妹的廟街幫眾之一。
這個男人的冷漠氣質,他不可能忘記。
“蕭少”然後就是這連串的驚喜叫聲,在他們心中,蕭秋風就是救星,雖然大部分的人並不知道蕭秋風的厲害,但關於他的傳説,卻把他傳得比神還要威嚴冷酷,十三妹説過,只要蕭少出現,他們就有救了。
蕭秋風沒有心情與這些人客氣,當下很是冷聲的問道:“十三妹呢?”
“哦,十三妹在裏面,她受了傷,又沒有辦法去醫院,情況很不好。”那最先出現的壯漢,似乎就是目前這裏的頭目,手一擺,身後上百號人又慢慢的散去,隱身在這裏每一處角落,而在這些人中,不少人都有槍械。
在一個劈開兩個窗户的集裝箱裏,有一張簡單的木板牀,這對他們來説,已經是一種奢侈了,十三妹就躺在上面,一臉的蒼白。
這個女人都已經這般的年紀,卻還異常的堅強,此刻估計是身體上的劇痛難忍,額頭冒着冷汗,卻咬緊牙關,沒有發出一絲的痛苦叫聲。
“每夜都會痛,沒有辦法,我們沒有止痛針。”
蕭秋風沒有説話,幾步就走了過去,在十三妹的身上,至少有超過十處傷口,皆是被利刃砍傷,而最嚴重的就是她的手臂,那白色的織巾上,還有鮮血在流尚,這種傷勢,卻已經熬了整整一個星期,能夠不死,這女人還真是命長了。
手已經凝帶起氣勁的暖流,慢慢的壓在這個女人的胸口,此刻最簡潔的方法,就是用真氣幫她療傷了,還好只是外傷,應該不是很危險。
那氣勁一進入十三妹的體內,女人就已經慢慢的平息,緊咬的牙也放開,呼吸漸漸的順暢,然後四肢氣勁滲入,驅散寒氣,融合傷口,一個小時之後,當蕭秋風放開手掌的時候,十三妹已經睜開了眼睛。
那蒼白的臉上,更是多了幾種欣慰,一旁的小頭目連忙拿了些水,喂她喝下,都已經很多天了,卻沒有想到,蕭少一到,十三妹就能夠如此坦然的清醒,也許這個男人,真的是他們的救星。
“蕭少,你來得真是及時,不然我這個老女人,真的要與你説永別了。”不僅如此,臉上還多了一種戲謔的笑意,對十三妹這種一生闖蕩江湖的女人來説,對生死,早就已經看淡。
並不是她不想放下來,而是沒有辦法放下來,香港是她的家,有些東西,已經註定是她一生的宿命。
從春青的耗逝,到此刻人到中年,她已經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融入廟街之中,再也不分彼此,只要廟街存在一日,她就奮鬥不止。
“十三妹,你放心,只要我在,你就死不了,好了,現在先把香港發生的事,慢慢的告訴我吧,現在所有的事,由我來處理,你可以安心的休息。”
十三妹這個大嬸級的人物,還真的很聽話的點頭,讓人在背後給他墊了一個枕頭,開始向蕭秋風敍説一週前很突然的變故,那就是一切殺戮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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