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嫣月失眠了,雖然這不是她第一次失眠,但是這一次,她沒有流淚,心裏有着的是無恨的惆悵,她覺得有些看不清那個風流公子了。
她從大學畢業之後,受着無形的婚約約束,拋開了柳家,進入蕭家,這一切,都是在她無力選擇的情況下進行的。
但是現在,蕭秋風驀然的放開她,她竟然有些無所適從,辭職信幾分鐘就已經打好了,但是她此刻考慮的,卻是要不要遞上去。
雙手抱着頭,用力的揉着,她不明白,為何可以逃離的時候,她會產生這種情緒,這不像是平時的自己。
“姐-----”卧房的門已經打開了,閃進了一抹倩麗青春的身影,綻放的嬌豔笑臉,再看到柳嫣月痛苦無力的神情時,卻顯出了幾分黯然。
她輕柔的步伐幾下就來到了牀邊,坐了下來,有些心疼的問道:“姐,你又為那事傷神麼,姐,你為什麼不逃開呢,蕭伯伯都答應幫你了,你為什麼不接受?”
姐姐是她的偶象,不論是生活還是工作,都是她學習的榜樣,就算姐姐畢業已經三年了,但是她依然能聽到姐姐當初的事蹟,或者,她一直活在姐姐的光環中。
她就是柳嫣虹,此刻還是大二年級的學生,與姐姐讀的一個學校。
她長得嬌小靈瓏,二十歲的青春,煥發着動人的色彩,任何男人走近她,都不由的會多看兩眼,雪白凝脂的肌膚,在那可愛的睡衣下,悄然泄露,只是可惜,沒有人可以欣賞到這份春色。
眸子如霧纏,每一次凝望的光彩,足以融化世上最堅固的心房,五年前要不是她年紀還小,蕭秋風這個風流的公子,也許選擇的就是這個柳家小妹了。
“小虹,怎麼還沒有睡,明天還要上課呢?”柳嫣月放下了抱頭的手,把小妹摟了起來,她們的母親早逝,她這個姐姐,對妹妹的關心,就如母親一般的傾情,或者這個世上,小妹的快樂就是她最大的安慰。
柳嫣虹翹着屁股爬上了牀,笑道:“姐,人家有些日子沒有與你聊天了,今天想跟你一起睡,咱們聊通宵吧!”
柳嫣月放開了心中的愁緒,容顏一變,高興的説道:“好了,就一起睡吧,但是下不為例,小丫頭,你已經是大人了,難道以後嫁人了,還賴着姐姐不成?”
“人家才不嫁呢,哼,男人都沒有什麼好東西,我們學院那些男生,一個個的討厭死了,每天不是情書就是玫瑰,真是煩人,我都説了很多遍,不要送,他們就是不聽。”
大學的生活,正是少男少女情蔻初開的年紀,像柳嫣虹這樣的校花美女,追求討好的男生,不用問也是成羣了,但是她從小因為姐姐的婚事影響,對愛情有了一種很偏執的看法,這一點,正是柳嫣月很是擔心的事情。
“小虹,不要亂想,其實世上好男人還是不少的,姐姐最關心的人就是你,你一定要幸福,知道麼?”每次聊到這種話題,柳嫣月總是勸慰。
愛情對一個女人來説,就是生命的全部,他希望妹妹能快樂而幸福。
柳嫣虹抱着她的手臂,有些柔聲的問道:“姐,我也很關心你的,但是你呢,為什麼明知道是火坑,卻還要往裏跳,愛情與恩情是兩碼事,這你應該能明白的,不是麼?”
關於蕭家婚約的事,她也是反對的,雖然門當户對,但是那個男人,配不上姐姐,只是姐姐太執着,因為一份承諾,她一直堅守着約定,她也無力改變。
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柳嫣月説道:“他今天已經告訴我,解除這門婚約,而且隨時可以離開風正集團,小虹,你説姐姐應該怎麼做?”
“什麼,那風流公子哥答應解除婚約了,姐,你不是開玩笑吧,他這樣的色狼,也捨得放開你麼?”柳嫣虹一聽,也滿臉的不信,接着説道:“姐,那、那你還等什麼,趕快離開,這些年,你難到承受的不夠麼?”
柳嫣月也想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猶豫,以前拼着命想離開,但是真正可以離開了,她卻一點也不着急了。
她感受到這個風流公子的異狀,此刻她很想弄明白,他究竟想幹什麼,或者也想看看,他口中説的那個又温柔,又漂亮的女人,究竟是什麼人?
以前一直不在乎,雖然她是他的未婚妻,但是不論他在外面如何風流,她從來不想過問,也不想知道,但是這一次,卻是例外。
至於為什麼會這樣,柳嫣月也不明白。
“再過幾天吧,等我把手裏的工作交接之後再説。”怎麼説也在風正集團裏做了三年,突然要離開,她還是有些不太適應的。
柳嫣虹當然不會理解姐姐此刻的心情矛盾,只是為姐姐能逃出火坑而興奮,説道:“姐,那你就儘快了,而且你要快些找個男朋友,李大哥不是一直在追你麼,不如答應他吧,免得那壞傢伙反悔。”
柳嫣月一笑,掐住了小妹的鼻子,笑道:“小丫頭,不要亂點鴛鴦譜,你的李大哥不適合我,姐姐不太喜歡他的性格。”
李海斌就是柳嫣虹口中的李大哥,與柳嫣月是同級校友,還是當年學生主席,從學校就一直追求着號稱北海學院夢幻女神的柳嫣月,雖然學生們稱他們為金童玉女,但是柳嫣月不喜歡他那種高傲的性格。
“沒關係,沒關係,只要姐姐一公佈婚約解除,追求的人一定踩破咱們的門檻,最多小妹我辛苦一點,幫你審核好了。”
柳嫣虹説着,就已經笑了起來,不管姐姐找哪個人做她的姐夫,在她的心裏,那一定比蕭秋風那個風流公子好上百倍。
其實蕭秋風長得比一般人帥氣,而且又多金,是女人們渴望飛上枝頭的對象,但是那無恥的要挾伎倆,卻在這柳家姐妹心裏,形成了很是鄙視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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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秋風回到風正集團已經一個星期了。
這個星期的改變,讓蕭家所有人都驚訝不已,他一共拒絕了三十六次約會,當然抱括以前的鐵哥們,與他一起號稱東南四大公子的邀請。
四大公子,就是代表着東南四大財團的勢力,在這個地區,也算是土皇帝,幾乎是為所欲為的。
蕭秋風每天按時上下班,整理審閲着的風正集團的各種報表資料,想着儘快的掌控商業運作,雖然靈魂易位,但是他的特能卻沒有失去,記憶力依然是過目不忘。
在餐廳裏吃了一星期的午餐,他也交到了很多朋友,以他的身份與職位,再加上隨意開朗的性格,那些員工很快的接受了他,甚至在他晚到的時候,有人更是把他的飯盤都已經端在了他的位置上。
一個公司的運作與發展,員工的福利與意見,還有看法,就是根本,也是基礎,這一個星期,蕭秋風瞭解了很多事,這些事,是身為集團高層,絕對不可能知道的。
或者有的經理認為他這種體貼員工,與下屬打成一片的做法,叫做過場,玩玩而已,但是柳嫣月卻不這麼認為,作為一個曾經的未婚妻,這個男人個性的惡劣,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他絕對不會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但是他究竟想幹什麼?
蕭秋風慢慢的接手事務的管理,但是讓他不解的是一個星期過去了,他卻沒有收到柳嫣月的辭職單,按照道理來説,蕭秋風這個公子哥願意放開她,她應該迫不急待的逃離才是,畢竟從那天的見面,他知道那個女人,根本就把蕭秋風看成了一堆狗屎。
她一定不想與他共事的,但是她為何不走?
蕭秋風想不明白,其實這個問題,柳嫣月也想不明白。
已經是八點多鐘,蕭秋風從電腦屏幕前抬起頭,看着天花燈的耀眼光芒,他眸裏閃蕩着一種致命的神光,手突然的抬起,在健盤上輸入了幾組特別的數碼。
這就是屬於他真正的代號,與龍組聯絡的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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