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禪一擺手所有人都退下了,她目光灼灼盯着江逸道:“你是?”
江逸漠然的望着衣禪,不知該怎麼回答。衣禪應該有特殊的神通能模糊的感應他的身份,很有可能猜出了他是白衣,否則眼睛也不會如此閃亮了,但他可不會傻乎乎去承認,乾脆沉默不説話。
“讓他進去吧!”
一道威儀的傳音響徹畫崖上空,那羣護衞臉色一怔,全部單膝下跪,沉喝起來:“謹遵佛皇之命!”
衣禪看了北方一眼,見江逸沒有開口的意思,一擺手道:“好了,你可以進去了。”
“多謝衣禪小姐!”
江逸鬆了一口氣,看來那個神秘老者沒有騙他,那個老者應該和衣家也關係匪淺,也有可能是衣家的老供奉。他隨意朝衣禪拱了拱手,朝空中的大門飛去,很快消失在眾人的視線內。
衣禪怔怔的望着江逸的背影,等了一會朝空中大門飛去,那個天君巔峯的統領也一揮手道:“關閉禁制!”
“咻咻!”
數千天君打出元力,護罩白光一閃,大門消失不見了,護罩也變成了半透明色,四周歸於平靜。
“那人是誰?居然有資格進畫崖內。“
“是啊,這人應該並不是大家族子弟,否則衣小姐肯定也能認識了,這人好手段,居然能讓佛皇親自開口。”
“天君一重,這點實力連我都不如,竟能有此優待,人比人氣死人…”
外面一羣人又議論紛紛,很多人都沒有散去,等待眾人三天後從畫崖內出來,再次一睹超級家族公子小姐的無上風采。
……
“嗡!”
江逸一進入大門,感覺白光一閃,眼前的世界大變樣了。
他目光一掃微微錯愕,傳言中畫崖內是一條峽谷,從外面看裏面也是一座高山,此刻他才發現那是謠傳,從外面看到的景現也是假的。
前方的確是一座山,但沒有峽谷,只有一片寬闊無際的懸崖峭壁,崖壁平滑,一眼看去就像是在天空掛着一張白紙般,也像是天空懸掛的一幅巨大的畫卷。
崖壁長最少有十里,高達到百丈,上面的確用莫大神通刻畫了很多幅巨大畫卷,江逸正前方就有一副,長寬足足有五十丈,異常恢弘氣魄,震撼人心。
“這是石雕畫吧,應該是用劍直接雕刻上去的,這麼多年還栩栩如生,佛帝手段通天啊。”
江逸感慨了一句,神識四處一掃,發現進來的十二人,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正盯着幾幅畫觀看,根本沒有注意到他。
“武逆!”
他目光朝左邊數里外一人掃去,眼眸一下變冷了。當然他眼中的殺機一閃就立即收斂了,因為他感覺到身後空間微微波動,一股淡淡的女子幽香傳來,他對於這種香味很熟悉,是衣禪來了。
“你身上有殺氣,你想殺武逆,白衣…是你嗎?”
一道傳音響起在江逸的腦海內,他眨了眨眼睛沒有回頭望衣禪,內心沉吟起來。衣禪看來的確有一種奇異的神通,亦或者天生感應力特別強,她居然能看破幻影神通。
“不能再和衣禪糾纏了,江逸,這個女子是朵有毒的鮮花,會讓你萬劫不復!”
江逸腦海內浮現一個念頭,很快狠心下來,他微微側了側臉,用餘光掃了掃衣禪,冷冰冰的傳音道:“衣禪小姐,你認錯人了。”
“咻!”
江逸不再和衣禪多説,徑直朝前方飛去,懸浮在半空觀看前方的一副天畫。
“呃…”
江逸冷漠的語氣,讓衣禪很不適應,不管江逸是不是白衣,她都很不適應。畢竟她身邊的男子個個都對她禮敬有佳,甚至説話都小心翼翼,生怕説錯話惹得她不高興,江逸卻如此的冷漠?
“哼!”
衣禪的眼眸很快冷了下來,她氣呼呼的扭開頭朝遠處飛去,再也不去看江逸了,她從小就心比天高,江逸如此對她,自然讓她不爽了。
江逸也不去理會衣禪,懸浮在半空靜靜看着前方的一副巨大畫卷。他的到來終於引起了附近的人注意,劍無影和一個上古世家的小姐就在附近,兩人狐疑的掃了一眼過來,眼中還微微有些戒備。不過看到衣禪也進來後,她們也就不在意了,以為是衣家的子弟。
武逆圖龍尹若冰等人的神識也很快掃了過來,但都沒有太在意。衣禪跟着進來了,眾人更加放心了,衣禪都沒有説什麼,她們自然不會去理會,在裏面只有三天時間,每一分一秒都很珍貴。
江逸看的那副天畫很簡單,只有一顆蒼天古樹,還有一個小和尚在樹下盤坐,旁邊有一頭毛驢。儘管這天畫很大,還是雕刻在石頭上的,但畫技比江逸的高明多了。
江逸在恍惚之間,都以為前方不是一幅畫,而是真實存在的場景,他甚至感覺,那個小和尚身邊的毛驢在看着他一般。
“這天畫內藴含着什麼道紋?為何我能感受到裏面有道紋,卻根本感應不到裏面的道韻?”
江逸看了半個時辰,腦海內總能隱約的有些感覺,但想去捕捉這種感覺時,卻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風一樣,看不到摸不着,卻能感受的到…
“走!”
看了一個時辰,江逸確定捕捉不了這天畫內的道紋後,果斷換地方了。
人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這裏面凝刻的可不是下階道紋,而是強大的上階道紋,若是輕易能感悟,那衣家早就半神滿地走了。
凌七劍武逆圖龍等人也不斷的在換地方,顯然他們也捕捉不了裏面的道韻,根本無法感悟,所以換換其他的天畫,看看能否有機緣感悟裏面的道紋。
畫崖內很安靜,落針可聞,在裏面誰也不敢亂來,更不會浪費一秒的時間,都靜靜的懸浮半空,遠遠看着天畫細細感悟。
一幅畫,兩幅……六幅!
時間過去了六個時辰,江逸換了六個地方,武逆等人更是換了七八個地方了,但進來的所有人都沒有一絲收穫。
全部人都在換地方,唯有衣禪在最左邊的一幅畫前靜靜站立,一雙美眸內迷霧重重,似乎有些東西困擾了她。
六幅畫都完全不同,有的是山水畫,有的是人物畫,也有的是戰鬥場面,全部畫水平都非常高,讓人身臨其境,如夢如幻。
“衣禪在看什麼?嗯?”
江逸神識一掃,發現衣禪一直沒動,有些好奇的朝她前方的天畫掃去,神識掃過他眼中頓時亮得嚇人,身子也激動得顫抖不已,呼吸變得急促,胸口起伏。
因為,那幅畫裏面畫了三個人在對戰,一個穿着居士服的和尚在和一個老者對戰,旁邊還有一個美麗的少女在觀戰。
那少女很美,美得讓江逸眼中迷濛起來,那正是他的孃親衣飄飄。而和那個和尚對戰的人,正是當年隨同衣飄飄一起去天雷島闖蕩的老者。
“咻!”
江逸愣了片刻,身子立即化作虹光朝第一幅天畫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