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雪纓的説辭,七分假三分真,聽上去倒是沒有過多的漏洞。
熾皇聽罷,也是信了七七八八。
“照你所説,那帝莘被神界的人撫養長大,又為神界效命,與帝雲裳母子相殘?那小子,明知帝雲裳是自己的孃親,也不願意相認?”
熾皇聽着,有些冒火。
他生平最痛恨的就是這等不孝順的傢伙。
“此事並不怪帝莘,要怪就怪那個叫做葉凌月的女人。早前我也和來使説過,葉凌月是個詭計多端的人族,她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和是帝莘的救命恩人為由,一直蠱惑帝莘。她還強迫着帝莘與她成婚,兩人的婚事就在幾日之後。”
長孫雪纓提到了葉凌月,就一陣咬牙切齒。
她決不允許,葉凌月和帝莘成婚。
帝莘是她一個人的!
“豈有此理,一介人族還敢高攀天人貴族。他們的婚事,絕無可能。本皇……為了熾皇陛下的聲名,本使一定會想法子制止他們。他們的婚期在何時?”
熾皇不滿道。
他的外甥絕不可能娶一名人族。
“來使所言甚是,一定要制止他們,兩人的婚期就在兩日之後。”
見熾皇被自己説動,長孫雪纓很是歡喜。
“兩日之後,那麼快?”
熾皇一聽,愣了愣。
“來使可是擔心趕不上婚期,這一點倒是無需擔心,天地之間,有通天之路。以皇者之印,自可前往。”
長孫雪纓獻計道。
通天之路不是任何人都能通過的,天人想要打破天地法則,進入九十九地,必定會遭受相應的天罰。
實力越強者,天罰越強。
不過到了仙皇以及以上的存在後,就可以規避這一條限制。
既所謂的用皇者之印,即七星天印。
連長孫雪纓都知道的事,熾皇自不可能不知道。
“長孫姑娘,你難道不知道,就在幾日之前,通天之路已經被破壞了。那條路行不通。”
熾皇沒好氣道。
“通天之路不通?”
長孫雪纓大驚。
她早前還是通過通天之路前往九十九地的,由於天罰的緣故,她被迫壓制了一部分的戰力。
沒想到,短短時日,通天之路就被破壞了。
就是因為知道通天之路已經損毀,熾皇才會這般頭疼帝莘的婚約。
“不過即便通天之路不通,道門也有法子可以前往九十九地,只是不知道,來使是否願意一試?”
長孫雪纓斗膽提議道。
“哦?難道你説的是道門無極太君的縮地術?”
熾皇一聽,不由奇道。
傳聞道門太君擁有一門特殊的法門。
能將廣袤的空間,瞬間壓縮成豆粒大小,可翻天覆地。
熾皇也只是聽説罷了,未曾見無極太君演示過,沒想到,長孫雪纓也懂得此法。
“熾皇見笑了,雪纓不過是一名弟子,哪能懂得如此高深的法門,我所説的法子並非縮地術,而是異曲同工的縮地符。”
長孫雪纓訕訕一笑。
她再怎麼喜歡帝莘,也不敢請無極太君出手。
況且,太君一出手,她冒充帝莘未婚妻的事就會被拆穿。
説罷,長孫雪纓不急不忙,在自己的右手上摸了摸。
熾皇細細一看,就見她指甲上與尋常女子不同,塗得並非是丹蔻,而是一些有些古怪的圖符。
長孫雪纓在右手食指上只是一抹,就見了手上多了一張指甲大小的符。
那是符?
熾皇見了,不由暗暗心驚。
早就聽説的,道門的符術冠訣天下,可沒想到,道門竟能將符煉製成指甲大小。
長孫雪纓纖纖十指上,剛好就有十張符。
而且這些符,一看就不是凡品。
若非是親眼所見,熾皇也不會相信,有人可以將符藏在這裏,對敵時,能讓對方防不勝防。
“這張就是縮地符,只要有此符,就能在須臾之間,抵達九十九地。不過,符的時間很短,只能持續一個時辰左右去。”
長孫雪纓説罷,再看了眼這張符,有些肉疼的交給了熾皇。
這張符,是掌門所煉,一爐裏只出了五張罷了。
長孫雪纓當初之所以能得到這張符,也是因為她為門派立下了大功,加之至上道君求情才能得了獎賞。
她對此符一向很是珍視,沒捨得使用,若非是為了帝莘的緣故,她絕不會拿出來。
“看樣子,你對那帝莘也算是一往情深了。”
熾皇調侃道。
“雪纓不敢。不知來使打算什麼時候動身,前往諸神山?”
長孫雪纓一臉的期盼。
只要熾皇一出手,帝莘和葉凌月就算是成親了,也只能天各一方的命。
“本使何時答應過要前往九十九地?”
哪知熾皇話風一變,讓長孫雪纓始料未及。
“熾……來使,你怎麼這般不講信用。”
長孫雪纓大急。
“本使就算是不講信用,你又能如何,難不成,你還能找本使算賬不成。”
熾皇大笑道。
有了縮地符在手,熾皇想要找帝莘並不難,可熾皇天生反骨,豈能由着長孫雪纓擺佈。
長孫雪纓一怔,等到長孫雪纓回過神來,哪裏還有熾皇的影蹤。
“豈有此理,身為七印強者,竟這般無恥!”
長孫雪纓氣得直跺腳。
她是道門天驕,又冰雪聰明,從來只有她算計人的份,她何曾被人算計過。
奈何熾皇這個活了幾萬年的老東西,讓她賠了夫人又折兵。
長孫雪纓氣得不輕。
她咽不下這口氣,可又不敢將此事告訴師父,正在為難之際,忽聽到門外一聲嘆息。
“雪纓,你實在是讓為師太失望了。”
長孫雪纓一聽,登時變了臉色。
門外,至上道君踱了進來。
“師父,徒兒錯了。”
她怎麼忘了,附近佈下了師父的重重陣法,熾皇雖然實力很強,可連她都識破了熾皇的身份,師父又怎會不知?
“你的確錯了,為師罰你前去無垢天閉關百年。沒有為師的命令,不可外出。”
至上道君搖搖頭,卻見其衣袖一揮,一道符光祭出,將長孫雪纓籠在其中。
“師父!還請師父饒過雪纓這一次!”
長孫雪纓一聽,大驚失色,想要求情,可已經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