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冬彌家的人約定好後,葉凌月被同意留在帳篷裏。
由於詛咒之原的苛刻環境限制,冬彌家的幾人只攜帶了一口帳篷,也就沒有所謂的男女之分。
眾人閉目養神,等待着新的一天的來臨。
葉凌月將小烏丫放了出來,小傢伙在温暖的帳篷裏總算是能好好休息一會兒了。
清晨前後,葉凌月體內的天地之力大致已經恢復了。
她就出了營帳。
營帳外,依舊是一片天寒地凍,好在暴風雪已經停止了。
天空,那一顆藍色的冰火太陽始終高高懸掛在上空。
想到了遠方的親人和愛人,葉凌月的眼眸深沉了幾分。
身後,一陣細微的踩雪聲,葉凌月沒有回頭。
“律少爺,你怎麼出來了?”
冬彌律微微一怔,他一直留意着葉凌月的舉動,擔心她一人外出,就跟了出來。
“你怎麼猜到了是我?”
“我們這些修煉神唸的,冥想效果更好,醒來總是比別人快一些。”
葉凌月嫣然一笑,回眸看了冬彌律一眼。
她絕美的臉上,眸如星海,讓人一眼望了進去就難以自拔。
冬彌律一瞬之間,覺得自己心跳加速,血液一下子全都往頭頂衝。
他輕咳了幾聲。
“葉小姐可是在擔心只能午後的獵殺?其實,你無需理會琴香姐的挑釁,她被族長驕縱壞了,不知天高地厚。”
儘管只是萍水相逢,冬彌律對葉凌月卻有種説不出的情愫。
許是她的年齡和自己的妹妹相仿,也許是
冬彌律不敢再往下多想。
“我只是在想我的家人,我娘一定很掛念我。”
葉凌月想起了已經離開了半月有餘的雲笙,心底不免多了幾分悵然。
也不知孃親在佛門中過得如何。
她應該能遇到鏡子叔叔,想來不會受欺負。
葉凌月想到雲笙時,真情流露,冬彌律見了,也不禁被她的情緒感染。
“葉小姐,其實有法子可以讓你早點離開詛咒之原,只是那法子很是困難。你也不要責怪我大哥,他並非有意隱瞞,而是就算是你知道了法子,也做不了什麼。”
冬彌律欲言又止。
他自小娘親早亡,和妹妹相依為命,也不得父親寵愛,身為兄長的經歷,讓他對葉凌月更加的關愛。
“真有法子?律少爺,你若是知道,還請據實以告。我真有萬分緊急的事,必須早日脱離詛咒之原。”
葉凌月追問道。
哪怕只有一線生機,她也想試一試。
“你們倆偷偷摸摸的,在這裏幹什麼?”
冬彌琴香的聲音很是不適時地傳了過來。
經過了一夜的休整,冬彌琴香滿面紅光走了出來。
她很是鄙夷地看了眼冬彌律和葉凌月。
“琴香姐,你説話能不能客氣些。”
冬彌律憋紅着臉。
“客氣也要分人的,對於一些覬覦我們冬彌家的權勢,妄圖攀龍附鳳的心機女,我可客氣不了。”
冬彌琴香不屑道,在她看來,葉凌月這等出身小村落的小巫師,十之**想要攀附冬彌律。
葉凌月翻了個白眼,懶得再多做爭論。
午時前後,冬彌家的眾人準備妥當,他們收了營帳。
葉凌月見他冬彌君悟只是口中唸唸有詞,那一定足以容納百人的帳篷就神奇地縮小成了一顆彈丸大小的晶石。
“君悟少爺,這是什麼東西?”
葉凌月在神界,還從未見過這麼神器的物品。
“這是魔巫院煉製的天工帳篷,你沒聽説過魔方學院?”
冬彌君悟對葉凌月的態度還算不錯。
“大哥,她一個鄉巴佬哪能知道什麼魔巫院,更別説是天工帳篷了。”
冬彌琴香伺機取笑道。
葉凌月沒有再追問,看樣子,異魔也有自己的神院,這個所謂的魔巫院應該是類似於四大神院的存在。
不過能煉製出天工帳篷這樣神奇物品的學院,想來其實力也要比一般的四大神院強很多。
“事不宜遲,我們出發吧。”
冬彌君悟也聽出了,冬彌琴香在處處針對葉凌月。
他衝着葉凌月歉意地笑了笑,命令眾人拔營出發。
對於熟悉詛咒之原的人而言,午時前後是最佳的爬涉時辰,這個點,風雪驟停,氣温也是一天之內最高的。
雖然無論哪個時辰,冰火太陽都一樣高高懸掛在蒼穹之上。
冬彌琴香見葉凌月兩次三番都沒有被自己激怒,一路上還想找茬。
“大哥,你真要大費周章帶那鄉巴佬去擊殺鬼鰻,你看看她,過雪地時,一腳深一腳淺,連最基本的‘雪上漂’都不懂,怎麼懂得什麼回春符。”
“琴香,我説過你多少次,不能以貌取人,也不能狗眼看人低。試想你一個人,能夠在詛咒之原這種地方,沒有天工帳篷,你能在獨立生活兩三天?”
冬彌君悟喝叱道。
冬彌琴香啞然,詛咒之原危機四伏,她如果是初入者,在極其嚴寒的惡劣天氣下,的確是很難堅持兩天。
可葉凌月卻做到了。
冬彌君悟沿途也在留意葉凌月的舉動。
葉凌月和其他人不同,她爬涉時,的確是沒有動用任何神力乃至是神念。
這麼做,也並非是她實力不夠,而是她在儘可能的保留實力。
這樣做,才能在發生危機時,隨機應變。
從此可看出,葉凌月是個極其謹慎的人。
冬彌琴香對於冬彌君悟的判斷很是不以為然。
走了足足半個多時辰,眾人到了一片平坦的湖面上。
湖很大很寬,但是人煙罕至,已結滿了厚實的冰。
“詛咒鬼鰻就在這一片冰湖下。葉小姐,你可以動手了。在你獵殺鬼鰻的途中,我們不會幫忙,你一旦開口求救,就意味着你放棄了加入我們的隊伍。”
冬彌君悟義正言辭道。
“君悟少爺,我明白了,還請幾位在旁等候。”
葉凌月用腳跺了跺身下的冰層,冰紋絲不動。
卻見其不急不忙,抽出了一把匕首,匕首在冰面上比劃了幾下,只聽得“噗噗”兩聲,冰面就如切豆腐般,被切開了,露出了個足要三四個成年人才能圈住的冰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