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月辭別了關老後,回到了中級陣屋。
夜已深,陣屋裏的燈光卻還亮着。
葉凌月進門,就見了下曾小雨趴在了桌案上。
她被宮惜傳召,為了避免小怪物他們擔心,葉凌月讓小雨不要驚動他們。
曾小雨等了好幾個時辰,又擔心又困,終於累得不行,睡着了。
葉凌月將小雨抱了起來。
碰觸到她空了一截的褲管子時,葉凌月皺了皺眉。
“小雨,無論如何,我也會幫你找到血嬰果,治好你的腿。”
葉凌月將曾小雨放在了牀榻上,自己並沒有立刻入睡。
今晚,關老告訴自己的一席話,對她觸動頗深。
尤其是玄陰神印和生死符結合,意外的擁有封印之力。
如今玄陰神印的品級還低,葉凌月也不懂的操控生死符,所以還只能封印部分的符籙之力,但若是她提升玄陰神印,更加靈活地掌控生死符,那是不是意味着,兩者想結合,還會產生更大的封印之力。
若是真的能擁有那麼驚人的力量,是不是意味着,她有朝一日,可以直面擁有天賜身體的奚九夜?
種種念想湧上心頭,讓葉凌月更加無法入睡。
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為了讓自己強自鎮定下來,葉凌月從乾坤紫金袋裏拿出來回春籙的小燈籠來。
小燈籠裏還燃着半截未熄的燭火,燈籠上,清晰地寫着回春籙修煉的法門。
葉凌月的精神力籠罩在小燈籠上。
小燈籠裏的燭火,驟然拔高了幾寸。
火苗一下子吞噬了燈籠架子。
待到燈籠燒成了灰燼,可是原本在燈籠上的那一根柳條,卻從灰燼裏鑽了出來。
那一根纖細的柳條,在燈火的映照下,微微搖曳着,柔韌之中,透着無窮的生命力。
這一根柳枝,看似不起眼,實則卻是大有來歷。
關老能煉製出回春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當年他神印覺醒時,吸收的乃是千年神木枯木柳的植魄。
關老憑藉枯木柳,才煉製成了回春籙。
煉製回春籙,一個基礎要求,就是擁有植魄。
這些年來,包括宮惜在內的那麼多符籙分院的學員,都想學習回春籙。
可關老一直沒看中他們,撇開個人脾性不符合,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這些人的神印在覺醒之時,都是獸魂。
獸魂覺醒後的神印,無法修煉回春籙。
關老看中葉凌月,也是因為葉凌月還未神印覺醒。
他早前也知道葉凌月的神印品級不夠,才特意採了一根枯木柳枝給葉凌月。
只要將這柳枝養在身旁,對葉凌月的回春籙的煉製,就會大有好處。
“小丫頭,你且記住。回春籙要想達到最高境界,需要依靠植魄。萬物之中,唯有神植的壽命最長,太古遺留下來的神獸,早已化為骸骨,但是太古遺種的神植,壽命甚至達十萬年計。回春籙就是取自神木回春之意。為了煉製出最高的回春籙,你在進入九重神淵之前,你沒有植魄相助,靠着枯木柳枝,最多隻能憑藉枯木柳煉製出低級的回春籙。”
關老的話,猶然在耳。
在關老看來,葉凌月連神印都還沒覺醒,能煉製初級回春籙已經是很好了。
可對於葉凌月而言,那就不同了。
葉凌月再看了看那一根在她掌心裏搖曳擺動的枯木柳的柳枝。
她心神微微一動,那枯木柳就移入了鴻蒙天。
吸收了八塊鼎片之後,鴻蒙天這陣子的靈氣很充裕,還經歷了又一次的升級,成了四級鴻蒙天。
外面已經是深夜,可鴻蒙天裏,依舊是一片和風白晝的景象。
遠處隱隱可見幾座山林,彩虹河河水閃動着五光十色,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就算是比起葉凌月所在的神界的中級陣屋,也半點差,若非是考慮小雨的緣故,葉凌月甚至可以呆在中級陣屋裏修煉。
聽鼎靈説,若是能集齊全部的九塊鼎片,鴻蒙天會形成一個天然的五行陣,屆時五行相生,靈力可以源源不斷。
只可惜,葉凌月到了神界後,就一直沒法子找到第九塊九洲鼎的鼎片。
那一塊鼎片,就如石沉大海般,就連鼎靈也沒有半點音訊。
那一枝枯木柳被葉凌月移植到了鴻蒙天內,才一紮根土裏,就抽枝吐葉。
原本只有綠豆大小的嫩芽,抽枝吐葉,根部還長出了一根根細密如鬍鬚的白色筋絡。
葉凌月用手碰了碰那根枯木柳枝,只覺得細弱的柳枝裏透出了蓬勃的生命力。
這生命力,若是作用在人身上,的確能發揮初級符籙的作用,止血療傷。
那柳枝似也知道了葉凌月的鴻蒙天給它帶來了莫大的好處,它舒展開幼嫩的柳葉,示好般,輕輕地拍打着葉凌月的手掌。
葉片上的絨毛,蹭在葉凌月手上,軟軟滑滑的,説不出的束縛。
葉凌月估摸着,這枯木柳的一截枝葉,在鴻蒙天裏只要再養上一些時日,就能綠樹成蔭,長成百年枯木柳了。
屆時她利用長成後的枯木柳的植魄,應該就能煉製成中級回春籙了。
葉凌月種好了枯木柳枝後,神識收了回來。
她精神力一動,一旁的松油燈熄滅了,繼續閉目眼神,在中級陣屋裏修煉了起來。
陣屋裏的燈光暗去之後。
暮色隆重住了陣屋,見到中級陣屋裏再無動靜,只見一道人影,如飛箭般疾馳而過。
只是幾個起身回落,那人影就到了長生神院外院的副院長的陣屋前。
那是一座高級陣屋,用了百年紅衫木修建而成。
整個長生神院中,只有內院的精英學院以及導師們才能居住在高級陣屋。
屋外那人快速一閃,進了屋子。
原來此人正是副院長派遣去,負責監視葉凌月的。
今晚,葉凌月被符籙分院的導師們叫走,外院副院長就命人暗中監視着。
那探子,將葉凌月的一整日的行蹤,以及被關老忽然出現在符籙分院的事,告訴了副院長。
“哦,你説連關老還和那姓葉的女學員單獨聊了一個多時辰?”
副院長聽罷,放下了手中的信。
信,是不久前,奚九夜剛送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