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事,葉凌月已經榮升成了馬城主和陳堂主的眼中釘。
“陳堂主,這件事,我也管不了,你也知道,這次出面説出黃泉水的神效的不是別人,正是付堂主。”
馬城主沒好氣着。
宣武城內,多年來的權威除了城主府外,就只有九洲會館。
而九洲會館的兩大坐鎮堂主,陳堂主管了更多的權力,可事實上,只要有付三石那老傢伙在,陳堂主就不能隨心所欲。
“又是那老傢伙,那付三石就是茅坑裏的一塊破石頭,又臭又硬。不過付老頭都説好的東西,那必定是好東西,馬城主,難道你都沒有動心?”
陳堂主啐了一口,眼中泛起了貪婪之光。
能提升神通技領悟幾率的黃泉水,這般好東西,若是能掌控在手中,那就意味着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財富。
“明人面前不説暗話,陳堂主你的人不也已經混入黃泉城了嘛。”
馬城主打了個哈哈。
“原來城主和我想的一樣,不如我們定個協議,若是真能找到黃泉水的泉眼所在,我們倆不如一起聯手……”
陳堂主比了個卡擦脖子的動作。
馬城主很有默契地笑了笑。
“陳堂主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找到了黃泉水的泉眼,你我就一起聯手,在九洲荒狩上,收拾了那不聽話的廢材城主,到時候黃泉水的歸屬,你我各佔一半。”
原來陳馬兩老狐狸,都不甘心坐城做大,他們都各自派了人以移民的身份潛入了黃泉城。
付三石説過,黃泉水是天然的泉水,葉凌月則説過,黃泉水只有黃泉城有,這幾日,也的確有不少黃泉水在黃泉城出現,只要他們小心查找到了泉眼所在地,還怕黃泉水飛了不成。
一想到這裏,兩人互視了一眼,陰測測地笑了起來,同時心裏想的美滋滋的。
“姓葉的那小丫頭可真是蠢啊,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黃泉水這種五靈物都敢露白,她就坐着等死吧。”
正坐在“甲天下”商會里,與賈富貴商討着新移民問題的葉凌月,耳根子沒來由的一陣發癢。
“神醫,小的剛説的話,你可一定要聽啊。眼下黃泉城的移民太多,難免有一些心存歹念的人搬遷進去,他們必定會四處尋找黃泉水泉眼的下落,依小的之見,一定要重兵把守保護泉眼。”
賈富貴自打那一日被馬城主一翻羞辱,商會還遭遇了重大損失後,就對宣武城生了離心。
他已經決定將商會和一家老小都搬遷到黃泉城,只是在臨行前,還有些不放心,特意來給葉凌月提個醒。
“這事,我自有分寸。”
葉凌月不以為意着,心中暗暗好笑。
在她宣佈黃泉水的獨家供應地就是黃泉城後,她就提醒了阿骨朵等人,這陣子會有不少人“關顧”城主府。
對那些人,城主府也不用刻意提防。
那些人不用説,就是對黃泉水生了歹念的人,他們在城主府內找不到泉眼的下落,就在黃泉城內,甚至在黃泉城外幾十裏都開始挖地三尺開始尋覓,只可惜,他們永遠也不會有任何發現。
只因為,黃泉水的所謂“泉眼”不在其他地方,只在她的鴻蒙天裏。
誰又能想到,那麼多的黃泉水,居然都在她的身上。
當然,這個秘密,葉凌月用遠不會和其他人説。
在“甲天下”商會逗留了一陣子後,葉凌月起身回客棧,她可沒忘記,明天就是初十,按照她和宮琳心的約定,她將會獲得進入神通池的機會。
葉凌月到了客棧門口時,天已經暗了下來。
昏黃的燈光下,客棧門口的大柳樹下,垂柳被晚風吹得微微搖擺,就如少女的長髮,在夜色中多了幾份旖旎。
這時,葉凌月聽到了些聲響。
前方有人從客棧裏出來。
聽到了動靜,葉凌月下意思往柳樹背後一躲。
“薄情,你為何都不肯見我。”
卻見客棧裏,奔行出了兩人。
一人是滿臉不耐煩的薄情,還有一人,正是洪玉郎。
“洪玉郎,我是個男人,我不喜歡男人。”
薄情俊美的臉上,浮着不耐之色。
“我不管你是男人還是女人,我只是喜歡你……你送我的東西,我一直保存着。”
洪玉郎痴痴地望着薄情,哪怕他知道那一晚,陷害自己的是薄情,他依舊對他情深一片。
當初,得知薄情是男人時,洪玉郎的內心也有過片刻的掙扎,可他依舊是忘不了。
在僱傭兵城時,再遇薄情,薄情對他的一度關愛,讓他愛意更甚,難以自拔。
“你要我説幾次才會明白,是我的錯,不該將你當成替代品。”
薄情皺了皺眉,當時的薄情,以為葉凌月被鬼帝所殺,傷心欲絕,才會一度將和凌月有幾分神似的洪玉郎,當成了替身。
只是他很快就發現,沒有人可以代替得了葉凌月,就果斷和洪玉郎撇清了關係。
薄情人如其名,本就是薄涼至極,對於洪玉郎,他沒有半分愧疚可言。
“不,你是不是因為馬城主的緣故,嫌棄我。你放心,我委身於他,不過是為了謀個更好的將來。我很快就可以擺脱他,薄情,你要等我。”
洪玉郎彷彿聽不到薄情的話般,執拗地要去拉薄情。
薄情眉目一冷,身形一逝,洪玉郎卻是撲了個空,只捕捉到了滿手的冰冷空氣。
“髒。”
薄情已經不願意和洪玉郎再多説。
“你嫌我髒?薄情,你怎能這樣對我,你嫌棄我髒,那要是換成了是葉凌月,你可會嫌她髒?她比我好得了多少,先有鳳王,再有巫重,現在又是那個叫做帝莘的,她也早就是人盡可夫的賤貨。”
洪玉郎嫉妒成狂,滿嘴都是尖酸刻薄。
洪玉郎腳下一輕,脖頸被死死掐住,那已然在了嘴裏的髒話,一下子全都卡死在了咽喉裏。
薄情的手指,就如烙鐵般,一寸寸的縮緊,他的眼中,暴戾之色氾濫不絕,就在洪玉郎以為自己非死不可時,薄情鬆開了手,他的唇間,吐了幾個字來。
“只要是她,我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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