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
秦卓林一臉好奇的看向蕭晨，連他都不知道的陣源，蕭晨怎麼知道的？
他猜想過許多，這地方陰寒之氣，終年不散。
會不會，是埋葬着一顆寒冰屬性的天材地寶，以此來催動這天道殺陣。
比如説血兵石，幽冥玄水，萬古魔冰，這些都是極為強大，可以媲美神晶的天地奇石。
可仔細琢磨一番，很快就否定了。
根本就不可能，這些天地奇石，藴含的能量極為驚人，別説故意去尋。稍稍感知，就能察覺的到。
但在此地，卻沒有任何類似的氣息，這地方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普通的地底溶洞。
除了過於陰寒以外，不過這大荒之中，那一片土地之下，又不是陰寒的呢？
類似的想法，還有很多，全都被他一一否決。
秦卓林等待着蕭晨的答案，很期待，他能給出什麼的結果。
蕭晨此時心中已經十分肯定，他的思緒十分清晰，沉聲道：“這天道殺陣的能量之源，其實你也知道，甚至你每天都會看到。”
“什麼？我也知道，還每天都會看到，蕭晨，這個時候，可不適合開玩笑。”
秦卓林神色凝重，冷眼看向蕭晨，顯然並不滿意這個答案。
蕭晨平靜的道：“我沒有開玩笑，這天道殺陣的能量之源，就是你每天都會見到的血月！”
“這玩笑並不好笑……”
秦卓有些，不在糾結蕭晨的答案，還是自己想吧。
天上的血月，怎麼可能！
月亮是什麼，月亮是太陰之星，這大千世界有星辰億萬。
可太陰太陽，只有兩顆，千萬年來。一個個紀元滅了生生了又滅，可太陰太陽兩顆星辰，卻是永痕不滅，從破開混沌的一刻，一直存在到了現在。
強大的虛神，可以揮手間滅掉許多星辰，可在太陰太陽兩顆星辰面前，卻始終都要保持渺小的姿態。
“你就沒有想過，這中央世界，除了荒海，為何其他地方都看不到血月嘛？月有陰晴圓缺，可這荒海的血月，從誕生之後，就一直是一輪血色圓月，高掛長空！”
秦卓林臉色的不相信，蕭晨沒有感到意外。
可他並非玩笑，是有自己依據的。
繼續説道：“這天道殺陣的陣法之源，為何感受不到？就是因為，它的能量之源，是在天上。你我在這地底溶洞，自然沒法感受到。這天道殺陣原本的覆蓋範圍，可能比你我想的要廣闊許多。只是後來因為某種原因，才沒有縮小到了如今的範圍，只在這地底溶洞存在。”
“我原本也想不到這一層，可今日你跟我説，梟雲龍帝以青山為圖騰做陣眼，以荒海為陣圖。我便想到了這一點，更重要的……”
秦卓林的神色，一點一點變的凝重起來，看向蕭晨道：“接着説。”
“更重要的是，村子裏有個叫清塵的小女孩，她是至陰之體。很早就説，古井之中，白天也能看到一輪血月。我以前不懂，為什麼白天古井之中也會有血月存在，就在剛才終於想明白了。”
秦卓林若有所思，思路漸漸清晰起來，可後背卻是一陣陣發涼。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佈局之人，實力該有多強。
荒海夜空，存在了不知幾萬年的血月，都是因此人而存在的嘛？
哪怕這人，已經不存在幾萬，卻依舊影響着整個荒海。
難怪，難怪五十年前，發現此地秘密的天龍武者，會遭受到追殺。
不過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秦卓林沉聲道：“如果這天道殺陣的能量之源，你我頭頂的血月，很有可能是一個陣中陣。這天道殺陣可能是當年梟雲龍帝，血祭大陣中的一環，有些麻煩了，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
蕭晨聞言一怔，倒是沒想到，秦卓林真的會有辦法。
“什麼辦法？”
“想要破解顯然不現實，但既然知道了陣法的能量之源。等我摸到循跡到陣法流轉的軌跡，就可以避免成為目標。在這地底溶洞，可以放開手腳，找到上代天香聖女的遺體，也變得輕而易舉。”
這殺陣之中，實力越強，死的越快。
兩人一路走來，都是小心翼翼，可以説是束手束腳。
空有一身實力，不敢放開手腳，頗為鬱悶。
若真能全力而為，以兩人的身法，探索起來，不知道有快上多少倍。
“但前提是你的猜測是真的。”
蕭晨道：“現在你除了信我，也別無選擇了。”
“信！”
只説了一個簡單的字，秦卓林便不作多言，與水面之上盤膝而坐。
閉上雙眼，左右手不斷變幻着玄妙的手印。
隨着手印變幻，其身後出現一幅星圖，星圖一點點的擴大。
不知何時，蕭晨抬頭去看，頭頂岩石消失。目之所及，竟然是一片浩瀚無邊的星空，神奇無比。
羣星閃爍，星光不停的躍動，漸漸的勾連出一幅更為廣闊的星圖。
就見秦卓林額頭之上，有汗水不斷落下，蕭晨能感受到對方的魂力，正在飛快流逝。
他的魂力，除了在催動星圖以外，更多的是在尋找着什麼。
嗡嗡！
突然之間，星圖中，幾顆星辰有些鬆動起來，徑直落下。
蕭晨感覺格外真實，好像是真的星星，從宇宙中落下來一般。
也就在此時，秦卓林猛的睜開雙眼，神色有些疲憊，可眼中卻有着掩飾不住的興奮。
“蕭晨，你猜的不錯，這天道殺陣的確是以血月為能量之源。太浩瀚，太不可思議了，我有生以來，從未見過如此大手筆的陣法！”
秦卓林起身，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道：“受益無窮，走，只要我們踩着星光，就可以安然無恙。時間不多，我這周天無極星圖，撐不了多久。”
嗖嗖！
兩人不敢怠慢，踏着從頭頂飄落的星光，展開身法，與地底溶洞之中，飛快行進起來。
這一下，沒有後顧之憂。
二人速度，比之前快上十倍，一具具冰封在泉水底下的遺體，被快速掃過。
效率，更是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是那一具嘛？”
半個時辰後，蕭晨倒回來三步，指着泉水底部，一具絕美的冰封屍體説道。
咻！
秦卓林落到蕭晨身邊，取出一幅畫像對比後，點點頭道：“就是她了，看看她腰間，有沒有一枚吊墜。”
兩人目光落到冰封屍體的腰間，果然發現一枚白玉吊墜，古樸而華美。
轟！
蕭晨拍出一掌，分開泉水，將這冰美人取了出來。
出水之後，更近距離的接觸這冰中美人，讓人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好可惜，如此美人，竟然莫名其妙死在了這天道殺陣之中。也不知道，她當初為何，要追進這古井之中。”
細細打量之下，連秦卓林也忍不住微微有些動容，這也算是露出真容的天香聖女了。
聖女在活着的時候，幾乎無人能看清她們的容貌。
天香聖女，交代下來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接下來，擺在兩人面前的選擇，是往前走，還是往回走。
之前，秦卓林沒有尋到這天道殺陣的運轉軌跡之時，兩人沒有退路，只能往前。
現在找到軌跡，卻是有了往回走的資本。
“你怎麼看？”秦卓林向蕭晨諮詢道，他一個人，還真未必有膽量繼續走下去。
“回去吧，也許前面有天大的機遇等着我們，可還是保命重要一點。你這手，什麼時候這麼冰了。”
感覺秦卓林，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有些冷的嚇人，蕭晨忍不住出聲問道。
秦卓林古怪的道：“我還準備問你，你的手怎麼變得這麼涼了……”
話未説完，兩人神色同時一變，扭頭看去，就見懸停在水面的冰封聖女，不知何時身上的冰已融化。
露出真容，雙手搭在二人身上。
就在兩人扭頭的一瞬間，這冰封聖女的雙目，陡然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