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
可有兩道白色的身影,卻是比他們更快,蕭晨與鍾離,在劇烈的爆炸發生的瞬間。便各自一個翻轉,使出巧妙的身法,避開氣浪的襲擊朝着前方落去。
身形如箭,破開蒼穹,兩人對着逃竄的獨狼,緊追不捨。
快到城門口時,前面的獨狼突然之間停了下來,一個轉身。完好的左手突然妖化,化為狼爪,朝着鍾離狠狠的拍去。
窮追不捨的鐘離,似乎沒有料到獨狼如此狡猾,明明逃竄的那般倉皇,還敢停下腳步與之對戰。
急急忙忙豎起厚背刀,形成一片寒冰四溢的刀幕,可獨狼妖化後的手臂,明顯力量超出了後期中品巔峯武皇一截。
鋒鋭的爪刃,將刀幕撕開,又扯破鍾離的護體真元,在其胸口留下五道可怕的爪痕,將其轟飛出去。
恐怖的實力,讓人心驚不已,獨狼他並不是沒有一戰之力了,只是手臂受傷不想再去冒險。
獨狼帶着面具臉上,只露出一雙血紅的雙眼,打退鍾離,一個轉身,目中漫天煞氣化為實質就朝蕭晨侵入蕭晨識海之中。
然後獰笑一聲,左手拍出一道漆黑的真元手掌朝着蕭晨拍去,似乎料定,以蕭晨的修為在他連招之下,必死無疑。
做完這一切,獨狼便再次頭也不回的,朝着城外逃竄出去。
蕭晨識海之中的精神力,一陣翻騰怒吼,便將對方煞氣所化的種種幻象,震成粉碎,消失於須彌之中。
讓宗門子弟,聞風喪膽的散修煞氣,在蕭晨面前形同虛設。
一片璀璨的刀光在黑夜之中亮起,蕭晨握着月影刀,揮出一道凝練的雷霆刀氣,電芒爆射間將飛來的真元獸爪劈成粉碎。
胸前受傷,朝着地面狼狽落去的鐘離,看到這一幕,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望向蕭晨眼中閃過一縷不易察覺的寒光。
蕭晨的神識一直注意着鍾離的表情,捕捉到這一幕,似乎明白了什麼。收刀歸鞘,看着並不是很難追上的獨狼,放棄了繼續追趕的打算。
“該死,又讓他給跑了!”
後方大部隊追過來,看着已經只剩下一個小黑點的獨狼,各自紛紛咒罵起來。
臉色有些蒼白的邱翊,目中露出深思的光芒,道:“先回客棧,大家養一下傷。”
天台之上,原先的隊伍人員,重新集合在一起。清點一番,發現有好幾名武者都受了嚴重的內傷,需要靜養很長一段時間。
接下來的幾天,肯定是不能戰鬥了,隊伍的實力無形中被削弱了一番。
“這獨狼真是狡猾,每天這樣來一下,我們隊伍的實力明天又得削弱一番。”
“他是半妖之身,比我們恢復的都要快許多,這樣耗下去,我們怕是難以堅持的住。”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分析着戰鬥的結果,顯得有些沮喪,看來這幾日的連番燒擾,獨狼對這羣人的心境造成了很大破壞。
桌萍開口説道:“我感覺這獨狼,對我和邱翊的招式,越來越熟悉了,好像他和我們的交戰,能夠從各個角度看到我們的出招路線一樣。”
“面對我們的聯合攻擊,越來越輕鬆,開始的時候,他可沒有餘力攻擊其他人。”
邱翊點了點頭道:“我也有這個感覺,可能是他悟性驚人吧,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我們的機會已經不多了。”
“獨狼為人十分謹慎,他只會出現五天時間,明天就是最後一天,要是還拿不下他,他就會再次消失。”
説完邱翊抬頭看向一直沉默的蕭晨,道:“蕭兄,我看你從容的就破開了獨狼的煞氣,有什麼高見沒有。”
隨着他的提醒,眾人記起來了,面對獨狼的煞氣。蕭晨幾乎沒有受到任何干擾,這人肯定不會是表面看起來那般簡單那。
蕭晨輕輕一笑,攤手道:“僥倖而已,我沒什麼高見,問鍾離兄吧,他可是一刀就將獨狼封住了。”
鍾離苦笑一聲道:“那也是邱公子和卓小姐,將獨狼拖住了,我才有機會封住獨狼,單獨面對獨狼,你看我胸口的傷痕,就知道什麼結果了。”
見兩人都不願多説,邱翊也不多問了,又談了一下明晚的部署,然後就宣佈眾人先回去休息。
當其他人都離去之後,邱翊對着桌萍道:“那兩個傢伙,都不簡單。”
邱翊沒有説名字,但桌萍也能知道他説的是誰,笑道:“他們簡不簡單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很不簡單,人還沒殺死,就想着過河拆橋了。”
邱翊不以為意的笑了一下道:“明天是最後機會,你我二人都不能在留手了,不能給他們兩人任何機會。”
月如銀盤高掛,在經歷過一番大戰之後,天水城的黑夜再次歸於平靜。
或許有城中的武者,會感應到先前那恐怖的能量波動,可對於這個小城來説,蕭晨他們這個層次的武者,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接觸的。
即便知道,也不敢有什麼想法,一不小心若是把命丟了那就玩大了。
至於普通的民眾,早已熟睡,對他們來講那是一個遙遠的世界,和他們的生活很難產生交集。
客房內,燈火搖曳,蕭晨既沒有修煉,也無心去睡。
將今日所見之事,前前後後思考一番,心中大約得到了一個模糊的答案
在乾坤戒中四處尋找一番,費了好長一段時間,總算找到了想要的東西,手掌一番,半截靈木便出現在手中。
靈木乃是上古靈樹梧桐樹的一截樹枝,他依稀記得,自己還有一點點靈木才對了,果然被他給找到了。
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蕭晨拿出刻刀,在只有半個手掌長的靈木上,小心翼翼的雕琢起來。
搖曳的燈火,忽閃忽閃的照耀着蕭晨那清秀白皙的臉龐,讓他的神情顯得各位專注。
點點靈木的碎屑,隨着刻刀的起落,窸窸窣窣的落下。
可這木屑,並沒有和往常一樣,化為塵埃歸為泥土,而是變為點點晶瑩的光華,飄散在客房之中。
魅麗的光華,繽紛燦爛,將簡單的客房點綴的如夢如幻。
蕭晨全神貫注,沒有注意道周遭的一切,在他眼中,只有掌心的木雕,心神沉靜,再無其他。
當木雕徹底成形之後,蕭晨輕輕舒了一口氣,只感覺頭暈無比,查看了一下識海的精神力。
簡單的雕琢一個木雕,竟然花費了他大半的精神力,難怪他覺得比打了一架還要累。
木雕正是蕭晨本人,腰佩長刀,身穿白衣,目光靈動清澈,就像是一個縮小版的真人,以假亂真。
“靈韻,氣質,都夠了,還差一點點生氣。”
蕭晨想了一下,指尖祭出一滴精血,滲透進木雕之中,剎那間木雕雙目似有靈光閃過,體內有紅色的血線流通。
就像是真正的血液,在體內血管之中流通,這木雕再也不是一個死物。
這時候,蕭晨才露出滿意了笑容,四周打量了一下,發現了房中夢幻般光點,輕聲笑道:“想不到許久未練,雕工還能再進一步,看來雕刻也是考究心境的。”
為了這小小的一尊木雕,蕭晨耗費的精神力太大,當下不再浪費時間,運轉紫雷決恢復起自己的精神力來。
等到了第二天天黑之時,蕭晨的精神力才重新恢復,準備一番後開門而去,和邱翊等人匯合。
“咦,是蕭兄嗎?”
剛剛出門,就碰到了同樣要去天台的鐘離,白髮白衣的鐘離,身上的傷勢已經徹底恢復,看上去神采奕奕。
蕭晨轉身笑道:“鍾離兄,找我有事?”
鍾離目光仔細打量着蕭晨,感覺今天的蕭晨,和昨天似乎有點不一樣,但具體哪裏不一樣又説不上去。
收回心思,鍾離輕輕笑道:“沒事,蕭兄昨天晚上那一刀,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掌握着完美的四成刀意了,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悟性,當真讓人欽佩。”
此話倒也不是恭維,蕭晨看上去不過二十一歲,在崑崙界這個三十多歲都算青年一輩的世界,二十一歲是一個極小的年紀。
蕭晨淡淡的笑道:“四成刀意而已,哪裏比得上鍾離兄,完美的五成刀意,更別説還有超越極限的寒冰意境。”
意境達到極限之後,想要提升為意志極為困難,如果加強意境的威力,就必須想一些其他的方法。
陰極宗萬峯的秘法,蕭晨的不朽雷霆意境,都是類似的方法,很顯然這鐘離也掌握着此類秘法。
鍾離眼中閃過一絲自傲的神色,道:“痴長你幾歲而已,我們同為刀客,有機會的話,倒是可以好好切磋一下刀術。”
“樂意之極,在下早就想和同輩刀客,溝通一番了。”蕭晨不動聲色,平靜的答道。
鍾離看着蕭晨一本正經的摸樣,心中微微有些不屑,完美的五成刀意,比四成刀意,不知要強上多少。
他的意境,修為都要比對方強,對方還真以為可以和他相提並論。
談話之間,兩人來到了樓頂的天台之處,滿月樓內門頂尖弟子邱翊,千玄宗內門頂尖弟子桌萍,早已等候多時。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今夜的月,的確比昨夜還圓還大,明亮的光輝灑落,讓夜晚的天水城顯得柔和靜逸。
此月在美,場中人也無心去賞,各自懶散的站在一邊,為最後的大戰養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