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廣場裏,有着上百人都在齊刷刷的盯着他,但是,此刻的秦天猶如天神附身一般,整個人全部的精氣神完全的鎖定在手中畫筆,以及畫紙上,每一筆,每一劃,都恰到好處,精彩紛呈!
現在的秦天,別説周圍那些水家的保持刻意的安靜了,就算那些人在他耳邊放鞭炮,他也不一定能聽得見。
一個小時後,終於,一幅人物肖像畫,算是完成!
秦天將畫筆擱置在一旁,伸了個懶腰,活動一下筋骨,然後很滿意的欣賞着自己的作品,剛才作畫的時候,秦天彷彿是進入了一種入定的狀態,不但對外物沒有絲毫的掛礙,對於自己本身的畫,以及腦海中的水玲瓏,都屬於一種玄妙的狀態。
現在作品完成,秦天才逐漸的從這種境界中脱身出來,反而審視起畫來,看着眼前那幅畫,秦天越看越滿意,這幅畫算是他得到宗師級繪畫之後,畫的最成功,最有意境的一副畫了。
當然了,剛剛那種玄之又玄的狀態,也佔了很大的成分,要是現在再讓秦天重畫一副,他覺得,自己根本找不到那種感覺了,也畫不出如此有意境的一副畫了,這副畫就跟王羲之昔日醉酒時寫的《蘭亭集序》一樣,同樣是靈光一閃所得到的,獨一無二的佳品。
之前秦天那種魂遊天外似的情形可以説是一個創作者最夢寐以求的狀態,在那種狀態下,只覺着腦海中慧光普照,靈光不斷閃現,身、神、力高度統一,無論的構思還是操作無不是如有神助。
那些能夠代表列位大師巔峯水準的傳世名作,幾乎都是誕生在這位大師偶然進入這種狀態的時候,這種狀態在道家裏。被稱為‘天人合一’;在佛家裏,被稱為‘慧照’或者‘入禪’;
這種簡直如神靈附身的狀態,效果如神,進入這種狀態自然也是千難萬難。不然《蘭亭集序》不會只有一幅‘《清明上河圖》也不會僅有一卷了。
就算秦天的繪畫是宗師級別的,他也是老丈人一炷香的壓力下,以及在回憶起跟水玲瓏的點點滴滴之時,將自己全部的精氣神集中起來後,才進入到那種狀態當中的,這其中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畫面上。一個活脱脱的水玲瓏就在其中,她飄逸自然的秀髮,明媚的眼睛裏有脈脈含情的光芒,嘴角翹起温婉柔和,純美的笑容,巧笑倩兮,顧盼生姿!
這畫,也彷彿是活的,就好像。畫裏面的水玲瓏,隨時都有可能走出來一般!
“小天啊,你這副畫是不是畫完了?可否讓我們大家欣賞一下啊。”
看着獨自站在那裏,一直面帶笑容的。盯着他面前的畫卷在看的秦天,一邊的水書言可忍不住了,他現在心裏頭就跟有小貓爪子再撓似得。
剛剛秦天的樣子,可是給了他很大的震動。讓他對秦天這副畫,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之前雖然也是急切的想看到秦天的作品。但是礙於禮節和秩序以及素質啥的,他只能等在原地,異常焦心的等待着,現在看秦天那個模樣,推測應該是都畫完了,既然是畫完了,那應該能讓他們看了吧,想到這裏的水書言忍不住對着秦天發問道。
“啊!啊?畫完了,是畫完了,呵呵,您請,您請。”
看着水書言那一副帶着期待神色的模樣,秦天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還在比賽當中了,當地歉意的對着水書言笑了笑,然後微微錯開身子,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説道,對於老丈人的要求,秦天可沒膽子拒絕。
當然了,這也要看是什麼要求,要是他要求自己離開水玲瓏啥的,秦天絕對不弔他,甚至會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砂鍋大的拳頭,管他什麼老丈人不老丈人的,只要妨礙老子我泡妞,統統死啦死啦滴。
看到秦天那個手勢,早就按耐不住的大舅哥,當即仗着年輕體壯,以及位置的優勢,第一個快步小跑過來,當他的目光掃向那幅畫的時候,他一下子,就被震懾住了!
是的,震懾!
整幅畫雖然靜靜的平放在桌面上的,但是,在水少軒的眼中,他面前的那幅畫,彷彿是立體的!從畫卷中,他彷彿看到了另外一個活生生的妹妹!一個在時刻衝着自己微笑的妹妹!一個有血有肉,有靈魂,有生命氣息的妹妹!
水少軒好歹也是學過幾年畫的,他也看過許多名家的畫冊,但是他可以發誓,秦天的這幅作品,堪稱鬼斧神工!曠世極品!
他妹妹水玲瓏,被畫活了!
“畫好了?”那老爺子聽到秦天説畫好了之後,也直接站了起來,連同那個慢了一步的水書言,一起朝秦天走了過來,當看到那幅畫的第一眼後,他們兩人和水少軒的反應一模一樣,一看到秦天的作品,全部驚呆了!
雙目不見絲毫轉動!
猶如泥塑木雕一般,愣怔在原地!
這種僵硬的局面,足足維持了三分鐘,那些台下的水家人都以為這三個人魔怔了,正想着要不要打急救電話的時候,水書言那一聲嘶吼猛地響起。
“天啊!活了!這幅畫活了!這形,這神!一幅肖像圖,簡直就是畫活了!這線條,這輪廓,這神韻……天啊!活了!真的活了!”
“活了!活了!真的活了!”聽到父親的畫,一旁同樣魔怔了的水少軒,也揮舞着雙手,通紅着雙眼,整個人狂熱的説道。
“活了?什麼活了?畫活了?這是啥意思啊?”
看着台上那又蹦又跳,整個人跟瘋了一般的水書言父子倆,台下那些水家人臉上都閃過濃濃的疑惑?他們兩父子這是咋了,難不成是瘋了吧?
想到這裏,一個六七十來歲的老者連忙抓過身邊的小輩,表情凝重的在他身邊低語幾聲,然後使勁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隨即那個小輩深深的看了一眼台上正在發神經的水書言,毫不遲疑的轉身朝着水家內院跑去,在轉身的那一刻,他看水書言的目光閃過一絲深深的憐憫之色。
哎,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瘋了呢?要不是瘋了,他怎麼在説胡話啊?對着一幅畫説什麼活了,活了的,這不是瘋了才怪呢。
看着越來越遠的那個小輩身影,那個吩咐他的老者,這才收回目光,轉頭看着台上的水書言父子,用一種懷着深深感嘆的目光,一邊使勁的搖着頭,一邊小聲的嘀咕道。
“嗚嗚,可憐我學了一輩子繪畫,碌碌無為幾十年,終究只是做到了形似,但是現在……天才啊!我有生之年,能夠遇到這樣一個天才,真是……真是不枉此生了!”
在那個人影消失的差不多後,台上那又蹦又跳的水書言,突然嚎啕大哭起來,聲音也不知道是在高興,還在是悲傷,更或者是別的?
額……
看着嚎啕大哭的水書言,以及他嘴中的話,台下那個深情緊張,還以為他怎麼着的水家老者,表情頓時僵住了,感情他是因為這個原因,而導致的精神不正常啊,我還以為……
不好!我已經叫人去把玲瓏那丫頭給叫來了,現在可如何是好啊,完了,完了,沒想到我竟然弄出這麼個烏龍來,慘了,慘了,以後就算不會水書言這老貨笑死,也肯定會被他埋怨死。
一時間,那個“好心”的老者表情分外的難看,漆黑的臉龐上,還帶着幾團明顯的尷尬之色。
聽到水書言的話,不少水家的人都把高懸的心給放了下來,説實話,剛剛水書言父子的模樣,可把他們給嚇壞了,幾乎人人都有一種,水書言父子已經瘋掉的認為。
雖然擔心被放下了,但是他們的好奇心卻不由自主的提了起來,水書言別的方面可能是不行,但是在繪畫方面,他絕對是水家的no.1,現在他竟然説,自己練了幾十年的繪畫是碌碌無為?還不枉此生?難道小天這副畫,水平真有這麼高?
還是他故意演這出戏,來為自己的女婿秦天拉分的?這個沒道理啊?按照秦天那小子剛才的表現,他就算對繪畫這一塊表現的一無所知,但他憑藉着老爺子都不反對的態度,這挑戰勝利也是妥妥的了,水書言犯不着來這麼一出啊。
一時間,原本對秦天就好奇的人,現在頓時對他畫的這幅畫,同樣好奇起來,一個個也都邁開腳步,朝着廣場中央邁去,只不過,看到那幅畫的那些人,一個個的也跟雕塑一樣,眼睛傻傻的盯着秦天面前的那幅畫,身體卻不動一動,甚至還有不少人跟着水書言他們一個勁的喊叫着活了,活了之類的話。
看到這個情況,那些還沒有看到的人,不由的更好奇,秦天這幅畫究竟有什麼魔力,竟然讓這些人一個個的都如此模樣?
一個好奇者,帶動着另一個好奇者,慢慢的,這個好奇者的隊伍越來越大,更多的人都忍不住想要上前去看一眼,秦天那幅畫的模樣,但是,那些人,也一個個的都加入到了瘋魔的行列當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