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慮很久,她終於知道那感覺叫尊重!
“你現在下去好好休息!”
楚天鬆開手,淡淡一笑:“或許我今晚還需要你幫忙!”
木忍止不住點頭,隨後精神恍惚的隨帥軍兄弟離開,楚天早就讓人給她準備了一處房子,全是仿照東瀛風格所為,讓木忍能夠賓至如歸,沈冰兒低頭苦笑,這小子收買人心總是如此不着痕跡。
“你説,八將現在已全軍覆沒。”
沈冰兒目光平和的望着楚天,聲線平緩問道:“水家老頭會不會屈服?水家八將是他最大武力依仗,也是他支撐靜等台灣支援的信心所在,現在被我們一一擊殺,他怎麼也該冒出來認輸吧?”
楚天嘴角勾起一絲笑意,語氣玩味的回道:“屈不屈服我不敢肯定,但水老頭肯定會有動作,而且你不要被他表面欺騙,水老頭和水常勝都陰險着,這場遊戲看似要落幕,其實剛到高.潮。”
沈冰兒微微皺眉:“什麼意思?”
楚天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而是發出一陣感慨:“我昨晚去見水常勝,他不肯背叛汪家在我意料之中,畢竟飼養多年的狗對主子難免情感深厚,只是他流露出的底氣,讓我感到相當的不解。”
“他手裏還捏着牌,捏着不為我們所知的牌。”
沈冰兒生出訝然:“他還有所仗持?”
楚天神情平靜的點頭,手指在沙發上輕敲:“是的,在我看來他確實還有所仗持,也表示水家還沒到純粹依靠外力的窮途末路,換句話説,水家八將死或不死,於水家來説並沒有傷筋動骨。”
沈冰兒在楚天面前坐下,交叉雙手回道:“那他的底氣在哪裏?”
楚天剛想回答就見到風無情跑了進來,手裏還捏着一張請帖,在遞給楚天時開口:“少帥,正如你所預料,水老頭髮來請帖,他想要邀請你今晚去京城酒店吃飯,藍衣老者正在門口等回話。”
楚天捏過請帖掃視一眼,隨後丟在桌子上回道:“告訴童管家,我今晚準時到,風雨無阻!”
在風無情轉身出去安排時,沈冰兒拿起請帖細細審視,接着神情凝重的出聲:“如果沒告訴我水家的可疑,我會覺得這帖子是示弱是和頭酒,但經你剛才分析,我忽然生出這是一場鴻門宴。”
楚天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水,聲線輕和:“你猜對了,這確實是一場鴻門宴,水家老頭被我幹掉八將後惱羞成怒,為了討回一點彩頭就設鴻門宴,希望在飯桌上就討回公道或者把我殺掉了事。”
沈冰兒一愣,隨後勸告:“既然還沒查出對方底牌,我想咱們還是不要去。”
楚天抿下一口温水,搖搖頭回道:“不,這酒宴我非去不可,我要當着水家老頭的面,把他信心打擊的分崩離析,至於安全你不用擔心,我已經猜出對方底牌,所以我會先發制人瓦解危機。”
沈冰兒看着他:“你知道對方底牌?”
楚天輕輕點頭,他本來不知道的,但昨晚知道了。
“這一夜,又將是血流成河。”
楚天嘆出一句,隨後步入花園漫步。
“梔子花開,花開啊花落、、、、”
聽着楚天哼出這幾句話,跟隨在後面的沈冰兒心裏微動,她忽然想明白了水家底牌,在暗歎水家老頭老奸巨猾時,也苦笑楚天真是成精,一點點破綻就讓他抓到水家的殺手鐧。
水家,註定要悲哀了!
就當西方天際隱起最後一抹夕陽時,楚天鑽進轎車向京城酒店駛去,與此同時,天養生和老妖率領堂下五十名精鋭悄悄出營,他們沒有去保護楚天,而是按照楚天的指令去做其它更重要的事。
京城的夜總是很極端。
璀璨處耀眼奪目,陰暗中不見五指。
沒有什麼行人,只有夜行人,不知道有多少夜行人藉着夜色掩護,在京城的街頭巷角檐下門後出現出手,用砍刀和利箭,射入某人的胸膛、割斷某人的咽喉、撕裂某人的身體、迷住某人的雙眼。
鮮血迷濛住了所有人的眼睛。
甜心公寓一處複式套房,四處窗門緊閉連風都透入不進來,一隻黑色的牀單從天花板的吊燈處垂了下來,索上一個正在垂死掙扎的漂亮女人,雙腳無助地在燈光中踢着,紅色指甲也折斷大半。
燈光很昏暗,與那雙腿一樣在緩緩搖擺着,將陰影與微光的隨機地投灑到波斯地毯,老妖那張蒼白的臉時明時暗,看上去像是黑夜中的魔鬼,他盯着那個女人,確認了對方的死亡才轉身離開。
“這是第三個!”
標緻酒吧,一名高挑女子正姿勢優雅的喝着德國黑麥,白皙如玉的左手正在一名富少身上彈跳,就當兩人濃情蜜意之時,他們的身後忽然走來兩男子,左手一抖,一包白色粉末撒在兩人臉上。
兩人一陣眩暈,下意識扭頭。
一支兩寸長的細針趁機刺入女子的脖頸,針上,泛着幽幽的藍光,和漆黑的血色,毫無疑問,這細針是染有劇毒,同時,那名富少也被人一掌打暈,出手者讓兩人摟在一起,隨後從容離開酒吧。
“第六個!”
在一條不起眼的小衚衕,一陣嘈亂的追殺聲響起,一名冷豔女子慌亂惶急,滿臉驚恐地向着盡頭的出口跑去,她身上衣裳已經被斬成了無數布條,鮮血淋漓,高跟鞋也被她踢斷鞋根方便跑路。
但她很快變得絕望,另一端也出現黑衣人。
片刻之後,她被追殺者堵在衚衕裏,追殺者領隊吐了一口血,揮了揮手,十餘人衝了上去,將這個女子圍在正中,雖然女子身手不錯極力抵抗,卻依然像是被羣鯊圍攻地鯨魚一樣,漸漸不支。
黑夜中,只聽見金屬鍤入肉身的噗噗悶響。
在夜風呼嘯中,這一夥面無表情的黑衣人沉默地刺入,拔出,再刺入,直到中間那個女子再也沒有任何反應,連一絲神經性的反應都沒有,像一塊爛肉般匍匐在地上,他們才把屍體一丟離去。
“第十個!”
在一個停車場,一名清秀女子正拉開自己的跑車門,還沒有來得及做進去,周圍就響起了嗖嗖嗖的利器破空聲,她下意識的向前一躍,想要從另一扇車門鑽出去,只是剛剛探頭,刀光就一閃。
一把利刃斬在她的脖子,瞬間熄滅她的生機。
同時,十餘支弩箭從後面釘入她身子,濺射出一朵朵血花。
老妖把割肉刀在她身上摩擦兩下,隨後頭也不回的離去。
“第十二個,已殺!”
消息一個個傳到了沈冰兒的手裏,後者把情報一張張放入碎紙機裏,雙手沒有一絲顫抖,眉頭也不再繼續皺着。既然事情已經生了,就不能再有一絲質疑,就如同射出去的箭再也難於收回來。
“沈、、沈小姐,為什麼要殺她們?”
十三姨口乾舌燥,臉色在燈光中慘白如紙,她眼裏閃爍着恐懼和不解,但沈冰兒沒有回答她,只是淡淡問道:“十二個!就差最後一個,天上人間的十三朵金花就齊了,十三姨,圓圓在哪?”
“她的住處和活動場所,都沒有見到她身影!”
十三姨似乎嗅到一抹殺機,身子止不住的顫抖,接着微微低頭道:“我不知道,我這些日子都沒怎麼聯繫她,按道理她除了我提供給你的地方,一般都不會換場子,莫非她知道少帥要殺她?”
“既然不在日常場所,那就在京城酒店了。”
沈冰兒笑了起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嘆道:“也好,就把這梔子花、、、留給少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