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志堅強,精明果斷,而且精力十分充沛。
這種人天生就是首領,現在他更久已習慣指揮別人,所以雖然是隨隨便便的坐在那裏,還是有種令人不敢輕犯的威言,否則也難於統率數萬竹聯幫眾,更難於在黑金政治的台灣成為黑幫龍頭。
他旁邊的紅色沙發上,有個非常嫵媚,非常年輕的女人。
她就像是隻波斯貓一樣,蜷曲在沙發上,美麗、温馴、可愛,她的身子微微上翹,更顯得風情萬種,而圓溜溜的眼睛裏,卻帶着種天真無邪的神色,讓人頓覺其神態間有種説不出的魅力。
她正是那種男人一見了就會心動的女人——燕玲玲。
現在她好像還沒有睡醒,連眼睛都睜不開,身上還呈現着後來不及消退的紅潤,這顯得她格外疲倦,可是燕玲玲向來善解人意,見到陳泰山起來就掙扎着起來,眉間湧現着順從和臣服。
因為現在的她已經是陳泰山的女人。
陳泰山放下滾燙的茶杯,向燕玲玲輕笑道:“來,咱們吃早餐,以前我曾看過這樣的一篇文章:我奮鬥了十八年才能和你一起喝咖啡。我今天想説:我努力了十八個月才能和你一起吃早餐!”
燕玲玲嘴角勾起一抹温柔讚許的笑意,伸出芊芊玉手搭上陳泰山的胳膊回應:“陳幫主,我還以為你只懂得打打殺殺,想不到還頗有現代底藴,玲玲佩服,來,讓我伺候陳幫主吃早餐!”
她向來知道男人喜歡被誇,哪怕所誇之事並無出彩意義。
陳泰山哈哈大笑起來,不等燕玲玲下來就攔腰抱起她,紫紅色的旗袍下襬從她膝蓋滑下來,露出了她的腿,她的腿均勻修長線條柔和,雪白的皮膚襯着紫紅的旗袍,更顯得有種説不出的誘惑。
老陳眼裏瞬間綻放着光芒,止不住的俯身親了親女人。
他剛把燕玲玲抱到餐桌旁邊,外面就有人敲起了房門,陳泰山聽到不合時宜的聲音,臉上閃過一絲不快,恨不得把來人就地正法,但有燕玲玲在旁還是按捺住性子喊道:“誰啊?有什麼事?”
敲門的親信顯然感受到主子陰霾氣息,他沒敢走進房間而是從門外探進半個腦袋,有意無意的掃過燕玲玲那白皙滑嫩的大腿,才對陳泰山恭敬開口:“幫主,衞堂主回來了,他有事要找你。”
陳泰山聽到是衞破竹,緊繃的臉鬆弛下來:“讓他進來吧!”
他沒有見到親信稍縱即逝的貪婪眼神,否則就會毫不猶豫的暴力威懾甚至挖掉他的眼睛,陳泰山是個可以共患難的主,但絕對是不可以共富貴共女人的主子,因此這名親信算是撿了半條狗命。
然而,就當他要離開時,燕玲玲有意無意的交叉雙腿。
這個簡單卻撩人的動作立刻讓她稍縱即逝的走光,修長根部露出的一抹淡紅,像是火焰般映入親信眼裏,他止不住的暗吞口水,目光同時下意識的凝望兩眼,進而停滯了他離開的腳步。
陳泰山見他身形呆滯,詫異目光隨之望去。
燕玲玲也像是感覺親信的灼熱眼神,輕輕皺眉就發現自己走光,條件反射的哎呀出聲,隨後就雙手拉扯着旗袍掩蓋雙腿,同時不斷的眨着眼,好像受了天大的委曲,隨時都要哭出來的樣子。
她當然不會真的哭出來。
她做出這樣子,只不過因為她自己知道自己這種樣子很可愛。
陳泰山看着她,從她的臉看到她的腿,然後又望着低頭退去的親信,想到自家女人被親信肆無忌憚的目光侵略,拳頭就漸漸攢緊,在親信要退出房門的時候,他爆喝出聲:“你,給我過來!”
親信當然感受到主子的怒氣,卻不知道陳泰山為何如此暴怒。
但他還是順從的走了過來,恭敬出聲道:“幫主,還有何吩咐”
話音還沒説完,他就見到一個碩大拳頭直衝衝的撞擊過來,條件反射的想要躲閃卻發現對方是陳泰山,於是只能閉着眼睛承受重擊,頃刻,砰!一聲巨響過後,親信像是斷線風箏摔到門邊。
親信全身痠痛像是散了架,但還是掙扎着起來:“幫主”
已經坐回原位的陳泰山重重哼了聲,指着親信破口大罵:“***,竟然敢隨便偷窺老子女人,信不信我把你閹了?再讓人把你妻子女兒全部賣去窯子接客?這是第一次警告也是最後一次!”
親信這才知道自己犯了何錯,原來是不小心看到燕玲玲走過。
他捂着胸口,低頭回道:“屬下再也不敢了!”
燕玲玲也輕輕拍着陳泰山的背部,柔聲勸道:“陳幫主,我想這位兄弟也不是有意的,哪個男人見到女人走光不會熱血沸騰?都是玲玲不好穿這開叉過高的旗袍,要責罰你就連我也責罰吧!”
陳泰山點點頭,讚許的回應:“玲玲真是善解人意,今天就看你面子上饒他狗命吧,不過這跟你穿什麼衣服沒關係,我陳泰山的女人就是不穿,其他人也不能亂看,否則老子就挖他眼睛!”
聽到燕玲玲幫自己説話,親信止不住向她投去感激的眼神。
陳泰山本來有些心平氣和,但見到親信還敢亂看就再次起身,二話不説來到他面前踹出一腳:“***,竟然還敢亂瞄,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挖了你眼睛?滾,快滾!別讓老子再見到你!”
親信被踹的四腳朝天,但還是迅速起身退去。
陳泰山雙手叉腰,不忘記補充喝道:“把破竹叫進來!”
等他重新落座連喝完兩杯酒後,燕玲玲就輕輕嘆息:“幫主,都是我不好讓你發火了”
就在這時,門再次被敲響。
燕玲玲知道是衞破竹來了,就伸出滑嫩的手拍拍陳泰山臉龐,嘴角勾畫出一抹傾國傾城的笑容:“泰山,你有幫事要處理就先忙,我進裏間削兩個蘋果裹腹就行,我晚上再陪你喝茶吃飯吧!”
説完之後,她就華麗轉身。
陳泰山眼裏劃過一絲憐惜和笑意,伸手拉住她在半空中飄舞的旗袍,用不容置疑的語氣道:“你不僅是我陳泰山的女人,也是竹聯幫的事務管家,你不用迴避幫里人,何況是忠誠的衞破竹!”
燕玲玲緩緩搖頭,眉毛輕挑嘆道:“可是……”
陳泰山在此刻散發出幫主的威嚴,語氣頗為固執的回道:“我叫你坐下來,你就坐下來,衞破竹前來肯定是彙報金山墓園的後續事態,你剛好幫我參謀參謀,看看我們竹聯幫該乾點什麼。”
燕玲玲不再爭辯,她本來就是個很温馴的女人。
把女人喝住的陳泰山沒有低頭吃飯,而是在身上四處摸索,燕玲玲善解人意的從桌上抽出一支古巴雪茄,然後塞進陳泰山嘴裏並點燃,老陳剛心滿意足的呼出兩個煙圈時,衞破竹就走了進來。
衞破竹走路時很少發出聲音,但卻走得並不快。
燕玲玲本來是任何男人都忍不住要多看兩眼的,何況還有兩條裸露在外面的,但衞破竹的眼睛卻始終筆筆直直的看着前面,沒有半點起伏,就好像屋子裏根本沒有這麼一個女人存在。
對這點陳泰山好像覺得很滿意。
衞破竹走到陳泰山面前,微微低頭開口:“幫主,墓園事件算是塵埃落定,總統設立專案組徹查此事,同時讓徐局長擔起禁槍重任,面對民主黨咄咄迫人氣勢,連家家主號召國明黨人團結!”
陳泰山臉上波瀾不驚,猛抽兩口雪茄道:“也難為馬先生折騰了,如非民主黨還有點民眾根基,老子就替蔣先生剷除掉這些跳樑小醜,整天喊着民主民主,暗地裏比老子搞黑社會還黑暗!”
衞破竹沒有説話,他對這些政治向來沒有興趣。
陳泰山呼出連串的煙圈,話鋒偏轉道:“歐陽無華怎麼樣了?我還要跟他要名單呢,這小子也着實心狠手辣,竟然連整棟大樓都炸掉,如非有蔣先生給他撐腰,估計都被槍斃了十次八次!”
衞破竹目光凝聚成芒,從懷中掏出兩個信封:“他讓人把名單送過來了,幫主請過目!”待陳泰山接過信封后繼續補充:“歐陽組長現在藏在龍鳳閣,總統暫時還不想把他交出去平息眾怒!”
陳泰山拿過信封卻沒有立即拆開看,轉手遞給燕玲玲開口:“我暫時不想殺這些民主黨卧底,免得他們狗急跳牆拿我開刀,要知道徐老頭對禁槍令公事公辦,咱們竹聯幫可是要損失不少!”
“玲玲,你幫我保管名單,等過陣子再拿他們開刀!”
燕玲玲稍微遲疑,最終還是接了過來:“是!幫主!”
衞破竹嘴角微微抽動,卻什麼也沒説!
陳泰山把雪茄熄滅在煙灰缸裏,隨後拿起筷子夾了個雞腿咬着,嘴裏順便嘟囔道:“對了,楚天那小子的行蹤找到沒有?這傢伙在台灣活蹦亂跳那麼久,搞得大家都雞犬不寧着實讓我頭疼!”
衞破竹眼裏閃過一絲歉意,苦笑着回應:“我撒下五六百兄弟追查他行蹤都沒消息,這小子匿藏本事就跟他生命力一樣驚人,不過他剛在墓園鬧出這麼大動靜,怕是暫時不會找我們麻煩!”
“我覺得咱們當務之急是備戰,唐門已經向台灣潛入人手!”
陳泰山目光瞬間變得殺機呈現,連續吐出兩根雞骨頭開口:“唐門那小妞真以為仗着海盜就橫行無忌啊,在大陸或許會讓她唐門三分,在台灣敢跟我叫板就捏破她胸部,***!欺人太甚!”
衞頗竹抿着嘴唇,沒敢接話題。
見他如此生氣,燕玲玲伸手拍着陳泰山背部:“幫主,雖然唐門在台灣掀不起風浪,但我們還是未雨綢繆為好,要知道,多少大人物可以經歷大風大浪,卻經常在陰溝裏翻船,你説是吧?”
衞破竹眉毛輕挑,眼裏射出一絲讚許。
原本烏雲密佈的陳泰山就此綻放出笑容,他哈哈大笑也不避忌的摟過燕玲玲,連聲點頭道:“玲玲説得沒錯,不能在陰溝裏翻船,那麼,玲玲對此事可有良策?你在我面前儘可大膽開講!”
燕玲玲微微皺眉,勾畫出才女沉思的魅力。
十餘秒後,她揚起精緻豔麗的臉蛋,向陳泰山柔聲道:“陳幫主,咱們先要正視一個客觀問題,那就是唐門遲早會取得政府許可登陸台灣,除了唐婉兒有海盜支持扼制航線,還有一個理由!”
陳泰山神情平靜,淡淡問道:“什麼理由?”
燕玲玲宛然輕笑,淡淡回應:“還有一個理由,那就是馬先生現在要集中精力跟民主黨周旋,他們不會再抽精力抗擊唐門,所以唐婉兒很快就會取得官方中立態度,咱們面臨自生自滅局面!”
陳泰山點點頭,輕輕嘆道:“你説得沒錯!”
女人掏出一張紙巾為他擦拭嘴角,隨後幽幽笑着補充:“陳幫主,唐門必定有探子關注竹聯幫動靜,咱們可以假裝無所籌備迷惑唐門掉以輕心,暗地裏卻可叫衞堂主抽調精鋭組成虎狼之師!”
“等唐門正式登陸台灣,咱們就打它措手不及!”
陳泰山眼前頓亮,拍着桌子喊道:“此計果然甚妙,大家都知道我陳泰山是個粗人,而且竹聯幫在台灣根深蒂固,所以對我無所籌備自然是習以為常,萬不會想到我們是暗度陳倉!哈哈哈!”
“破竹,你就按照玲玲所説去準備,記住,要慎密!”
衞破竹馬上低頭,恭敬回道:“明白!”
臨近下午三點,午休後的楚天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發現自己忘記跟夏秋荻的約定了,本來約好今天前去海德寺進香,但昨晚過於勞累和今天過於關注後續事件,讓自己緊張的忘記此事了,想到這是第三次對夏秋荻食言,他心裏就湧出歉意。
思慮之下,他決定去找夏秋荻。
聶無名等人雖然極力勸告他在這風頭上不要出去,但楚天權衡風險後還是決定去夏家,他笑着寬慰大家:“現在民主黨和國明黨鬧得如火如荼,他們內耗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抽空對付我呢?”
“何況我還有徐兮兮的通行證!”
似乎早就見識了楚天的固執,聶無名等人只好退讓半步:“少帥,你竟然堅持要去找夏小姐,我們也沒有辦法,不過你必須帶上天養生和四名大圈兄弟,否則我們怎麼也不會讓你出去!”
楚天有些無奈,只好點點頭道:“好吧!”
臨出門的時候,聶無名還把十幾片人蔘遞給楚天:“少帥,你身上還有傷,雖然你在車上也可以休息療傷,但始終是處於顛簸狀態,所以路上多咬幾片人蔘可以固本培元,也可驅散疲倦!”
楚天笑着接過人蔘,並順勢往嘴裏丟了兩片。
時間是下午四點,狂風捲着黃豆大的雨水拍打着車窗。
五十分鐘左右,楚天才來到夏家豪宅,在大廳看電視的夏母見到楚天后先是高興,但招呼他喝完兩杯茶後,就詫異問道:“楚天,你不是和秋荻去海德寺進香了嗎?你怎麼又來這裏找她啊?”
楚天有些尷尬,苦笑不已的道:“我今天睡過頭了,伯母,秋荻不在嗎?”
夏母臉上流露出驚訝,摸着腦袋回答:“她在家裏等了你整天,結果不見你蹤影也不見你電話,我還以為你們取消了行程呢,但三十分鐘前,我再問她是否還去海德寺,她就説馬上去!”
楚天心裏再次湧出愧疚,看來是夏秋荻怕被家人誤認兩人吵架,所以才撒了個善意謊言獨自前去海德寺,於是忙拿起夏家電話撥出去,結果竟然是無法接通,連續打了四五次都沒有聯繫到她。
楚天再也坐不住了,端起茶水仰頭喝下。
隨後他就向夏母告辭,無論如何他都要去找夏秋荻,至少也見到她平安無事,因為他心裏在此刻生出了不祥預兆,他除了擔心狀態不佳的她雨中開車會出事,也擔心連家母女對她有什麼陰謀。
現在是羣魔亂舞之際,搞不好連家母女就會趁機除去夏秋荻。雨水始終沒有停過,把整個台北沉浸在初春的水中。
台北東區警察分局長孔安瑞望着雨水發呆,即使送入口中的茶水已經變冷也渾然不覺,因為他的心裏處於糾結和無奈中,因為不知道如何破解孔家現在的冰封局面,而孔傑的下落也沒有消息。
家主孔榮國已經打過五次電話,要他儘快找出失蹤的孔傑。
“談何容易啊!”孔安瑞喃喃自語:“上頭都沒法子啊!”
自從孔家遭受不明勢力襲擊以來,孔家勢力都幾近隱姓埋名的躲起來,生怕陷入莫名的滅門之災中,就連大權在握的孔安瑞也向上頭申請調派精鋭保護自己,直到前天才冒險出來主持工作。
除了督促手下尋找孔傑,他也要維持自己警匪關係。
這是一個混亂的社會,每一個人都在掙扎着向上爬,為了能夠滿足自己的,一切罪惡都順理成章的衍生。豆腐渣不是硬東西,便可以砸死人;權力不是印鈔機,但有人可以用它變出錢來。
良心、人格、尊嚴不是商品,但常被當做商品出售。
所以説錢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不管在世界任何地方都是寸步難行,深知此點的孔安瑞上任以來就瘋狂撈錢,所以他需要重新出來為客户辦事,畢竟收了人家錢卻沒辦好事是要掉腦袋的。
他早上回到辦公室已經處理了兩三件事,感覺疲憊的他趁着暫時空閒發呆,同時思慮如何破掉孔家惶恐的局面,想來想去都覺得找回失蹤的孔傑是最重要的,唯有找到孔傑才能知道敵人心思。
他仰頭把茶水喝完,重重的放下杯子嘆氣。
就在這時,他的私人電話輕輕震動起來,孔安瑞皺着眉頭拿起來接聽,耳邊傳來陌生男子的陰冷聲音:“你好,孔局長,你的表弟在我手上,如果想要他的安全,麻煩今晚拿五千萬來贖!”
孔傑在他們手上?孔安瑞瞬間坐直了身子。
薑還是老的辣!在這種突如其來的消息面前,他依然還能找到問題的關鍵處:“你説我表弟在你們手上有什麼證據?如果沒有説服力,我擔心你們是江洋大盜就着孔家事件藉機敲詐我們!”
在孔安瑞説話這點時間,他已經讓手下過來追蹤電話來源。
在親信們手忙腳亂架設儀器時,陰冷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不愧是做局長的人,在風頭浪尖不僅敢出來主持大局,還能保持如此清醒頭腦説話,好,為了讓我們交易順利,我給你説服力!”
親信已經弄好了設備,向孔安瑞打着拖延時間的手勢。
孔安瑞咳嗽幾聲,聲線平穩的開口:“只要你們拿出説服力證明我表弟在你們手上,五千萬絕對不是問題,你們把孔家弄的七零八散還綁走了孔傑,大家折騰的已經夠了,雙方也該談談了!”
親信們凝聚目光,在電腦上細細盯着信號源。
陰冷聲音乾笑了兩三下,讓人生出不寒而慄的感覺,他不置可否的道:“大家確實折騰累了,我們也不想折騰了,所以想把人還給孔家換點錢,要説服力很簡單,我讓孔傑跟你們聊幾句吧!”
親信們眼裏漸漸綻放出光芒,向孔安瑞打出稍微再拖延的手勢。
孔安瑞微微點頭,隨後回道:“好!讓我表弟來説話吧!”
話音剛剛落下,就傳來陰冷聲音似遠實近的叫喊:“孔傑,過來跟你表哥説幾句,他不相信我們綁架了你,你想辦法把他搞定,否則我們沒啥耐心折騰你這點破事,直接把你送去黃泉路了!”
幾乎接着他的話,歇斯底里的吶喊響了起來:“表哥,我是孔傑啊,我在他們手上好幾天了,他們要錢就給他們吧,你千萬別説不認識我啊,十四歲的時候,咱們還一起偷看過小姨洗澡呢!”
親信們差點啞然失笑,忙捂住嘴巴不發出聲音。本來要全速趕往對方匿藏地點的孔安瑞,在聽到陰冷聲音的警告後變得遲疑起來,如果對方真藏有卧底,恐怕自己有什麼風吹草動都會被他提前預知,到時就不僅無法救孔傑,還會搭進自己。
親信也捕捉到什麼,壓低聲音道:“局長,要不要派人去查?”
孔安瑞細細思慮片刻,終於還是不敢張揚出擊,於是搖搖頭否定道:“不能太莽撞,搞不好我們真被對方監視了,你們先給我説説在什麼地方查到對方,然後咱們在從長計議幹掉這幫匪徒!”
親信聽到主子的話,手指全都點在電腦上紅點:“金山墓園!”
孔安瑞眼裏瞬間綻放出光芒,拍着碩大的腦袋嘆道:“***!怪不得搜遍整個台灣都不見孔傑蹤影,原來是被囚禁在墓園,這鬼地方確實是藏人的聖地啊,我敢斷定匪徒肯定也藏在這裏!”
親信們有點無語,這純粹是廢話。
但孔安瑞接下來的話,卻顯示出其局長位置的水平:“我想,匪徒肯定不會放棄這麼好的匿藏地點,今晚交易的地方必然會到鬧市地區,方便得手後迅速逃脱,因此我們要把重心放在墓園!”
親信微微點頭,壓低聲音附和道:“匪徒要順利拿走贖金而不被追蹤,必然會在交易地點精密部署,這樣的話,墓園關押地的留守匪徒就會變得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