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港生卻沒有絲毫多想,出爽朗的笑聲,然後喊道:“少帥,身手果然精湛卓絕啊,你幫港生又掙回幾分面子!”隨即向周圍的大漢吩咐:“兄弟們,上大碗的酒,上大塊的肉,我今天為你們介紹位熱血兒郎!”
大漢們朗聲回應:“是!”
楚天輕笑之餘,卻莫名生出不安。
此時,蘇託斯已經鑽入防彈轎車,扭頭回望了幾眼東方酒吧,嘴角揚起獰笑並拿起電話,接通之後就淡淡道出:“趙先生,事情進行的很順利,不過那小子身手確實不凡,我需要五把槍,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電話幽幽回應:“好,沒問題!”
幾公里的外的中興花園,趙鳳祥漫不經心的掛斷電話,然後對搖椅上的方剛道:“方爺,事情都在我們算計之中,楚天跟黑鬼子已經有了初步衝突,估計今晚就可以按照計劃行事,現在我們只需要盯緊他的行蹤!”
方剛鄭重的點點頭,隨即眼裏射出精光:“咱們甚至可以把事做的更絕!你讓黑鬼子盡起精鋭,今晚就假戲真做連楚天和陳港生同時幹掉,蘇託斯要錢要槍都可以給他,只要他能不顧代價的辦好事情。”
趙鳳祥瞬間明白方剛的意思,笑着回應:“這樣既可以去掉陳港生和楚天兩個禍根,讓華商協會對黑手黨有所交待,還可以讓黑鬼子也元氣大傷,甚至也能得到東方酒吧這塊風水寶地,方爺還真是一石頭四鳥啊。”
方剛笑而不語,眼裏閃爍着狡猾。
喝完半壺茶,趙鳳祥抬起頭道:“方爺,麻煩你找關係搞五把短槍,然後安排親信給蘇託斯送去,對於楚天還是需要殺手鐧,咱們竟然決定今晚擊殺他,就務必把所有細節考慮好,而談判陷阱則留為最後退路!”
自從聶無名在意大利胡作非為後,黑手黨懼於他們的強大火力,就通過各種關係讓羅馬警方打擊黑市軍火交易,不僅讓軍火商不敢冒頭,就連大小黑幫也得到嚴厲警告,誰敢販賣槍支或者持槍鬧事,株連全幫!
在如此嚴厲打擊下,除了黑手黨成員正常持槍,其它黑幫擁有的槍支幾乎都隱匿起來,大家火拼都改成冷兵器,蘇託斯手裏有槍卻也不敢直接拿出來對付楚天,轉而從趙鳳祥手裏要槍,這樣出了事情就有人分擔了。
方剛抽出雪茄叼進嘴裏,吐出幾個煙圈後道:“沒問題,我馬上讓人去辦,希望蘇託斯能夠成功,或者拼個你死我活也無所謂,這樣就不用在談判時佈置了,省了咱們很多時間,對了,鳳祥,警方安排好了嗎?”
趙鳳祥輕輕微笑,拿起電話打了出去!
通完幾個電話後,他滿臉春風的開口:“方爺放心吧,安全局副局長蘇珊跟我很要好,何況女人在歐元面前變得很衝動,她答應我事件尾聲之際就出兵圍殲黑鬼子和楚天,咱們這次可是環中環,相信會有有斬獲!”
方剛哈哈大笑起來,顯得格外意氣風!
此時,外面傳來喧雜聲,沒有多久門就被推開了,
方剛正要大雷霆的時候,卻見到玫姐怒氣衝衝的開口:“方剛,方爺,你拋棄我這個殘花敗柳,我也沒有太多怨言,拿着你丁點遣散費就離開方家了,但你不應該讓手下如此刁難我啊,你這樣還讓不讓我活啊?”
方剛似乎對這個女人有點無奈,揮手讓趙鳳祥出去後才回道:“什麼事情讓你如此動怒?你我雖然做不成夫妻,但情義還是存在的,我哪個部下哪裏得罪了你,你儘管告訴我,方剛保證為你討回公道!”
似乎早就預料到方剛的回答,玫姐的嘴角露出得逞的笑意:“有你這句話就好了,事情很簡單,有個小子在玉器店用卑鄙手段騙走我那三十萬歐元的翡翠原石,我早上好不容易堵住他,卻被陳港生出頭救走!”
方剛微微皺眉,暗罵陳港生多事!
玫姐説開了興致,也就繼續自我哀憐:“你説,陳港生是不是混蛋?你是不是該為我討回公道?我玉器店本來就慘淡經營,又遭受如此橫禍,我以後還怎麼生活?難道要我蹲在方家門口,拿個碗跟方爺討點吃的?”
知妻莫如夫!雖然玫姐説得痛哭流涕,但方剛還是知道她必定添油加醋,只是也不方便糾纏小節,於是不耐煩的回答:“行,這件事我會幫你搞定,你先去帳房領兩萬歐元過日子,我追回翡翠玉石再送給你!”
玫姐得到方剛的承諾,笑容再次綻放出來,開口道:“好!那我等着你,還有,我善意勸告你,陳港生那條狗快要瘋了,今天敢兇狠對付我,估計以後連你都會咬幾口,我建議你趁早把他趕出唐人街或者殺了他!”
方剛皺起眉頭,輕輕揮手:“我自有分寸,你回去吧!”
玫姐扭着腰肢向門口離去,將要離開的時候笑道:“方爺,方家還是如此冷清啊,跟你斷絕父女關係的不孝女還不肯回來嗎?如果你們父女關係真不能修復,我不介意重回方家照顧你!説不定還能為你生個兒子!”
方剛臉色陰沉起來,厲聲喝道:“滾!”
玫姐被嚇的跳起來,隨即迅離去!
雖然方剛年事已高,但幾十年的威嚴還是存在,這也是能夠在唐人街屹立不倒的原因,所以他從內心深處吼出的時候,無盡的殺機也顯露出來,眼神閃爍着嗜血的光芒,如果説方剛有龍鱗,那麼子女就是他的龍鱗。
方剛有個賢淑的妻子,不僅為他生下罕見的龍鳳胎,還在關鍵時刻鼓勵他揭竿而起,可謂是個知性女人,但這樣的女人也是很剛強的,在孩子十歲那年,穩坐唐人街霸主之位的方剛,跟風華正茂的玫姐勾搭成奸。
這件事情被方氏現之後,她大方得體的跟方剛攤牌,但春風得意的方剛又怎肯放棄美色呢?於是毫不懸念的爭吵起來,衝動的方剛出手就扇了她兩個耳光,結果剛走出大門的方剛,就見到樓上跳下來的妻子。
妻子的死很強烈的震撼了方剛,但讓他更受刺激的是,吵架內容和方氏跳樓都落入孩子們的眼裏,這不僅傷害了他們幼小心靈,也讓他們把方剛視為‘惡父’,他們自己換掉姓氏,還整整三年沒跟方剛説話。
在心理醫生指導下,封閉的孩子提出和解條件:殺了玫姐!但方剛卻無論如何不肯,只是忍痛把玫姐趕出方家,這也是他現在如此容忍玫姐的原因,可惜兩個孩子雖然情緒有所緩解,但並沒有跟方剛真正和解。
後來,兒子去了美國唸書,女兒也搬出了唐人街,這兩年來,學富五車的兒子變得成熟理智,開始跟方剛有了簡短的交流,唯有女兒不依不饒,玫姐不死就堅決不原諒方剛,這成為方剛心裏永遠的痛。
弄得如此妻離子散,也是方剛這幾年鬥志消沉的要因。
今天被玫姐搞得勾起傷心事,他才會出兇狠的怒吼,等玫姐離去之後,方剛緩緩走到窗户邊,拉開米色窗簾讓陽光射進,望着遠處的天虹大廈微微嘆息:“女兒啊女兒,你還好嗎?”
此時的東方酒吧,觥籌交錯!
楚天舉着大杯的德國黑麥啤酒,有意無意的跟陳港生道:“兄弟,黑鬼子言之鑿鑿今晚過來砸場子,我看你還是應該跟方爺打個招呼,起碼到時有個照應!”
藴含深意的話,讓服部秀子暗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