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的劍光總是分外明亮,剛流出的血總是分外鮮豔。
兩位彪形大漢先向楊飛揚撲來,在他們的印象中,女人總是容易對付,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選擇的是魔鬼,楊飛揚鋼絲擊出,像是毒蛇的信子穿過他們的喉嚨,隨即鮮血濺出。
染着鮮血的鋼絲在夕陽之下,閃爍着詭異的鮮紅。
黃天雄他們全都驚愣,止不住的向後退了幾步,眼睛盯着被鋼絲穿過的喉嚨,從心底感覺到楊飛揚的毒辣,隨即因為畏懼而變得瘋狂起來。
黃天雄拔出短槍,高舉着怒吼:“殺,殺了他們!”
楚天右手抖動,兩支飛鏢瞬間釘入了黃天雄握槍的手腕,宛如戴在右腕的鮮花。
近兩百名彪悍男女提着各種武器向楚天他們湧來,氣勢足於蕭殺一切生物。
在兇徒挪動的時候,風無情等人瞬間從懷中掏出了裝滿子彈的短槍,眼角流露出無盡的殺機,風無情和聶無名雖然有自己的成名兵器,但並不表示他們不會用槍,部隊出身的他們對於槍械的熟悉,用爐火純青形容也不為過。
風無情,聶無名和可兒站成品字形,可兒專門擊射有槍之人,風無情和聶無名點射衝在前面的人,楊飛揚則用鋼絲守護着槍下的漏網之魚,即使有兇徒躲過了槍擊,也靠不近楚天他們。
‘砰砰砰’
槍聲不斷的響起,槍響之後,總是有三條人命消失。
中間三位兇徒,拔出短槍想要抽個冷空子開槍,好不容易等待到了機會,正想往空隙中放槍,忽然槍聲連續響起,他們只來得及感受額頭的冰冷,就緩緩的倒在地上死去。
槍法如神的可兒當然不會給他們放冷槍的機會。
有兩位兇徒見到死去的同伴手裏握着短槍,忙把自己的砍刀扔在地上,伸手剛剛摸起短槍,槍聲又連續響起,可兒的子彈精準的射中他們的腦門,一絲生存的機會都不給他們留下。
四周湧來的兇狠之徒,似乎毫不畏懼風無情他們的短槍,前撲後續的提着砍刀殺來,風無情和聶無名沉着應戰,連連扣動扳機,把批衝上來的十幾個兇徒擊殺在地上,有些兇徒也是有幾分聰明,見到正面衝鋒死得太快,就從地上滾過來,想以度來擾亂風無情他們的陣腳。
一位身材稍微寬胖的漢子滿地亂滾,竟然滾在楚天的腳下,忙穩住身子,想要用砍刀斬殺楚天的雙腿,誰知道,剛剛抬頭,就見到楚天燦爛的笑容,還沒來得及寒,楚天手指間的飛鏢就按進了他的面門,像是戳豆腐般的把他戳死地上。
黃天雄握着半廢的右手,已經連滾帶爬的逃到十幾米開外,見到輪攻擊就死了二十幾號人,心裏止不住的寒,想不到楚天他們竟然有如此強大的火力,但也不甘心就此讓楚天他們逃走。
於是,黃天雄一邊讓身邊的親信準備開槍,一邊怒吼着喊道:“上,上啊,他們槍裏的子彈遲早要打完,趁他們換子彈的時候貼身殺過去啊!”
衝殺的兇徒感覺黃天雄説的有道理了,於是攻擊更加猛烈,四五米的空地已經堆滿了屍體,風無情和聶無名的輪子彈終於打完了,槍聲暫時停止了響起,連可兒的槍也沒再開火。
“殺!”兇徒們的近距離攻擊又開始了,如火山般的迸。
然而,衝了幾步,兇徒們現自己錯了。
風無情和聶無名並沒有換子彈,而是從懷中掏出另外一把槍,連丁點的時間都不留給兇徒們,兩人又連續的射出奪去生命的子彈,槍聲響過之後,地上又倒下近二十具屍體。
黃天雄臉上憤怒至極,卻又顯得無可奈何,只能對身邊的親信喊着:“開槍,開槍!”
三名親信握着短槍,剛剛對準楚天他們,可兒原本啞火的短槍瞬間恢復了生命力,槍口‘砰砰砰’直響,三子彈像是認識他們,直接從百餘兇徒中穿插過去,刺進他們的眉心。
沒有慘叫,只有鮮血橫飛!
他們身後的黃天雄被鮮血濺射在面門,嚇得忙就地蹲了下來,躲在營帳的木柱子後面。
風無情他們終於換子彈了,但所有的動作幾乎用可以忽略的時間完成。
而且這次,他們是雙手握槍。
兇徒們亡命之心終於動搖了,自己的冷兵器還沒摸出就被人家擊殺了,這樣的拼殺顯得毫無意義,純粹是上前送命,他們雖然不怕死,但卻沒有必要死在無用之上。
草原的風徐徐吹過,地上近百屍體已經散出血腥,瀰漫在營帳中久久不散去。
黃天雄
也已經感覺到窮途未路,於是一邊讓人向‘天狼’求援,一邊向拴馬處移動。
他知道可兒的槍法精準,所以移動的步伐很是小心,而且都有隱蔽物遮着。
楚天看着慢慢退卻的兇徒,臉上平靜如水,向風無情他們下令道:“全殺了!”
這些都是窮兇極惡之徒,殺了他們並不為過,更主要的是,今天的殺戮必然跟‘天狼’結下不共戴天之仇,如果放了這些人,他們回到‘天狼’身邊之後,必然會再次對付自己。
與其他們重新會合對付自己,反不如現在就把這些本就該死的人殺了。
隨着楚天的命令,風無情他們的槍再次開火,而兇徒們已經膽怯,別説是組織衝鋒,就是逃命也嫌棄兩條腿跑得太慢,見到風無情他們開槍,剩下的近百兇徒忙轉身跑路,向着最近的馬匹奔去,他們相信上了馬之後,就有了生機。
兇徒
們的逃散,已經讓風無情他們不用結陣佈防,全都散開來追殺逃命的兇徒。
楚天見到蹲着前行的黃天雄,微微笑道:“飛揚,把黃天雄拉過來!”
楊飛揚宛然輕笑,扭着魔鬼般的身材向黃天雄走去。
黃天雄聽到楚天的‘格殺令’之後,已經膽顫心驚,再也顧不得可兒的槍法了,整個人撲上一匹白馬,還沒來得及跨上去,就感覺到脖子一緊,隨即冰冷之感傳來。
楊飛揚用甜美動人的聲音喊道:“黃堂主,少帥想要見你,你怎麼不打招呼就走了啊?”
黃天雄知道自己脖子纏着的是什麼東西了,是那毒辣的鋼絲,當下連反抗的意識也喪失了。
楊飛揚像是牽馬一樣的把黃天雄拉到楚天面前,鋼絲依舊沒有收回,緊緊的纏住他。
楚天輕輕嘆息,摸
摸鼻子,淡淡的説:“黃堂主,本來我們只是想要平安通過荒原,想不到你竟然起了殺機,*迫我們出手,你看看,這草原徒添了近兩百屍體,肥沃了這片草原!”
黃天雄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也就平靜起來,惡狠狠的説:“楚天,別那麼得意,天狼已經知道這裏生了事變,千餘‘天狼’精鋭正趕往這邊,你們很快就要完蛋了,別妄想着出荒原!”
槍聲終於安靜了!
風無情,聶無名和可兒也回來了,淡淡的説:“沒有活口!沒人逃走!”
楚天點點頭,示意可兒為梅子解開紅布。
梅子慢慢的睜開眼睛,讓雙眼適應光線之後,才環視營帳四周,她已經盡力想象着慘烈畫面,但卻沒有想到慘烈至這種地步,近兩百兇徒全部倒下血泊中,除了黃天雄和他們的馬匹,百餘營帳已經變得死寂,鮮血淌滿了草地。
梅子心
裏輕輕嘆息,歷史上的滿門抄斬也不過如此吧?
楚天讓楊飛揚綁好黃天雄,或許他還能人質作用,然後向梅子走了過來,依舊帶着歉意的説:“梅子,實在對不起,連累你了,讓你受驚了!”
梅子搖搖頭,苦笑着問:“楚天,這是不是傳説中的江湖?”
楚天毫不掩飾的點點頭,誠實的回答:“這確實是江湖!”
梅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以前總是不理解姐姐所説‘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話,今天的親身經歷讓她終於明白了,如果楚天不殺了荒原的這些人,那麼楚天他們,還有自己就會被荒原的人殺了。
梅子看看天色,又伸手感覺風的濕潤度,眼神流露出擔憂,緩緩的説:“楚天,我們趕緊趕路吧,否則天狼來不及趕過來追殺我們,我們也會被幾月難得的大雨淋濕!”
楚天點點頭,跟風無情他們説:“
把黃天雄帶上,遇見天狼也可以做做人質!”
風無情沒有回答,直接用行動貫徹,把黃天雄扔在馬上,然後把他跟馬綁得紮紮實實。
忽然,楚天耳朵微動,忙伏在地上探聽,遠處啼聲隱約傳來,而且人數眾多。
難道‘天狼’精鋭已經殺了過來?怎麼會如此神?
楚天沒敢多想,起身上馬,喊道:“全趕路!快!”
七匹馬瞬間馳奔起來,形成直線向狼山進。
楚天猜測的沒錯,黃昏之下的鐵騎正是‘天狼’的精鋭,‘天狼’原本在放牧營帳的十幾公里之外訓練手下,忽然接到放牧營帳被攻擊的消息,忙統率着千餘鐵騎殺將過來。
在荒原之上,竟然有人襲擊自己,不是狂妄之徒就是利令智昏之人。
楚天他們快馬加鞭,絲毫不敢懈怠,心裏都清楚,一旦被‘天狼’的千餘鐵騎追上,在草原之上展開拼殺,六人勢必葬身在茫茫草原之上,徒添幾位孤魂野鬼。
雖然‘天狼’的鐵騎距離楚天他們還有很遠的距離,但在茫茫草原之上,一目百里,很顯然的現楚天他們在策馬狂奔,‘天狼’猛一揮手,親率五百鐵騎向楚天他們方向追去,剩餘五百鐵騎則去放牧營帳探過究竟。
幾十分鐘之後,楚天他們慢慢*迫近狼山古堡,而身後的五百追兵也越來越近,楚天知道,再跑上十幾分鍾,自己等人就會被身後騎術精湛的天狼精鋭追上,雖然風無情他們手裏還剩下百餘子彈,但也於事無補,當下似乎只剩下拼命之路。
楚天停馬回身,冷冷的望着遠處追來的天狼鐵騎,喝道:“無情,無名,你們與我立於此地,勢必擋住天狼鐵騎的攻擊,飛揚,你和可兒護送梅子迅離去,快!”
風無情和聶無名也掉轉哈爾馬,來到楚天身邊
,拔出短槍。
可兒她們卻幾乎同時喊出:“不!”
她們心裏清楚,即使楚天神將降世,想要依靠百餘子彈擋住五百天狼鐵騎,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何況去營帳的五百鐵騎也很快會會合殺來。
這已經不是九死一生的血戰,而是必死無疑的擋擊!
梅子回望了身後的追兵,也清楚難於逃脱,雖然眾人身下的哈爾馬精壯,但楚天他們的騎術遠遠不夠追兵們的精湛,遲早會捲入混戰,捲入混戰的下場必死無疑。
忽然,梅子抬頭望見狼山古堡,吼了起來:“全部進入古堡,進入古堡!”
雖然進入狼山古堡,那也是自陷絕境,因為古堡三面環山,只要被‘天狼’精鋭鐵騎擋住出路,那是插翅難飛,但是,進入狼山古堡起碼還可以抵擋片刻,而這片刻就難保不是生機。
楚天剛才也不是沒有想到狼山古堡,但環視幾眼就判斷出那是絕地,沒有絲毫的軍事意義,在沒有支援的情況之下,進去純粹給人甕中捉鱉,與其被人包個餃子,反不如拼個痛快。
在楚天稍微猶豫之時,梅子騎馬過來,右手重重的拍在楚天肩膀上,鄭重的説:“楚天,相信我,你們進入狼山古堡擋擊,我現在就去搬救兵!”
楚天微愣,但見到梅子的真誠,還是點點頭。
梅子見到楚天答應,咬咬牙,臉上揚起堅毅之色,喊道:“楚天,你們堅持住,我必定回來!”
梅子説完之後,也不待楚天答應,連連揮出兩鞭,至此才展示出她精湛的騎術,伏於馬背,駕馭着馬兒,度陡然增快,哈爾馬越來越快,彷彿要飛起來般,片刻之後,就已經消失在楚天他們的視野中。
楚天微微驚訝,想不到梅子的騎術如此高,如果不是帶着自己五人,以梅子的度,恐怕早已經回
到了哈爾寨了,而不是跟着自己晃悠悠的馳奔,雖然楚天對梅子去搬救兵不抱什麼希望,在他看來,梅子充其量是回哈爾寨找村人幫忙,但‘天狼’是荒原的龍頭,又有誰會為了楚天他們而得罪荒原的人呢?更不用説刀兵相見,何況找來也無濟於事。
不過,梅子的安全離開還是讓楚天心裏稍微寬慰,江湖恩怨沒有必要牽涉到她。
楚天他們終於在五百天狼鐵騎圍殺之前,進入了狼山古堡。
狼山古堡立於山丘之上,宛如鑲進山丘的牙齒,整個古堡上下兩層,像幽靈般俯瞰大地,對於長年的風吹日曬似是完全無動於衷,對日久失修致既殘且缺的軀體也毫不在乎。
狼山古堡雖然有破毀,但堡身仍大致保待完整,厚達八寸的堅固城門,足可抵擋滾石猛烈撞擊,四周盡是平野,可是因建於丘頂高處,確有?夫當關的懾人氣勢。
更主要的是,城門通道僅寬半米,只能允許單人進入。
楚天思慮片刻,讓可兒和楊飛揚把守通道,三把槍,五十子彈;而自己則帶着聶無名和風無情,還有半死不活的黃天雄上到古堡城牆。
站在城牆,望着漸漸暗去的天色,還有漸漸*迫近的天狼鐵騎,楚天的心反而安定起來,淡淡的詢問:“無情,你們還有多少子彈?”
風無情輕輕嘆了口氣,道:“六十七!”
這個數字徹底的表示着,楚天他們無論如何,哪怕彈無虛也只能擊斃一百一十七人。
剩下的天狼鐵騎恐怕就要用冷兵器拼殺了。
楚天他們在城樓站了片刻,五百餘騎已經全馳至,宛如草原上移動的烏雲。
藉着天邊的最後光線,楚天他們還是能夠辨認出天狼鐵騎的特徵。
五百餘天狼鐵騎,身下清一色的黑馬,全部以黑巾扎頭,身穿斜領黑色武士服,捲袖露臂,背挎弓箭,腰身佩刀,一式黑色獐皮靴,斜插匕,外披黑袍,控馬疾馳時寬袍像一片雲般朝後飛揚,對比起緊扎腰帶的勁裝,一動一靜,特別顯示出清晰的線條美,精悍瀟灑。
為者年紀在三十歲左右,頭頂光禿,頭上扎着白巾,右手緊握鬼頭刀,不穿黑袍而穿鐵甲片綴制的背心,體型驃悍,雙目神光閃閃,有種不怒而威的氣概。
楚天毫不猶豫的肯定,他就是荒原的霸主‘天狼’。
‘天狼’見到楚天他們站在城樓,臉上極盡輕視,狂笑三聲,隨即從斜跨的箭囊中拔箭、彎弓、瞄準、箭,連三支狼牙箭,動作一氣呵成,讓人看去沒有絲毫生疏感。
三支狼牙箭快如閃電般的飛出,凌厲兇猛的向楚天他們射來。
楚天動都沒有動,臉上的笑容飄逸淡然,絲毫不畏懼射來的狼牙箭。
三支狼牙箭沒有刺進楚天他們的??口,而是全部釘進遮擋他們半身軀的城牆中。
天際已經收起了最後的餘光,冷風已經帶着濕潤襲來。
三支狼牙箭釘在三個位置,箭入三寸,顯示出‘天狼’的箭術精湛和氣勁霸道。
五百天狼鐵騎齊聲喝彩,人人精神振奮。
天狼的心裏卻是微微吃驚,楚天他們見狼牙箭射來竟然不閃不躲,這份定力實在驚人。
忽然,楚天出一陣震天長笑,空蕩的草原瞬間像是搖晃顫抖,聲勢駭人。
“轟隆!”
?個巨大的驚雷像是附和楚天,炸響在狼山古堡外近處,震得眾人耳朵嗡嗡作響,電光劃破昏暗的天色,照得遠近平野山坡明如白晝,顯出樹草狂搖亂擺的
可怖情景。
等雷聲過去之後,天狼輕輕揮手,幾十鐵騎亮起了明燈,把整個狼山古堡照得亮。
‘天狼’已經能夠清晰的看見楚天他們的神情,也見到被堵住嘴巴的黃天雄,心裏已經判定楚天他們是襲擊放牧營帳的人,雖然不知道楚天他們是如何擊殺了兩百人,但這筆血債記在他們頭上是毫不為過的!
‘天狼’運氣至??,臉上揚着笑容,猛然喊道:“你們是什麼人?竟然敢擊殺我天狼的兄弟,還敢綁架我天狼的結拜兄弟,難道你們不怕橫死我天狼的鬼頭刀下嗎?”
楚天踏前兩步,提着黃天雄擋在自己面前,暴喝道:“天狼,我本無意跟你為敵,但你結拜兄弟卻硬要我們留命,要知道,在我面前,神擋殺神,鬼擋殺鬼,絕不留情!”
五百天狼鐵騎聽到楚天的狂妄之話,止不住的紛紛喝罵,羣情洶湧。
‘天
狼’打出手勢,截停部下罵戰,喊道:“果然是少年英雄,鐵骨錚錚,本人最歡喜硬漢子,如你們肯棄械投降,交還黃天雄,在本人馬前跪地宣誓永遠效忠,天狼保證你們有享用不盡的美女財富和權力,遠比你年紀輕輕就橫死這座破堡之內好上萬倍!”
楚天瞬間亮出鳴鴻戰刀,長天大笑,提刀遙指天狼,道:“少説廢話,楚天豈是肯向人投降之輩,有本事儘管放馬過來,讓我看看天狼鐵騎是否名不虛傳,也讓你看看鳴鴻戰刀能夠痛飲多少鮮血。”
天狼臉上憤怒至極,以他的地位竟然被楚天教訓,鬼頭刀提起,大怒道:“無知小子,死到臨頭仍敢口出狂言,你們最好不要被生擒活捉,否則天狼必定會教你們生不如死。殺!”
天狼的鬼頭刀對着狼山古堡輕指,那是攻擊之意。
蹄聲轟天而起,百餘天狼鐵騎猛然衝出,以環形的陣勢潮水般推進迫近,人人彎弓搭箭,蓄勢以待,井然有序的推進,昭示着他們都是精鋭之師。
氣氛愈趨緊張。
楚天摸出五支飛鏢,淡淡的説:“無情,無名,你們保持遠射,二十米之內的兇徒我來打!”
風無情和聶無名輕輕的點頭,雙手已經握着了短槍。
百餘天狼鐵騎已經推進到三十米了,手裏的弓箭早已經瞄準楚天他們,但苦於黃天雄在楚天手裏,始終不敢箭,怕誤傷了天狼的結拜兄弟。
楚天臉上依舊掛着笑容,平靜的説:“殺!”
風無情和聶無名從掩體閃出,雙槍連連響起,‘砰砰砰’,二十四子彈刺破了寧靜的夜空,呼嘯着擊進天狼鐵騎的身軀,前面威風凜凜的騎兵紛變滾下黑馬,累得後來的人馬紛紛墮跌,無法保持衝鋒的陣形與鋭氣,亂成一片。
天狼見到楚天他們手中有槍,微微吃驚,向後退了幾米,由自己的幾十名輕騎擋在前面。
趁着敵人慌亂,風無情和聶無名迅的換好彈夾,重新躲在掩體中
天狼憤怒的看着倒地死去的部下,已經懶得理會黃天雄的死活,怒吼着:“放箭!”
已經重新調整的七十餘天狼鐵騎,聽到天狼的命令,先是微愣,隨即毫不猶豫的貫徹,七十餘支箭斜斜??出去,‘嗖嗖嗖’的連續出,所幸城樓夠厚夠高,楚天他們蹲下之後,箭要麼射進破敗的城牆,要麼從頭頂擦過。
但七十餘天狼鐵騎已經趁着利箭壓制的時刻,蜂擁而來,他們的位置空出之後,後面的天狼鐵騎迅補上,而且彎身拉弓,只要楚天他們露頭,就毫不留情的射出。
楚天他們自然感覺到天狼鐵騎的*迫進,也明白外面無數利箭等着自己探頭,不由相互苦笑起來,思慮片刻之後,楚天開口説:“無情,無名,我為你們擋箭,你們再射倒他們二十人!”
風無情和聶無名
遲疑了一下,擔心楚天為了保護他們而中箭,但眼下也沒有什麼辦法,只好點點頭。
楚天握緊鳴鴻戰刀,長嘯一聲,趁着眾人驚愣之際,猛然起身,右手灌足力量,把鳴鴻戰刀揮舞起來。
而壓制的天狼鐵騎見到楚天探頭,紛紛放箭,上百支利箭先後湧來,如雨滴般的衝向楚天,楚天眼裏已經沒有了箭雨,他守住靈台的寧靜,用鳴鴻戰刀畫出圓圈,為三人擋住利箭。
利箭被楚天擋得紛紛落地,風無情和聶無名也幾乎同時起身,雙槍又連續擊出,精確的把衝到七八米前的近二十名天狼鐵騎擊斃,也讓後面的敵騎人仰馬翻,攻勢稍微停滯,而七八名已經衝到城樓下的兇徒紛紛落馬,猛力的推開狼山古堡的城門。
推開城門,七八名亡命之徒就往黑幽幽的通道里面鑽去,想要給楚天他們來個裏外夾擊。
誰知道,剛剛摸到通道中間,‘砰砰’兩聲響起,前面和後面的兩名兇徒眉心多了個
血洞,緩緩的倒在地上死去,還把中間幾名兇徒的進路退路擋住。
正想要提起死去同夥屍體做擋箭牌的時候,一道鋼絲就瞬間擊出,毒辣的穿過他們的喉嚨。
片刻之後,七八具屍體堆滿了通道,通道又暫時恢復了平靜。
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城樓前面已經倒下了五十餘天狼鐵騎,楚天他們也快子彈用盡,身邊的利箭刺得到處都是。
天狼始終冷冷的看着衝鋒陷陣的部下,絲毫不考慮傷亡,他只關心什麼時候踏上城樓。
一將功成萬骨枯!任何將軍的成就都是踏着屍體得來。
天狼右手握着的鬼頭刀再次舉起,喊道:“躍樓攻擊!”
號令剛出,幾十號天狼鐵騎向利箭的掩護之
下,迅的衝到城堡樓下,摸出腰中的繩索,套上鐵鈎,紛紛向城樓扔去,然後輕車熟路的攀爬着而上,身形極快,片刻就到了中間。
楚天他們正躲在城樓的厚牆下,忽然聽到天狼的喊聲,然後就見到鐵鈎落在頭頂牆壁,明白他們從城門通道攻擊不進去,就要從城樓正面攻擊,三人都知道硬戰要開始了。
楚天用鳴鴻戰刀把周圍的幾個鐵鈎撬開,很清晰的聽到幾聲墜樓的慘叫,雖然摔不死他們,但也足於摔斷他們的大腿,風無情和聶無名也學着楚天,撬開身邊的鐵鈎。
但沒過多久,幾位兇徒已經躍進城樓,楚天眼疾手快,摸出五支飛鏢瞬間了出去,精準的射進他們的身軀,‘啊啊’幾聲慘叫,幾位兇徒摸着??口的飛鏢緩緩倒地。
楚天知道天狼鐵騎將會如潮水般的攻擊城樓,忙低聲喊道:“無情,無名,我會放進一些兇徒,讓樓下的天狼鐵騎有所顧忌,不敢射箭,你們抽這個空檔,把子彈全部射出去,萬萬要擋住樓下攻擊,爬上城樓兇徒由我
來對付。”
風無情和聶無名點點頭,雙手握緊雙槍,兩人槍中的子彈加起來不到二十,雖然珍貴,但生死關頭已經顧不得太多了。
城樓很快躍上七八個兇徒,風無情和聶無名也躍身而起,槍聲響起,卻不是擊射城樓的兇徒,而是把第二批想要攻擊的天狼鐵騎射倒了十幾個,風無情還故意把幾匹黑馬擊傷,讓它們四處狂奔躁動,擾亂天狼鐵騎的進攻。
而攻上城樓的七八個兇徒聽到槍聲,先是條件反射的伏下,見到自己沒事之後,又迅的爬起來,亮出腰刀,向楚天他們撲殺過來。
楚天手裏早已經握着飛鏢,連連出,凌厲的擊中他們,但都沒有要他們的命,而是擊碎他們的膝蓋,讓他們失去攻擊能力,卻又留在城樓嚎叫,讓壓制城樓的箭手投鼠顧器。
天狼的親信望着久攻不下的狼山古堡,探頭跟天狼説:“要不要調集手槍隊?”
此次出來訓練,天狼沒有把三百人的手槍隊帶出來,於天狼來説,荒原之上自己就是霸主,如果何時出行都帶着手槍隊,只會降低自己的威信,何況身邊有千餘鐵騎,誰人能敵?
天狼不屑的哼了聲,冷冷的説:“對付這幾個小子還要手槍隊,也把我天狼看得太無能了!看他們的火力變弱,可想而知,他們的子彈也不多了,估計下一個衝鋒就可以壓垮他們。”
天狼的親信點點頭,恭敬的回答:“大哥説的是!
忽然,西邊蹄聲井然驟起,自遠而近,來勢極其迅,只聽蹄音,來騎應在百餘人。
楚天苦笑起來,難道去放牧營帳的五百天狼鐵騎已經追來會合?那真是必死無疑。
天狼的臉色卻是微變,他聽得出來,那不是自己天狼鐵騎,整個荒原以及四村十八寨,有如此良馬精兵的人,唯有不久前剛向他妥協的‘鐵衣十八騎’。
楚天躲在厚牆後面,悄悄的撿着幾支利箭,靜待天狼鐵騎的最後攻擊。
(求鮮花啊求鮮花,各位有花的兄弟早點砸起,莫要留到月底呵,謝謝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