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情知道她被嚇到了,急忙甩開穆天陽走過去:“叮叮,不要哭,不要哭,沒事哦……”
“哇——”叮叮還是大哭,盯着穆天陽使勁跺腳,想要他走。
“不怕不怕,叔叔不是壞人。”宛情急忙把她抱進房間。噹噹也從客廳一角逃了進去,飛快地爬上牀,躲進被子裏。
宛情看他這樣,鬱悶死了。穆天陽撒什麼酒瘋啊——對!他就是撒酒瘋,他滿身酒氣!
宛情來不及勸噹噹,使勁安慰叮叮。叮叮哭得聲嘶力竭,小身子因為害怕而顫抖,宛情心都要碎了。
“乖乖,沒事的,叔叔不是壞人,叔叔只是聲音大……”
“嗚嗚……”叮叮抱住她,“媽、媽媽……找文、文叔叔……肖阿姨……打他……”
“好了好了,媽媽馬上給文叔叔、肖阿姨打電話,把壞蛋打走好不好?”
“他兇……”叮叮抽噎道,抓緊她手臂,扭頭看着門,“躲……躲起來……”
“乖了乖了……他已經走了。”
噹噹從被子裏爬出來,拉住叮叮,伸手給她擦眼淚:“妹妹,不哭了哦。”
“哥哥……”叮叮放開宛情,靠住他,“好怕……”
“不怕不怕,哥哥在。”
“嗚嗚……”
“不哭,不哭。”
客廳裏的穆天陽聽見叮叮的哭聲,酒醒了——他喝了五六瓶,當然有些醉,不然哪有本事在這裏大吼大叫?不知從哪一天起,他就捨不得對宛情吼了,今天居然……
他被自己嚇醒了。
聽到叮叮的哭聲,他覺得自己完蛋了。把女兒嚇成這樣,未來在哪裏?想到女兒以後不會親近自己,他就蔫了,剛剛還怒氣昂揚,瞬間就崩潰了小綿羊,乖乖縮到板凳上坐着。
叮叮哭累了,開始打瞌睡。宛情讓她躺在牀上,對當當説:“看着妹妹,媽媽去做飯。”
走出房間,她關上門,看着坐在牆邊的穆天陽。
穆天陽一副悔過的模樣,抬頭可憐兮兮地看着她。
她走過去,他急切地站起來,手足無措地道:“孩子、孩子……是雙胞胎?”
宛情不想和他討論任何關於孩子的話題。她不想成為第二個薛麗娜,更不想去陷害另一個丁宛情。
“宛情。”穆天陽喚她,聲音飽含痛楚與小心翼翼。
宛情心裏一疼,回答:“是雙胞胎。”
穆天陽咧嘴一笑,心情激動不已。他結結巴巴地問:“幾、幾月生的?”他在心裏算了算,她好像是十月走的,俗話説懷胎十月,“八、八月嗎?還是七月?應該是七月吧。”
宛情伸手按住他胸口,把他往外面推了一把:“你先告訴我,你和鄒箏怎麼回事?我再考慮,要不要告訴你。”
穆天陽一愣:“鄒箏?”
忽然,他的電話響起。
宛情按着他胸口的手一燙,急忙縮了回去。她在幹什麼?他是有家室的人!是鄒箏吧?是鄒箏打來的!電視裏總是這麼巧……
穆天陽看了一眼電話,掛斷。剛要説話,電話又響起,他無奈地接起來:“幹什麼?”片刻後怒吼道,“開會你不會開嗎?!”
“哇——”房間裏,叮叮大哭。
穆天陽呆呆地扭頭,看着房門和宛情。
宛情深吸一口氣,飛快地把他趕出屋子:“你走!你把酒醒了再來!”
“哦……”穆天陽愧疚地低下頭,放下電話。
宛情鬱悶地關上門,進去安慰叮叮。
穆天陽站了一會兒,扭頭往樓下走,一邊走一邊打電話:“好了,現在可以開會了,我半個小時後到公司。”
文森説:“馬上就是午餐時間了。”
“那你為什麼不午餐之後給我打電話?!”穆天陽怒。剛剛吼完,猛地扭頭看了一眼——已經下了幾層樓了,應該聽不見了吧?看樣子他真得醒酒了!
穆天陽頭痛欲裂,跑公司的休息室睡了兩個小時,午飯都沒吃就爬起來開會。開到頭暈腦脹,一個勁兒發呆。
文森無奈,只好代替他發言,到關鍵的時候再請示他。下面的股東坐不住了,紛紛表示不滿。穆天陽怒,技能全開,一秒鐘變冷酷版穆總裁,嚇得眾人一愣一愣的,懷疑他剛剛是故意的。
開完會,穆天陽很不爽地離開會議室。
文森覺得牙疼。不像是慾求不滿啊,難道和小嫂子鬧崩了?
他拿起資料走進總裁室,彙報了幾樣工作,穆天陽突然抬起頭:“你幫我查一下鄒箏是誰,應該是宛情認識的人……不對,應該是個女人,可能是哪個明星!”聽宛情的話,應該是和他有曖昧關係。但是天地良心,他這幾年比和尚還和尚啊!宛情是怎麼誤會的?
文森臉色怪異地看着他。
他疑惑地問:“怎麼了?”
文森憋了半天,説:“鄒箏是一個服裝設計師,天城的合法妻子。”
哎……搞半天是這裏出了錯,難不成當年的新聞被宛情看到了?不會因為這樣,宛情才懷着孩子嫁給徐重吧?文森心裏一驚,如果真是那樣,穆天城就慘了,他忍不住為穆天城掬了一把同情的淚。
天雪趕到宛情那裏,趁兩個孩子睡午覺,説:“我受不了你們了!都見面了,還有什麼好鬧的?你一個人帶着孩子很好玩啊?”
有些心事,宛情不想向任何人吐露,但聽天雪好像在怪自己,她覺得很委屈,忍不住説:“可是他有鄒箏了!”
“鄒箏?”天雪一愣,半天才想起來,“我去!你真的看到新聞了?”
宛情哼了一聲,背過身不想面對她。
“完了,這下哥哥找誰算賬?肯定又是堂哥倒黴!”天雪急忙説,“鄒箏和哥哥沒有關係啊,那是堂哥的老婆!”
宛情一愣,扭頭看着她:“怎麼可能?你少騙我了!”
天雪坐正,苦口婆心地解釋:“那天冬天,爺爺身子不太好,他憂心自己時日不多,總想了一了娶孫媳婦的心願。你走了,哥哥是不可能了,他就勸堂哥。堂哥也不敢和爺爺説他是同性戀啊,恰好文森家裏也催得緊,兩個人就決定各自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