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妍一愣,扔給他一百塊:“不用找了!”然後像女王一樣,高傲地轉身離去。
店主撇了撇嘴,放下報紙:“都被退婚了,還以為你是公主呢~”説完,拿起那一百塊看了看,突然有種強烈不爽的感覺,就追了上去。
採妍才走了沒多遠,就聽到後面的喊聲:“站住!你給我站住!前面拿報紙那個女人!”
她一頓,回頭看着追上來的男人。
男人一路氣喘吁吁地追過來,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我説了,不用找了!”採妍冷冷地説。
“誰他/媽要你找啊!”男人狠狠地朝她身上唾了一口,猛地將百元大鈔摔在她身上。
“啊——”採妍從來沒見過這陣仗,一下子目瞪口呆。
“看你人模狗樣的,穿得像個小姐一樣!買個報紙居然還拿假鈔!”
採妍回過神來,猛地將報紙摔在地上,大吼:“你説誰?!你血口噴人!”
“我噴誰了?”男人説,看着周圍圍觀的人羣,“你們説説,誰買五毛錢的報紙拿一百出來?拿一百就算了,還叫我不用找了!你還真有錢啊!不是假鈔是什麼!”
“我……”採妍指着他,氣得一口氣提不上來,猛地咳了兩聲,“你胡説!”
男人又説了幾句,周圍的人開始指指點點。男人哼了一聲,彎腰將報紙撿起來,拍了拍上面的灰塵:“五毛錢而已,我不做你這個生意!”
説着翻了翻,“恰好”翻到申明那一頁,假裝一愣,抬頭看着採妍,“哎呀~我説你怎麼這麼闊,拿一百塊錢買五毛錢的東西,原來你就是報紙上這個被退婚的女人啊!”
這下子,周圍的聲音更大了。
採妍啊地一聲尖叫,覺得天塌地陷一般,轉身就跑!跑到她停車的地方,交警正在開罰單,並且打電話叫人來拖車。
後面一羣人追上來看笑話,還有人説:“是那個丁採妍耶,快給記者打電話。”
採妍真的怕有記者來,發瘋一樣去推交警:“讓開!讓開!”
“記者不知道多慢,快拿手機拍啦!”大家説。
採妍扭頭大吼:“不準拍!誰敢拍!”
沒人聽她的,她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拍,她根本看不清楚那麼多。她只想快點逃離這個地方,張牙舞爪地推着交警:“讓開!你給我滾!不準碰我的車!”
“你違反交通規則,這是罰單!請跟我——”
“你走!”採妍猛地推他一把。
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千金小姐打人啦!還打警察!”周圍鬧得更兇。
採妍受不了了,拉開車門坐進去,一踩油門就開了出去,不小心將交警和一個路人颳倒。
她瘋了一樣回到家裏,薛麗娜一把抓住她:“怎麼辦?我給天陽打電話,他不接!穆家那邊是傭人接的,説吳雅和老爺子不在家,怎麼辦——”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採妍大吼,掐住她肩膀搖晃,“都是你!都是你!你偏要發瘋!你偏要發瘋!”
“好好好……我錯了!”薛麗娜急忙説,“你先冷靜一下,想想要怎麼辦。就算被退婚了,我們也要有點回應吧?”
採妍呆呆地坐着,毫無頭緒,趴在沙發上哭起來:“我怎麼知道怎麼辦……嗚嗚……”
哭了很久,家裏的電話響起,採妍急忙接起來:“喂——”
“採妍,是我。”
“爸……”聽到丁志剛的聲音,採妍有些失望,卻也有點安心。到底,這個人做了她這麼多年的爸,對她還不錯。關鍵時刻,總不會棄她不顧。
“天陽説退婚,就退婚吧。”丁志剛疲憊地嘆氣,聲音蒼老了許多,“你剛剛怎麼在路上亂跑?現在網上都是視頻!你不小心撞了兩個人知不知道?”
“什麼?”採妍倒抽一口氣,“沒事吧?怎麼辦?”
“我叫人去醫院了,應該不嚴重。你收拾一下,我回來接你,我們去醫院看看。明天你就出國去,剩下的事我來處理!你在國外待幾年再回來,到時候大家忘了這事,你還是丁家小姐,還能嫁個不錯的家庭!”
如果穆天陽實在不放手,他就去求宛情!讓宛情在穆天陽面前説幾句,相信穆天陽會網開一面。
“我不!”採妍下意識地説,“我不……”她不要這樣兵敗逃亡!
“你和穆天陽沒有可能了!”現在乖乖退出,他往後對宛情那邊好點,穆天陽看在宛情的面子上,總還不至於對他趕盡殺絕。
“不會的……”採妍哭道,“他昨天還對我那麼好!我要去找他!對,我要去找他!”
説着,她就掛了電話,起身往外跑。
“你去哪裏?”薛麗娜大叫,跟上去,“我跟你去!我幫你解釋!那件事和你沒關!”
“你別去!”採妍推開她,開着車離開了家門。
到穆氏大樓,她被保安攔住:“丁小姐,你不能進去!”
“我找天陽!我是他未婚妻,你憑什麼攔我!”
保安皺眉瞄她一眼:“全世界都知道,已經不是了!”
“你——”採妍一窒,想了想無奈地轉身,再次開着車離開。
這次,去的是穆家別墅。到別墅區大門,仍然被保安攔住:“穆先生有交代,不能讓你進去!”
採妍望着他,什麼都説不出來,只能將車退開,停在一邊給穆家打電話。響了幾聲,電話被接起,她屏住呼吸,強令自己鎮定。
“你好,穆公館。”傭人公式化的聲音傳來。
採妍做了一個深呼吸,説:“我是宛情,我想找爺爺,可以叫他聽電話嗎?”
傭人一愣,雖然覺得不對勁,但穆老爺對宛情的喜愛大家還是知道的,就説:“請稍等。”
片刻後,電話就轉接進了穆老爺的書房。穆老爺開心的聲音傳來:“宛情啊……”
採妍聽着,有絲悲傷。為什麼,她和天陽都退婚了,穆老爺卻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還滿心記得宛情!難道,她對穆家的任何人來説,從來就沒有任何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