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一切都是為了這該死的利益。
管泰隆和巴青等人想要的是秦朗腐朽冥毒的運用之法,而圖番上師想要得到的是精神力修行法門。
秦朗還沒開口,扎那卻是臉色大變,因為扎那並沒有向圖番上師説過“光明菩薩觀想法”的名字,所以扎那擔心秦朗誤會,趕忙向秦朗看過去,卻見秦朗的臉色出奇平靜。秦朗道:“不知道圖番上師如何知道光明菩薩觀想法的?”
“扎那是我們法曠寺的弟子之一,我曾經親自指點過他的精神力修行,所以對扎那的精神力修行深淺十分了解。”圖番上師平靜地説。
“該死!這老和尚肯定在扎那身上種植了精神印記!”秦朗忽然意識到這一點。可惜,現在意識到這一點已經晚了,圖番上師已經從扎那身上知道了光明菩薩觀想法。幸好,這光明菩薩觀想法浩然正大,不會讓圖番上師跟諸天黑暗輪迴觀想法聯繫起來,否則恐怕現在秦朗已經被密宗的人滿世界追殺了。而且,這樣反而讓圖番上師不會懷疑秦朗的身份。
弄清楚其中的原因之後,秦朗越發顯得鎮定:“沒想到圖番上師的精神力修為如此了得,在下真是佩服。也罷,既然圖番上師想知道光明菩薩觀想法的話,我就班門弄斧一下。”
秦朗的雙手不斷地結出各種密宗手印,心向光明,觀光明菩薩。
圖番上師雙目炯炯有神,跟隨着秦朗不斷地結出各種密宗手印,似乎從這一套光明菩薩觀想法中受益匪淺。
當秦朗結束之後,圖番上師卻沒有結束,繼續將這些真言手印演繹了一遍,然後又閉目消化了一陣才道:“光明菩薩觀想法,心向光明,不動如一,的確是精神力修行的無上妙法,卻不知秦先生從何處得到傳授呢?”
“噢,我師自稱來自黑耳寺,名號尼瑪巴岢,是我精神和功夫修行的啓蒙恩師。”秦朗肅然道。黑耳寺的確是有一個叫尼瑪巴岢的密宗武僧,這是秦朗從索朗口中得知的,不過這個尼瑪巴岢已經失蹤數十年了,用他來打掩護再好不過了。
“你師竟然是尼瑪巴岢,難怪……難怪……”圖番上師口中喃喃道,“這麼説來,你也算是我們密宗的正宗傳人了。”
“我師並未讓我皈依——”
“那只是形式而已。”圖番擺手打斷了秦朗的話,“你既然繼承了密宗正統禪功,自然就是我們密宗一員——對了,那顯宗的人,似乎對你來者不善?”
“那人叫延敕,是這個宗教協會的會長。”秦朗道,“我傳授了扎那禪師精神修行之法,讓扎那禪師堅定了道心,延敕和尚似乎感受到了威脅,並且暗中找我麻煩,結果被我打傷了,所以他招呼了同伴來對付我——”
“豈有此理!”圖番上師勃然大怒,“顯宗的人,實在太囂張了!他們這些年勢力膨脹,居然敢在這一塊土地上耀武揚威了,當真是該死!”
“延敕這人,還不是擔心失去宗教協會會長的位置。”扎那成績添油加醋,“當初他為會長,我為副會長,平日裏他不斷用身外之物來腐蝕我的禪心也就罷了,而且當初我們約定,顯宗十年之內不能進入自治州傳教,但我看他們已經等不及了。否則的話,他為何一定要壓制我,為何要針對秦先生呢?”
“延敕……顯宗——哼!”圖番上師冷笑道,“我會讓他們知道,這塊土地上究竟誰才是主人——扎那,將你的電話拿來。”
扎那趕忙將自己的手機摸了出來,雙手遞給了圖番上師,圖番上師嫺熟地撥了一個號碼,然後説道:“我是圖番,請我寺護法金剛立即到宗教協會來。另外,替我邀請達瓦、普布上師,告訴他們兩位,我有要緊的事情跟他們商量,事關顯宗……”
看到圖番上師氣急敗壞地樣子,秦朗心頭就十分開心,看來他所想的沒錯,佛宗並不是鐵板一塊,表面上密宗和顯宗相處融洽,但暗中卻是爭鬥不止,只需要一個導火索,就可以將雙方的爭端點燃。
打完了電話之後,圖番上師向秦朗道:“秦先生,我看你這兩天就留在宗教協會好了,我們法曠寺的護法金剛已經趕來這裏了,顯宗的人斷然不敢來找你麻煩!否則的話,老僧一定會讓他們承受來自密宗的怒火!”
“那……這個不太好吧。”秦朗裝着為難地樣子,“怎麼能以我一己之私,引起密宗和顯宗的衝突呢?我看……要不我還是去黑耳寺避難吧,惹不起他們,我可以躲不是。實在不行的話,我一個人隱匿深山不出,看他們能奈我何!”
秦朗的語氣雖然表現得很堅定,但是神情卻顯得有幾分無奈,似乎在向圖番上師表明密宗的勢力已經不如顯宗,所以他才不得不躲藏起來。
“秦先生不可!”圖番上師語氣變得十分堅決,“在自治州這一塊土地上面,還是我們密宗的人説了算,如果一個密宗弟子居然要被顯宗的人逼得隱居深山,那我們密宗的人以後還如何在這塊土地上立足!秦先生,隱藏的話還是不要再提!”
“這個……好吧,那就按照圖番上師的安排吧。”秦朗嘆息了一聲,顯得十分擔憂。不過,心裏面秦朗卻是很開心,因為他意識到佛宗這個龐然大物也不是不可撼動的,只要他小心經營,利用密宗和顯宗之間教義的矛盾,總是有辦法對付和削弱佛宗實力的。
當然,秦朗不會天真以為就憑今天的事就可以引起顯密二宗的爭鬥,今天的事情只是秦朗的一個試探而已,他很樂意看到顯密二宗之間的碰撞。另外,他很喜歡自己的身份被圖番上師承認——尼瑪巴岢上師的真傳弟子,這個身份真是不錯。
這時候,敲門的聲音響了起來。
得到扎那的允許,一個喇嘛走入辦公室,然後向三人分別行禮之後才道:“圖番上師、扎那禪師,下面有一位先生想要見秦先生。”
“豈有此理!居然敢追上門來——”圖番上師一手拍在茶几上,怒火騰騰,茶杯裏面的茶水飛濺而出。
“上師息怒,諒他們也不敢在這裏動手!”扎那趕忙説道,“我陪秦先生一同下午,請上師在這裏稍等,我不相信顯宗的人敢在這裏動手!”
“好,你們一同下去,免得他們以為我們密宗示弱了!”圖番上師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