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就是吹簫麼!誰不會啊!”
秦朗哼了一聲,吹響了蟲笛.所謂術業有專攻,在這方面秦朗絕對是專業人士,這蟲笛的聲音頓時將少女的簫聲給壓制下去了,血螳螂嗖一聲就飛到了秦朗的肩膀上,並且衝着少女揮動着兩隻刀足,以表示它的強烈不滿。
異蟲就是異蟲,這血螳螂食用了毒宗秘製的蟲糧之後,已經隱約有些通靈了,知道向人表達它的情緒了。
“忘恩負義的小畜生!姑奶奶要捏死你!”少女看到血螳螂徹底“叛變”,恨不得將其活活地捏死。
當然,這少女哪裏知道,血螳螂自從跟了秦朗之後,便過上了食色性也的日子,吃着上好的蟲糧,而且秦朗練功的時候,這血螳螂便可以在附近找一些“姿色”不錯的母螳螂戲耍,自然是樂不思蜀了。
而以前這血螳螂跟着這少女的時候,哪有機會到外面“快活”,這少女根本不會給它“出軌”的機會,更何況還有一隻碧玉螳螂,儼然是一隻“母老虎”,完全將血螳螂吃得死死的。如果不是為了尋求自由快活,這血螳螂哪會離開原來的主人。
嗖!
就在此時,少女的那一隻碧玉螳螂居然也向着秦朗飛了過來,並且落在了秦朗的另外一個肩膀上面,顯然是抵擋不住秦朗蟲笛的召喚。
“你……我的碧玉螳螂!”少女大驚失色,想要將碧玉螳螂奪回來。
但就在這時候,人影一閃,見象和尚攔在了秦朗面前。
“阿彌陀佛!”見象和尚一臉莊嚴地説道,“女施主,既然輸了賭約,便應該願賭服輸,怎麼能反悔呢。”
“老和尚,你給讓開!”少女急道,不管怎麼説,她也要將這碧玉螳螂奪回來,所以直接就對見象和尚動手了。
不過,見象和尚何等修為,這少女哪是對手,三招兩式就將這少女的進攻給化解了。
“老和尚!你居然以大欺小!”少女怒道,“趕緊給我滾開,否則我叫來幫手,就算老和尚你修為踏入武玄層次,那也只能躺在這裏!”
少女這話看似威脅,但秦朗相信她有這個能力。
這少女的年齡似乎比秦朗還小一兩歲,但功夫卻已經突破了鍛骨,由外轉內,似乎達到了養氣的地步,而且連老毒物都想要秦朗去抱大腿的人,不用細想都知道她的來頭很大。
所以,秦朗當然不可能讓見象和尚傷到她,平靜地説道:“姑娘,這老和尚説得沒錯,願賭服輸。既然你輸了,就應該兑現之前的賭約。否則的話,你今天怕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你……你真是好卑鄙!”少女怒道了極點,恨不得將秦朗掐死。
從小到大,這少女何曾被人如此欺騙、耍弄過。她知道這血螳螂就是她的血玉螳螂,但是偏偏此時她卻收不回去,而且連碧玉螳螂都落入對方手中,的確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你也彆氣惱。你放心,這碧玉螳螂我會還給你。”秦朗一本正經地説,“你的東西,我是不會奪走的。不過,按照剛才的約定,你應該讓我帶走我朋友了吧?”
“好!好!好!秦朗……我本來以為你是一個會聽話的耙耳朵,沒想到你這麼狡猾!不過你給我記着了,姑奶奶的便宜沒這麼好佔的!那個陸青山,就在那邊的山崖下——”
少女用手指了一個方向。
“多謝!你的碧玉螳螂還給你。”秦朗用指頭輕輕一彈,碧玉螳螂頓時向着少女飛了過去,而秦朗則閃電般射出了亭子,向着少女所指的方向而去。
面對這麼一個長相驚天動地、脾性更是古怪的少女,秦朗真是一刻都不想在這裏多呆。
“秦朗……我一定會報仇的!”亭中的少女跺腳道。
這時候雨仍然在下,但是雷電的威勢卻小了很多。
在山林中穿梭了一陣,秦朗果然看到了山崖下方的陸青山。
陸青山被困得像個大粽子似的,情形十分狼狽。
不過,秦朗一眼看到的不是陸青山的狼狽,而是他渾身的悲傷和沮喪。
失去了至親,失去唯一的親人,這對於陸青山來説,的確是人生最大的打擊。
甚至,侯奎雲逝世的消息,比陸青山失去父母還要痛苦。
因為陸青山失去父母的時候年紀還小,而他卻是被侯奎雲一手培養大的,爺孫兩人之間的親情,自然是非同小可。
“秦朗……”
看到秦朗到來,陸青山只説了兩個字,便已經泣不成聲。
“陸青山,男兒有淚不輕彈。”秦朗將陸青山身上的粗大麻繩解開,“逝者已矣,現在你應該想的是如何報仇雪恨,如何完成你爺爺和你父輩、祖輩的理想!”
“秦朗……都是我沒用,我要是有用的話——”
“陸青山!”秦朗大聲喝道,“不要這麼娘們兒行不行!你不會連報仇的勇氣都沒有了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你乾脆死了算了!你自己想想看,你父母死在葉家的人手中,你爺爺現在也死在葉家的人手中,如果你連戰鬥的勇氣都沒有了,你還配做陸家的子孫?你對得起去世的爺爺?”
“秦朗……這都是我沒用,才導致了這一次的慘敗!我不僅對不起爺爺,還對不起那些支持我們的元老們。留在平川省的幾個幫會元老,也遭遇不測了!”陸青山一臉的悲哀和頹然之色,“全完了……根本無法跟葉家抗衡了。”
“陸青山,事情沒那麼遭,至少你還有我這個兄弟支持。另外,就算是這一次失敗了,大不了從頭再來。還是那一句話,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但是……”
“沒有但是!”秦朗沉聲道,“我們這就回去準備,商議如何報仇雪恨!”
“好,報仇雪恨!”陸青山眼中的悲傷終於被憤怒和仇恨驅散了。
有時候,仇恨也可以讓人堅強。
“陸青山,説説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你們會如此慘敗?”風雨漸弱,秦朗和陸青山一同下山,問起了當時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