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找‘大老闆’説説?嗯,不太好,你還是找鄭廳長比較好,她比較好説話一點.”吳文祥給秦朗出了個主意。
“你不是説地方政府很難干涉到軍方系統麼?”秦朗疑惑地説,“那就算是許書記,怕也是使不上力吧?”
“秦朗,你這是典型的一葉障目啊!”吳文祥向秦朗點出了其中關鍵所在,“你要知道,我們國家可是黨領導軍隊,許書記能夠成為平川省第一書.記,如果在軍方系統中沒有影響力,你覺得可能麼?”
別説,吳文祥真是老狐狸,這一句話點醒夢中人。
關乎洛濱父親的事情,秦朗沒有絲毫猶豫,立即給鄭穎紋打了一個電話。
鄭穎紋很快就接了電話,然後她在手機中笑着説道:“是秦朗啊,你這小子好久都沒給阿姨打電話了,今天這是吹了什麼風,竟然捨得給我打一個電話問候了。”
“鄭阿姨,今天吹了一股邪風,所以我遇到了一點麻煩,別人都解決不了,只能找您幫忙了。鄭阿姨,您可得幫幫我啊。”
“你這小子,難道惹了什麼事情?我可告訴你,作奸犯科的事情,我可幫不了你!”鄭穎紋的語氣還是顯得很輕鬆,因為這裏是平川省,她並不認為在平川省內還有她解決不了的麻煩,除非秦朗真的幹了殺人之類的重罪。
“您放心,我可是堅決聽從您和許書.記的教誨,目前絕對是一個好市民。不過,這事真的有些棘手,我的同學,嗯,是我未來女朋友的父親,他叫洛海川,被軍紀委的人叫去調查了,目前拒絕家屬探望,她們一家人都挺着急的,所以我只能找您幫忙了。”為了顯得這事比較重要,秦朗將洛濱的身份設置成了他的未來女友,不過在秦朗看來,這也是實事求是,因為他相信洛濱終究有一天會變成自己的女友。
“軍紀委?那的確有些麻煩。”鄭穎紋的語氣也變得凝重起來,不過旋即她又説道,“麻煩是有點麻煩,不過只是家屬探望一下,問題不太大。這件事情,我找人去説説。過一會兒,我給你答覆。”
“謝謝鄭阿姨了!”秦朗真的鬆了一口氣,他相信只要有鄭穎紋的介入,就算是葉家的人,也不敢太放肆的。
*******電話那頭,鄭穎紋剛掛了電話,原本正埋頭吃飯的許仕平忽地抬頭問道:“是秦朗那小子打來的電話?”
鄭穎紋點了點頭。
“惹事了?”許仕平問道。
“你怎麼知道?”
“這小子可不是一個安分的主啊。”許仕平輕嘆了一聲,“而且,這小子還有點恃才傲物,如果不是遇到了麻煩,他恐怕是難得給你打個電話。”
“沒錯,這小子是遇到一點麻煩。”鄭穎紋將秦朗遇到的事情告知了許仕平,然後説道,“對我們來説,也只是一件小事而已,這小子幫了我們大忙,這一點小事情總得給他解決了不是。”
“這事啊——不是小事情。”許仕平沉吟道,“小鄭同志,你的政治覺悟還是不夠啊,這件事情不簡單呢,那個洛海川可是少將軍銜,忽然被軍紀委調查,而且搞得這麼雷厲風行,這裏面怕是有故事啊。”
“什麼故事?老許,你就給我打啞謎行不行?我可不是你的手下,我不喜歡猜測你的這些想法。”鄭穎紋故作生氣狀。
“據我所知,在平川省軍方系統,有這麼大能耐的,也只有葉家的人了。”許仕平道,“在夏陽市書.記人選的問題上面,我毫不客氣地給葉家的人來了一記悶棍,這一下想必他們也會覺得痛。只不過,在這件事情上面,葉家的人總算還是選擇了退讓,沒有在常委會上跟我叫板——如果在洛海川的事情上面,我再插一手的話,恐怕他們就會有別的想法了,認為我準備拿他們葉家開刀了。如果讓他們產生這樣的想法,對我以後也就不利了。”
“有這麼複雜?”鄭穎紋皺眉道,她沒想到這其中竟然牽扯這麼多,不過她相信丈夫的政治直覺,因為丈夫在這方面一向很強,否則也不可能到達今天這個位置上面。
“政治鬥爭的事情,什麼時候簡單了?”許仕平淡淡一笑,將一粒蘿蔔泡菜放入了口中,吃得精精有味,“雖然事情很複雜,不過我終究是這平川省的‘大老闆’,總得做點事情,讓有些人更加清楚地知道這一點。”
這話鄭穎紋算是聽明白了,丈夫同意他插手這件事情了。
於是,鄭穎紋很快給秦朗一個回覆,她會盡快安排跟洛海川見面的事情。
得到這個消息之後,秦朗立即給洛濱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而此時,洛濱正在客廳當中,她給母親宋文茹泡了一杯玫瑰花茶,因為母親為了父親的事情,已經打了一個晚上的電話了,也不知道説了多少好話,恐怕嘴皮都快乾裂了。
洛濱剛把玫瑰花茶遞給母親的時候,手機就響了起來。
宋文茹這會兒心情不好,不悦地説:“你哪來那麼多電話,一個勁地響——讓人心煩!”
洛濱知道母親心情不好,於是趕忙按了拒聽按鍵。
誰知道秦朗以為沒打通,於是接着又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秦朗卻沒想到,這個電話引燃了宋文茹的火氣:“把電話給我!你現在交了多少朋友,這電話就沒完沒了麼!”
宋文茹幾乎是奪過了洛濱手中的手機,看到手機上面的來電顯示,她恨不得自己將手機摔在地上,但是她很快控制了摔手機的衝動,而是按下了接聽鍵。
“喂,洛濱啊,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我是洛濱的媽——宋女士!”宋文茹的聲音冷冷地從電話之中響起。
聽見她的聲音,秦朗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不是因為秦朗怕她,而是因為秦朗實在不想跟她進行對話,因為這個女人的詞鋒相當厲害,而且關鍵她是洛濱的母親,秦朗對她實在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