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文祥微微一愣,他大概沒想到秦朗竟然會這麼幹脆地向他索要好處。
秦朗卻是一點都沒覺得不好意思,繼續説道:“這一趟我真是虧大了,險些搭上命不説,還虧了元氣——吳市長,你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
“表示什麼?”吳文祥問道,“你應該不需要我為他們支付診金吧?”
“廢話,要診金的話,我直接問他們要不就行了。”秦朗哼了一聲,這時候電梯已經停了下來,秦朗步入了吳文祥的辦公室。
吳文祥的辦公室,看起來不算奢華,但裝修得古色古香,清一色的實木傢俱,造價想必也不低。秦朗坐下之後,吳文祥親自給秦朗衝了一杯咖啡,接着説道:“秦朗,我想確信,許大小姐是否痊癒了?”
“當然。”秦朗肯定地説,“我都被累得吐血了,她能不痊癒麼。”
“你吐血了?真的還是假的?”吳文祥似乎不相信。
“我擦!”秦朗冷哼一聲,“這種事情我還會裝麼?你以為我是你們官場中人,還用得着這麼高深的演技?”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以為你這樣做,是為了讓‘大老闆’更加感激和欣賞你呢。”吳文祥解釋説。
“不用解釋了,你就告訴我,你準備怎麼感謝我?”對於吳文祥,秦朗都懶得拐彎抹角了,反正他對吳文祥已經足夠了解。
“給錢吧,錢少你不要;錢多了,我也拿不出——要不,你還是説説你的要求吧,只要在合法合理的情況下,我吳文祥肯定滿足你!”
“又是虛的!”秦朗哼了一聲,接着説道,“那這個要求我先記着了,以後我有需要再説了。不過,最近倒是有些麻煩,我感覺卧龍堂的人已經暗中盯上我了。”
“怎麼?你要我安排警察保護你?”
“不是。”秦朗搖了搖頭,“相反,千萬別保護我,否則我就沒機會接觸他們卧龍堂的人了。”
“什麼?你接觸卧龍堂,難道你還想對付他們?”吳文祥驚駭地看着秦朗,“小秦,你知道卧龍堂不僅僅是一個幫會這麼簡單麼?你知道在平川省,卧龍堂意味着什麼嗎?”
“我知道。”秦朗淡淡一笑,“你也知道葉家是什麼來頭,但你不是也賊心不死,不想屈居人下麼?”
吳文祥嘿嘿一笑,也不否認。很多時候,吳文祥覺得秦朗這小子挺有意思,因為秦朗儘管只是一箇中學生,卻絲毫不畏懼他的權勢,甚至言語上毫無顧忌,不像吳文祥身邊的這些人,絕大部分都是溜鬚拍馬之輩,連一句真話都聽不到。當然,很多時候,面對上級領導,吳文祥自己也變成了阿諛奉承之輩。
“吳市長你放心,這一次許書記肯定連葉家的人都恨上了。”秦朗笑了笑,“所以,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一次對你相當有利。”
“真的?”吳文祥可沒有從陳凱峯的口中聽見這消息,如果秦朗説的話屬實的話,那麼吳文祥再進一步的機會當然就更大了。
“千真萬確!”秦朗肯定地説,“吳市長,看來很快你就能成為夏陽市名副其實的大當家了。好了,你想知道的信息,我都告訴你了。現在我就一個要求,如果葉家的人真要動用警方來對付我,麻煩你告訴我一聲就行了。”
“你就只是這個要求?”
“不,只是我現在就這麼一個要求而已。”秦朗説道,“你也知道,現在我們兩個都是一根繩上的蚱蜢了。不同的是,葉家的人如果對付你,都會在明面上對付;而對付我的話,情況可就不同了。”
“這個不用你説,我都曉得理會。”吳文祥點了點頭,他知道這一次秦朗對付青環幫,其實也算是間接幫了他的忙,更不用説這一次秦朗冒死去救許憶北了。吳文祥雖然不懂醫術,但是也看出秦朗臉色不太好,中氣也不太足,看樣子的確是損了元氣。
“好了,今天沒多少力氣跟你説話,麻煩你安排一輛車,趕緊送我回學校吧。”聽秦朗的語氣,的確很疲憊,吳文祥也有些過意不去,於是安排了一輛車送秦朗返回七中。
一回到教室,秦朗就呼呼大睡了,原本這一夜沒閤眼也不算什麼,但秦朗被蠱蟲吸收了不少的“精氣”,才會覺得如此疲憊。
儘管感覺暗中危機重重,但秦朗卻安睡得如同嬰兒一樣,以至於放學的鈴聲都沒能將他吵醒,直到他聽到耳邊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叫他:“喂,搶飯了——”
“搶飯!”秦朗條件反射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睜開眼睛的剎那,就看到洛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睡醒了?”
“嗯,不好意思,人有點不舒服。”秦朗歉然説。
“是啊,你的臉色不太好呢,難怪早上還曠課了呢。既然身體不舒服,你乾脆你就別來教室了嘛。”洛濱的語氣流露出對秦朗的關心。
“我要是不來上課,你不是又要把我的名字記錄在本子上麼?”秦朗笑道。
“不會了。”洛濱説道,“我已經不是班長了。”
“你不當班長了?”
“是啊,覺得當班長也挺無聊的。”洛濱説道,“反正高考對我沒什麼壓力,我不如趁着高中最後的時間,好好放鬆一下。”
高考無壓力?
秦朗不禁苦笑,就算是他也能夠感覺到高考的壓力,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父母雖然嘴上説只要他盡力就行,不管考入什麼學校都好,但實際上哪個父母不想自己的子女考入知名大學呢。所以,秦朗實際上也很想考入一個好大學的。
但秦朗想的不是如何努力,而是如何不努力也能考上好大學。
秦朗的想法,也是很多高三學生的真實想法。
但惟獨洛濱這樣的“小霸王學習機”,才完全感覺不到高考的壓力,因為以她目前的成績,輕輕鬆鬆都可以考入國內任何一所大學,這毫無懸念的。
“還愣着幹嘛,等會兒別説去搶飯了,剩飯都吃不上了。”洛濱提醒秦朗説。
“你不是有人專門給你做飯麼?”秦朗詫異道。
“通過我的爭取,我媽對我放寬了政策,所以中午在哪兒吃飯的事情,已經由我自己做主了。當然,也多虧了我爸幫我爭取。”
“這麼説,以後我們天天都可以去搶飯了?”
“是的。”
“太好了!感謝老爸!”秦朗笑着説道,悄悄地佔了洛濱一點點口頭便宜。
對於秦朗來説,這本該是一頓愉快地午餐,直到他接到了老毒物的短信。
“任務:暗殺吳文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