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和陸青山在夜色下向陸青山的家中步行而去。
兩人走得很快,出了城沒多久,已經看到了陸青山家的燈光。
就在這時候,遠處傳來一陣犬吠聲,秦朗心頭生出了一種危險的感覺,於是低聲提醒陸青山快步向家中走去,他走在後面殿後。
秦朗走了幾步,那種危險的感覺越發強烈,於是他只能停住了腳步,然後猛地轉身。
回頭。
一片黑暗,但是那種危險的感覺卻沒有消失,而且秦朗有一種被人盯上的感覺。
“出來——別鬼鬼祟祟了!”秦朗大聲喝道。
細微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一個人影從十幾米外的大樹後面走了出來,用傲慢不屑地語氣説道:“跟了你們這麼久才發現,果然只是兩個小屁孩而已!”
藉着微弱的夜光,秦朗勉強看清了對方的容貌。
這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穿着一身的黑色功夫裝,腳上穿着黑色的布鞋,一身漆黑,如同索命的黑無常,這人眼睛很亮,就像是老鷹一樣,且渾身上下有一種濃烈的煞氣,這是背了很多命債的人身上才會有的煞氣。
“你不是青環幫的人——你是卧龍堂的?”秦朗猜猜道。
“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這個像黑無常的青年冷冷道,“你要知道的,就是接下來我會將你們兩個小鬼打殘,免得你壞了別人好事!”
“你的口氣很大啊,應該找個口腔醫生給你瞧瞧。”
“嘴臭!”黑衣青年冷笑,“就憑你這一句話,我會敲碎你的所有牙齒!”
“誰敲誰還不一定呢。”儘管知道對方很強,但是秦朗卻沒有半分畏懼,因為秦朗清楚地知道,畏懼只會削弱自身的力量,而對擊敗對方毫無幫助。所以,作為一個真正的武者,最起碼的就是要有堅定的意志。
嗖!
黑衣青年忽地動了,弓身一彈,整個人就像是離弦之箭一樣,三兩步就衝到了秦朗面前,手掌屈指成爪,狠狠一爪向秦朗當頭拍下,速度極快,五根爪子之間竟然隱約有破空的聲音。秦朗展開螳螂刀,反手上撩,準備擋住這黑衣青年的爪子。
啪!
掌刀和爪子交擊在一起,發出了一聲清脆地爆鳴聲。
秦朗猛地抽身後退,因為這一招交手,秦朗已經試出了對方的實力——這黑衣青年的功夫修為已經遠遠超過了青鶴雲,也超過了秦朗,其功夫已經達到了武人境界第六重——鍛骨的境界!
鍛骨境界,已經是外門功夫的極致了!到了這一層境界,身體筋骨運轉自如不説,而且功夫鍛骨之後,武者的骨頭中的雜質會被淬鍊掉,骨密度越來越高,骨頭就會越來越堅固,功夫自然也就越來越強。所以一些外門高手,手裂碑石,頭破磚頭,就是因為這些人已經把功夫煉到了骨子裏面。
高手過招,一招就瞭然。
如果不是秦朗根基扎死,而且身體經過了老毒物配製的秘藥淬鍊,只怕這一下秦朗的手骨都要被對方給打穿了,所以他不得不退!
不退的話,非死即傷!
“好傢伙!居然接得住老子一招!也不枉我親自出手對付你!”黑衣青年狂妄地哼了一聲,步步緊逼,又是一爪轟向秦朗的胸膛。
“譁!”
秦朗避開對方這一爪,卻看到旁邊的樹皮開裂,竟然被這黑衣青年直接用爪子扯了一大片下來,秦朗心頭暗暗心驚,他看出了這黑衣青年的功夫分明是鷹爪功!
在各種硬功之中,鷹爪功是赫赫有名的,因為這門功夫主要練指力,所以很難練,但是練成之後的威力也很大,擊中人之後,非死即傷。比如剛才,如果秦朗被對方抓住,直接連胸骨都要被抓斷。
而且,這黑衣青年的功夫滲透筋骨,使得他的招式異常地靈活詭異,縱然秦朗的螳螂刀精準、犀利,卻也是招架不住。不過,秦朗並未死心,因為他還有殺手鐧,還有一招“螳螂捕蟬”,不過既然是殺手鐧,不到最後關頭秦朗是不會施展的,因為一旦讓卧龍堂的人知道自己的殺手鐧,以後這一招的威力就會大打折扣了。
正因為如此,很多人都不明白,為何一些練武之人跟人動手的時候,總會在最後關頭才施展絕招,而不是一開始就施展絕招,一招斃命。因為絕招如果用多了,別人就會去研究破解的方法,自然就不那麼靈光了。
而且,秦朗雖然在退,卻是有目的的退,因為陸青山家裏面還有一位老爺子呢。
但這黑衣青年步步緊逼,完全不給秦朗任何機會,鷹爪連連出手,終於得手,抓住了秦朗的左臂,猛地一發力,愣是將秦朗的衣袖連帶着一塊皮肉給扯了下來。
吱!~不過,就在此時,只見一道白影忽地從樹上衝下,閃電般向那黑衣青年撲去!
“是白猿!”
秦朗看出了這是陸青山家裏面的白猿,這白猿果然通靈,見秦朗受傷,這白猿立即偷襲,用爪子狠狠地拍向黑衣青年的腦門。
儘管白猿的偷襲很隱蔽,但這黑衣青年數十年功夫可不是白練的,眼看他就要被白猿擊中腦門的時候,猛地一個側身,讓白猿的爪子擊在了他的右肩,而他順勢用肩膀一頂,狠狠地頂在了白猿的肚子上,將白猿彈飛出去!
嗚!~白猿發出一聲哀鳴,顯然是受傷不輕!
秦朗大為火光,這白猿可是被陸青山視為家人的,想不到竟然因為救他而被黑衣青年給傷了,秦朗正打算用毒收拾這個黑衣青年,騰地一個雄渾地聲音響了起來:“哪裏來的狗東西,竟然跟我家的猴子打架!你當自己是畜生麼!”
黑衣青年聽見有人罵自己畜生,冷冷道:“老東西!你也想死麼!”
“小畜生!就憑你今天這一句話,老子一定要廢掉你一隻鷹爪子!”侯奎雲的聲音再度響起,大步向這邊走了過來。
當然,侯奎雲的雙腿並沒有好,之所以他大步“走”過來,是因為陸青山將他背在背上的。但是老人家此時怒髮衝冠,顯然是動了真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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