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李奇已經敢肯定,張春兒見到的那個人就是王黼這個神秘的表弟。
但是就算如此,他也有些納悶,王黼的表弟為何會出現在京城,難道就不怕他趕盡殺絕嗎?而且還傍上了秦檜。
可這思來想去,李奇發現自己並沒有任何把柄在王黼手中,即便有,那也是跟趙楷有關的,反正當初那事是他跟趙楷串謀好的,要是宋徽宗還在位的話,那還説得過去,但是現在皇上可是趙楷啊。
將整件事來來回回在腦中過濾了好幾遍,李奇發現自己真的沒有什麼需要擔心的,而且他對張春兒的話一直都有所保留,張春兒是有一顆商人的心,她從不忠於任何一個人,她忠於的只是利益,不然她當初也就不會背叛完顏宗望了。
可是他越想不通,就越惱火,心裏還暗罵自己越來越膽小,MD,老子還只是一個小廚師的時候,就敢跟王黼對着幹,如今當了樞密使,連王黼的一個表弟都怕成這樣,真TM怪哉。
既然想不明白,他倒也懶得去想了。
蔡京似乎也沒有多疑,畢竟他年紀大了,也喜歡回憶往事,藉着王黼又和李奇説起了往事,這一往可就得從幾十年前説起了,但是李奇卻一點也不覺得苦悶,反而聽得非常有興趣,其實他並沒有做過官,初入官場時,完全就是憑藉着一些生意上的手段和一些小聰明,他多半的政治之道其實都是師從蔡京。
談着談着就到了吃午飯的時分,李奇非常順其自然的到太師府又蹭了一頓午飯,直到蔡京要午睡了,他才起身告辭了。
出了太師府,他直接去往了西郊一片竹林裏面,而裏面早有一人在恭候他了。
“小人餘莊參見樞密使。”
這人就是新任的狗仔頭頭餘莊,也是當初在秋風坊替李奇解圍的那個掃地工。南博萬走後,他就全面接手了南博萬的工作。
“免禮。”
李奇非常直接道:“我今日叫你前來,主要吩咐你去辦一件事,給我好好盯住秦檜。”
“是。”
餘莊一拱手,又道:“可是秦檜府邸內外也有不少哨探,我們的無法潛入。”
秦檜是李奇一手提拔上來的,曾在多次運動中,李奇暗中派南博萬他們相助秦檜,雖然沒有讓秦檜插手,但是秦檜也知道李奇手中有這麼一支神秘部隊。鑑於秦檜的性格,他不可能不防的。
這倒是提醒了李奇,暗道,也對,若是我太激進了,反倒是顯得我很害怕。道:“既然如此,那你們還是盯着外圍就行了,不必要潛入到腹地,但是你吩咐弟兄們。給我注意進出秦檜府邸的陌生人。”
餘莊點頭道:“小人遵命。”
李奇如今也是一頭霧水,也不好下命令,目前也只能如此了,又道:“南博萬那邊可有消息?”
餘莊道:“哦。一切好像都還順利,暫時沒有什麼消息。”
畢竟中間還隔着海,這消息不可能一下子就能傳到京城來。
李奇又詢問了下餘莊最近京城內的情況,似乎一切都風平浪靜。倒也沒有什麼值得他好奇的。
詢問完後,他見天色差不多了,就回去了
李奇身在外面。不知家中有多麼的熱鬧,反正三教九流皆有,因為這三對新人接觸的社會層面不一樣,而且他們又都是從底層爬起來的,這正是因為如此,這來得客人可是不少,光樞密使府邸就擺了兩百桌,要知道醉仙居集團的員工集體放假,包括醉仙居都被徵用來置辦宴席,這人數可想而知。
當然,其中最高興的莫過於馬橋、吳小六、陳阿南,不過今日上秦府迎親的時候,這三個傢伙竟然吃裏扒外,幫着三位新娘對付高衙內他們,氣得高衙內他們嘔吐三斤血都有了,頭一回見到這麼坑隊友的新郎。
原來小玉、美美、小桃她們三人都是沒有親人的,她們的送親團還是從王家、白家、鄭家借的人,人數雖然可觀,但是這些人都是書香門第的子弟,温文爾雅,謙謙君子,戰鬥力十分低下,而他們的對手卻是一羣虎狼,光四小公子,他們就已經俯首稱臣了,再加上週華這些莽夫,要是還加上馬橋他們三位新郎,那根本就擋不住。
要知道這三位新郎可是極愛他們的妻子,那真是愛到骨髓裏面去了,特別是馬橋,事事他都向着美美,不管是任何時候,美美説一,他絕不會説二,就是他這反骨起得頭。
反正高衙內是讓這廝氣死了。
到了宴席間,這四小公子開始了最血腥的報復,一羣二貨是追着三位新郎官敬酒,沒兩下吳小六和陳阿南就不醒人事了,但是高衙內還肯讓他們走,你醉也要醉到這裏,唯獨馬橋這個千杯不倒還在苦苦支持,但是今日他可不敢囂張了,因為他得罪了迎親團,沒有人幫他喝酒,等於就是他一個人在對抗整個世界。
真是要命啊!
不過馬橋也夠狠的,起手式就把四小公子給灌的暈頭轉向,擒賊先擒王,這是他從李奇那裏學來的。
這一場酒席喝的真是昏天暗地,關鍵是這樞密使府邸的酒那是喝不完的,從中午開始,一直喝到傍晚時分,俅哥他們早就閃了,席間全都是年輕一輩的。
“咚咚咚!”
“有人。”
“咚咚咚!”
“有人。”
“咚咚咚!”
“有人。”
哎呦!怎麼都滿了啊!
洪天九捂住胯下在一排茅廁前直蹦躂,這酒喝多了,尿自然也多了,問題是這人也多呀,茅房裏面全部滿了。洪天九左右張望了一下,忽然夾着大腿快步往南面跑去,不一會兒,他就來到花園。尋思着,這天色也不早了,在這裏解決應該沒有人發現的,再説我這還是幫他們施肥。
他悄悄潛入花園,以最快的速度拿出了自己的寶貝。
“呼——好險,差點沒有拉到褲子上。”
洪天九長長吐了口氣,一個冷戰打的整個人都輕鬆了,。
“啪!”
“誰——誰打我。”
“我。”
洪天九轉過頭來,只見一道黑影站在他身後,嚇得險些一屁股坐在自己施肥過的土上。驚顫道:“李大哥。”
來人正是李奇,他原本以為這都到傍晚了,也應該結束了,哪知這些傢伙竟然從中午喝到現在,他又最見不得這種酒席上敬酒的場面了,於是就偷偷來到花園走走,哪知還沒到一會,忽見一個鬼祟的身影跑了進來,他認出了是小九。正準備出聲時,發現這傢伙竟然直接撒起尿來,這可是把李奇給弄蒙了,當然。更多是憤怒,殊不知,他當年也差點在秦府的花園就地解決,區別在於。他是在別人的地盤,而小九是在他的地盤。
李奇雙手叉腰,道:“我説小九你丫還真是。”
他話才剛説到一半。洪天九一擼褲子,抓着李奇的手臂,就嚷道:“哎呦,李大哥,你今兒去哪裏了,我找你找的好苦啊,走走走走,咱們喝酒去。”拖着李奇就往門口那邊走去。
“斯多普!”
反應過來的李奇大吼一聲。
“幹啥?”
李奇怒視着小九,“你先把你骯髒的手放開。”
“哦。”
“然後給我滾粗這裏。”
“哦。”
洪天九連哦兩聲,就飛快的溜走了。
咦?小九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聽話了。李奇望着小九幻影一般背影,眨了眨眼,突然醒悟過來,對呀,我還沒有教訓這小子,竟然敢在我的花園隨地大小便,MD,這小子真是狡猾,竟然還懂得混淆視聽,豈有此理。
“夫君,是你在裏面嗎?”
小九離開沒有一會,又見一道倩影出現在門口。
這聲音李奇是再熟悉不過了,李奇忙道:“七娘,是我。”
白淺諾一聽,快步走了過來,“夫君,真的你呀,你這一日都去哪裏了,可把我擔心壞了。”目光還關切的打量了下李奇。
李奇笑道:“放心,我沒事,我只是去外面走了走。”
“可這是為何?”
李奇早上其實吩咐過了陳大娘,白淺諾也知道,但她就是不明白,今日成婚的每一對新人都與他有莫大的關係,但是他卻不辭而別,這令七娘百思不得其解。
李奇突然一臉愧疚道:“七娘,對不起。”
白淺諾錯愕道:“為什麼要與我説對不起。”
李奇道:“其實這府邸第一對新人,應該是我們才是。”説話間,他偷偷用目光瞟了白淺諾幾眼。
白淺諾一怔,沉默少許,才道:“夫君,你知道我不太在乎這些,有些人婚禮辦得隆重,但是婚禮後的日子卻過的是冷冰冰,這不過只是一個形式罷了,其實能每年看見你,七娘就心滿意足了,可是我非常好奇,你今日為何會出去,這似乎不符合常理,夫君,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李奇嘆了口氣,坦白道:“七娘,實不相瞞,因為以前的一些事,讓我對婚禮有一種恐懼感,這也是我為什麼不願辦婚禮的原因。”
這個答案倒是讓七娘有些意外,“恐懼?”
李奇點點頭道:“甚至無法呼吸,我也是上次在鄭逸的婚禮上察覺到這一點,其實我以前一直不願提起婚禮,可能也是因為潛意識裏面的恐懼。”這也許就是穿越後遺症吧。
白淺諾倒也信了,因為除此之外,別無解釋,但是她見李奇似乎不願多説,也沒有勉強,咯咯笑道:“真是想不到堂堂樞密使最害怕竟然是婚禮。”
“別説了,你自己都覺得驚訝,但事實就是發生了。”
李奇伸出手來,將她攬在懷裏,道:“就是委屈了你們。”
白淺諾將臉頰貼在李奇胸前,聽着他的心跳聲,輕聲説道:“這算得什麼委屈,記得當初我父親反對咱們的事,當時我就沒有想過要舉辦這婚禮,只要能夠待在你身邊就足夠了。”
話雖如此,但是李奇知道,世上沒有一個女人對於新娘服充滿憧憬,暗道,我得想辦法克服這個恐懼症才是,一定讓要她們穿上世上美麗的新娘服,做世上最漂亮的新娘。
白淺諾眼眸突然一轉,狡黠的笑道:“其實夫君你也可以藉着馬橋他們的喜慶洞房花燭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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