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安思危,這一直都是李奇最大的優點,不能説是他不安於現狀,但他總是希望能夠防範於未然,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他的目光一直是往前看。
顯然,他的憂慮並非庸人自擾。
擁有絕對主動權的完顏宗望在東部喀喇汗王朝率先點燃了戰火。
他將軍隊化整為零,兵分三路,進攻東部喀喇汗王朝北邊一代。
這些金兵一路西征,雖然收穫不少,但是還未打過一戰,都已經快要憋壞了,渾身肌肉都在發脹,如今完顏宗望總算給了他們一個發泄的機會,金軍上下是興奮不已,就如同一隻只猛虎出閘,勢不可擋。
三路金軍長驅直入,勢若破竹,猶如無人之境。
其實這東部喀喇汗王朝原本乃是突厥民族,那也是驍勇善戰的,這要是碰到喀喇汗王朝巔峯時期,金軍還真不一定打得過這強悍的遊牧民族。
然而,如今喀喇汗王朝已經分裂成兩個國家,這兩個國家也一直是戰事不斷,但是誰也無法統治誰,不僅如此,這兩個國家的內部同樣也是經常發展戰亂。
就好比這一次葛邏祿族的叛亂,導致朝廷還得從外面請耶律大石前來幫忙平亂,其程度可見一斑。
這長年累月的消耗,再加上最近的這一次大內亂,已經讓東喀喇汗王朝疲憊不堪,要命的是,他們的皇帝是在去年才登基的,十分年輕,這無疑是雪上加霜。
這金軍雖然遠道而來,但因沒有交戰,而且休息了很久一段日子,士兵們都是精力充沛。
而且當今世上,就屬金**隊最強。
種種原因加在一起。故此,這一交戰,東喀喇汗王朝的軍隊就是節節敗退。
完顏宗望特別下令,此番進攻,不以攻城掠地為主,而是以騷擾為主,這金軍的騷擾戰術那就是燒殺搶掠,因為他們的軍制就是這樣的,在立國初期,連軍餉都沒有。士兵們靠的就是在戰場上面去搶。
現在雖然有了正規軍,但是軍餉也不多,就是一點點,而且只有最精鋭的部隊才享有這待遇,這主要還是因為完顏宗望、完顏宗翰、完顏希尹這三巨頭認為一旦施行軍餉制,那會影響士兵的作戰**,因為他們都明白,與宋朝一戰是不可避免的,目前還不是鬆懈的時候。
由於大宋的貿易政策。把西域這一代的經濟也帶動了起來,大量的貨物湧入西域市場,這金軍進到裏面,那真是老鼠進了米缸。
可謂之。縱橫捭闔,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人全部遷往回鶻,以奴隸價格賣給當地的土豪。貨物、財物全部收入囊中。
金軍士兵這越打興奮,根本停不下來。
完顏宗望倒也輕鬆,反正就是讓你們去搶的。也不需要安排什麼戰術,打得過你們就打,打不過你們就退,進退自如,來去瀟灑。
這種戰術是金軍最喜歡的戰術,也是最擅長的戰術,打的是風生水起
塔里木河東岸,吳玠大帳。
這金軍把動靜鬧的這麼大,宋軍也有所耳聞,但是任憑吳玠再厲害,也只能坐在帳內乾着急。
關鍵還是地理位置的原因。
如果宋軍想要介入的話,就必須通過疏勒,除非你往回鶻走,但這是不可能的,因為疏勒卡在這個關口上面,就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就是這麼一條道路往北。
而這個關口又是由第四方勢力耶律大石掌控的,耶律大石與大宋的關係又非常微妙,私底下兩方可以説是盟友,但是表面上卻是敵人,因為誰人都知道耶律大石是金國一直以來通緝的對象,作為金國盟友的大宋你不可能與金國的仇人弄在一塊,至少表面上要做做樣子。
如果耶律大石放宋軍過去的話,那金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除非你打過去,那又與大宋的戰略不符。
最為關鍵的是,耶律大石自保恐怕都不夠,哪裏還敢出兵進攻金軍,説不定完顏宗望就等着你耶律大石出門了,只要遠離疏勒,那麼金軍就不受宋軍的震懾了。
怎麼辦?
吳玠心裏也是火急火燎的,感覺自己有勁沒地方使,心裏把耶律大石祖宗十八大給罵了一遍,要不是他一腳插進來,這渾水不至於渾到如此的地步,簡直就是一片沼澤地,誰進誰死。雙目一掃,道:“如今金軍已經出動,在疏勒以北大肆搶掠,我們該如何應對?”
眾將士一陣沉默。
這根本就是無解啊!
因為我們無法通過疏勒,只能看着他們玩。
吳玠愁雲滿面,又朝着莊祥詢問道:“莊先生,你可有對策?”
“我也想不出辦法來,那完顏宗望果然是名不虛傳。”莊祥搖搖頭,皺眉道:“但是將軍有沒有感覺到金軍此番進攻有些詭異嗎?”
吳玠哦了一聲,道:“先生何出此言?”
莊祥道:“根據耶律大石和探子打探來的消息,金軍打了這麼久,並沒有佔領一座城池,也沒有進入東喀喇汗王朝的腹地,他們的大軍是兵分三路,縱橫迂迴,就跟那些強盜一樣,搶完就跑,我不相信完顏宗望遠道來此,只為搶一些財物。”
吳玠皺眉思忖半響,道:“那莊先生以為金軍這麼做的目的何在?”
莊祥道:“這我也不敢確定,但是我估摸着,完顏宗望不是真的想用武力征服東喀喇汗王朝,而是在給東喀喇汗王朝施壓,讓他們驅逐耶律大石,其實東喀喇汗王朝與耶律大石的關係也只是一般,要是東喀喇汗王朝與金軍聯手,金軍可讓東喀喇汗王朝出兵征討耶律大石,金軍就可以躲在東喀喇汗王朝後面靜觀其變,我們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如此一來,疏勒這盤僵局就不攻自破了。”
吳玠聽得駭然不已,暗道,不愧是金國二太子,這一招真是又狠又毒。急忙詢問道:“那莊先生可有對策?”
莊祥搖頭道:“我也束手無策。”
“那如何是好啊?”
莊祥沉吟片刻,道:“將軍,此事看似緣由戰爭而起,但是我以為更多的是政治方面的原因,非我們能夠解決的,我以為將軍應該儘早將這事告知皇上和樞密使,待皇上決定。”
吳玠思量許久,點點頭道:“就依先生説的做吧。”
他擅長的是打仗,問題是耶律大石擋在前面,讓他們打又不能打,走又不能走,反正左右都不是人,只能把問題拋給京城
這西邊不亮,東邊亮。
牛皋率領萊州水師在日本北陸道的加賀港口登陸,這加賀就是後世日本的石川縣,也就是平氏最後的大本營了,加賀州一丟,平氏就基本上完了。
其實最初階段平氏的主力一直是在關東地區以及畿內附近的三重縣,是在日本的東邊,但是因為與大宋的貿易來往,導致他們在北陸的勢力發展極為迅速,其地位、名望遠勝天皇,失去關東、三重縣後,平氏只能退居北陸,堅守這最後的陣地。
在最初的時候,源氏趁着士氣高昂一路往西北打,都已經打到了加賀邊境了,平氏已經是瀕臨絕境,可以這麼説,李奇若是沒有答應滕吉三木的請求,那麼平氏是在劫難逃,可能只能遠渡海外了,畢竟他有得是船。
然而,隨着宋軍的趕來,以及從高麗帶來大量的軍備物資,立刻幫平氏穩定住軍心,平氏乘勢吹響了反攻的號角。
兵分兩路直取越前、越中,這北陸道的劃分基本上就是分為越前、越中、越後,越前就是後世的福井縣,越中就是福山縣,越後就是新潟縣。
牛皋一路往越中,平氏主力則是往越前進軍。
這是平氏家主平忠正安排的,牛皋沒有任何異議,因為越前離日本首都京都府比較近,而且也是源氏的主力所在,這防人之心不可無,平忠正也不想宋軍離京都府比較近,萬一牛皋一不留神,打到了京都府,那這事情就變得微妙起來了。
牛皋無所謂,因為源氏的主力在越前,越中方面的軍隊多半都是來自關東地區的士兵,他這次來所帶的人馬有限,而且補給比較困難,在最初的階段,牛皋也想收着打。
源氏沒有想到宋軍會趕來援救,而且日本在這之前基本上就沒有跟中原國家打過仗,再加上朝廷的閉關鎖國政策,對於宋軍他們瞭解甚少,最瞭解的還就是平氏。
所以宋軍一到,依靠新式的火器,打得源氏在越中地區的軍隊是節節敗退,迅速的就重新奪回了越中的控制權,將源氏軍隊趕了出去。
那邊平忠正騰出手腳來,立刻糾集所有主力對越前源氏的主力發起了猛攻,要知道這股惡氣差點就沒有平忠正氣絕身亡,那真是不要命的打,即便是宋軍看到了,也暗自驚歎,這日本人打起仗還是有夠猛的。
源氏一下就被打蒙了,趕緊後側,往畿內地區退去,鞏固防線,轉攻為守,先穩一穩,避其鋒芒,平氏都已經不要命了,這時候跟他剛正面,那真是太不明智了。
平氏也順利的奪回了越前大部分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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