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在外人看來,完顏希尹的這一個條件,還是有些欺負人了,就跟當時對待大宋一樣,其實不然,要知道當初完顏阿骨打留下保州和户口的爭議,就是為了作為高麗臣服的條件,如若高麗不臣服,那當然一步也不會退讓。
但是話説回來,當初金國要是打敗了大宋,那麼高麗恐怕早已經臣服了。
如今完顏希尹提出的各退一步,對於金國而言,無疑是做出了非常大的讓步,因為他們沒有要求高麗臣服了,只是説你將當初逃亡保州的遼民全部歸還過來,那麼我就承認保州是你們高麗的了,你們不需要為此付出進納誓表稱臣的代價了。
眾所周知,高麗的尿性就是事大保國,雖然他取得了大宋和日本的支持,但是高麗畢竟跟大宋和日本中間還隔着一片汪洋大海,但是他們與金國就是一河一山之隔,實在是太近了。
即便大宋全力支持他們高麗,有時候也會顯得鞭長莫及,這就是他們與宋結盟的最大弊端,高麗肯定不想與這麼強大的金國撕破臉皮,而且局勢變化萬千,萬一哪天大宋不援助他們了,那麼他們就孤立無援了,生在這個超級大國邊上的高麗,肯定也有自己的算盤,他希望能夠借大宋之威,為自己取得一些談判的底氣,所以一旦金國做出了足夠的讓步,高麗肯定也會願意的。
這就是完顏希尹此計最厲害的地方,他已經看穿高麗的本性,一旦高麗答應下來,那麼下一步一定就是人**涉的問題,這麼多年過去了,這户口方面是非常複雜,絕非一日之功,高麗也肯定會在裏面玩手腳。那麼只要這户口問題一日未了解,保州就一直處於爭議狀態,一旦有機會,他們還是有理由出兵的。
但是,在人口的交涉過程中,自然而然的就化解了他們與高麗的緊張局勢,而且還是在無聲無息間,那麼他們就能騰出手腳,先去擺平其餘的敵人。
這無疑是一招緩兵之計。
這也是當初金太祖定下外交基調,先消滅最具危險的敵人。對於其餘潛在的敵人,一律採取自重的政策。
完顏晟可也是一個出色的政治家,他一聽,就明白其中的道理,笑着點點頭道:“此計我看可行,可是如今我軍剛剛在海上被日本的援軍擊退,而且我大金的子民也在前不久被高麗驅趕過江,若是此時我們主動退一步,這有損我大金顏面。所以。我們在談判前,還是要營造出一種大軍壓境的假象,但是卻進而不打,給予高麗足夠的威嚇。我量高麗也不敢主動出擊,與我們撕破臉皮,等差不多了,才派人去交談。”
完顏希尹和完顏宗望紛紛點頭表示贊成。
完顏晟又道:“西夏又派使節來了。希望能與我們大金建交,你們怎麼看?”
西夏獨立,但是他們也不想與金國鬧翻。他們在爭取宋朝貿易的同時,也積極的爭取與金國取得一個正常外交關係。
完顏宗望怒哼道:“西夏三番幾次背叛我們,我們決不能輕易放過他們。”
完顏希尹忙道:“都統勿要意氣用事,如今我們首先明確第一個對付的敵人,一旦確定下來,那麼其餘潛在的敵人,我們應當緩和與他們的關係。”
完顏晟點頭道:“不錯,如今周邊局勢對我們極為不利,若這第一步走錯了,那麼可能步步皆錯,我必須得小心謹慎,務必要化解這場外交危機。”
完顏宗望笑了笑,道:“我也只是説説而已,我心裏明白,現在對付西夏,乃下下策,畢竟西夏已經立國百餘年,實力還是不容小覷的,一旦開戰,即便我們打贏了,也必須付出慘重的代價,這對於目前的我們而言,是極為不可取的。”
完顏晟皺眉道:“東面拖住高麗,西南面穩住西夏,那麼剩下的對手就只有一個了。”
完顏希尹和完顏宗望異口同聲道:“耶律大石。”
完顏宗望道:“耶律大石畢竟是契丹人的正統,此人留在世上,對與我們大金而言,始終是一個隱患,他也肯定想要光復遼國,這一戰是避不可免的,如今他還未站穩腳跟,實力有限,我們可以用極小的代價殲滅他,而且,還可以順勢打通與西邊國家的道路,增加雙方的來往,到時我們就可以縱深迂迴到西夏的後方,先慢慢蠶食或者拉攏與西夏有密切來往的國家,再滅西夏,一旦征服西夏,那我們就同時扼住南朝北面和西面的兩處咽喉,取得戰略的絕對優勢。”
完顏希尹道:“都統此計甚妙,可是我聽説西夏已經偷偷與耶律大石聯繫上了。”
完顏宗望道:“這個我也聽説了,而且我覺得未必是空穴來風,所以我們更應當與西夏建交,讓他們有所顧忌。”
完顏晟思考許久,拍板道:“好,就這麼辦,關於西夏方面,就由希尹你去安排,而高麗方面,宗望就交給你了,只是你的身體——?”
完顏宗望笑道:“皇上請放心,臣動動嘴還是無礙。”
“那就好。”完顏晟又道:“至於耶律大石,就讓宗翰去吧,他已經連續上了好幾道奏章,希望能夠領兵征討耶律大石。”
完顏希尹和完顏宗望都明白完顏宗翰和耶律大石的恩怨,故此也沒有多言
然而,李奇還不知道金國會怎樣應對他這第一輪的外交攻擊,但是西夏獨立,高麗取勝,他就已經處於了一個以不變應萬變的位子上,他如今已經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南方戰事上面,這是當務之急。
毋庸置疑,李奇絕對是一個説到做到的男人,他説三天之內打入秦夫人她們的內部,就一定能夠做到,結果兩天多一點,他就成功的與三位美女共處一室了。
其實李奇用的手段也非常的簡單,那就是改換了交通工具。因為李奇此行要低調,如果往陸地上走,難免會過早的走漏風聲,於是他悄悄出了東京境內後,就立刻裝扮成糧商,從水路南下,因為在水上很難被人發現,而他一開始沒有走水路,那是因為在東京範圍內的碼頭或者河道上,是很有可能會遇見熟人的。
既然是水路。秦夫人她們自然不會傲嬌到讓李奇獨自坐一艘船,這也未免太浪費資源了,於是乎了,李奇就與三個美女同船了,可惜不是同牀,李奇也深表遺憾。
船艙內。
此時,李奇與秦夫人、李師師、劉雲熙正同坐在一張圓桌旁,四人的目光都在桌面上掃射,氣氛顯得相當的緊張。
“我不跟。”
李師師突然將面前的撲克一罩。搖了搖頭。
原來他們幾個正在玩梭哈,畢竟趕路無聊呀,總得找些娛樂活動吧,但是船艙就這麼大。連個活動的地方都沒有,除了看書以外,就只有玩撲克了。
坐在李奇對面的劉雲熙,見到僅僅牌面就比自己大的李師師都不跟了。也只好將牌面罩了下去,臉上的表情老鬱悶了。
下一位就是李奇了,他斜目仔細的打量着秦夫人。恐怕也只有這時候,秦夫人不會怒斥他這毫無忌憚的眼神,“夫人,想不到你竟然是隱藏中的高手呀,打了三天梭哈,你竟然一天都沒有輸。”
秦夫人淡淡道:“打個撲克,你怎麼還這麼多話。”
“這叫戰術,我要打亂你的節奏,懂麼?”李奇哼哼道。
“不懂。”
可惡,太可惡了。李奇緊張到手心都在發汗了,倒還別説,秦夫人的性格,天生就適合玩梭哈,因為她不管拿到什麼牌,都是波瀾不驚,永遠是那表情,根本就察覺不到一絲的破綻,剛開始還只是小贏,等到第二天秦夫人瞭解梭哈的一些技巧後,那就更加不得了了,饒是李奇,也屢屢敗在她手上。
李師師笑吟吟道:“李奇,你要麼就跟,要麼就不跟,快點吧。”
李奇沒好氣道:“師師姑娘,這裏面最精明的就是你了,總是在一旁煽風點火,自己卻躲在後面,輸贏好像都跟你沒啥關係。”
李師師笑道:“用你的話來説,就是——這叫做戰術,懂麼?”
這些女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可惡,只可惜我心不夠狠,不然的話,我就要將她們全部就地正法。李奇稍稍瞪了李師師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在牌面上,只見他的牌面,是三張j帶一張q,而秦夫人的牌面是三張十帶一張2,這還真是冤家牌呀。
這牌沒道理不跟呀!李奇心一橫,豁出去了,伸出三根手指,凶神惡煞道:“我要與你賭未來三天的甲板。”
“甲板?”
“正是,如今天氣轉好,本人想要出去曬太陽了,這甲板必須拖乾淨了。”李奇狠狠道。
原來他們賭的不是錢,也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因為錢對他們幾個而言,太沒有追求感了,玩着沒有意思,為了增加趣味性,李奇提議將賭注設為旅行途中的衞生歸屬,他們幾人除了劉雲熙以外,可都不是打掃衞生的主,這賭注一出,那真是刺激幾人的腎上腺素是直線上升呀。
但是她們也都答應了下來,反正也沒有事做,還不只有搞搞衞生,打發下時間,還能鍛鍊下身體了。
規則就是沒有底注,你要跟就下注,先是由一雙筷子,一個碗,一件衣服,一張板凳,一張桌子,窗户、漸漸擴大到一整間艙房,但是不能下注茅房、內衣、鞋子、襪子,等一些比較**或者噁心的東西,現在李奇是胸有成足呀,連甲板都賭上了。
秦夫人顯得有些猶豫起來,這在屋內活動一下,她倒是還能勉強接受,但是跑到外面去拖地,這她感到有些為難,畢竟船上還有馬橋等一干護衞在,這像什麼話。
李奇瞧秦夫人一臉猶豫,心中暗喜,道:“怎麼?不敢跟呀,那就棄牌吧。”
劉雲熙慫恿道:“夫人,你跟便是,怕他作甚,大不了我幫着你一起打掃。”
李奇嘿了一聲,道:“我説十娘呀,你可不要忘記了,我身上這一件外衣你還得給我洗乾淨了,你抽得出空嗎?”
劉雲熙道:“我劉雲熙説到做到,絕不會賴賬。”
如果説秦夫人這性子最適合玩梭哈,那麼劉雲熙這性子就最不適合玩梭哈了,而且她的性格又是那種撞到南牆都不回頭的,所以這三天下來,她無疑是最大的輸家,今天這雪亮雪亮的桌椅板凳就是出自她手。
李師師弱弱道:“三娘,你若不跟的話,今日的碗筷可就全是我們包了。”
秦夫人這人心軟的很,聽罷,也豁了出去了,道:“行。我跟。我四張十。”
“哇靠!你不用這麼拼吧?”
李奇雙眼猛睜,拍着桌子咆哮道。
李師師嘻嘻笑道:“你先開牌再説吧。”
就是你在這裏多嘴,不然夫人未必會跟的。李奇向李師師撇了下嘴,翻開底牌來,乃是一張q。
三張帶一對,正好被四張完克呀。
秦夫人看的稍稍鬆了口氣。
劉雲熙大喜,笑不攏嘴的説道:“從現在開始,你不禁要負責今日所有的碗筷,未來三天還得將甲板掃乾淨,咯咯,我都也想曬太陽了。”
李奇一臉鬱悶望着劉雲熙道:“你有木有搞錯啊,我們都是輸家呀,應該同仇敵愾才是。”
劉雲熙道:“誰要與你同仇敵愾,我就是喜歡見到你輸。”
真是夠直接的!
“那——那我可不可以申請緩刑,或者分期執行?最近我有點暈船。”李奇搓着手諂笑道,這甲板可不小呀,連續拖三天,那真的會累趴下。
而且更要命的是,你只能求助在桌上的人幫助,李奇當時也不知道是太自傲了,還是被鬼遮了眼,竟然答應了李師師的這個條件,這無疑就是以一敵三呀,如今他也嚐到了苦果。
“不行。”
三女齊聲道。
李奇一翻白眼道:“我就知道是這樣。”
外面突然傳來酒鬼的哈哈大笑聲,道:“清一色的對對胡,等等等,先彆着急,我拿筆來算算,看你們欠我多少酒,發達了,哈哈。”
原來在外面還有一桌麻將,正是酒鬼、馬橋、霍南希、胡北慶,他們幾個酒桶,賭注自然是酒了。
忽然,一個便裝護衞走了進來,道:“啓稟樞密使,後面有一艘快船正朝着我們這邊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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