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好奇道:“為什麼?他不會來麼?”
馬橋道:“有酒喝,他豈會不來,但是我師父這人,你是不知道,他若來了醉仙居,酒是肯定要喝,但事不一定會做,況且你也叫不動他。”
他説的也有些道理,這廝都這麼無法無天了,他師父就更加不用説了,不然也不會調教出如此極品的徒弟來,但是老子現在急缺這方面的人才,試一試也無妨,倘若到時實在不行,再將其趕回去就是了。李奇權衡一番後,道:“你師父最怕什麼?”
“沒酒喝。”
“你這不等於沒説麼,這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還問我?”
李奇感覺自己的智商比這廝給拉低了,擺擺手道:“你立刻修書一封,派人送給你師父,讓他過來一趟。”
馬橋驚訝道:“副帥,你當真要叫我師父來?可別説我沒有提醒你,就你手下的這些人,沒有一個人能攔住他,我和師妹再怎麼説也是他徒弟,不可能與他為敵,到時他準會住到你酒窖去。”
李奇冷笑一聲,道:“馬橋,你也就這點出息,一個酒鬼有甚麼好怕的,他聽話,那我還給他一杯酒喝,他若不聽話,哼,我就直接讓龍衞軍把他抓到天牢裏面去,我是官,他是民,我會怕他,到時就看誰更狠,老子還就不信,他能敵得過幾千弓箭手。”
幾千弓箭手?馬橋聽得是冷汗直冒,暗道,萬一他們倆真打起來,我受點委屈倒也無所謂,可是師妹她夾在中間多難做人呀。眼珠又是一轉,道:“副帥,就算請我師父來,也解不了燃眉之急。你何不乾脆從龍衞軍調人過來幫你。”
李奇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你這是在想我死吧,龍衞軍是皇上的近衞班直,我讓他們來我家巡邏,我就是一百條命也不夠死的。”
馬橋撓撓後腦勺,又道:“那——那你這麼有錢,大可從懸賞找些好手來幫你忙呀。”
李奇嗯了一聲,道:“這我也想過,但是此事關重大,貿然從外面找人來。我不是很放心,還得從長計議。”
馬橋好奇道:“不就是進了一個賊麼,怎地還事關重大了。”
李奇沒好氣道:“你見過有哪個賊跑去廚房偷東西的?”
“我師父。”
“你師父不是人。”
馬橋撇了下嘴,心裏老大不悦了,他這人雖然有些單純的過火,但還是挺重感情的,從他對魯美美的深情就能看出來,這也是李奇留下他的一個原因。
陳阿南忽然道:“大哥,你説那賊是來偷罐頭秘方的?”
李奇嗯了一聲。
“金樓。”馬橋忽然驚呼一聲。道:“那張春兒的護衞我是見過的,他們倒是有這本事,我看十有**就是他們乾的。”
李奇搖搖頭道:“沒有證據就別亂説,如今我們當務之急不是去談論那賊人是誰。而是想辦法怎麼杜絕此類事件再次發生。”
馬橋一翻白眼道:“我師父又不會飛,就算送信去,恐怕也得幾個月後才能到,外人你又不相信。你乾脆還是找畜生來幫你吧。”
“畜生。”李奇倏然驚叫一聲。
馬橋雙目睜圓,怒道:“副帥,你為何罵我。”
李奇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笑道:“我才沒功夫罵你了,我只是想到一個好法子。”
陳阿南道:“啥法子?”
李奇呵呵一笑,道:“阿南,你立刻派人給出去找些狗來,記住,我需要的是那種高大威猛形的,什麼狼狗,牧羊犬,獒犬之類的。”
其實用狗來警備,早就有了,但是咱們的李師傅一直都是想着去如何烹製狗肉,根本就沒有想到這方面來,這大概就是廚子的慣性思維吧。當然,接踵而來的就是如何訓練軍犬了,雖然如今已經將狗投入到了戰爭當中,但是嚴格來説,不能算作真正的軍犬,還有許多功能都還沒有開發出來。
陳阿南雙眼冒光,點頭道:“哎,我現在就去。”
“等下。”李奇一抬手,朝着馬橋道:“馬橋呀,我覺得你有這麼好的本事,也該收個徒弟,免得到時連個傳人都沒有,那就太可惜了。”
馬橋撥弄了頭額前的長鬚,笑道:“這就不勞煩副帥費心了,這事我早就想好了,以後我會將這身本事傳給我兒子。”説話間,他臉露幸福之色。
靠!你md連老婆都沒有找,就想到兒子去呢,等你兒子出來,我恐怕都生了一個足球隊了。李奇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你瞧阿南怎麼樣?”
陳阿南雙眼一睜,興奮的望着馬橋,誰料馬橋只是淡淡的説了一句“資質一般。”
有你這麼打擊人的麼。李奇拍了拍滿臉失落的陳阿南的肩膀,道:“阿南,馬橋可是高手中的高手,他説你資質一般,那可也是不得了呀。”
這話聽得舒服,馬橋呵呵道:“這倒是真的。”
“那就行了。”李奇懶得廢話,直接道:“這樣吧,我也不勉強你收阿南為徒,你沒事的時候,就教他一些本事,能教多少就教多少。”
馬橋眉頭一皺,為難道:“你讓教阿南一些手段,倒也無妨,可是我沒事的時候,要幫我師妹幹活呀。”
現在魯美美手下這麼多人,用得着你幫忙,你無非就是想借機去找魯美美,虧你丫的還能説的如此冠冕堂皇。李奇也知道這廝是個情痴,道:“那就這樣吧,我在學院的時候,你反正也沒事,你趁那時教阿南吧。”
馬橋點頭道:“那行。反正我也挺無聊的。”
陳阿南見馬橋終於點頭答應了,趕緊道:“謝謝馬大哥。”
馬橋淡淡哦了一聲。
搞定馬橋後,李奇又再去到廚房囑咐了那些廚師一些注意事項,然後又增加人手晚上巡邏,或許不頂用,但總得做做樣子吧。
等一切安排妥當後,李奇就與馬橋去太師學府了。
來到太師學府,李奇照例先去綜合教學樓巡視一番。見大家的熱情有增無減,便去往了院長辦公室,剛一進門,就聞到一股很熟悉的味道,正是那方便麪的味道。
這閣樓裏就只有正副院長的辦公室,不是他,那就肯定是蔡京在煮方便麪了。
不虧為北宋第一吃貨,連方便麪這種低級食品也不放過。李奇正想去自己辦公室,忽聽得樓上傳來一陣笑聲,似乎又兩個人。其中一個是蔡京,另一個人笑聲他聽着也挺熟悉的,於是帶着滿心的好奇,來到樓上,只聽得蔡京道:“彝叔,你我二人還真是不打不相識呀,老夫沒想到咱們如此聊得來,來,乾了這一杯。”
彝叔?好像在哪裏聽過。李奇眉頭又皺了下。
“幹。”
又聽得蔡京嘆道:“唉。眨眼間,十餘年都過去,你我二人皆是白髮蒼蒼,當初那些同僚們。也差不多都去世了,遙想當年,彝叔你統領西北軍大敗西夏,舉國歡騰。是何等的風光呀。”
另一人道:“哪裏,哪裏,比起公相來。我哪一點微薄之功,實在是不足掛齒,不足掛齒,只是現在想想,猶如做了一場夢,讓人唏噓不已。”
种師道?李奇猛然一驚,暗道,他怎麼來了,還和蔡京聊得這麼歡樂,蔡京不是他的仇人麼?真是怪哉,且先進去瞧瞧再説。他走上前,敲了敲門。
“誰?”
“太師,是我,李奇。”
“原來是李奇呀,快快進來。”
李奇推開門走了進去,只見蔡京和种師道這兩個老頭正坐在一個小火爐邊上,把酒言歡,火爐上還放着一個小砂鍋。
李奇詫異的瞥了眼种師道,後者正好也滿眼笑意的看了過來。
詭異,忒也詭異了。
蔡京招手道:“來來來,李奇,我為你介紹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這位就是种師道,種老將軍。”
李奇不明行情,不敢亂言,裝着第一次見到种師道,惶恐道:“原來是種老將軍,小子李奇見過種老將軍,老將軍的威名,如雷灌耳,今日得見,足慰平生所願。”
這小子還真是會説話。蔡京呵呵一笑,又朝着种師道道:“彝叔,這位就是我方才提起的那位後起之秀,皇上欽封的金刀廚王,李奇,説起來他和你還有緣分,都在侍衞馬就過職。”
种師道在朝堂上混了這麼多年,可也是老戲骨,呵呵道:“金刀廚王的大名,我剛來京城的時候就已經聽説,如今大街小巷,人人都在談論醉仙居的李師傅。”
李奇拱手道:“種老將軍過獎了,小子愧不敢當。”
种師道擺擺手道:“你也別叫我什麼種老將軍,就叫我種公吧。”
“是。”
蔡京見他們二人似乎很投緣,哈哈笑道:“別站着説話,都坐吧。”
三人又在坐下。蔡京朝着李奇眨了眨眼睛,害的李奇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神秘道:“李奇,你可知彝叔此番前來所為何事麼?”
難道他願意來學院當老師呢?李奇心頭一驚,但臉上還是故作茫然,道:“難道不是來找太師敍舊的?”
蔡京哈哈一笑,一捋長鬚,得意道:“非也,非也,彝叔是要來咱們太師學府當老師。”
“哎媽呀。”
李奇一拍大腿,驚叫道:“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呀。”心裏卻驚疑不定,他為何不來找我,而是直接找蔡京,難道是不信任我麼?
蔡京瞪了他一眼,道:“你小子什麼時候才能把這一驚一乍的習慣給改了。”
李奇訕訕一笑,道:“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
种師道莞爾道:“我這輩子打仗倒是打了不少,可還是第一次當老師,也不知道是否能做好,以後恐怕還得仰仗副院長。”
蔡京擺擺手道:“彝叔無須妄自菲薄,君之才華,老夫瞭然於胸,讓不來學院當老師,其實還委屈你了。”頓了頓,他又嘆道:“想當初你我二人之間,諸多誤解,險些釀成大禍,想不到今日你竟然不計前嫌,前來助我一臂之力,我甚感慚愧呀。”
种師道搖頭道:“公相深明大義,救難民於水火之中,師道出微薄之力,實在是不足掛齒,至於往事的事事非非,咱們也別提了。來,我敬公相一杯。”
有基情。李奇越來越看不懂這倆老貨了。一抬手道:“且慢。”
蔡京以為他要阻止自己喝酒,頗具威嚴的瞧了他一眼,沉聲道:“你又有什麼事?”
李奇知道自己又被誤會了,手往爐上一指,道:“太師,我其實只是想提醒你,這面再煮下去可就要煮糊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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