剁碎了餵狗?
這可不是一頭豬,而是一個人呀。這李師傅不會是氣昏了頭吧?
李奇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馬橋驚呆了,微微張嘴,睜着眼睛望着李奇。他雖然一直都自詡高手,但是高手在現實社會中,和殺人可是掛不上鈎的,更何況是把人剁碎了,這簡直太難為人了。
那漢子才剛剛醒來,神都還沒有回過來,就被嚇的差點又暈了過去,腦裏是一片空白。
就連一旁的酒保也全都呆住了,時間彷彿從李奇説出這句話後,一下子靜止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馬橋,扯動了下嘴角,鬱悶道:“李師傅,不好意思,我連菜刀也不會握,你要我剁人,這我辦不到呀,要不——你換個人。”
李奇沒好氣的瞧了他一眼,不耐煩道:“我又沒讓你剁,你拉到廚房去,自然會有人處理,哦,你待會告訴裏面的廚師,記住要先用熱水燙一遍,然後把肚子破開,把裏面的內臟挖出來,再用刀剁碎。”
哇!想不到這李師傅竟然這麼惡毒。
馬橋強忍着噁心,揮着手道:“求你別説了,我現在就把他拖進去。”説着就把手向那人伸過去。
當馬橋的手剛剛觸碰的那人的頭髮時,那人忽然猛的一顫,身子向後一縮,嘴上驚懼的吼道:“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喲。還知道説話,我還當你是啞巴了。
李奇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狡詐的笑意。
“你這廝別動行不。”
馬橋懶得和他廢話。他只想早點解決這噁心的事,一腳揣在那漢子的肚子上,雖然這一腳,他只有了五成力氣,但還是把那人給踹了個七葷八素的,悶哼一聲,倒在地上。雙手捂住肚子,那張稜角分明的臉龐,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了。
李奇害怕馬橋把這人給踢壞了。皺眉道:“你丫能不能別這麼粗魯,我天天都告訴你要以德服人,以德服人。你全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是吧,萬一你把這人給踢壞了,那可就不新鮮了,口味會大大的降低,若是到時那些狗不願意吃,你就給我把他吃了。”
我粗魯?
馬橋雙眼一睜,感覺自己的人生觀都快要被李奇顛覆了,你孃的動不動就剁人,難道這就是以德服人嗎。又聽得李奇讓他吃人肉,胃裏是一陣翻滾。差點沒當場吐出來。太折磨人了。
那人聽到李奇的前半句,心中一喜,可是聽到後半句,登時冷汗直冒,也顧不得疼痛了。指着李奇怒道:“你——你敢如此待我?”
這傢伙怕是腦子摔壞了吧。都這時候了,還這麼囂張。
李奇笑道:“我為何不敢?哦。你來我店裏潑狗血,難道我還得送了你幾貫錢,幫你弄頂轎子來,送你回去?”他其實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那王宣恩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要踩也是踩像高衙內這些王公貴族,可這種狗仗人勢的傢伙,仗着自己有後台,整日在外面胡作非為,魚肉百姓,實在是可恨之極。
“這樣最好。”那人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李奇眼一眯,怒喝道:“馬橋,你還傻站這裏作甚?”
馬橋朝着那人攤開雙手,道:“兄弟,冤有頭,債有主,這可不關我的事,待來日你變成了厲鬼,記住可別找錯了人。”説着還他朝着李奇瞥了眼。
李奇哼道:“你這廝怎麼這麼多廢話。”…,
馬橋嘴一癟,快速的伸出手揪住那人的頭髮,就往廚房裏拖。
“哎喲,哎喲。”
這馬橋當真沒有把人當人看,疼的那人是滿地打滾,他可不想被人剁碎了,雙手抱住廳中的一根柱子,朝着李奇吼道:“你這小子竟敢對我如此無禮,你可知我是誰的人?”
我知道沒用,得你説出來才準數啊。
李奇手一抬,示意馬橋先停下來。
馬橋似乎也瞧出一些苗頭來,抓着那人的頭,隨意的往地上揮去,砰的一聲,那人的臉跟地板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疼的他是呲牙咧嘴,叫聲不斷,然後又是一腳踏在他身上。
這動作倒是在李奇能夠接受的範圍內,當做沒有看見,走過去,故作驚訝道:“喲,聽你這口氣,你好像挺有來頭的?”
那人滿眼恐懼的看着馬橋和李奇這兩個瘋子,喉嚨裏發出一聲悶哼,嘴上還是強硬道:“你——你知道就好,我告訴你,你快點放了我,不然我家主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李奇很是害怕的説道:“難道你是皇上的人?”
這話剛一落音,樓上就傳來一陣略帶警告意味的咳嗽聲。
李奇心裏暗笑,你丫在看就行了,我還怕你又和那些奸臣去談論羽毛球了,不然我這戲不都白做了。
那人面色一僵,咳道:“我雖然不是皇上的人,但是在這汴河大街上,我主人一句話,就能要你人頭落地。”
李奇面色一驚,朝着馬橋揮揮手道:“老大,你沒聽見這位仁兄説的麼,人頭落地呀,你還不快把你那臭腳放開。”
鼠輩。
馬橋強烈鄙視了李奇一眼,然後收回腳來。
那人以為李奇害怕了,坐了起來,理了理頭髮,哼道:“告訴你,你趕快把大爺我給放了,不然沒你好果子吃。”
“這先不急。”
李奇微微一笑,伸出手幫他整理了下衣領,笑道:“你説你的主人這麼厲害,可我在這裏住了這麼久,還沒有聽過這號人,你不會是在唬我的吧。”
“啪!”
話音剛落,李奇反手就是一個耳光。
那人沒有想到剛才還好聲好氣的李奇。怎麼説變就變,而且還變得這麼暴力,他根本就毫無防備,被扇了一個結結實實,黝黑的皮膚登時被印上五個紅指印。
李奇眯着眼,冷笑道:“老子這輩子最恨別人不老實了,馬橋。給我把他拉下去。”
那人怒道:“你敢!我可是王衙內的人!”
果然是那廝搞的鬼。
李奇心裏陰笑了兩聲,臉上卻又是一驚,好奇道:“王衙內?哪個王衙內?”
那人冷笑道:“如今在京城內除了王相之子。誰還敢稱王衙內?”
李奇倒抽一口冷氣,大聲嚷嚷道:“什麼?你説你是王黼少宰之子,王衙內的人?”
那人揉着臉冷笑道:“怎麼樣?現在知道怕了吧。”
怕?哈哈。就算是王宣恩親自來了。老子也不怕,更何況是你這等小蝦米。
“住嘴。”
李奇忽然面色一變,重重一拳砸在他臉上,怒道:“你這潑皮,好大的膽子,竟敢把髒水往王衙內身上到,王衙內乃當今宰相之子,豈會有你這等為非作歹的下人,況且他與我們醉仙居無冤無仇,為何要讓人往我店裏潑狗血。我看你真是活膩了。”
“不——不,我説的都是真的呀。”…,
那人捂着臉,堂堂一個男子漢,都快被李奇給弄快哭了,這人怎地比我還要霸道。每次動手,連聲招呼都不打。他見搬出王宣恩來,不但沒有討到好,反而罪加一等,心裏是徹底慌了,忙道:“是你們店裏的一個廚子得罪了衙內。故此,衙內才我等來好好教——警告下你們。”
“廚子?”
李奇好奇道:“我們店裏廚子這麼多,你説的是哪一個?”
那人滿頭大汗道:“就是——就是替蔡太師籌辦週歲宴的那個廚子,好像是叫什麼李奇來着。”
“哦,是他呀。”
李奇眉頭一皺,道:“那這李奇又怎麼得罪了王衙內?”
那人搖搖頭道:“這我等就——就不太清楚了。”
“如此説來,這還只是你一面之詞而已。”李奇嘆道。
那人怕李奇又動手,急道:“我叫施青,你可以叫人去問問。”
“施青?”
李奇小聲唸了一遍,笑道:“那你可知道我是誰不?”
施青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好説。我叫李奇。”
“啊?”
施青徹底傻了。
就在這時,忽然樓上跑下一人來,正是宋徽宗邊上的一個護衞,這護衞跑到李奇身旁,附耳小聲道:“主人讓你儘快瞭解此事,好好教訓這人一頓,就交到官府去。”
終於來了,真是累死我了。
如今宋徽宗在這裏,李奇當然不敢擅自做主,點頭道:“嗯,我知道了。”心裏又想,這皇上也真是的,幹嘛不叫我直接把這人送到官府去,還讓我教訓他一頓,我這麼仁慈,怎地下得了手。
李奇一臉陰笑的朝着馬橋招了招手。
馬橋一頭霧水的走了過什麼,警惕道:“幹什麼?”
李奇在他耳邊小聲道:“你把這人拖到後面去,把他雙腿打斷,待下午再叫人送到官府去。”
馬橋倒抽一口氣,道:“這——這也太殘忍了吧。”
李奇沒好氣道:“我就是覺得太殘忍了,所以才讓你做啊。”説着他又小聲道:“不過你放心,這可是皇上吩咐的,你若是沒有把他的腿打斷,那你可得小心自己的雙腿了。”
馬橋驚道:“當真?”
“以你頭腦,我騙的了你麼。”李奇瞪了他一眼,不滿道。
“這倒也是。”
馬橋點帶年頭,略帶憐憫的瞧了那人一眼,一聲長嘆。
施青被馬橋瞧的是心驚膽戰,身子不斷向後縮去,道:“你們——你們想幹什麼?難道你們就不怕王衙內麼?”
李奇瞧了那人一眼,然後拍了拍馬橋的肩膀道:“好了,這裏交給你了。”説着他便朝着三樓走去。
“衙內。衙內。快來救我呀。”
李奇剛到三樓,就聽得樓下傳來一陣陣歇斯底里的嘶吼聲,低頭一看,只見馬橋滿臉的同情,手上卻是毫無人性的抓着施青的頭髮,朝着後門拖去,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太殘忍了,太tm殘忍了。不過我喜歡。”(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