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木陽堅決而道,“公子對我的恩情大過於山,而我願意終身侍奉在公子身旁左右,當公子的一個老僕!”
“我不收老僕,習慣一個人慣了!”蕭凡搖頭説道。
很久以前蕭凡就習慣了一個人,並不太喜歡別人畢恭畢敬的伺候自己,建立魔國之後,蕭凡的生活起居等日常方面,也全部由他的紅顏知己們親自經手,偌大的魔宮當中,幾乎看不到幾個侍女。
如今木陽想要用自己的餘生來償還這段恩情,蕭凡的第一反應自然就是拒絕,因為蕭凡確實不習慣。
只是!
“求公子恩准!”木陽再次重重叩首,額頭和地面發出沉悶至極的響聲,然後聲音堅定無比道。
看到木陽這個樣子,蕭凡頓時不説話了,他看出了木陽的堅持和決心,知道如果他不同意,恐怕木陽是不起來的。
“也罷,那你就在我身邊暫時當一個老僕吧!”蕭凡終於沒有再拒絕,而是開口説道,同意了下來。
“謝公子!”聽到了蕭凡的允許回答,木陽瞬間激動起來,然後從地上站起,站在幽雅小院門口,垂手而立,如同一個忠心耿耿的老僕一般,聽候蕭凡的發話。
看着這一切,所有人都是發愣!
木陽怎麼説也是長河宗的八長老,雖然不以實力見長,但勝在博學多問,地位也是有幾分的,但是現在,木陽卻成為了蕭凡身邊的一個老僕人,這種變化實在是讓人猝不及防,無法反應過來。
四周,寂靜無聲,過了足足小半個時辰,都是無一個人説話!
而在這小半個時辰當中,包括趙靈陽的一眾大西府天驕們在內,每個人都是屏住呼吸,將目光死死的聚焦在蕭凡所暫時落腳的那個幽雅小院之上,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個個突然之間,呼吸都是變得異常粗重起來,臉色也紛紛開始變得潮紅一片。
今天,完全沒有人能夠想到,那種被無數煉丹師所一直都在研究,但卻始終無法真正被煉出的丹藥,會以着一種完全讓人猝不及防的方式驟然現世。
長河宗八長老木陽,就是這種丹藥效果的最好證明和例子。
而當這種丹藥真正現世之後,經過一開始的短暫寂靜和震驚,那隨之到來的也將是無數人的瘋狂。
血遁之術,用過此術的人不在少數,因為修煉者從踏上修煉一途之後就不斷的要與天鬥,與人鬥,幾乎任何一個修煉者在一生之中都會遇到絕境瀕死的時候。
而在這個時候,血遁之術作為逃命的最強法訣之一,自然也就被很多修煉者列為了必修法訣之一。
理論上,只要你燃燒的修為夠多,逃跑的速度可以無限提升,沒有上限,雖然最終依舊未必敢保證能夠百分百的逃出絕境之地,但逃出的幾率,會極大。
所以,使用血遁之術燃燒過自己修為的人,多不勝數,就連天劍山之所以一直在研究這種丹藥,也是因為天劍山當中有不少重要人物使用過血遁之術,修為燃燒了千年之上,要想恢復到曾經巔峯狀態,幾乎不可能,因為你沒有餘下的千年壽命時間再去重新修煉。
並且,也不光是天劍山這一方靈域霸主勢力在研究,其它的幾個靈域霸主勢力同樣都在研究,他們和天劍山情況類似,都非常需要這種丹藥。
如今,蕭凡在無數百炎城之人的矚目之下煉出了這種丹藥,那已經可以想象,接下來會在大西府,乃至整個靈域之中都掀起何等大的滔天波瀾了。
又沉默了片刻!
“宗主,有大事發生!”
“老祖,我要極其重要的事情需要稟報!”
“馬上通知我父親出關,我所要稟告的事情事關重大,不可有半分的拖延!”
獅吼聖女,南州世子,紫雲殿聖子,九葉聖子皆是紛紛打開了自己傳音鈴,強行按耐下心頭的劇烈不平靜之情,然後穩了穩心神,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不斷抖動的身軀平靜下來,開始對着各自宗內將這裏的事情如實稟告而道。
“宗主,木陽長老已經!”趙靈煙也是神色複雜的打開了自己的傳音鈴,然後對着長河宗宗主稟告而道。
只是,還沒等她把話説完,就被打斷了。
“你那邊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長河宗宗主在傳音鈴那端聲音非常急促的開口説道,“現在你先守在那裏,哪裏都不要去,而我,這就帶領宗內所有長老前往百炎城!”
話音落下,不等趙靈煙再開口説什麼,傳音鈴就被直接掛掉了,留下趙靈煙站在那裏,手中拿着傳音鈴整個人是一片的失神。
從失神當中清醒過來,趙靈煙望着蕭凡所落腳的幽雅小院,臉上的神色複雜一片,尷尬,難堪,苦澀等等各種情緒,不一而足。
同時,趙靈煙的臉上也有一絲慶幸之色一閃而過,因為幸虧是木陽的陰差陽錯,自行準備了藥材,導致最終蕭凡還是開爐煉丹,不然的話,這種丹藥恐怕不知道要多久才會現世,而木陽的三百年修為也是徹底回不來了。
如果事後追究,那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自己。
幸虧,沒有釀成大禍!
趙靈煙定了定神,然後又深吸了幾大口氣,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接着她打算上前,拜見蕭凡,為她昨日的無知和愚蠢而道歉,但是,還沒她真正抬腳動身,就在此時,幽雅小院的大門卻是從裏面被打開了,然後蕭凡從裏面緩緩的走了出來。
看到蕭凡走出,瞬息之間,原本變得沸騰一片的外面是瞬間再度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聚焦在蕭凡身上。
“差點忘記了一件事,我記得,剛才在我開始煉丹的時候,有人曾放言,這要是能煉出丹藥,我就當場自斷雙手,從此都不再煉丹?”蕭凡的幽暗眸子掃向晴雪莊園外的人羣,聲音淡淡的開口説道。
霎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看向了人羣當中,剛從昏迷當中清醒過來沒太久的王大師,而王大師就這樣被蕭凡所當眾點出他之前所説的話,接着又被周圍所有人的目光所聚焦,整張老臉是一下子變得通紅無比,隱隱之間,似乎變得腫脹一片。
“是你説的吧?”蕭凡遠遠的看向王大師,淡淡説道。
面對蕭凡的開口,王大師的老臉已經通紅的如同煮熟的螃蟹一般,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開口説什麼,但最終話到了嘴邊,卻是終究什麼話都沒能説出口。
“既然你説我能煉出丹藥,你就要自斷雙手,現在,我已經煉出了丹藥,那就是輪到你自斷雙手的時候了!”蕭凡又是開口,聲音依舊淡淡而道。
“自斷雙手!”王大師頓時臉龐在通紅腫脹一片的同時,又是驟然一白,變得蒼白無色,如同紙張一般。
雙手對於煉丹師有多重要已經是無需多言什麼,而如果沒有了雙手,那煉丹師基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如今被蕭凡要求當場自斷雙手,王大師心頭自然是一千個恐懼和一萬個不願意。
“還在等什麼?自斷雙手,説到做到,我給你十息時間去做這件事,而如果時間到了你還做不到,那我就幫你做!”蕭凡幽暗的眸子當中如淵如獄,聲音當中聽不出任何喜怒哀樂之色,平淡至極的開口説道。
“這位公子,老夫,知錯了!”王大師臉上神色變幻不定,然後他咬了咬牙,非常不情願的微微彎下了腰,衝着蕭凡拱手行禮,説道。
“還有八息時間!”蕭凡不為所動,只是看了他一眼,開口説道。
“這位公子,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我師尊是説過這樣的話不錯,但那是他的無心之言,更何況他現在已經屈尊向你道歉認錯了,你如何能夠咄咄逼人,毫無半分容人之量?”王大師身邊一個的童子走了出來,臉上滿是義憤填膺之色,憤憤然的指責蕭凡而道。
“是啊,公子,人都有説錯話,做錯事的時候,王大師也不例外,再説他也已經向您道歉過了,而您就大人有大量,別再和王大師計較此事了!”幾個似乎是王大師弟子木陽的年輕煉丹師走了出來,衝着蕭凡遙遙拱手行禮,聲音雖然非常客氣,但卻依然在暗指蕭凡咄咄逼人,開口説道。
“王大師怎麼説也是我們百炎城的第一煉丹大師,地位崇高無比,深受無數人的尊敬,而這位公子你已經贏了王大師,得到了你想要得到的名望,又何必步步緊逼,不給人喘息的機會?得饒人處且饒人啊!”一個在百炎城中似乎非常有名望,同時和王大師私交也非常不錯的老者走了出來,一臉悲天憫人的模樣,對着蕭凡苦口婆心的勸解説道。
“還有最後三息時間!”蕭凡幽暗的眸子垂下,開口説道。
“這位公子,你有些過了!”看到蕭凡還不肯鬆口,這個非常有名望的百炎城老者頓時臉色一變,聲音變冷,斥責説道。
但是!
也就在此時,蕭凡的那原本垂下的幽暗眸子驟然大睜,深深的暴戾和冷酷的血腥之意一下子就充滿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