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續抓緊時間對胖子和說道:“我還沒看見四個現代化的實現,沒看見香港迴歸祖國的懷抱,還沒看見**大廈的落成,還沒看到紅旗插遍全世界,我真是不想死,不過事到如今,說這些也沒用了,我還是撿點有用的說吧,你們不要替我難過,對於一個老兵來講,死亡並不算什麼,我只不過是為了人類的幸福歷史的必然,長眠在這鮮花永遠不會凋殘的彩雲之南。”
也緊握住我的手,她雖然戴著防毒面具,我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從她冰冷顫抖的指尖可以感覺到她在哭泣,只聽斷斷續續地說:
我嘆了口氣說道:“我都黃土蓋過腦門了,你還跟我說洋文,我哪聽得懂,這些話你等我下輩子脫生個美國戶口再說不遲,我還有緊要的話要對你們講,別再打岔了,想跟你們說點正事兒可真夠費勁的。”
我正要交代後事,卻忽然覺得身體除了有些痠疼,到現在為止並沒有什麼異狀,筋骨痠疼是因為被那黃金面具撞了一下,饒是躲避得快,也是被山石撞的不輕,剛才一現自己的防毒面具沒了,有些六神無主,此刻過得這幾分鐘,卻似乎也沒覺得怎樣,和我所知的中毒症狀完全不同。我心中還有些狐疑,莫不是我回光返照嗎?但是卻不太象,這麼說那些鮮豔的紅霧不含毒?
一想起“毒霧”,我腦海中像是劃過一道閃電,這葫蘆洞中的紅霧,與上面山谷裡的白霧山瘴之間,會有什麼關係嗎?白色的霧有毒,紅色的霧沒有毒,這隻怪蟲的身體裡有某種通道存在嗎?
胖子見我兩眼直,以為我已經神志不清了,情急之下不斷搖晃我的肩膀:“胡司令,你不是還沒交代重要的遺言嗎?怎麼這就要翻白眼了?快醒醒啊。”
我用胳膊格開胖子的手:“我他們哪翻白眼了?你想把我搖晃散了架?我剛想說什麼來著?”剛才想說的重要遺囑這時候全被我忘到了九霄雲外,我對和胖子說:“我現這層洞**好像沒什麼毒氣,這裡好像是山谷裡痋霧的源頭,是間生產痋霧的工廠。”
那二人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同聲奇道:“沒有毒氣?這麼說你不會死了?”
我正要對胖子和二人分說明白,一瞥眼間,只見葫蘆洞角落裡那團紅霧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擴大了,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圈,把我們三人圍在其中,紅霧中那粗重哀傷的喘息聲再次出悲鳴,聲音忽左忽右,像是在做著急的運動,由於紅霧漸濃,早已經無法看清其間的情形。
那黃金面具下的怪蟲,周身被人為的裝滿了厚重甲葉,而且裡面的蟲殼比裝甲車葉差不了多少,估計炳烷噴射器的火焰也奈何它不得,似乎只有它在黃金面具下的口部才是唯一的弱點。適才我鋌而走險,用衝鋒槍抵在它的口中射擊,還以為已經把它幹掉了,我的老天爺,這位山神究竟要怎樣才肯死?
圍住我們的紅霧,忽然被快的氣流帶動,向兩邊散開,那隻金面青甲的巨大爬蟲從半空中探出身體,只見黃金面具口部已經被爛了,只有幾塊殘留的金片還嵌在肉中,由於失去面具遮蓋,裡面的怪口看得更加清楚,全是被打爛了的肉齒和顎肢,更顯露出口腔中的無數觸角,還不斷冒出被子彈擊穿所流出的黃色汁液,這次捲土重來,攜著一股鮮紅色的腥霧直取胖子。
怪蟲的來勢如同雷霆萬鈞,胖子大驚,罵一聲:“真他媽噁心。”撒開兩腿就跑,誰知慌亂中,被洞內凹凸不平的半透明岩石絆倒,摔了個狗啃泥,這時他也顧不上喊疼,就地一滾,回身舉槍就射。
我也叫道:“不好,那廝還沒死得徹底,這次務必要斬草除根。”抓起地上的“芝加哥打字機”開槍射擊,不管是那身著龍鱗青銅甲的怪蟲身體哪個部位中槍,都會從甲葉的縫隙,或者口中冒出一股股紅霧。
那怪蟲幾次想衝過來,都被退,最後它被子彈打得急了,逐漸狂暴了起來,頂著密集的彈雨,用它那巨大的軀體,拼命向我們掃來,它的動作太快,又時時隱入紅霧之中,衝鋒槍難以鎖定它的口部,我見衝鋒槍若是不抵近打它的要害,便擋不住它了,但是現在躲避尚且不及,又如何進攻,迫於無奈,只好打個呼哨,快退到葫蘆洞的弧形巖壁附近,利用地下水邊的牙狀透明石作為掩體。
由於一邊有水一邊路窄,更加上這怪蟲身軀奇大,幾乎整個大洞**,都籠罩在它的攻擊範圍之內,我們原本分散開的三個人,又被來勢洶洶的蟲軀,逼在了一處角落,已經無路可退了。
只聽那鏗鏹沉重的甲片,摩擦著地上的碎石,橫向擠壓過來,只一次勢頭極猛,激起洞中的氣流產生風壓,颳得人皮膚生疼。
這時我們退無可退,避無可避,形勢千鈞一,根本來不及交談對我快做了個手勢,只說了一個詞:“炸藥。”
我立刻領會了她的意思,她是想讓我和胖子想辦法牽制住對方,為她爭取時間,用炸藥幹掉它,我們立刻分成左右兩路,我和胖子集中在右邊,那怪蟲果然被我們吸引,掉頭過來撲咬正想趁機藉機從左側的空檔閃進附近的山岩後邊,誰知道那怪蟲聲東擊西,極為狡猾,見我和胖子這邊的交叉火力,子彈象冰雹般劈頭蓋臉地掃向它,硬衝下來難免吃虧,竟然故意賣個破綻,掉頭去咬
這一來,大出我們的所料,都沒想到一隻蟲子,不過是體型巨大,怎麼會有如此狡猾,都是措手不及的步槍早已沒了彈藥,僅憑六四式手槍根本不能將它擊退,幸虧她應變能力奇快,抽出背後的“金鋼傘”,堪堪擋住蟲口,這一下把“金鋼傘”也撞飛了,落在一邊的石頭上。
仗著身體輕捷,一個側滾翻避在一邊,而這裡已是由地面凹山岩形成的個死角,再也不能周旋,只好伸手拔出登山鎬,準備最後一搏,甲聲轟鳴,咆哮如雷,只見紅霧中一道金光對準她直撲下去知道萬萬難以正面抵禦,只好縱身向上躍起,用登山鎬掛住上面岩石的縫隙,雙足在巖壁上一點,將自己的身體向邊上盪開,剛一離地面,那怪蟲長滿觸角和肉顎的大口,一口便咬在了適才立足過的地方,咔哧一聲巨響,地上的岩石都幾乎被它咬碎了。
從我們左右分散開始到現在,只不過是一轉瞬間,我們在旁看得真切,卻來不及趕過去救她,這時我和胖子已經紅了眼睛,二人想也不想,不等那隻被視為山神的怪蟲有下一步的動作,救扔掉沒了子彈的雙拔出登山鎬,悶聲不響地用登山鎬掛住龍鱗狀青銅甲片,跳上了那怪蟲的巨大軀體,我心中打定一個主意,先廢了它的招子再說,這獨眼蟲只有一目,藏在黃金面具後邊,這隻眼睛小的和它龐大的軀體不成比例,如果弄瞎了它的眼睛,就好辦了。
手足並用之下,很快就爬到了它的頭頂,我和胖子齊聲暴喝,早把那登山鎬掄圓了,往黃金面具正中的眼球砸將下去,耳中只聽幾聲扎破皮球的聲音,把那怪蟲疼的不住抖動,一時間頭部黃汁四濺,也不知這種深黃色的液體,是不是就是它的血液,味道奇腥,如同被陽光連續暴曬的死海魚,我們都被它濺了一身,幸好是沒有毒性。
我見得手,正要再接再厲,再給它一些致命的打擊,但是那蟲身劇烈地抖動,使得我立足不穩,失了登山鎬,人也從上面滾落下來。
胖子卻在蟲身上抓的甚牢,他把登山鎬死死鉤進蟲身重甲,也不理會那不斷冒出來的紅色氣息和滿頭滿臉的黃汁,伸手插進了怪蟲的眼睛,猛地裡向外掏了一把,也不知揪出來的都是些什麼東西,紅的綠的黃的,像是打翻了染料鋪,好像還有些很粗的神經纖維,怪蟲疼的不斷出悲鳴,瘋了一樣的甩動頭部,這一來胖子可就抓不住了,一下子被扔進了水中,水中亂躥的“死漂”,迅向四周散開,捲成了一個旋渦,又快收攏,把胖子裹在了中間,頃刻間已不見了他的蹤影。書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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