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雲帆乃是本派之物,老夫定然要收回!”
“笑話,掛雲帆乃是滄海老祖之物不假,可若説掛雲帆乃是你滄海宗之物,緣何當初滄海老祖沒有將掛雲帆留在滄海宗?”
天雪老祖一句話便將東極老祖擠兑的啞口無言,滄海老祖當年只是將調海令與細水長流劍留在了滄海宗,而滄海鍾與掛雲帆卻並未留在滄海宗內,這也是令滄海宗後輩修士有些憤憤不平的原因。
可真正使得滄海宗上下覺得抬不起頭的卻是滄海老祖居然是出身妖族巨鯨一族的事實,這個原本只有滄海鍾極少數高層修士才能得知的秘密在被孔京妖王泄露之後,整個滄海鐘上下都被瀰漫着一股低沉的氣氛。
這個時候,滄海宗的修士這才恍然意識道,為何當年滄海宗建立之後,滄海老祖很少返回滄海宗,為何滄海宗一直不知曉滄海老祖的洞府所在,為何滄海老祖手中的寶物,除了調海令以及細水長流劍,當年沒有盡數留給滄海宗,原因恐怕就在於,滄海老祖至始至終都未曾對於滄海宗這個奉他為開派老祖的門派沒有絲毫的歸屬感。
“不管怎麼説,掛雲帆以及細水長流劍均是本派之物,本派是定然要收回的!”
天雪老祖鳳目一瞪,當即罵道:“東極老不死的,你想要動手強搶嗎,儘管放馬過來,想要搶老孃徒孫悲兒手中的東西,老孃也不罵你好不要臉,只需踏着老孃屍體過去便行!”
東極老祖沉着臉張口正要説些什麼,然而雙目卻陡然充滿了驚駭,身後各派修士接連發出絕望一般的驚呼聲。
天雪老祖抽身退往護島陣盤之地,天空當中一聲暴響,天帆老祖擺脱了那頭玉修羅,踉踉蹌蹌的落向了寒冰島。
從遙遠的海天相接之處,三道遁光聯袂而至,當中一道遁光閃爍着金色,不就是先前那一頭追趕項樓老祖而遠去的玉修羅麼!
而左右兩道遁光與那金色的遁光並駕齊驅,同樣是兩頭玉修羅!
四頭玉修羅,怎得會有四頭玉修羅!
陸平的真元將渲染到了雲鵬的頭頂,唯獨剩下了兩隻金色的眼珠子依舊散發着冷冽而又靈動的光芒。
陸平的全部精力雖然都放在了掛雲帆的最後煉化上,但四周的情境他依然看在眼中,原本東極老祖的突然出手便讓陸平捏了一把汗,可隨後那在天空當中划來的三道遁光更是令陸平大驚失色。
便在這時,那四頭血魔彷彿得到了什麼命令一般,居然拋下了那些崩潰的修魔不管,聯手向着寒冰島中央那靈石礦脈所在的區域發動了攻擊,與此同時,正在圍攻真靈派所在區域的四頭血修羅也放棄了真靈派所駐守的護島大陣,轉而向着中央礦脈而去。
圍攻真靈派的魔羅大軍也頓時如同潮水一般退去,轉而向着中央礦脈所在的區域湧去,顯然魔羅大軍這是要孤注一擲,冒險搶奪靈石礦脈了。
東極老祖大叫一聲“不好”,也顧不得再與天雪老祖爭執,轉身便向着大陣當中遁去,同時叫道:“大陣若破,真靈派的礦脈份額也得不到!”
天雪老祖低聲罵道:“小人之心!”
真靈派雖然因為守護自家的中型靈石礦脈而幾乎脱離了北海各派的聯手防禦圈,但畢竟那條大型靈石礦脈才是北海修煉界的根本之一,歸根結底那些極品靈石只有在大型靈石礦脈當中才會成批量的產出,而中型靈石礦脈卻不行。
魔羅圍攻中央大陣,真靈派還當真不能袖手旁觀,更何況現如今的魔羅怎麼看都有一些狗急跳牆的意思,否則也不會將這種腹背可能受敵的情況如此輕易的暴露在真靈派面前。
那四頭血魔在聯手向着中央大陣發動攻擊之時,陸平心念一動,那掛雲帆再次漲大,雲光直接覆蓋了小半個中央大陣,將那四頭血魔的攻擊擋下了小半。
而因為陸平強行御使掛雲帆,那器靈雲鵬越來越盛的靈光陡然一暗,陸平趁機加緊煉化,那藍紫色的真元一下子浸入雲鵬的雙目當中,一道道閃電從那雲鵬的雙目當中濺射而出。
掛雲帆的帆面之上,那三個又無數道符紋凝聚而成的大字陡然崩散,一條條符紋在帆面上重新凝結,形成了一隻振翅欲飛金翅雲鵬。
那雲鵬在帆面之上彷彿徹底活了過來一般,在巨大的帆面之上往來翱翔,甚至一聲聲清越的鳴叫聲都從帆面上傳來。
然而這個時候的各派修士早已經沒有了心思嫉羨真靈派的第八件雷劫靈寶,就在擋下了二十頭血魔羅的聯手一擊之後,那中央大陣終於在四頭玉修羅的聯手一擊之下,被破開了一道數十丈的大口子。
數百頭魔羅一擁而入,與大陣當中的各派修士展開了慘烈的近身搏殺,寒冰島的靈石礦脈危在旦夕。
一旦這些魔羅侵入礦脈當中,不但礦脈會被這些魔羅快速破壞,而且藉助靈石礦脈的資源,魔羅族羣能夠迅速壯大,想要收回怕是傾整個北海之力也是萬難。
天雪與天帆兩位老祖再次聯手出戰,在高空當中勉力與兩頭玉修羅糾纏,而各派的極為法相中期老祖:東極老祖、馮虛道老祖、海魂老祖等四人聯手則抵住了其他兩位玉修羅。
餘下的這些法相初期的各派老祖為了避免被天空當中近二十頭血魔羅圍攻,不得不憑藉着殘存的大陣繼續抵擋。
真靈派的天術、天山兩位老祖已經再次出手,進入中央大陣當中協助各派抵擋其他血魔羅對於大陣的破壞,而重傷的天成老祖此時卻在大陣陣盤處協助玄晨真人增強陣法護罩的防禦能力,以防大羣的魔羅突然殺一個回馬槍,又衝着真靈派的中型靈石礦脈而來。
玄晨真人四周的十多顆極品靈石早已經換了一茬,個別重要的位置甚至已經更換了三四次,數十顆極品靈石已經消耗在了這一場大戰當中,而且消耗的數量還在上升。
除此之外,在陣盤各處鑲嵌上品靈石的上百個凹槽則消耗的更是巨大,真靈派這一次之所以能夠將傷亡減少到現在這種地步,有諸位老祖的原因,也有掛雲帆的原因,還有門下弟子齊心協力抵擋的原因,但最為重要的卻不得不説是一直由玄晨真人主持的這子母牽引大陣。
陸平在將掛雲帆徹底煉化之後,那金色的雲鵬再次縮小成巴掌大小的一隻小鳥,那小鳥落在陸平的肩膀上反過腦袋啄了啄自己身上的羽毛,便口吐人言,道:“老爺,你這可算是趁人之危,若是金鵬我在靈性充沛,實力未被封印之時,以老爺的修為,金鵬可未必願意認主!”
陸平得意的笑道:“這可怨不得我,當時情況也是危機,只有隨着你一步步解封而一步步煉化,老爺我才能夠在那些修魔的攻擊之下保得性命,救得門下弟子不是?”
那金鵬在陸平的肩上振了振翅膀,道:“方才似乎是一位老夥計將金鵬從封印當中驚醒,老爺可知曉它現在去了何處?”
陸平道:“你是説滄海鍾?它現在在一位法相中期修士項樓老祖的手中,方才趕來救援我等,剛剛卻是被一頭玉修羅逐走了!”
陸平心念一動,那金鵬鳥振翅飛起,落入了掛雲帆當中,陸平將掛雲帆向上一拋,一面高十丈,寬三丈的巨大帆面從真靈派所駐守的陣法護罩上空冉冉升起。
正在主持陣法的玄晨真人頓時心領神會,護島大陣頓時與那掛雲帆垂下的雲光融合,整個大陣頓時被子母牽引陣與掛雲帆聯手保護了起來。
那掛雲帆除了對於抵擋修魔的噬魂神通有着異乎尋常的抵擋能力之外,本身就是一件防守靈寶,而且還是一件大範圍的防護靈寶,在被陸平徹底降服煉化之後,這才能夠如此容易的與護島大陣融為一體。
陸平在將掛雲帆留在真靈派駐守區域之後這才放下心來,於是馬上也自身飛遁出大陣,向着正在圍攻中央大陣的一頭魔羅襲殺而去。
這個時候的掛雲帆雖然遠離陸平,但掛雲帆的器靈金鵬已經徹底被陸平煉化,此時便是滄海宗的東極老祖也不能夠從陸平手中將這掛雲帆搶走,陸平自然放心的緊。
玄森真人這個時候也組織了一個由三十二位真靈派的鍛丹期修士組成的中型三才五行大陣,從真靈派駐守的區域當中衝殺出去,開始騷擾正在圍攻中央大陣的魔羅的後方,儘可能的減輕被圍攻的中央大陣當中諸派修士的壓力。
至於溶血期修士,這一次真靈派派到寒冰島的近千溶血期弟子,經過這一戰下來,傷亡已經超過了五百,玄森真人無論如何也捨不得再將這些弟子派向戰場了,更何況現如今的情勢,溶血期弟子若是出去了根本就是炮灰。
湧入中央大陣的魔羅已經越來越多,整個中央大陣現在早已經是千瘡百孔,在各種驚呼慘叫當中,已經有不少魔羅甚至突破了諸派修士的封鎖,鑽入了靈石礦脈當中。
當!
眼看中央大陣就要徹底潰敗,滄海鐘的鐘聲居然再一次在寒冰島外響起!
原本正在狂攻的魔羅攻勢頓時一滯,諸派修士趁機反攻,將魔羅不斷的向外驅趕。
陸平若有所覺,向後抬眼看去,頓時喜上眉梢。
在水天相接之處,十餘道遁光正在飛遁向着寒冰島而來,當先兩道遁光幾個閃現便已經到得距離寒冰島僅僅數里遠的上空,不是道勝與天象兩位大修士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