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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寶看了陸平一眼,而後又向着杜家洛問道:“小子,你小時候怕是無意中吃過什麼天材地寶吧?”
杜家洛面露驚訝之色,道:“這位仙人説笑了,小子哪裏有那等福氣,否則自己恐怕也就成了仙人了,哪裏還用在這盈河上擺渡打漁!”
在一旁聽着二人説話的陸平在杜家洛面露驚訝之色時,還是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警惕,於是便也無聲的笑了笑。
小船順流而上,又是半個時辰過後,一座巍峨的孤峯便已經遙遙在望,杜家洛用力撐了一下長篙,小船又向前滑行了近丈,撐着收篙的機會,笑着説道:“兩位仙人且看,那盈天遺蹟所在的天山獨峯快要到了。”
陸平遠遠的看了看那彷彿一柄利劍一般聳立的獨峯,不由有些奇怪的道:“咦,這天山獨峯倒是奇特,居然是把這盈河分成了兩條河道,恰好使得盈河將這天山獨峯環繞在正中!”
杜家洛面露驚奇之色,道:“這位仙人果然好眼力,這天山獨峯此時與我等相距至少還有十多里水路,如此距離仙人卻可以看得這般清晰,盈河水環繞天山獨峯而過,盈天派的名稱相傳也是如此得來的。”
待到得天山獨峯腳下,杜家洛將小船靠向岸邊,遠遠的便看到幾道遁光從山腰當中騰起,向着陸平等人靠岸的方向落了下來。
“呵呵,原來是杜家小子,你今天運氣倒是不錯,居然一下子接了兩名修士到來。”
遁光散去,三名溶血中期的修士顯露出身形,三名修士身上服飾各不相同,顯然隸屬於不同的門派,當先一人似乎同杜家洛有些熟悉,遠遠的便開口同他説話。
杜家洛在小船之上連忙向三人搖搖行禮,道:“見過三位仙人,這一次小子不過是運氣好,這兩位仙人垂憐,這才上了晚輩的小船,否則以諸位仙人的本事,哪裏用浪費如此多時間才到得這裏。”
當先的一名修士向着陸平與大寶二人看來,心下卻是猛的一沉,連忙上前行禮道:“盈河派弟子蔡雲見過兩位前輩。”
説罷指了指身後一同到來的兩名修士,道:“這兩位是英山派與道宇宗的兩位師兄。”
那同蔡雲一同到來的兩名修士此時也已經發現陸平與大寶身上那無法看破根底的森嚴氣息,也連忙上前行禮見過了。
大寶隨意擺了擺手,道:“你三人也無需如此,我等此來只不過是為了見識一番盈天遺蹟,憑弔一番這當年北冰原上的第一大派,就是不知道這天山獨峯之上的遺蹟當中還剩下了什麼?”
蔡雲臉上露出了些許為難之色,眼前兩人的修為對於他來説明顯就是深不可測,以往像陸平等這樣的修士到來之後,一般都是直接進入天山獨峯了事,哪裏會理會他們這些守山的弟子,三派的修士也樂得不得罪人,只是在一些鍛丹期以下的修士進山之時,才會出來喝止,順便收些過路費用。
可眼見這二位非但沒有徑直遁入天山獨峯,相反還一臉和氣的向他們打問盈天遺蹟的情況,這反倒是讓蔡雲等人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大寶見得蔡雲一時間錯愕,有些不悦的説道:“聽聞你們這裏上山看盈天遺蹟還要繳納靈石,莫不是我等不交靈石,你等連問題也不回答了?當真是小氣的緊,這上山一次需要繳納多少靈石,你且説一個數目,只要不是太過離譜,我等也不將這些小錢放在眼中,只是這盈天遺蹟的情況你且同我等説清楚了。”
蔡雲三人沒有想到眼前這二位居然如此好説話,前面被大寶説成“小氣”的話語自動略過,只剩下他説的後半段話,頓時臉色露出狂喜之色。
這些鍛丹期真人眼中的“小錢”,在他們這些溶血期的修士看來就是一筆不小的財富,於是那蔡雲當先便道:“那盈天遺蹟數千年來早已經破敗不堪,不過那盈天派當年畢竟威震北冰原,派中的傳承典籍浩如煙海,二人這一次憑弔,或許有些他人所得不到的機緣也説不定。”
陸平朝着半山腰方才三人遁來的方向看去,神念一瞬間便捕捉到了三名鍛丹期修士的蹤跡,顯然是這三派在這裏駐守的最高修士,而且這三名修士顯然也在注視着陸平等人。
朝着大寶使了一個眼色,大寶拿出兩塊下品靈石,將其中的一塊扔給小船之上眼巴巴看着陸平二人卻不敢插話的杜家洛,手中掂了掂另外一塊靈石,説道:“小子,你若是沒事便在這裏等上我們一等,待我二人下來之後還坐你的小船回去,到時候這一塊靈石也給你,,如何?”
杜家洛似乎神色間有些掙扎,但到底還是沒有抵擋住靈石的誘惑,於是點了點頭,道:“小子便在這裏等候兩位仙人返回。”
大寶轉身向着蔡雲問道:“你這裏需要多少買路錢?”
蔡雲尷尬的笑了笑,猶豫了一下,最後似乎下定決心一般,可語氣當中還是帶了些試探,道:“前輩説笑了,我等三派在這裏也是為了儘可能的保存盈天派的遺蹟罷了,二位一起上去,便出二十塊中品靈石吧?”
大寶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將他心中的那點打算看了個通透。
就在蔡雲在大寶的目光下堅持不下來的時候,卻見大寶隨手扔給他二十塊中品靈石,道:“你這買賣做的倒是不錯,改天寶爺我也定要嘗試一番。”
搞不明白大寶的言語是什麼意思的蔡雲很快便將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二十塊中品靈石之上,對於一名溶血中期的修士來説,這般輕易地得到二十塊中品靈石也算得上是一筆橫財了,只是不知道最終能有幾塊靈石落在三人的手中。
天山獨峯之上,看着面貌的斷壁殘垣,大寶仍不住張口要説話,卻見陸平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大寶是何等機靈的一個人,見得陸平如此便知道暗中有人在監視,跟在陸平在雜草叢生的廢墟當中七轉八轉,片刻之後,不知道何時兩人已經鑽進了一片五彩雲霞當中。
“老大,這根本就是破磚爛瓦呀,一路走來我居然連一處聚靈之地都沒有發現,這數千年來進出這天山獨峯的修士居然能夠把這處遺蹟搜刮的如此乾淨,連我堂堂鍛丹期的尋寶鼠都沒有一絲髮現,這也算得上是奇葩了!不知道老大你那裏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陸平笑道:“能有什麼發現,那盈天道場失蹤數千年,這數千年來進出此地的奇人異士不計其數,他們都沒有發現,你一隻尋靈鼠又算得了什麼。”
大寶頗為不滿的糾正道:“老大,是尋寶鼠,不是尋靈鼠!不過那什麼盈河派、英山派、道宇宗的,居然將這處遺蹟佔為己有,居然還想出了以此謀財的奇想,這也算是難得了。”
五彩雲霞包圍着二人在天山獨峯漫山遍野的飄蕩,然而看到的除了掩映在一片片綠色當中的殘石斷瓦,便是連一片能夠證明這裏是當年盈天派遺蹟的字跡雕刻都沒有。
大寶與陸平在雲光五彩衣的遮掩之下,隨意的在天山獨峯之上游蕩,緬懷着這家在數千年前叱吒北冰原的大型門派。
儘管盈天派已經覆滅數千年,但天山獨峯之上依然可以從這些斷壁殘垣當中看出當年盈天派宗門建築的佈局,陸平雖然並不精通陣法佈置,否則若是胡麗麗在此的話,定然能夠通過這些建築的方位從而對於盈天派的護派大陣的佈陣方式有所推斷與借鑑。
不過陸平對於構成陣法的單個禁制的破解研究卻頗有心得,可惜禁制的施展卻很少借用到地勢方位的妙用。
大寶陪着陸平看了半晌這盈天派的廢墟,終於有些沉不住氣的問道:“老大,這些廢墟有什麼好看的?”
陸平笑道:“看不懂不要緊,我也只能從盈天派的這些建築當中看出些許端倪,不過我等卻是可以將這些建築的方式、方位記錄下來,將來真靈派上升為大型門派,天靈山上的各種建築佈局肯定要翻新、擴建,到時候這盈天派宗門佈局對於本派便有大的借鑑意義,要知道,盈天派的宗門雖然破敗了,可這廢墟卻還保存完好,在修煉界當中能夠再次找到保存的如此完好的廢墟,恐怕也不是一件易事了。”
大寶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過了片刻,便又忍不住問道:“老大,那個叫做杜家洛的小傢伙你可否發現什麼不妥?”
陸平笑道:“一個好運氣的小傢伙罷了,難得有些小聰明,卻不知道他的小聰明或許給他惹來大災禍也説不定。”
陸平看了看大寶,不由又好奇的問道:“難不成你還有其他發現?”
大寶見得自己居然知曉了一件連老大都不知道的事,不由大為興奮道:“老大你當真沒有別的發現麼?”
見得陸平好笑的點了點頭,大寶神色顯得更加興奮,一雙八字鬍一抖一抖的翹着,“嘿嘿”低聲笑着説道:“老大,這小子身上有妖氣!”
“妖氣?”
陸平愣了一下,這個他倒還真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