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的饕餮袋中一向存放着各種藥材,為的就是應急,免得受傷時無法自己治療傷勢。當然作為一代神醫,在饕餮袋中放一些毒藥也是常有的事情。
而且就算沒有毒藥,僅憑靈藥他也能製造出劇毒之物。
兩隻白蝠人立起來,秦牧上前為他們檢查傷勢,微微皺眉,這兩隻白蝠**上的倒並不是如何嚴重,而是魂魄遭到了巫王的重創。
樓蘭黃金宮的大巫用其他生靈包括人類的魂魄來修煉,其法術神通儘管包羅萬象,但在魂魄神通上的造詣最強,戰鬥神通要比魂魄神通遜色一些。
班公措與秦牧戰鬥時,並沒有施展出他最拿手的魂魄神通,而是用道劍、小玉京等聖地的功法神通與秦牧對決,結果失了先手被秦牧殺得狼狽不堪。
倘若他動用魂魄類的神通,那麼勝負尚且難説,秦牧並不能肯定造化天魔功能否擋得住他的魂魄神通。
樓蘭黃金宮的魂魄神通叫做巫法神通,在巫法的修煉上達到了極致,因此被稱作草原中的聖地。
兩隻白蝠被巫王的巫法擊中過數次,巫王的修為境界最低也是天人境界,幾次巫法攻擊都沒有要了這兩隻白蝠的性命,可見神的後裔的確不凡。
“這麼強,須得下猛藥啊……”秦牧沉吟道。
兩隻白蝠頓時警覺起來:“你説什麼?”
“我是説你們傷勢很重,須得下猛藥。兩位道友怎麼稱呼?”
秦牧為了對付班公措和樓蘭黃金宮的巫法,研究藥理,滋補魂魄,藥師傳給他的藥理中對魂魄類的巫毒並不多,也並不精。藥師儘管是毒王,但往往都是在中土一帶活動,很少會跑到草原上去,對巫毒和魂魄類的傷勢瞭解不多。
不過秦牧與樓蘭黃金宮打得交道多了,也慢慢的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結合大育天魔經中的造化七篇,研究出功藥並用的治療手段。
“我叫福雨秋,這是我哥哥福玉春。”耳朵較長的那隻白蝠道。
兩隻白蝠看他煉丹煉藥,不用丹爐,只用手法和元氣便將藥材的藥力提煉出來,君臣佐使藥理生克都是靠手法完成,不由得驚訝起來:“牛頭大夫果然了不起,看得我們眼花繚亂。”
沒過多久,秦牧煉成第一爐靈丹。
耳朵較短的福玉春沒有立刻服用靈丹,警覺道:“牛藥師,你先嚐一顆!”
秦牧失笑道:“賢昆仲倒是警覺。我不姓牛,我姓秦,單名一個牧字。”説罷,捏起一顆靈丹吃了下去。
兩隻白蝠這才放下心來,將靈丹吃了,秦牧又以造化鬼神功造化地元功向兩隻白蝠拍拍打打,催化藥力,鞏固他們的魂魄,這兩隻白蝠都感覺到舒坦了許多,傷勢果然減輕不少。
秦牧又煉了一爐靈丹,福玉春還是讓他先吃下一顆,這隻白蝠要比弟弟福雨秋謹慎許多。
秦牧依言服下靈丹,兩隻白蝠這才吃了,傷勢又好了幾分。
正在此時,有幾個大巫追到這裏,不由分説便徑自殺來,兩隻白蝠傷勢還是頗重,外傷尚未治癒,秦牧伸手一指,一劍刺出,無憂劍向那幾個大巫刺去。
那幾個大巫看得便宜,各自哈哈大笑起來:“天魔教的秦教主好生清貧,**境界了竟然還只有一口靈劍,也好讓我們兄弟立個大功!”
話音未落,秦牧身後白花花一片劍雨,八千劍齊出,從饕餮袋中沖天而起,而後折向衝來,唰的一聲將那幾位大巫淹沒。
秦牧食指向上一挑,無憂劍飛回,落入劍鞘,其他七千九百九十九口劍也飛速飛回,落入饕餮袋中。
而寶劍插滿地之處,已經看不到完整的屍體。
兩隻白蝠瞪大眼睛,吃吃説不出話來。
這蠻狄國的將士催動刀丸,不計其數的彎刀橫空斬向敵人固然壯觀,但這位牛頭大夫竟然一個人便是一支百十人的軍隊,直接幾千口劍飛過去,這幾個大巫每人都中了不知道多少劍,死得冤枉無比。
“這幾個大巫尋到這裏,只怕巫王也快尋來了,不宜久留!”
秦牧目光閃動,向兩隻白蝠道:“兩位道友,咱們速速前進。”
兩隻白蝠跟上他,對視一眼,福雨秋笑道:“剛才那幾個人説你是天魔教的秦教主?”
秦牧坐在龍麒麟背上,依舊在煉製靈丹,不以為意道:“是啊。不過我們自稱天聖教。”
福雨秋道:“我們曾經遇到過自稱天聖教的人,也進入過此地,另一波金光燦燦的人稱他們為天聖教。你是人類的教主,莫非你不是熒惑家的?”
秦牧散去熒惑星君形態,恢復本來面目,笑道:“是啊。我本來便是人,只不過用了天聖教的神化狀態,化作熒惑形態。”
兩隻白蝠大流口水,心意相通:“待會傷好了之後,便吃掉他!”
“要烤個一成熟!”
……
秦牧將靈丹煉好,卻沒有給兩隻白蝠,而是自己直接吃了,吃過之後也沒有將剩下的兩粒交給他們。福玉春納悶道:“秦教主為何不給我們靈丹?”
秦牧笑道:“這一爐靈丹是我用來解毒的,不用給兩位。”
“解毒?”
福玉春打個激靈,結結巴巴道:“解什麼毒?”
秦牧理所當然道:“自然是剛才兩位服下的那兩爐靈丹的毒。”
兩隻白蝠臉色頓時黑了,正要向他撲去,突然魂魄麻痹,身體疼得痙攣,噗通噗通倒在地上,抽搐不已。
龍麒麟吭哧吭哧的笑道:“兩隻傻鳥竟然敢吃教主的靈丹,真真是不知死活。”
兩隻白蝠大怒,躺在地上異口同聲道:“死胖子,你才是傻鳥!”
“龍胖,長翅膀的並非全都是鳥,他們不是鳥類。”
秦牧將兩隻白蝠抓起,放在龍麒麟背上,笑道:“兩位道友……”
“呸!”兩隻白蝠硬氣得很。
“我這毒只是潛入了兩位的魂魄,是我新研製出來的魂毒,兩位現在還是第一次發作,待到十次發作之後,魂魄撕裂,劇痛無比!”
秦牧笑眯眯道:“魂毒與眾不同,在魂魄中自我繁衍,發作一次毒性便重十分之一。我這裏有解藥,每次給兩位十分之一的量,恰恰可以打消多出的那十分之一的毒性。”
他取出剛才煉製的那兩枚靈丹,各自切下一小塊,塞到兩隻白蝠口中,然後隨手一拍,將兩枚靈丹拍得粉碎。
不留解藥在身上,是擔心這兩隻白蝠突然痛下殺手,殺他搶走解藥。等到白蝠的魂毒發作之前,再煉製解藥,這樣才能控制住他們。
兩隻白蝠體內的魂毒被解藥壓制,劇痛消失,各自站起身來,臉色陰晴不定。
過了片刻,福玉春嘆道:“我們認栽了,不過我們只在冥谷保護你,你出了冥谷我們便分道揚鑣!”
“成交!”
秦牧痛痛快快答應下來,説罷又煉了一爐丹,丟給兩隻白蝠,又丟過去一瓶龍涎給他們治療外傷,道:“龍涎外敷,靈丹口服,你們的傷勢基本便可以痊癒了。”
兩隻白蝠服下靈丹,龍涎塗抹在傷口上,果然傷勢基本痊癒。
“當心,地底有些魂蟲!死胖子不要腳踩地面!”福雨秋耳朵抖了抖,提醒道。
龍麒麟腳下連忙湧現出一朵朵火雲,將自己託離地面,秦牧低頭看去,只見一些雪白的觸絲從地下鑽了出來,輕輕揮舞。
這種奇妙的生靈很是詭異,突然雪白的觸絲上浮現出一張張扭曲的臉,張口發出淒厲慘叫衝擊他們的魂魄。
兩隻白蝠齊聲唳嘯,無聲的聲波向地下衝擊過去,地底頓時傳來劇烈的抖動,突然大地裂開,一隻長滿觸手的大蟲子從地底冒出來,一半身子在地面一半身子在地下,被兩隻白蝠的聲波震死。
這隻蟲子迅速消融,很快變成一灘水漬被泥土吸收,蟲子消融時有許多小人兒從其體內鑽出來,面孔扭曲四處亂跑,很快變成了一股股青煙消散。
秦牧錯愕,這是什麼古怪的生命?
“冥谷來歷古老的很,我聽祖輩們説,這裏曾經是與幽都接壤的地方,古代的神打通了另一個世界,幽都世界。”
福玉春道:“結果讓幽都的一些東西跑了進來,他們千辛萬苦才將這裏封印,後來我們白蝠神一族便奉命鎮守這裏,不讓幽都生命衝破世界壁壘,進入此地。不過到了這一代,我們白蝠神族便只剩下我們兄弟倆了。”
兩隻白蝠對視一眼,都露出苦色,兩張臉皺成兩個被曬乾的橘子。
他們倆都是公的,怎麼繁衍後代成了最大的問題。
秦牧怔然,過了片刻道:“沒想到兩位道友還是這個世界的守護者。不過你們是兄弟,而且都是公的,你們老死之後誰來守護冥谷……”
“別説了!”兩隻白蝠異口同聲道。
“好吧。”
秦牧不再提這回事,道:“你們還記得十六年前的事情嗎?十六年前是否有一道流火從天外而來,墜到此地?”
“是有這麼回事,把我們白福神族前輩留下的封印轟穿了。”
福雨秋道:“我們去看過,那裏非常兇險,然後便來了些人,我們吃了幾個,不過還有些傢伙闖了進去,只有幾個活着出來。”
秦牧精神大振,連忙道:“從天上墜下來的到底是什麼?”
“一艘船,一半扎入幽都,一半留在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