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面崖壁如此之滑,幾乎不能落腳,想要跑上去的話幾乎沒有可能!
不是所有士子都修煉過飛行之術,想要跳上去的話,難度極高。再加上他們這些人都是靈胎、五曜的境界,境界沒到,無法學會神通。
僅僅這面崖壁,只怕便可以淘汰掉半數的士子。
不過有不少修煉過飛行之術的士子開始飛上山崖,從容度過這一關,但畢竟是少數。還有不少士子打算飛奔上崖,結果無一例外都趴在崖壁上撞得頭破血流。
那些沒有學過飛行之術的士子大皺眉頭,有的縱身躍起,試圖跳上山崖,不過山崖三四十丈高,誰有這等強大的體魄可以縱身跳上去?
大多數人只能跳到一半便摔落下來,至於摔落下來的士子則直接被山崖下的那個中年道人除名,趕出山門。
“上崖這還不簡單?”
衞墉上前,嘿嘿笑道:“你們只想着跑上去跳上去飛上去,怎麼便沒有想過把自己吊上去?”
他肥頭大耳,但是卻靈活異常,竟然用元氣絲拴着劍,元氣控劍,讓自己的劍先飛上崖頂。衞墉連控十根元氣絲,用這些元氣絲攀住崖頂,然後慢慢的收緊元氣絲,一點一點的將自己吊到崖頂,然後胖胖的手掌扣住崖壁,翻身站在崖頂,向下面揮手道:“秦兄弟,你也吊上來罷?”
“不用了。”
秦牧雙腿曲蹲,幾乎一蹲到地,然後雙腿力量爆發,元氣爆發,身形呼嘯而起,一躍四十丈高,轟隆一聲落在衞墉身邊。
衞墉嚇了一跳,向下看了看,吃驚道:“老弟,你修煉的是戰技流?是了,你使的是刀,這身戰技本領,着實了得!”
山崖下,數百士子看直了眼。
那個中年道人點了點頭,在秦牧的名字上畫了一筆,寫上一個“戰”字,又在衞墉的名字後寫上“聰慧”二字。
衞墉的法子相當取巧,下面的士子得到他的啓發,紛紛來了靈感,或者控劍,或者用其他的法子讓元氣絲掛在山崖上,這樣便可以爬上山崖。
崖頂上的人越來越多,秦牧與衞墉向前走去,這裏雖是玉峯,但還是有山泉飛瀑,花草樹木,很是幽靜,甚至還有飛禽走獸,只是山中的飛禽走獸看起來非比尋常,異常的龐大,而且往往都長着鱗羽,應該吸收了九道龍脈的龍氣,所以才會異化。
“士子止步!”
他們來到太學院的第一座大殿,這座大殿極為寬廣,左右寬達百丈,以至於殿前的平台也極為廣闊,可以容納數千人。秦牧四下看去,剛才那些提前上山的神通者並不在這裏,神通者考核的內容,應該與他們不一樣。
這座殿前站着九十九位道人,每位道人身後皆立着一尊神,那是他們元氣所化的神,只有上半身,沒有下半身,浮在空中,很是魁梧雄壯。
“厲害!”
秦牧心頭大震,這九十九位道人的本事非同尋常,元氣化形,只怕已經到了近乎天人的境界,每一位道人的實力恐怕都不比天魔教的堂主遜色!
太學院,果然不愧有天下第一聖地至高學府的美譽!
這九十九位道人還是沒有到鑲龍城主傅雲敵的程度,傅雲敵身後的八臂八首天神虛影顯化完全,如同實質,可怕無比,顯然這些道人要比傅雲敵遜色一兩個檔次。
“只是,這九十九位道人的元氣所化的神,為何一模一樣?”
秦牧皺了皺眉,他們倘若被對手摸清了底細,豈不是想怎麼殺便怎麼殺?
“這樣的道人,婆婆能夠一隻手殺十個!”少年心道。
國師推廣小學大學,也有着其不好之處,那就是傳授的武學神通過於單一,秦牧開始覺得門派也有門派的好處,畢竟各門各派的所學所長不同,本事也千奇百怪。
當然,小學大學的作用還是極為強大的,可以讓更多的士子不至於被埋沒才能,畢竟從前的門派收的弟子畢竟是少數,而現在各地都有小學大學,人才輩出。
這九十九位道人站立不動,突然各自背後的元氣所化的神飄出,落在殿前的一個個圓形平台上。
為首的一位道人沉聲道:“各地士子,十人一組,分列上前,使出你們最強的招式,各自攻擊面前的神虛影!任何手段都可以使出來,無論神道還是魔道佛道,儘管施展,百無禁忌!神虛影也會向你們攻擊,十者存一,台上剩下一人,這人便算是過關。”
殿前的士子譁然,抗住神虛影的攻擊,十者存一,這一關比剛才那一關還要殘酷。剛才上崖那一關已經淘汰掉半數的士子,而這一關竟然要淘汰掉九成士子!
眾人慌亂一番,各自分隊上台,衞墉急忙離秦牧遠一些,登上另一個平台。
秦牧站在台上,沒過多久,他這個圓形平台上已經有了十人,而其他九十八座平台上也各有十位士子。
“開始!”一個道人喝道。
他的話音剛落,一個個圓台上,九十九尊神虛影齊動,向台上的士子攻去,眾人紛紛抵擋!
就在此時,秦牧身法如同鬼魅一般,閃過神虛影的攻擊,在圓台上奔行,長打短靠,嘭嘭嘭連續九聲爆響傳來,九個人影飛出,跌出圓台。
與他同台的士子,沒有被神虛影打出圓台,卻被他統統打了出去!
圓台上,那尊攻向秦牧的神虛影猛然頓住,一動不動。
“你過關了。”殿前,那九十九位道人露出驚訝之色,為首的道人沉聲道。
秦牧向他躬身施禮,走下台去。那道人面色微沉,向旁邊的道人低聲道:“我觀這少年心術不正,有些邪性。台上其他人都在合力對抗神虛影攻擊,惟獨他向其他人下手。”
正説着,其他圓台上傳來一聲聲驚呼,卻是其他士子有樣學樣,在神虛影的攻擊下同時向同台的士子痛下殺手,短短片刻便有數百人被逼下圓台。
過了不久,這一關考核結束,只剩下百十人,能夠通過考核的都是五曜境界的士子,已經沒有靈胎境界的士子能夠過關。秦牧看去,只見衞墉也順利過關,這個肥頭大耳的少年修為的確很高深,不愧是出自江陵衞家的士子。
諸多道人錯愕,渾然沒有想到好端端的考核演變成這個樣子。
過了片刻,一個道人高聲道:“過關士子入殿,其他士子下山。”
秦牧和其他士子向前方的大殿走去,總覺得背後有目光在注視着自己,回頭看去,只見那九十九位道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
秦牧整了整衣裳,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向那些道人報以燦爛笑容,然後走入大殿。
“邪性,邪性!”背後,那九十九位道人異口同聲道。
為首的那道人在名冊上的秦牧名字背後寫上評語,將名冊拋起,半空中一隻仙鶴飛來,叼起名冊飛過大殿向山中飛去。
“這麼邪性的少年,最好還是在半路上刷掉,免得為禍我們太學院,敗壞了太學院的名聲!希望後面考官能夠將他刷下來!”
秦牧與眾多士子走入大殿,還是沒有看到先前上山的那一批**境界的士子,這些士子都是神通者,想來考核的內容與他們並不一樣。
秦牧四下看去,只見這座大殿的柱子上畫着一些壁畫,千奇百怪,疑惑道:“這一關考什麼?”
衞墉笑道:“太學院每一年考的東西都不一樣,誰也不知道會考什麼。倘若知道了考題,也就不那麼難進入太學院了。”
秦牧點頭,突然心頭微震,這些柱子上的壁畫竟然是一些功法的元氣行功圖!
每張圖都是不同的功法的行功路線!
他一一看去,心頭頗為震動,太學院將這些功法行功圖刻在這裏,未免也太放心了吧?就不怕被人窺探了去?
“這座殿中的元氣行功圖都是殘圖。”
旁邊一位士子道:“每一種功法都是不全的。聽聞是國子大祭酒蒐羅天下的殘功,將這些功法殘圖刻在這裏的。”
秦牧突然留意到一幅圖案,心臟劇烈跳動一下,這幅圖案,是霸體三丹功的行功圖!
隨即他皺了皺眉,這幅圖應該是霸體三丹功的**境界的行功圖,並非是他最需要的五曜境界行功圖。
“難道説祖師在哪裏發現了霸體三丹功的行功圖,所以刻在這裏?那麼祖師知不知道其他行功圖?無論如何,我都要成為太學院的太學士,見到祖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