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血第十卷天下興亡誰人曉第八八十六章靖佳(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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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有功之臣皆有封賞,便是大將軍張培賢,也已再次出鎮河洛,而首功自然是大將軍趙石莫屬,這封賞也是少不了的。
金銀綢緞無數,這自不必,抄奪王氏家財,發賣王氏奴僕,朝廷國庫又豐厚了幾分,連這次賞賜有功之臣的諸般物什,都不用朝廷出了,年世家,底藴豐厚,比之皇室,也絲毫不會遜sè。
光王氏各處產業,便是一筆常人難以想象的財富,皇家美其曰富有天下,天下人所出,以一家之所用,其實這才是扯淡,皇家的東西確實是皇家的,但天下人之所出,斷不會一家之所用。
税賦交上來,轉手用下去,比如興修水利,比如賑濟災民,比如用兵花費,比如官吏俸祿,等等等等,皇家能剩幾分?
而皇家用又非是一般人家可比,所以自古以來的皇帝們,r子不好過的多的是,窮奢極y,不顧他人死活的皇dd是昏君,緊巴巴過r子,維持個皇家體面,讓天下姓也能過得去,這才是大多數皇帝們所過的r子,也就是所謂的守成之主,而能開源節流,自己過的舒服些,臣下們滿意些,天下姓的r子富裕些的,就是不得了的賢明之君了。
所以説,皇帝們的r子其實沒有人們想象中那麼舒坦,大多數時候,他們甚至過的不如大臣之家,大臣們不用掏自己的腰包來補貼國用,到了自己手裏的就是自己的。
像王氏這樣的京城豪族。多年經營下來,不用什麼貪瀆,身家就豐厚的讓皇家都有些自嘆不如,皇家內庫中的東西是不少,但王氏府庫中所藏多年積蓄,琳琅滿目。比之用繁多的內庫。猶有過之。
加上多年置辦下來的各處產業,嘖嘖,即便是其他門閥世家子弟出身的朝中重臣們見了,都搖頭嘆息,果然是年門閥,底藴確是非同凡響。
這還是大秦吏治清明,王氏就已積蓄如此,也怨不得後世,那位留下不少罵的滿人皇帝。抄了些貪官污吏的家,就把國庫虧空補了個七七八八。
若非八分田畝制已經施行了一些年,王氏田產這些年少了有三分之一還多,不然的話,這又是一筆龐大的令人咂舌的進項。
若是以往,賞賜有功之臣田產。是最讓臣下們歡欣的,那可是可以傳之於子孫的好東西,可以讓沒出息的子孫們免於凍餓之苦,但如今嘛,田產這東西就不怎麼受歡迎了,前些年蜀中大片的良田,於人力不足。而至於荒蕪,就都是八分田畝制給鬧的,加諸於其上的田税,讓很多人望而卻步。土地這東西,頭一次大秦受到了冷落。
所以趙石的封賞當中,田產反而不算太多。
封賞之前,成武皇帝將趙石召入宮中,密談了一番,之後,趙石的封賞便下來了。
晉一等定軍侯,羽林中郎將,掌京軍各部兵權,領國武監山長,掌國武監諸事,撤左右宮門御衞,補入羽林左右衞。
看上去,爵位只晉了兩等,掌握了國武監,其餘並無多少變化,但實際上,成武皇帝卻是將整個京師護衞之責都交到了他的手上。
大秦立國餘年,這種情形還是頭一次發生,可以説,成武皇帝對趙石的信重遠超於景帝。
來,成武皇帝想讓他掛一個樞密副使或者兵部侍郎的職銜,但卻趙石所推拒,這兩個虛銜,只能給那些征戰外的將軍們,的也是方便管轄麾下將領以及與地方官吏打交道,但他現身京師,沒這個必要,若是以後弄假成真了,才叫個鬱悶,他還不想朝中養老。
隨即,趙石推舉趙布宗掌羽林左衞,李金花掌羽林右衞,雄武軍不變,左右屯衞不變,他這個羽林中郎將,也總算是實至歸了。
他這裏也有了些閒暇,將府中安置了一下,便帶着隨行護衞出了長安城,往國武監方向而來。
先沒去國武監,而是先去了承恩湖畔的長公主府邸,不對,現已經應該稱之大長公主殿下了,拖了這麼長的時間,雖説身不己,但心裏也有些愧疚,幾次想跟成武皇帝這事兒,但卻沒有開口,考量的也是如今國喪,辦喜事好像不那麼容易,其他諸如輩分什麼的,都是浮雲了。
如今他身份不同,來到大長公主府邸前面的時候,外面已經迎候了許多人,大長公主殿下也親自出迎接,眾目睽睽之下,靖佳公主又恢復了那端莊嫺靜的姿容,不過幾個月不見,看上去還是消瘦了不少。
想想也是,就算趙石之前有所囑咐,但京師風起雲湧之際,趙石生死只旦夕之間,讓心念情郎的公主殿下怎能安坐府中?
那些r子,靖佳公主數次入宮,景帝陛下避而不見,見了一次,還受了斥責,太后那裏也吃了閉門羹,找那些心腹商議,卻也都支支吾吾,推脱的推脱,直言不敢的直言不敢攙和。
奔走來去,耗費心神,又不敢過於張揚,怕給情郎再添罪,還不能跟親近的人過多的商量,真真的轉千回,夜不能寐,回到府邸中,還小病了一場,憔悴之處,是個人就能看出來的。
那一夜風雲突變,她這裏也發生了些事情,真是擔驚受怕,不然也不會那樣一個時候去給趙石添亂。
兩人對視了一眼,趙石微微點頭,公主殿下眼中卻是滿含熾烈的情火,都能把人燒融了的,兩個人假模作樣的相互施禮,這才被簇擁着進了府邸大門。
見到靖佳公主無事,趙石的心其實已經放下了一半。
兩人都心不焉的説着些不經腦子的話,也不去府中正廳待客所,而是徑自來到內府,接着便趕開從人,只留下一個貼身女官芍藥身邊。
還是兩人相聚的竹林所,如今到了七月,已是翠綠一片,涼爽宜人。
到了那處歡飲的地方,靖佳公主瞧了瞧周遭,臉sè有些暈紅,卻是隨口支開了芍藥,悄悄伸出小手,握住趙石手掌,趙石一笑,輕輕用力,已經將她環自己懷抱之內。
偎依情郎懷裏,聽着那強而有力的心跳,靖佳公主伸着頸子靠趙石肩頭,良久不語,這場景少了幾分香豔,看上去卻是安詳無比。
半晌,趙石感覺自己肩頭有些涼,扭頭瞧了瞧,靖佳公主已經是淚流滿面。
趙石苦笑,雖然妻妾俱全,但他可不太會哄人,只是微微緊了緊雙臂,道:“苦了你了……”
靖佳公主雙臂也猛的緊了緊,好像要將自己融入他的身體中一般,兩人相擁良久,這才分開。
靖佳公主擦了擦眼淚,上下打量了一番,卻是破涕笑,“瞧你……我沒怨你旁的,只是……心裏擔憂,又覺着自己沒用,現你沒事,而且……你那樣的時候,還想着我,我可不知有多歡喜呢。”
美人情重,撿着好聽的説,趙石心中微暖,笑着拉着她來到桌前坐下,到了一杯酒,遞過去,“這杯酒算是我給你賠罪,我那是身不己,多少人的身家xng命身上呢,顧不得旁的,讓你受了驚嚇,是我的罪過。”
其實,見得他無礙歸來,靖佳公主這裏已經是歡喜無限,心裏哪裏會有什麼埋怨,這是個對於男人來説,天堂般的時代,女人男人着想,那是天經地義之事,加之靖佳公主這樣的聰明靈慧,更是曉得輕重緩急。
聽情郎這麼一説,心中那是甜的好像都能招來蜜蜂了的。
一雙丹鳳眼笑的彎彎的,接過酒饌,一飲而盡,咯咯的便笑了起來……
又説了幾句,趙石就問,“那r你派人前來,可是府中有事?”
靖佳公主臉sè一下子就黯淡了下來,眼眶也紅了,抓着趙石的手,還未説話,喉嚨裏就傳來了哽咽之聲。
趙石心想,府中幾個妻妾,這上面可是強的多了,便是柔兒,也沒見她哭過,就更別説李金花,種七娘,琴其海三個了,就算是惜紅,現看到兒子就眉開眼笑,更不會隨便傷心。
這個上面,靖佳可是太不像皇家之人了……
心裏雖這麼想,但你要是説出來,那才真叫傷人的心,趙石不太會哄人,但他可不傻,斷不會如此,只是也不知該説些什麼,只能伸手輕輕拍着靖佳公主的後背,心想,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她如此傷心,難道是景帝死了的緣故,他們兄妹之情還不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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