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千里江山入戰圖第五百三十二章猶疑
本想找你書看的,鬱悶的事情發生了,竟然找不到幾本可看的,的書越來越多,好書卻不好找了,本來幾個大神的書看着還挺有意思,但自從自己寫書之後,不知怎麼的,覺着其中大部分還不如自己寫的呢,唉,悲哀了,找了一圈,只找到兩本書,一個全職高個唯我獨法。
最喜歡的仙俠卻一本沒找到,現在的仙俠都奔一個套路去了,人都説修仙是修的一個逍遙,現在的主流可好,越修好像殺人越多,陰謀詭計,茹毛飲血,這哪是什麼修仙上去分明是一個個企業戰士嘛……
稍微看了兩本,實在看不下去了,文筆還在其次,唉,怎麼説呢,主角到一個地方,毀一個地方,就像瘟神似的,整一個核武器,殺完這個殺那個,千篇一律,不如來寫歷史好些。
怎麼就沒人寫出點意境來呢?乘風攬月,朝北海而暮蒼梧,牽龍系鳳,晨飲朝露,晚餐煙霞,多好的日子?咱沒事弄個洞府,好好建設建設,多有意思?非要去毀天滅地,唉,沒法説了。
大傢伙有什麼好書推薦一下嗎?別排行榜上的,那上面挨排兒的都看過了,嘿嘿,千萬不要的,質量實在讓人不敢恭維,寫的人下筆千言,看的人一目十行,頭疼……阿草拜求……
趙石一聽眉毛也挑起來了,他最看不慣世家子這個德行,種家?一個家族而已,真就那麼了不起?值得時刻掛在嘴邊上?
不過他一聽這話頭,也知道對方所指為何,那件事説起來雖是無心之舉,但到底有些理虧,之前他就想過,放在前世那真就不算什麼,只是碰了一下……恩,雖説碰的不是地方,最多挨個耳光,其他什麼事都不會有,但在這個時代,他還真拿不準會鬧到什麼地步。
也是他這些年沒跟幾個女人説過話,又出身貧寒,對一些繁文縟節不甚了了,反是被前世一些書籍之類毒害的不輕,雖不至於有那種被男人碰一下手,女人就會尋死覓活或者砍掉手臂的荒誕想法,但總歸覺着這個時代的女人是碰不得的,殊不知這個時代的禮教也分三六九等,高門大户人家的小姐自然規矩多些,而平常家的女子就要差的多了,要不怎麼被調戲的民女多的是,自盡的卻沒幾個呢?
其實就算種遂氣勢洶洶而來,也多數是因為聽説妹妹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欺負了,加上種家的顏面不可輕辱,這才直接登門質問,不然,以趙石今時今日的地位,就算有事,只要沒幾個人看見,種遂就算被氣個半死,但多半也不會行此孟浪之舉,估計拖的久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趙石哪裏會想到這些?滿腦子裏只隱約記得一個關於這方面的故事,大約是説兩個人在一起辯論,一個朱子門徒説了,男女授受不親,至親之人也當避之,另一個人抬扛,孟子云,男女授受不親,禮也,嫂溺援之以手,權也。
當然,他記得不大太清了,就是這麼個意思而已,不過想想都讓人頭皮發麻,嫂子都快淹死了,小叔子還要想想是不是該去搭救,這是已經到了怎樣一種變態的境界啊,想到這裏,儘管他心中不快,卻也不可能發作出來了。
而那邊廂種遂又涼颼颼的來了一句,“家妹自小頑劣,少了管教,但雙親俱在,卻也容不得外人欺負的……知曉大人公務繁忙,本不應以私事相煩,不過種遂為人兄長,卻不得不當面問上大人一句,今流言蜚語,甚囂塵上,可與大人相關?大人慾置家妹於何地,置我種氏於何地?”
也是他出身軍中,説話直來直去慣了,兩句話不到,便已經把話敞明瞭説出來。
見他話頭越來越硬,趙石沉吟片刻,雖説心中暗惱,但畢竟有些為難,心裏不由苦笑,都説官越大,膽子就越小,以前還沒覺出什麼,現在一想,還真有些道理,到不是説膽子真小了,而是顧忌越來越多,就拿當前之事來説,按他以前的性子,多大點的事情,大不了撕破了臉,就算對方權勢滔天,又能奈何他怎的?
至多鬧個兩敗俱傷,他遠走高飛,剩下一地殘局罷了,但如今嘛,他這官是越作越大,牽扯的人也越來越多,他若肆無忌憚,一走了之,那麼被牽連的人卻不是一個兩個了,不説家人眷屬,忠心的屬下,就是這金州一地的萬千百姓,即便他心腸再是冷酷無情,也不可能因一己之私,而置所有一切於不顧,鬧個天翻地覆的。
看來也只有先將這爛七八糟的事情拖上一拖了,想到此處,趙石遂道:“種都尉,你我皆為軍人……我覺得於公於私,今天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裏,這裏是安撫使衙門,非是你我自家庭院……”
雖然有諸般顧忌,但他這話頭可是一點也不軟,別説是被人質問後的愧疚,就算是一點點尷尬也沒有,不喜之意更是一覽無餘,這話説的隱晦了些,但其中的意思卻明明白白,此事談的不是時候也不是地方,過後再説。
種遂不是個火爆性子,但這個時候卻騰一下站起身來,臉色漲的通紅,若非還記得自己和對方身份上的差距,不然估計現在就能衝上去飽以老拳的。
起來,他自小便在軍中歷練,也有幹才,像他這樣的世家子,能從軍中踏踏實實走到如今這一步,這樣的心性已經很是難得,從趙石到金州,扈從欽差隊伍入川,諸事皆從調度就能看的出來,他並非是那種仗勢橫行的紈絝子,比之趙石在京師遇到的折家子弟要強的多了。
但話説回來,不管如何説,世家子就是世家子,這個身份從他一出生就已經註定了的,不論他之前表現如何,在根子上,世家子弟的脾氣秉性他一樣也不會少,之所以平常不表現出來,只是因為沒那個必要,他不是那種只以父祖餘蔭過活的紈絝子,他深信,自便沒有家族襄助,他也能憑自己一刀一槍拼出個前程來,而絕不是因為他秉性温良。
怒火攻心之下,立時拍案而起,這個偏廳並不算大,門也敞着,聽到裏面的動靜,立時便有守在門口的侍衞以及書吏瞅進來,尤其是以趙幽燕為首的幾個親衞,更是手按刀柄,臉現怒色,只要此時屋內的趙石一聲令下,立時便會入內拿人,他們可不管此人是什麼身份來歷。
其實屋內兩人都沒存將事情鬧大的心思,只是都是軍人出身,話趕話的到了這個地步而已,兩人一坐目光對視,毫不相讓,好像能碰出一連串的火花來。
片刻之後,還是種遂開了口,“大人如今位高權重,軍務纏身,這個末將清楚,但事關家門榮辱,末將不得不來這一趟……若家父親來,恐怕事情不好收拾,大人以為如何?”
這話出口,種遂悶聲不響的又坐了下來,卻很是喘了幾口粗氣,心裏更是憋的好像要炸開似的,並非他虎頭蛇尾,而是他清楚的明白,頂撞一下眼前這位到沒什麼,但鬧開了對誰都沒好處,世家子行事,最重的還是個分寸,在這個關頭,他若不依不饒,一旦關乎到金州大局,朝廷的板子拍下來,多半卻要落在種家的頭上……
見他如此,趙石則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對這些世家子弟雖説還是看不順眼,但心裏也不得不承認,這些傢伙行事上的難纏程度,非是普通人可比的,這話不軟不硬的,着實要讓人掂量一下。
既然話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到是也不怕敞開了談了,招手將廳外的趙幽燕叫了進來,“吩咐下去,若有軍務稟報,去找南參軍,非是重要事情,不要來這裏打擾,還有,叫他們都離遠些。”
“是,大帥。”這位也是世家子出身,且桀驁之處比之種遂有過之而無不及,進來之後這目光就沒離開過種遂身上,裏面滿藴挑釁和不滿,不過這時種遂哪裏顧得上跟他較勁兒,聽了趙石的吩咐,心裏也是鬆了一口氣,對於一個衙兵的怒火卻是視而不見的。
直到外面人等陸續離開,只留了幾個親兵守在偏廳遠處,趙石這才沉聲道:“種大人還不知道?”
“早晚會聽到的。”種遂哼了一聲,顯然怒氣未消,這種感覺反而更讓人窩心,“現在滿金州恐怕都在嚼舌頭,嘿嘿,看來大人真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了。”
趙石摸了摸下巴,心道,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這要放在……和吃飯喝水有什麼區別?嘴上卻道:“多少大事等着處置呢,同樣,種大人操勞國事,深明大義,就算聽到些風言風語,估計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找趙某麻煩才對,你説呢?”
種遂低着頭,黑黑的臉膛上卻浮起幾許暗紅了,這回可不是氣的……
兩人在廳中相談的時間並不算長,種遂離去的時候早沒了之前的氣勢洶洶,陰沉着一張臉,腳步匆匆間,帶着若有所思,滿腦子也再非是家中妹子受了什麼委屈,而是種氏一門在將要到來的金州之戰中的得失利弊。
而留在大廳中的趙石也煩惱的嘆了口氣,用種種小技巧成功的轉移了對方的注意力,但終究還是留下了個麻煩,至於事情最終會走到哪一步,他心裏也沒底的很,但就像他先前説的那般,多少事情在等着他呢,相比之下,這點“小事”和金州戰局比起來,確實不值一提,被他轉瞬之間就拋了開去。
三日之後,金州各軍已是雲集興元,緊鑼密鼓之間,各種戰前準備也進行的頗為順利,並沒費什麼周章,而在一次次軍議,一次次調撥整編兵員當中,趙石也牢牢握住了兵權,到得七日之後,數千匹上好戰馬陸續運抵興元並迅速的組建出一支精鋭騎兵,雖然麾下兵卒來歷各異,人數也並不算多,其中見過陣仗的精鋭更少,但見識過亂匪戰力的趙石的底氣卻漸漸足了起來。
他這裏已然幾乎萬事俱備,而蜀中亂軍這裏也沒閒着。
距漢水三十餘里處的慶豐大倉裏許外,正有十幾騎悄然站立於一凸起的小丘之上望着慶豐倉相互談論着什麼。
為首一人身材瘦肖,滿面風塵,一雙幽深的眸子定定望着遠處,疲憊中帶着興奮,不是旁人,正是那神教祭酒方半儒。
良久過後,方半儒才悠然道:“看來秦人真已放棄了這許多糧草。”
他話中的疑慮之意不説自明,旁邊一箇中年漢子立即低聲道:“祭酒大人明察,小人已派人探查良久,官兵這些日子調動頻密,連漢陰團練也已調走,卻全往興元府去了,這裏除了守衞的百餘官兵,再未往這裏派過一兵一卒,而慶餘倉也是如此,漢水旁的秦軍大營已經空了。”
方半儒笑着擺了擺手,“元朗不必如此,非是不信於你……你可探明,現如今秦人統兵之人確是那鷹揚將軍趙石無疑?”
“這個應該是沒錯了,小人派了五撥人手出去,正月裏有秦人欽差到金州,不會有錯的,現在金州大權獨攬的就是那個毛孩子將軍,聽説歲數還沒家中孩兒大……不過小人派出去的人卻是聽説,此人年紀雖小,卻有萬夫不當之勇,更精於用兵,更聽説此人在河中,曾率兵大破金兵數萬,是秦人中不可多得的將才……”
方半儒臉色陰了陰,不過隨即便輕聲一笑,“此人確實狡詐,且精於用兵之道,不得不防,所以才有些疑惑,將這許多糧草留下給咱們,莫非其中有何詭計不成?少青,你怎麼看?”
方半儒身旁另一側,卻是一個馬臉漢子,身子筆直的坐在馬上,一臉的精悍之色,此時卻道:“依末將看,金州兵少已是無疑,現在要提防的就是在最後關頭,秦人放火燒糧。”
“這個不需擔憂,小人已派人混了進去,倉中火油都摻了水進去,料他們也放不起火來的。”
那馬臉漢子斜睨了對方一眼,嘿嘿一笑,“火油?糧草重地,也不知堆了多少糧食草料,一個火星子上去恐怕就能燒去上萬石糧食,秦人兇悍,守糧之人拼着性命不要,舉火大焚,就算不用火油,也能將天燒出個窟窿來的,照白某看,你還是讓你的人少動些手腳,別讓人捉住,逼着人家提前點火才是真的。
而咱們若要動手,要麼派人趁夜而入,攻他們個措手不及,要麼就選個雨天,一鼓而下……”
到這裏,此人沉吟片刻又道:“秦人領兵之人若真如祭酒大人所説那般深有謀略,瞧這慶豐倉的架勢,那就不是秦人捨不得這點糧草,這才未曾舉火燒糧,而是特意留給咱們的了,若真是如此,那就只有一個緣故了,秦人要尋機與我決戰。”
這可能是方半儒最不願意聽到的話了,當日蜀中葫蘆谷一戰,着實在他心裏埋下了陰影,即便旁人一再開解,説是當日一敗,五分是因眾人不聽號令,胡亂行事的緣故,五分則是秦人最終佔了地利之便,這才能以少勝多,但親眼旁觀了那一仗,他卻是對於秦人有了深深的忌憚,不然他也不會遲遲不過漢水,而是親身來這裏查探。
此時方半儒聽了這話哆嗦,彷如驚弓之鳥,“少青此言可真?又有幾成把握?”
那馬臉漢子出身軍旅,聞言哈哈一笑,到沒什麼譏諷之意,但還是讓方半儒臉色一紅,估計自己問了句蠢話,果然,馬臉漢子接着便道:“祭酒大人,末將也只是以己度人猜上一猜罷了,至於猜的準不準,還得打過才知道,當初公爺曾言,兵無常勢,水無常形,領兵打仗就像猜謎,猜中了便能得些甜頭,猜不中也沒什麼,隨機應變再猜就是,對方又不是神仙,總歸能找到些蛛絲馬跡就是,只要別將全軍上下帶入絕地,早晚有翻盤的機會。”
方半儒這時也沒多少主意,他對領兵作戰本就通了九竅,還有一竅未通,當初決定起事之時,他也覺着只要將入蜀秦軍陷在川中,取金州還不是易如反掌?但現在真到了這個關頭,他反而覺的千頭萬緒,猶疑不定了起來,追根到底,還是年前那一仗的緣故了。
而馬臉漢子的話模稜兩可,本來也沒什麼,建議之言,本就不會那麼周密,但此時聽在方半儒耳朵裏,卻更增其猶豫之心,“眾家兄弟到漢水已不少時候了吧?這周遭也都探查的清楚了,不知眾家兄弟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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