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酒菜上來,張元看見是正宗的法式大餐,到底是香港最好的私人會所,用腳趾頭都可以想到是請的法國著名廚師打理,那味道自然沒説的,張元可沒有什麼貴族的優雅,很不客氣地大塊朵頤。
不過今天的主人湯馬士自然不會學着小混混的吃相,他擺出一副非常貴族的派頭,舉止優雅,動作有度,不時地説上幾句半鹹不淡的笑話調節氣氛。
張元本以為湯馬士又要用法國大餐的規矩或者傳統來打壓自己,可是卻沒有。
因為湯馬士也是個精明人,看出這小子精通紅酒,就一定會對法國大餐有所瞭解,所以任張元再沒品,他也不會讓對方,有再次表現的機會。
不過湯馬士也不會善罷甘休,一個年紀輕輕就成為大律師的人,自然還是有幾分能耐的,他很快就找到了張元的弱點。
找到其弱點,一舉擊潰。這是他這個大律師經常都會幹的事,只不過以前是在法庭,現在是在酒桌。
張元的弱點就是職業,沒錯,職業。一個大律師和一個小混混,長着眼睛的人就可以分處高下,這兩種職業無論是收入還是前途,又或者地位,根本沒有什麼可比性,任這小子再能説,也不能顛倒黑白吧。
湯馬士這樣想着,不過他並沒有直接對張元下手,這樣顯得自己太沒風度了不是?所以他決定從陸無雙她們的職業開始入手。
“陸小姐。”湯馬士很優雅地對陸無雙舉了舉酒杯,輕抿一口問道,“別人都説空姐是個好職業,不過我覺得任何一行都有其中的苦處,就象我們律師也是,別人只看見我們風光,哪知道我們背後付出的辛苦,陸小姐平常在飛機上也挺辛苦吧。”
“是呀。”陸無雙點點頭淡淡笑道。
那邊小芳又插嘴了,“不但辛苦,還很危險呢,象上次就遇到了劫機犯,呵呵,我們無雙小姐還做了一回超人呢。”
大家都跟着笑了,湯馬士也點頭笑道,“我也看過相關的報道,不過我不太相信超人這種事,如果説陸小姐曾經練過武功,我倒是信的。”
陸無雙笑道,“我哪有練過武功,不過真的很奇怪,那時候,我只要一想,那手槍呀,炸彈呀,就自己飛過來了。”
湯馬士乾的是律師,自然不會相信什麼特異功能,他崇信的是事實為依據,法律為準繩,對於那些神奇的事情根本是不信的,如果真的有異能存在,那麼很多案件就説不通了。
他雖然不信,可也不會去(全文字小説閲讀,盡在wap.(.文.學網)
和陸無雙抬槓,只是淡淡笑道,“那陸小姐看來有這方面的天賦,以後去練練防狼術也是好的,下次再遇到這樣的壞人也可以再次發威嘍。”
小芳又笑道,“湯馬士,以後無雙成了大律師夫人還用再去飛機上伺候人嘛?不如在家打打麻將購購物,出門帶幾個保鏢,還用練防狼術嘛?”
小芳的話説的湯馬士心花怒放,陸無雙心裏混亂的很,也不好反駁,只有不好意思地笑笑。
湯馬士的眼光雖然沒有看着張元,可是餘光卻盯着這小子呢,發現張元從美食中抬了一下頭,又想低頭去吃,他趕緊發言了。
“幹什麼都不容易呀,別看我們做大律師的,其實和耀堂兄也差不多啦。”
張元眼睛沒抬,回了一句,“你比我大。”
湯馬士尷尬地笑笑,改口道,“是了,那就是耀堂老弟,我説耀堂老弟,我們律師和你們確實差不多呀。”
他的話頓時引起了眾人的興趣,大律師怎麼會和小混混差不多呢?一個是高高在上的金領,還有一個是社會低層的草根,兩者可謂天壤之別,怎麼能差不多呢?
張元倒也沒掩飾,笑道:“湯大狀哪裏話,你坐在辦公室陪人家談談話聊聊天,一個小時就收幾萬塊,而我們整天在街面兒上找點食吃,找一個月也不如你們一個下午呀。”
湯馬士笑道,“我説差不多是説我們接觸的人差不多,同樣的五花八門,同樣的煩亂,同樣要用各種方法應付。”
眾人一聽,個個點頭稱是,律師和混混都是要面對各種階層各種人士,有錢的,沒錢的,有身份的,沒身份的,甚至還有罪犯。
“這麼説,我們空姐和你們那也是差不多了,我們也要面對形形色色的乘客。”陸無雙的反應也夠快的。
“是呀是呀,原諒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湯馬士的一句話又惹得大家一陣笑。
不過他可沒放棄打壓張元,説完從口袋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張元,説道:“耀堂老弟,你我一見如故,想必在道上混麻煩也不少吧,以後有需要幫忙的,直接拿片子找我,那些警察如果惹上了你,直接提我的名,他們就不敢放肆了。”
湯馬士是真的想幫張元嘛,傻子也知道不是,如果真的有事找他,他不把你整死才怪呢,他這是抬高自己,打壓對方,讓大家都看清楚,只有小混混求着大律師,沒有大律師去求小混混的。
張元知道自己在這方面處於劣勢,也不多説,笑笑接過名片,言不由衷道:“那就感謝湯大狀了,以後説不得還真的有請湯大狀幫忙的時候。”
“那是當然,當然。”湯馬士聽得心情大爽,心道你小子沒轍了吧,你一個小混混你敢得罪我嘛,你以後經常要被人告吧,小子哎,如果你真的找到我,嘿嘿,各種服務費我可得雙倍收你的!收死你!
看見湯馬士得意的樣,張元把名片放在桌上,又自言自語道,“律師還真的厲害呀,警察一聽大名就害怕了,那簡直就是警察他爹呀。”
聽出這小子諷刺自己吹大氣,湯馬士也沒有惱怒,而是笑道,“律師雖然不是警察他爹,可是警察確實還是要給我們面子的,耀堂兄弟以後被抓去警局,可以試試,不過……如果是鴨王之王爭霸大賽請我去當法律顧問,這種事就不要找我了。”
張元沒想到這小子連鴨王大賽都知道,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陸無雙,看得陸無雙趕緊心虛低下頭,心裏恨好朋友怎麼什麼事都告訴了湯馬士呢,陳耀堂一定恨死自己讓他丟臉了。
湯馬士看見張元表情,心裏大喜,抱着痛打落水狗的心思,又説道,“下屆鴨王大賽耀堂老弟可要一定請哥哥我去觀摩一下,雖然法律顧問幹不來,可是給老弟打打氣也好,聽説老弟這次還得了個第一名呀,嘖嘖,真是英雄出少年呀,老弟一看就是少年英俊……”
哪個男人都不願承認自己是鴨子,更何況張元不是,只是幫李春來去領獎,他趕緊打斷湯馬士説道,“湯大狀,我解釋一下,我不是男公關,那天只是因為一個選手出了狀況,我幫忙上去領了個獎而已。”
大律師最擅長的莫過於栽贓陷害了,湯馬士眼睜着機會大好,怎麼能讓張元把屎盆子給掀翻呢。
“原來耀堂老弟不是鴨子呀!”湯馬士表現出一臉驚訝狀,然後搖頭道,“我還想給老弟介紹幾個豪門貴婦呢,唉,原來不是,本來我聽説鴨王比賽其中有一項就是知識競賽,內容就是女人關心的知識,和討女人歡心的手段,比如化妝品,美容術,還有紅酒什麼的,我看耀堂兄弟對紅酒這些這麼瞭解,還以為你是一個著名鴨男呢,哎呀,看來是我搞錯了,真是抱歉。”
世上最讓人生氣的莫過於被人冤枉,更鬱悶的是,被人冤枉了還無法解釋,這湯馬士到底是心眼靈活,一下就把屎盆子牢牢扣在張元頭上,雖然他嘴裏説搞錯了,可是他又提出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疑點,把張元對紅酒的瞭解和鴨王大賽聯繫在一起。
張元氣得真想抽着小子,可偏偏還不能生氣,人家明明説是搞錯了,還道歉了,你真乾點什麼,那不是正中對方下懷了?
現在問題有些隆重,解釋吧,別人會覺得自己作賊心虛,不解釋吧,張元發現女人們看自己的眼神都變了,就連陸無雙都有點懷疑自己是個賣身的鴨男了。
本來陸無雙就在懷疑這個小混混陳耀堂為什麼那麼懂紅酒,現在聽湯馬士這麼一説,嘿,還真有點象,這個陳耀堂指不定真的是個鴨子。
大概只有楊慧敏知道張元不是鴨子,可是她此刻也不知道怎麼説,難道説我這堂弟其實不是小混混,他為什麼懂紅酒,因為他是中海富豪。
不行,那不是揭穿了張元的老底嘛?楊慧敏現在很清楚張元的窘境,進退兩難,解釋不解釋都不好,最好的辦法是別人幫他解釋。可關鍵是楊慧敏她這會兒,也不知道如何去解釋一個街面兒上的小混混為什麼那麼瞭解紅酒。
就在楊慧敏張口結舌,張元百口莫辯,眾女疑竇叢生,湯馬士得意洋洋的時刻,包廂的門突然開了,走進來一個人打斷了這裏的對話。
走進來的是剛才已經出去的史蒂文經理,他手裏託着一瓶沒有任何標的紅酒,恭敬地走過來,説道,“李先生説今天晚上各位所有的費用都免單,並請各位嚐嚐這支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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