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堤垂柳是杭州,綠揚城廊是揚州。”揚州原本是民貧地瘠之區,但是卻豪富甲天下,睥睨萬民。
因此,自古以來,即有很多人絞盡腦汁苦思為何會有這種奇蹟,是不是可以使這種奇蹟發生於自己身上。
在中國歷史上,揚州的繁華與鹽官,鹽商,文士脱不了關係。
鹽官,鹽商均精研食譜,招妓傳花,時人均稱:‘腰纏萬貫,騎鶴上揚州’,揚州處處書舫歌樓,優娼舞妓,以供此輩消遣。
杜牧為淮南節度使牛僧孺書記時,徽聯逐舞,每無虛夕,其後有遺懷詩一首雲:‘落拓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
身為男人,若能如此,雖死何憾!
鄭板橋揚州竹枝詞雲:‘千家養女皆教曲,十畝栽花當作田’,在那時,姑娘只要會哼幾曲,便可以賺進大把大把的銀子。
若是腰帶松一點,那就更加不得了!因此,女孩比男孩值錢多了,左鄰右居一聽到某某人生了一個女孩,一定會説:‘好!妙!抱喜發財!’
種田的人也“升格”了,不種稻米,專攻栽花,而且還供不應求哩!
在揚州,只要肯打拼,賺錢挺容易的!
嘉慶年間,由於“和坤跌倒,嘉慶吃飽”,和坤一生百般設計所貪污得本“富可敵國”財產,被充公後,老百姓過得更真了!
揚州的人更樂了!
波光鬢影,笙歌鼎沸,朱瀾翠檻,紙醉金迷,有夠熱鬧!
曙霞初露,揚州第一名院“綺虹院”難得一片寧靜,姑娘,嫖客,掌櫃,小二,由於累了一個晚上,此時睡得正甜哩!。
陡聞,院外傳來“砰砰砰”捶門巨響。
值夜的小二臭着臉,老不願意的自櫃枱爬了起來,邊走向大門邊嘀咕道:‘媽的!七早八早的!跑來這裏幹什麼?’
門外卻傳來一陣怒吼道:‘媽的!你這小典還不早點起來開門!惹火了大爺,不一掌把你打扁才怪,媽的!快開門!’
小二嚇得睡意全消,慌忙打開紅門。
‘媽的!笨手笨腳的!’
“拍!”的一聲,小二“哎唷”一聲,立即淨賺“五百”!
‘喂!有沒有姑娘?’
‘有!有!不過,都在睡覺哩!’
‘媽的!小二,你不怕疼呀!還想再挨呀!大爺又不是沒有玩過姑娘,那會不知她們在睡覺呢!’
‘那!那大爺您還來此幹麼?’
‘媽的!若不是怕觸黴頭,大爺真想一拳把你這楞小子揍扁!媽的!你正站在這裏幹什麼?快去叫一個姑娘起來吧!’
‘這……’
也難怪這小二傷腦筋,因為從來沒有一大早就有“生意”上門的!此時去叫姑娘起來,自己至少也要挨一頓罵!
説不定會被那盆“穢水”淋成“落湯雞”哩!
那位漢子個性甚急,一見那店小二還站着不動,心中不由大火,左掌再揮,“拍!”簡一聲,那小二又淨賺“五百”!
敝不得他“樂”得“哎唷”直叫着。
只見他好像是在“躲警報”一般,一直衝過大廳。迅速的奔進了後院,那漢子罵道:‘媽的!賤貨!牛!不打就不肯走!’
他方邁進大廳,只覺眼前一亮!
只見—名年齡十六、七歲,一身黃衫的豔麗少女,端坐在太師椅上,正以異樣的目光在瞧着自己。
那對充滿智慧秀目此時卻充滿了因感,好似自己的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那漢子不由摸摸自己的雙頰。
那少女見狀的心知自己一時的失神已經給“郎客”帶去了困惑,這是很不禮貌的行為,若給“阿桑”(鳩母]發現又要“罰薪”了!
她慌忙綻出笑容,嬌聲道:‘大爺,你早呀!’
‘早!早!你早!你早……’
黃衣少女一見大漢那付失神模樣,不由笑出聲來,但旋又發現自己的失態,立即捂住臉,垂目不敢看那大漢。
那大漢亦尷尬的不知道應該説什麼才好!
還是那位黃衣少女“身經百戰”,待人接物經驗比較豐富,只聽她輕咳一聲,嬌聲道:‘大爺,一大早即來捧場啊!’
大漢紅着臉,道:‘是呀!真“歹勢”(不好意思)一大早就叫小二去把你叫起來,你不會見怪吧!’
‘小二?’黃衣少女疑惑半晌,立即悟出是怎麼回事,又道:‘沒關係啊!我們這兒是“二十四小時全日服務”的請!’
大漢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支晤道:‘姑娘!我……’
黃衣少女伸出纖細玉手,輕輕一握大漢右手,嬌聲道:‘大爺!即來之則安之,走吧!趁早好乾活,別浪費時間了!’
‘我……’大漢凝立不動。
黃衣少女笑道:‘大爺!方才你十二萬分急的直催小二,現在怎麼又“按兵不動”了是不是嫌我長得太醜了?’
‘不!不!泵娘!你美若天仙,我……’
‘哎呀!大爺!廢話少説了,俗語説:“説一丈不如行一尺,坐而言不如立而行”,有什麼話,等“事情”辦好後再説吧!’
‘姑娘!我……’
‘哎呀!大爺!拜託了,請你早點作個決定吧!若要“辦事”,咱們快點進去吧至若不“辦事”,請恕我不奉陪了!’
‘我……哎!我該怎麼説呢?’
黃衣少女凝視着他不語!
大漢牙一咬,低聲道:‘姑娘,你是不是要出去?’
黃衣少女含首道:‘不錯!’
大漢好似鬆口氣,只見他高興的道:‘姑娘!你要去什麼地方?我是不是可以跟你去,別誤會!我只是問你一句話而已!’
‘問我一句話?不能在這裏問呀?’
‘……有點不方便!’
‘可是我們素未謀面,我也不知你的來歷,何況我要去的地方不太歡迎陌生的人物,有話還是在這裏説吧!’
耙情這黃衣少女耽心被綁架呢!
大漢雙手直搓:‘這……對了,姑娘,我就在大門等你,好不好?’
那知黃衣少女連連退了三步,直搖着頭!
大漢急道:‘姑娘,別怕,我沒有惡意!’
黃衣少女一見大漢滿面誠意,暗暗出了一口氣道:‘大爺,請恕我太多疑了!最近實在是太亂了!’
大漢贊同的道:‘不錯,由於“大家樂”風行,整個社會風氣大變,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層出不窮!’
黃衣少女笑道:‘大爺,坐呀,你也知道“大家樂”呀?’
大漢飛快的向四下瞧了一下,放低聲音道:‘姑娘,不瞞你説,我這次到揚州來,正是為了“大家樂”!’
黃衣少女戒意立生,問道:‘大爺,你是從京裏來的?’
因為經過這一會子的觀察,黃衣少女發現這位大漢年約二十餘歲,滿臉正氣,所以猜他是在官府作工作的。
大漢一聽,雙手連搖。低聲道:‘不!不是,我來自洞庭君,專程來賭“大家樂”的!姑娘,你不會去檢舉吧?’
黃衣少女拉過椅子,坐在大漢身邊,低聲笑道:‘太好了!我一大早起來,便是要去“籤”“大家樂”呀!’
大漢奇道:‘姑娘,你怎麼也在“籤”“大家樂”?’
黃衣少女笑道:‘在揚州城內,無論男女老少,各行各業之人,如不“籤”“大家樂”的人,一定活不下去了!’
‘真的麼?’
‘我騙你幹麼?反正明天中午就要“開獎”了,到時,你去見識一下,就知道了!’
大漢沉思片刻後,低聲道:‘既然如此,我就當面請教你一句話吧!’説完,自懷中拿出一錠十兩重自銀子。
黃衣少女不由莫名其妙!
大漢將銀子遞給黃衣少女,低聲道:‘姑娘,請問你今年貴庚?’
黃衣少女縮回手,問道:‘大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大漢一本正經的道:‘姑娘!我可以對天起誓,我對你絕對沒有絲毫的惡意,求你先收下銀子,再回答我的問題!’
‘求求我?我長這麼大了,一向只有求人家,從未被人求過,我今年十八!’説完,將那銀子送還大漢手中。
那知大漢哺哺直念:‘十八!十八!好,我就籤十八號!’
心念一定,一見黃衣少女送還銀子,立即道:‘姑娘,一定請你收下這銀子,因為這是“龍王爺”的意思!’
黃衣少女很感興趣的道:‘龍王爺?啊!我明白了,你們那裏的廟供的是龍王爺,你們求他指點的吧!’
大漢頷首道:‘不錯,我們君山人大多以捕魚為生。世代代來龍王爺,不過,我們是從來不籤大家樂的!’
黃衣少女奇道。‘那你…?’
大漢微微一笑,接道:‘這可能是神意,上月初、我們村中的“阿田伯”突然“起駕”説是龍王爺的太子要“降旨”……’
黃衣少女興趣一來,立起身子,笑道:‘大爺,到我屋裏去説吧!因為馬上就有’
郎客道:‘要走了!’
‘方便麼?’
‘只要你不嫌!十分的歡迎,走吧!’
那大漢隨着黃衣少女進入屋內,不覺心神一劇在他的想像中,持這種行業的女人一定是好吃懶做,沒有水準,屋內不是一片混亂,便是佈置的十分庸俗!
想不到此時他所看見的卻是窗明几淨、絲絲不染,琵琶,古箏,洞蕭,處處都顯出對方不是個庸俗女子。
看來自己的觀念要修正了!
只見黃衣少女自温水瓶中倒出一杯温水,低聲道:‘大爺,請坐,灶火已熄,委屈你喝杯温水吧!’
‘姑娘,別如此客氣,一大早就來打擾,內心實幽不安呢!’
‘大爺,劃再客氣了!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説説貴村龍王爺太子起駕的情形吧!不過,請將聲音放低點!’
説完,依着大漢身旁坐下。
大漢微覺彆扭,但一觸及黃衣少女那對充滿好奇的美目,心中不由暗暗覺的慚愧,自己竟以“有色眼光”瞧人呢!
只聽他輕咳一聲道:‘姑娘!在我們君山有一座百餘年曆史的“龍王廟”,由於年代久遠,處處頹壁,極待整修。’
‘因廟中基金短缺,雖終住持及管理極首會出面募化,辛苦了半年,才募到了一萬多兩銀子。’
‘上月初,全體委員和信徒代表正聚在廟正研究如何以最經濟的有效的方法整修寺廟之時,突然奇蹟出現了!’
黃衣少女急道:‘什麼奇蹟?’
‘我們“龍王村”的村長阿田伯的那位年方五歲的孫子“阿威”,突然自廟外跑了進來,在眾人驚奇中,站立天神桌前。’
‘經過住持和阿威一番溝通之後,方知是“大太子爺”降臨,同是指示要好好的整修龍王廟。’
‘阿田伯以為是他那孫子在胡説八道,正想喝斥之時,住持搖手製止住,並向太子表示經費不足。’
那知雙目緊閉的“阿成”卻將小手向我站立之處一指道:‘你們不必耽心經費不足,我會叫阿英去揚州帶回來的……’
我們不由傻眼了,我更是嚇的心頭砰砰直跳,緊張的直髮抖。我自小在村中長大,捕魚至今,一直未離村一步,根本就不知揚州在何處!
‘何況,據村民所知,根本就未有一個人去過揚州,何處去揚州領錢呢?除非是用偷的或是搶的!’
‘可是太子卻降了一首詩,叫我們好好領悟,只要悟的透,不但大廟可以修復的更富麗堂皇,村中還要辦喜事呢!’
‘“太子爺”“退駕”以後,他們紛紛圍着’
阿威‘問東問西的,只有我拿着那首詩,一個頭兩個大,不知怎麼辦!’
黃衣少女問道:‘你也叫阿英?’
‘是啊,我姓簡,名叫文英,全村中只有我一個人叫阿英,也因為這個“查某”名子,使得我至今還未“娶某”呢!’
‘真的有這種鮮事啊?’
簡文英羞的滿面通紅,故意岔開話題道:‘那首詩以經過村中長輩多方打聽及苦思參悟,三天後,終於下了決定。’
‘由我代表全村之人先到揚州來找一名女子,問得那女子年令之後,再去下注,試看“龍王爺”靈驗否!’
黃衣少女笑道:‘大爺,我是不是可以看看那首詩呢?’
‘可以!不過千萬不要告訴第三者。’
‘這個我知道,天機不可泄露,否則會“翻牌”的!’
只見一張一尺半見方“太極金紙”背面被人以硃砂墨寫上。
五行龍飛鳳舞的字跡,真不敢令人相信那是出自五歲孩童之手。
‘你樂我樂大家樂。
揚州青樓奇女子雙英會合黎明時借問貴庚是幾何大廟良緣齊完成。’
黃衣少女看的砰然心跳。依這首靈詩之意,那奇女子莫非應在自己身上,這期“大家樂”莫非會開出“十八號”。
自己……自己將會和簡文英成親?
這……這個可能嗎?別説二人素未謀面,欠缺大媒,以自己殘花敗柳之身,配的上人家麼!
她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簡文英趁着黃衣少女全神貫注在看靈詩之時,暗中偷偷打量着她,想不到世上有如此美麗之女子。
突見她長嘆一口氣,簡文英不由的一怔!
他方要開口相問,黃衣少女已發現自己的失態,掩飾性的一笑道:‘大爺,你這陣子一定受了不少氣吧!’
簡文英頷首道:‘不錯!你們揚州人真兇!大門一開,立即破口大罵,出手要打人,所幸我的手腳靈活、跑的快!’
黃衣少女輕笑一聲後,道:‘怪不得你方才大喝大叫的,敢情是虛張聲勢,故意是嚇人的!’
簡文英紅着臉,道:‘真不好意思!’
黃衣少女笑道:‘大爺!方才那小二最惡劣了!平常百般欺侮我們姐妹,今天被你修理,真是大快人心哩!’
簡文英笑道:‘這一次出來,我發現出門在外,百般困難,此事辦妥後,我再也不出來了!’
黃衣少女頷首道:‘揚州人一向最勢利眼,你又在人家正在’休息‘的時候去吵人家,難怪會碰一鼻子灰!’
簡文英搔搔頭髮,道:‘在我們村中,寅未時分早就起來幹活了,那知直到卯末時分,他們還在睡覺,真是的!’
此時隔房已經傳來低低的談笑聲,黃衣少女知道時間不早了,便低聲問道:‘大爺!你打算’籤‘多少啊?’
簡文英右手指一豎,低聲道:‘一萬兩銀子!’
‘什麼?一萬兩啊?’
黃衣少女圓睜杏直傻眼了!
簡文英慎重的點了一點頭,道:‘不錯!一萬兩!’
黃衣少女急問道:‘一萬兩全部籤“十八”號啊?’
‘不錯!這是太子爺的旨意,許逆不得的,對了!泵娘是不是可以告訴我’大家樂‘的規矩啊?’
黃衣少女吸了一口氣,整理一下思緒,道:‘在揚州,每月五日,十五日,甘五日皆在瘦金湖畔舉行大規模“賽馬”!’
‘賽馬?這和大家樂有關係用?’
‘當然有啊!一共有三十個人騎着三十匹馬,自一號起至;三十號止每匹馬皆有一個號碼,那匹馬冠軍,籤中那號碼就中獎了!’
‘喔!我明白了!譬如今天我簽了十八號,明天中午如果編號為第十八號的馬跑了冠軍,我就中獎了!是不是?’
‘是的!’
‘哇!太好了!’簡文英樂得直搓手!
‘對了!那我可以領多少獎金啊?’
‘這……這個不一定,那要看別的號碼有沒有人籤,反正,沒有中獎的人的銀子,全歸中獎人所有,不過“莊家”抽一成!’
‘莊家?什麼莊家啊?’
‘就是籤牌的老闆呀!他們抽一成,除了包括人員薪資及其他開銷外,最主要的是賽馬的開銷及……’
簡文英會意的道:‘嗯!不錯!要養一隻馬可要花不少的錢哩,我們村長也養了一隻黑馬哩!’
黃衣少女笑道:‘另外還有一筆大開銷,那就是要按月送經費給官府,以免他們嚕裏八嗦!’
簡文英突又問道:‘對了!中獎後,如何領獎金啊!’
黃衣少女笑道:‘你簽了號碼,繳點賭金之後?莊家便會交給你一張“簽單”,中獎後,就拿那張簽單去領獎金!’
‘現金?還是銀票?’
‘隨你的意思!全國各大家銀票皆可通用!’
‘太好了!太好了!’
‘大爺!看你的神情,好似已經中獎了?’
‘是啊!我按照靈詩找到了你,而且你今年十八歲,我只要去籤十八號,還不是“必中必發”了!’
‘可是要“雙英會合”呀?你的名字叫文英,有一個“英”字,可是,你知不知道我的名字有沒有一個“英”字呢?’
簡文英聞言不由怔住了!
‘慘了!萬一她的名字沒有一個“英”字,我豈不是慘了!
只剩明天一天而已,要去那裏找呢?‘
當下,立即問道:‘姑娘……’
黃衣少女明知他是要問自己的名字了,故意打岔道:‘事實上要籤中大家樂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哩!’
簡文英點點頭,急問道:‘姑娘……’
黃衣少女笑道:‘你先別急!且聽我把話説完!’
簡文英耐着性子傾聽着!
只聽黃衣少女柔聲道:‘大爺,我姓張,名叫張玉英,不錯。名字中有一個“英”字,這真是一件極為巧合之事,因此,我必須先將我的身世説個明白。’
‘我自幼後長於杭州,家母在我六歲時因病餅逝,家父乃是終南派弟子,一直在“威武鏢局”擔任總鏢頭,日子過得挺平順的。’
‘不料,今年初保了一批“暗鏢”在揚州城打失時,卻離奇的失鏢,鏢局及家父散興家財亦無法理賠,急怒交加,家父終於一病不起!’
‘為了盡人女之孝,我賣身葬父,取得五百兩,草草辦完生父喪事,將剩餘之銀子,交由鏢局遣散其他鏢師。’
‘為了能早日還我自由,我強裝笑容,過着生張熟李,人盡可夫的日子,同時每次賽馬皆去籤“大家樂”,可惜,每次都是“扛龜”!’
‘扛龜?什麼龜?’
張玉英心中本充滿了哀傷,一見簡文英那種莫名其妙的神情,不由笑道:‘扛龜的意思就是有籤沒有中!’
‘喔!有意思!’
張玉英續道:‘我每次都買二支,每支五兩,這三個月下來,已經較了將近一百兩,私蓄已快花光,不知何時才能恢復自由?’
簡文英頜首道:‘希望太子爺靈感現奇蹟,使那匹十八號馬,明天能夠跑冠軍,我一定為你贖身!’
‘大爺!你……’
‘姑娘!我自己帶了一百兩來,只要中獎,馬上可以領二千多兩,我想,可以為你贖身了,你就不要再傷心了!’
張玉英激動得熱淚直流!
簡文英慌了手腳,不知如何處理?
半晌後,張玉英強忍住激動的心情,道:‘大爺!我相信這一次你一定可以中獎,因為我也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真的啊!我最喜歡聽人説夢了!’
‘上一期開獎之後,由於又再度“扛龜”,我的心情很壞,當夜便推説身體不舒服,埋頭大睡。’
那知睡到半夜,卻夢見一個小孩子來對我説:‘別煩惱!大獎就在你自己的身上,仔細想一想就有了!’
‘這些日子我一直絞盡腦汁,左思右想,有空便猛瞧着自己,卻一直想不出來,差一點就想瘋了!’
‘昨晚睡到半夜,卻被一陣小孩子笑聲吵醒,那知卻不見人影!又胡思亂想一陣子之後,乾脆起來,準備要去城郊“媽祖廟”拜拜!’
簡文英接下去道:‘奇蹟!真是奇蹟!依我看那個小孩子一定是太子爺,他所暗示的一定是你的年齡哩!’
張玉英笑道:‘不錯!你等我二下,我再找一下看有沒有值錢的飾物,今天非把它全部籤十八號不可!’
‘對!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