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鷗先問了一下泡海的輪機長證件換了沒有,在加拿大跑海肯定得需要本國證件才行。
不過他非常服氣泡海的父母,首先是這個姓,他從不知道百家姓裏竟然還能有這個姓氏,不過剛見面不熟悉,不好問這方面的東西。
其次就是起名問題了,泡海不就是跑海嗎?難怪胖胖的黑帥哥會從事這個行業,這是從名字上就決定了的。
泡海説他來到加拿大第一件事就是經過輪機長複查考試,將國內的證件換成加拿大海洋部認可的加國證件,這樣從手續上來説,他是可以出海了。
秦時鷗猶豫了一會,最後也沒有直接對泡海發出邀請,他得先跟閆東磊仔細打聽一下這個人,瞭解他的為人,然後邀請他來漁場玩,讓漁夫們試試他的能力,直到能確定之後再做決定。
出海遠航,每個人都要精挑細選,輪機長的位置尤其如此,秦時鷗得為自己和手下每個人負責。同樣,他也得為泡海負責,如果發出邀請了,結果後面發現泡海又不合格,那時候怎麼辦?
都是同胞,公事公辦那一套可行不通。
秦時鷗和一行人聊過之後,他就去找老兵陳伯了,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當然也不僅僅是為了那塊龍涎香,還因為他畢竟是二爺爺的戰友,於情於理他得陪同在旁。
他給老兵介紹了薇妮和奧爾巴赫,後者聽説過他,等老兵説過一些他和秦洪德的往事之後,奧爾巴赫遲疑的問道:“您是陳寬面先生?來自卡爾加里的陳寬面先生?”
老兵聽到他的稱呼後突然老淚縱橫,道:“是啊,陳寬面。陳寬面!秦老哥一定沒有忘記我,這個外號是他告訴你的吧?”
看到老兵突然流淚,秦時鷗嚇了一跳,趕緊安慰他。
老兵流着淚説道:“你不懂啊,秦家娃娃,陳寬面這個外號。就是當初136隊的老兄弟們給我的起的,因為我最愛吃老家的寬面,在部隊訓練的時候軍隊不差吃的,我天天自己做寬面。”
他握着奧爾巴赫的手道:“十年了,得有十年了,最後的巴尼去世後,就再也沒人這麼稱呼我啦。”
秦時鷗默默的陪同在旁,他無法體會老兵此刻的感受,但能夠理解。
奧爾巴赫説道:“我父親生前經常會對我講他在二戰時候的一些往事。我能感受到,與你們在温哥華受訓的日子,是他最美好的回憶。”
秦時鷗看了老爹一眼,這是老頭子第一次在他面前用父親來稱呼秦洪德。
老兵傷心的説道:“可是為什麼,秦老哥後來就再沒有找過我們?從南洋回來後,我們活下來的幾個兄弟在温哥華待過好些年啊。”
奧爾巴赫搖搖頭道:“我父親可能有什麼難言之隱,他在收養我之後就直接來到了告別島,在我記憶裏。只有我大學畢業他才出過遠門,平時哪裏都不去。”
秦時鷗大概能猜到原因。二爺爺顯然是擔心海神之心的秘密暴露,幾乎用隱姓埋名的方式來過獨居生活,連妻子都沒有娶,最終將海神之心傳給了自己。
退回半個世紀,科學尚未如今天這般發達,大多數人受教育水平低。相信鬼神之説,海神之心對二爺爺的改變很大,他們要是察覺到了,反而比現代人更容易聯想到事實真相。
尤其是,秦老爺子還在軍隊中訓練的時候暴露過一些和常人不同的地方。加上二戰期間他可能利用異能做過什麼事,更容易被人注意到。
秦時鷗想想,二爺爺活的太苦了。
老兵搖着頭,含含糊糊的説道:“唉,也是,秦老哥啥都好,就是性子冷,不過我知道,他外冷內熱,當初訓練營裏的時候,要不是他幾次幫我,我就要被英國長官打死了。不光我,當時好些兄弟,都欠着他好些情分。”
後面就是奧爾巴赫陪着老兵聊天,聊過去的舊時光、聊秦洪德這個人,他們更有共同話題。
紀念活動結束之後,秦時鷗索性邀請老兵先去自己漁場,然後他再陪老兵回去,想辦法將那塊龍涎香拿到手,他可是小一年時間沒有搞到這個東西了。
老兵也欣然應允,秦時鷗帶他回到漁場,其實沒他什麼事,還是奧爾巴赫陪着他,也只是聊聊天,老兵走不太動了,且回到漁場第二天,天氣就變差了。
從美國北上的低氣壓開始影響加拿大南部的氣候,早上開始,聖約翰斯便海浪呼嘯、怒濤滾滾,顯然有大風浪要來了。
秦時鷗帶着漁夫們固定了碼頭上的船,又在漁場巡視了一圈,剛確定沒問題,空中便有濃重陰雲襲來,接着電閃雷鳴,一場暴雨如期而至。
瓢潑大雨流淌下來,雪莉忽然帶上傘要跑出去。
秦時鷗急忙拉住她問道:“你幹嘛?出去洗澡嗎?”
雪莉着急的説道:“包公和的盧一定會害怕的,就它們兩個待在馬廄裏,它們那麼小,肯定會害怕對不對?”
秦時鷗安慰道:“沒事,馬兒都是聾子,它們聽不到打雷的聲音……”
大蘿莉生氣的盯着他,拉着長音説道:“秦,我不是傻瓜一樣的小甜瓜,我已經十四歲了!我馬上可以上高中了,你這樣騙我還合適嗎?”
秦時鷗嘆了口氣,道:“好吧好吧,你不用去陪它們,它們總要成長的不是嗎?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
雪莉固執的説道:“你這是拔苗助長,它們還太小,我要去陪同它們,你不來就不要阻攔我。”
秦時鷗吸了吸牙縫,轉頭看向薇妮,薇妮正在照顧小甜瓜,悠然的説道:“雪莉做的很好,親愛的,陪她一起去吧。”
“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秦時鷗嘆了口氣,撐起傘帶着雪莉走出去,結果一低頭他看到雪莉竟然揹着小提琴,頓時無語:“你幹嘛揹着這玩意兒?”
雪莉理所當然的説道:“你聽,雷聲這麼響,風聲這麼大,的盧和包公還是會害怕呀,我拉小提琴給它們聽,用琴聲掩蓋住風聲,這樣它們就不害怕啦。”
秦時鷗盯着雪莉:“什麼仇什麼怨?你是故意去嚇唬它們的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