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唐曉敏鬧了大半天,這丫頭説要去陪她的好朋友菲菲,把我一個人丟在了房間裏。
我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四千萬,不過我越想越不對勁。抓了那個叫天龍的傢伙,就有兩千萬拿?要是太子一狠心不要他這個乾弟弟了,那我不是白忙活一場了?在我的觀念裏,沒有任何兄弟比四千萬更值錢,最少現在沒有。
“*!他媽的,還真是個老狐狸啊!”我狠狠地罵到。
不過,罵歸罵,這事兒還是要想辦法弄妥當的,畢竟這兩千萬不是個小數目。如果有了這筆錢我完全可以將自己的生意擴張三倍,前幾天太子那麼一鬧,搞得我的髮廊都沒人敢去了。
躺在牀上總是感覺渾身不舒服,我拔掉手上的輸血管,輕輕走下牀。
胸口已經不是那麼疼了,只不過感覺還是有點頭暈罷了。這也正是年輕的好處,明明流的那麼多血,就是死不掉。
站在陽台上向外看去,一個穿西裝打領帶的小弟正在向唐功成彙報着些什麼。
唐功成似乎很氣憤,揮手就是一巴掌打在那小弟的臉上。我倒覺得沒什麼,從小跟着老大出來混,也沒少挨巴掌。打你一巴掌就説明把你當自己人看待,要是你做錯事兒了老大不打也不罵,那很抱歉,你別想混出位了。
翻遍了唐曉敏的整個衣櫃也沒找到一件象樣點的衣服,再去找我原先穿的那件襯衫,早就不知道被扔到什麼水溝裏去了。
正翻箱倒櫃呢,唐曉敏和菲菲兩個女孩從門外走了進來,唐曉敏問:“你幹嘛?”
我説:“找衣服,你有沒有男人穿的衣服?”我剛費勁地轉過頭,一個巴掌響亮地打在我的臉上,把我整個人都打愣了。
“你把我的卧室當成什麼地方了?”唐曉敏的速度可真是快啊,前腳剛進門,再一回頭竟然已經在我面前了,這是我史料未及的。
“他媽的,你!”我從小到大除了天門那幾個老大哥曾經打過我巴掌之外,其他敢碰我的人基本上都死了,這唐曉敏的一巴掌又把我心裏的火給勾了起來,確切來説,應該是那種大男人主義的脾氣。
菲菲見狀連忙上前將唐曉敏抱到一旁,勸到:“曉敏!你也太激動了點吧?不過就是一句話嘛,幹嘛要動手打人?還有你,宇哥哥,你就好男不跟女鬥,別生氣了好不好?曉敏是氣你把她當成那種隨便的女人…”
我吼到:“他媽的,老子又不知道……”我不知道該説些什麼,摸了摸臉蛋,覺得除了有點火辣之外,就沒別的感覺了。
唐曉敏竟然‘嗚嗚’地大哭起來,那樣子就像是一個小孩沒有買到心愛的玩具一般,哭着哭着,兩條腿還在牀上來回蕩悠。
我是徹底無語了,悶悶地説:“算了算了,他媽的老子這幾今天可真夠倒黴了。”説完,我緩緩挪動自己的步子向門外走去。
女人有時候真的太不可理喻了,竟然會因為一句話,一件小事兒和你吵架,這算什麼?
很不爽地走下樓,身上除了一條四角內褲和一台手機外其他的東西都被放在了二樓的客廳上。
這時一陣風吹過,我全身都打了個激靈。這鬼天氣,還真是冷啊。
雖然我是出來混的,但是也得講得禮儀廉恥不是?雖然上身被繃帶纏了個死死的,可下面穿着這麼一條四角褲實在沒臉走出去見人。
正尋思着找兩塊桌布裹裹身子,一個走路都有些顫巍巍的老頭正在上樓梯。
他的頭髮花白,牙齒也掉得差不多了,不過氣色卻是非常的好。他見了我驚訝地搖搖頭:“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這個模樣就跑出來了?唉!曉敏這孩子真是…”
我連忙糾正到:“哎哎哎,你這個老頭歲數不小了,怎麼思想還那麼骯髒呢?沒看到我是病人麼?去去去,別添亂。”
不是我不尊敬老者,而是這個老頭説話實在讓人生氣。我可是剛被那位‘曉敏’賞了一巴掌啊,正有氣兒沒地方出呢。
老頭咳嗽幾聲,走到我跟前,抓住我的手腕。
“你……你要幹嘛?”我試圖甩開他的手,但他的手就好象是一柄鐵鉗,死死地捏住我的脈門。
“年輕人體質還算不錯。我是曉敏的師傅,按慣例你也應該叫我一聲屠爺了。跟我來罷,給你拿套衣服換上。”屠爺放開手,繼續緩慢向前走去。他的動作讓我聯想起一種揹着殼的小生物。
“屠爺?兔爺?”好奇怪的名字,我心下小聲嘀咕着,跟着他拐進了一個小房間。
那小房間裏擺滿了稀奇古怪的東西,有沾滿鐵鏽的長刀,滿是灰塵的長劍,三米多長的鐵棍,離譜的是桌上還放着兩柄左輪手槍。
“你把我帶到這兒來幹嘛?”
屠爺將一個櫃子打開,從裏面取出三套衣服扔給了我,説:“穿上罷。”
我拿起那三套衣服,前後打量了一下。分別是三種顏色,黑、白、紫。
本來作為一個黑道的小頭頭,首選就應該是黑色,只不過當我見到黑色襯衫的左下角有一處髒兮兮的東西后,毅然將紫色襯衫套了起來。
“唔,還不錯,穿上衣服還算是一表人才,不過思想就太惡劣了點。你父親就沒教育過你對待長輩要尊敬麼?”
我沒搭理他,便要往門外走,卻被他向前一步,將我單手拎了起來,我的腳尖堪堪能觸碰到地面!
看着這個比我還要矮上半拉腦袋的駝背老頭我心下一寒,難道遇上武林高手了?天,這怎麼可能啊?
“小子,別以為我不敢動你,你要是再敢出言不遜,我就斃了你!”他的臉色很陰深,讓我聯想起美國電影裏那些渾身上下透着邪氣的老祖母。
“他……”後面兩個字兒我始終不敢罵出口,這老頭要真是腦筋不正常的話,那我不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