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生屍洞中又前進了十多分鐘,我們眼前的一切忽然明朗了起來,我的心境之力竟然一下恢復了靈光。
在我心境之力之下,我們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格外清晰,只是我們身後還是渾濁不堪,我的心境之力還是很難在身後的那片區域發揮作用。
同時我也注意到,這邊的環境和我們身後也是有很多的不同,在我們身後都是黑色的石頭,而我們眼前的石頭全部都是綠色和白色兩種顏色。
白色的是在石頭上蒙着一層霜,不過那霜好像長在石頭上一樣,我用腳用力搓了兩下,根本搓不下來。
綠色的是在石頭上長出的一層綠苔,濕漉漉的,還有水珠滾在上面,好像是露水一般。
露水和霜同時出現,這中情況可不多見,更何況在霜如此之強的情況下,竟然還有露水。
看到這裏的怪異後,我的心境之力飛快地向前探查,一會兒的工夫的我就找到了屍預的下落,他被很多的黑色絲網纏在一根石柱上,在那石柱的附近有很多的我們之前見到的黑繭。
而且我們發現,正有一個東西在結網。
那東西是一顆巨大的頭顱,青面獠牙,眼窩下陷,眼珠子卻是暴凸出來,血紅色的眼珠子猶如兩盞閃閃發亮的紅燈。
它的頭髮很長,我粗略估計,估計有有十幾米長,它的耳朵很尖,足足有半米多長。
它的下巴也是尖的,臉上佈滿了鱗片。
最主要的是,這頭顱上有神力,我曾經感覺到的神力。
這是什麼情況,一顆擁有神力的頭顱,難不成這就是曾經被南迦巴瓦峯砍下的加拉白壘的腦袋嗎?
我一直認為南迦巴瓦和加拉白壘是人形的神,卻沒想到他們長的卻更是像怪獸一些。
在我心境之力探查到那顆巨大腦袋的時候,它也是覺察到了我的存在,立刻向我們這邊飛了過來。
我們並沒有發現屍黔所在。
不過我還注意到一點,就是我們前面的那些石柱,被霜和青苔包裹,而那些霜和青苔好像有股特殊的力量,我根本探查不到他們背後的東西。
我把探查到的情況跟我的同伴們説了一下,大家也是紛紛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梟靖更是問我:“初一,那顆人頭是怎樣的實力?”
我道:“暫時還不敢確定,不過最起碼要比屍黔厲害很多。”
梟靖小聲自語道:“比屍黔厲害,那就是天仙二重,或者更高級別的存在了?”
説話間,那顆巨大的人頭就到了我們跟前。
這個人頭高四五米,十幾米的長髮在後面飄揚着,就顯着這顆腦袋更大了。
看到這顆大腦袋後,我們同時往後退了一步,這視覺衝擊力還是嚇到我們了。
那大腦袋也是“唧唧歪歪”説了一些根本聽不懂的話。
我讓竹謠給翻譯下,竹謠此時卻搖頭説:“它的話,我聽不懂。”
還有竹謠聽不懂的話?
本來以為我們和那大腦袋沒辦法交流了,可沒想到它忽然説起了人類的話:“奴隸們,誰允許你們到這裏來的?”
奴隸?
我一下明白了,在加拉白壘的意識中,所有的人類都是神的奴隸。
不等我説話,夢夢指着那顆巨大的腦袋道:“你才是奴隸,你全家都是奴隸。”
咦,這夢夢竟然會罵全家了,這本事是誰教她的!?
聽到夢夢的話,那顆大腦袋道:“找死!”
説着那顆大腦袋忽然張開嘴,一道青色的閃電便對着夢夢所在的方向劈了過去。
那道閃電的力量很強,夢夢根本擋不下來,我只好揮着青仙鬼劍用一招青衣去擋。
“轟!”
在我青衣接觸到那閃電的瞬間,就發出一聲巨大的爆炸,我的身體一下被彈飛了。
我結結實實地撞在身後的石柱上,那粗大的石柱一瞬間就出現了龜裂,然後“嘩啦啦”一陣後便徹底崩塌了,我也是被那些石頭給掩埋了。
本來我想躲過那些石頭的,可無奈剛才的撞擊讓我身體有些眩暈,我根本做不出任何的反應來。
此時我的同伴們也是紛紛出手,無一例外,他們全部被那顆巨大的腦袋一招給擊退了。
稍微緩了一會兒,我才漸漸恢復過來,我一用力,身體就從石堆裏躥了出來。
我的同伴在我附近倒了一地,不過很快,他們也是都站了起來,那腦袋的攻擊雖然強勁,可我們都傷的不重,還可以再戰。
徐鉉從身上撕下一張符籙道:“幸虧有這符籙幫我擋下了大部分的攻擊,不然我可就要倒黴了。”
王俊輝身上的乾坤道印飛快運轉,不用説,剛才是那道印救了他。
夢夢和安安的前面站着無支祁,很顯然,剛才是無支祁救下了它們兩個。
梟靖擋在唐思言的身前,他身後白色的白凰翅膀不停的扇動着,一股強大的氣勢也是升了起來,是白凰的力量救了梟靖和唐思言。
至於賀飛鴻,那巨大的蒼梟木鷹翅膀出現了一個破洞,應該是剛才替賀飛鴻抵擋攻擊後留下的。
看着蒼梟木鷹翅膀上的破洞,他眉頭皺了皺,然後一臉認真看着那顆大腦袋道:“孽畜,準備受死吧,竟然敢傷我的蒼梟木鷹。”
説完,賀飛鴻隨手一揮,那蒼梟木鷹直接燃着機關火,化為一隻火鷹對着大腦袋就衝了過去。
大腦袋“哼”了一聲説:“你們這些卑微惡奴隸,竟然敢對偉大的加拉白壘無理。”
果然,這大腦袋就是加拉白壘的!
説話間,那顆大腦袋又噴出一道青色的閃電,蒼梟木鷹沒有去硬擋,而是飛快地閃躲,那閃電直接打在我們身後的一根石柱上,那石柱瞬間就碎掉了。
蒼梟木鷹忽然張開嘴噴出一道火蛇,那機關火對着大腦袋就燒了過去。
“嗷!”
與此同時,蒼梟木鷹發出一聲唳嘹之音,它的嘴裏還噴出數百隻帶着機關火的火箭。
“嗖嗖嗖……”
機關火箭雨瘋狂地射向加拉白壘的腦袋,加拉白壘沒有躲閃的意思,他身後數十米的頭髮忽然飛舞了起來,接着他一張嘴,忽然吐出無數的黑絲來,那些絲飛快結成網,然後把賀飛鴻的機關火和箭雨全部給網下來。
不對啊,按理説,那黑網應該很脆弱才對,剛才屍預的銀劍輕輕一斬就斬開了,為什麼現在的黑網卻如此的堅韌呢?
機關和箭雨都攻之不破!
我用心境之力探查了一下,就發現那些黑網的絲裏面藴含着一股神力,而且源源不斷地由加拉白壘的嘴中傳出。
神力,是讓那些黑網堅韌的原因。
擋下了賀飛鴻的攻擊,加拉白壘的嘴一閉合,鋒利的牙齒就把黑絲網給咬斷了。
“嘩啦……”
所有的木箭也是紛紛掉落在地上,機關火也是熄滅了,同時我發現那些黑絲網在沒有了神力供應後變得脆弱無比。
掉落在地上的黑絲網,瞬間也是破了很多的洞。
就在這個時候,加拉白壘腦袋附近的一個石柱裏忽然鑽出了一個人影,不是別人,正是屍黔。
屍黔露面後直接道:“加拉白壘,大人有令,讓你殺了他們,如果你殺了他們,大人就答應你,再殺南迦巴瓦一次,即便是他化成了山,大人也可以將其夷為平地。”
大人?
這加拉白壘後面還有正主!?這裏的惡魔不是加拉白壘!?
聽到屍黔的話,加拉白壘道:“滾,你沒有資格直接稱呼的名字,我警告你,你這卑微的奴隸屍,如果你直接稱呼我的名字,我就撕碎了你,信不信?”
屍黔微微向後退了一步,然後重新鑽進了那石柱裏不吭聲了。
我忽然發現,屍黔好像可以在石柱中隨意的移動,而那些石柱,恰好都是我探查的盲區。
我看着加拉白壘道:“不管你背後還有誰,我只是想告訴你,南迦巴瓦已經死了,它化為了山峯,現在那山峯,就是普通的山峯。”
加拉白壘道:“你竟然也知道我和南迦巴瓦之間的事兒?”
也知道!?
是因為我父母曾經來過這裏,所以他才用了“也”字嗎?
加拉白壘繼續説:“你是不是也是從一本書看到的?”
我説是,然後就想着從加拉白壘嘴裏問出一些有關我父母的事兒。
可不等我開口,加拉白壘忽然對着我又噴出一道閃電,不過這次那些閃電還沒有靠近我,就被之前散落在地上的木箭給擋下了。
此時那些木箭已經重新組合成了一個簡易的人形骨架木偶。
我在那些木偶身上發現了很多龍族的氣息,看來賀飛鴻的機關術和龍族的術法也是有了結合。
骨架機關人擋下那一道青色的閃電後,本身卻是安然無恙,彷彿那些攻擊對它的機關沒有效果似的。
賀飛鴻看着加拉白壘道:“想要傷我的朋友,先過我這一關。”
加拉白壘雙眼泛着紅光,它看了賀飛鴻一會兒後笑了笑説:“就憑你!?”
此時我腦子裏忽然閃過一道靈光,就對着加拉白壘喊了一句:“南迦巴瓦的眼淚,你想知道南迦巴瓦的眼淚在哪裏嗎?南迦巴瓦在殺了你之後,懺悔過,所以他留下了一滴眼淚,一直在這個世界上存在了數萬年,為的就是讓你看到它的歉意。”
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兒,南迦巴瓦的眼淚不一定只是出口這麼簡單,也可能是解決這生屍洞問題的關鍵。
聽我説完,加拉白壘忽然愣住了。
就在我覺得有戲的時候,這洞裏忽然又傳來另一個聲音:“加拉白壘,你難道想做第二個小梁渠,你也想要背叛我嗎?”
這是正主惡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