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被他的話震住了,鮫王對我“哈哈”一笑説:“五鬼聖君,你是不是也被我這個計劃給震驚到了?”
我説,這些聽起來像是天方夜譚。
鮫王笑了笑,指了指下面的演武場,立刻開始了下一場的表演,説是表演,我看到的基本上都是屠殺。
鮫人的貴族肆意在賽場上屠殺低等級的鮫人,而周圍觀眾席上那些低等級的鮫人還在拍手叫好,這個國家是病態的,甚至讓人覺得已經無藥可救了。
看了一會兒這樣的屠殺,我就有些看不下去。就推脱説不舒服,要回房休息,鮫王那邊卻是看的正在興頭上,也沒看我,直接吩咐了一個僕人送我們回去。
我們住的房間不小,可因為門口太小,所以那真龍還是進不去的,它只能卧在門口,即便是如此,它也是沒有絲毫的埋怨。
等着送我們回來的人離開後,我就問那真龍,它是怎麼渡的劫,竟然從海蛟變成了真龍,為什麼實力卻還是渡劫期?
那真龍一臉迷茫,對着我搖頭,顯然它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我估計它是渡劫的時候被天雷劈傻了。
此時我師父也是在我意識裏道了一句:“這蛇走蛟化龍跟人渡劫也是一樣的,有的渡劫失敗了,卻是半仙的實力,有些渡劫失敗了就直接死掉了,還有的人渡劫失敗了,有了仙體卻是沒有仙的實力。”
“而蛇走蛟,失敗也有兩種情況,一種就是我弟弟那隻真龍之前的模樣,變成了蛟蛇。而非龍,不過它還活着,而且實力增加了。”
“還有一種就是我們現在看到的這隻真龍了,雖然有了真龍的身體,可是實力卻沒有增加,而且智慧也被天劫給劈沒了。這就是命。”
我點了下頭沒説話。
夢夢、安安和康康三個小傢伙已經和真龍完成了一片,它們在真龍的後背上説什麼也不肯下來。
此時徐若卉提議給這真龍起一個名字,我正想着起個什麼名字的時候,夢夢就舉起小手道:“它的名字已經起好了,我給它的起的。”
我心中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夢夢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後跳到真龍的腦袋上,對其摸了幾下道:“它叫小霸王!”
夢夢説完,安安和康康兩個還在旁邊鼓掌,好像覺得夢夢起的這個名字很好似的。
夢夢繼續説:“我的武器叫霸王叉,它現在是我的坐騎,要起一個相配的名字,所以小霸王,很配!”
好吧,早知道就該給夢夢的武器起個好點的名字,我這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那真龍在聽到夢夢給它起的名字後,竟然表示同意,還輕聲“哼哼”了幾句。
徐若卉在旁邊道:“初一,你就認了吧。”
此時我忽然想起件事兒,那就是這真龍我以後怎麼餵它,夢夢、安安、康康這些小東西吃的少,幾乎花不了多少錢,可這真龍這麼大的個頭,就算是吃素也要把我吃窮了啊?
我瞅了一會兒那真龍,因為它不會説話,我就讓竹謠替我問一下,並翻譯一下那真龍想要説的話。
結果不等竹謠回答,夢夢就道:“我剛才給它説好了,它以後就吃蘋果了,不過它可能吃的比我多一些。”
當我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師父就道:“初一。這個不用擔心,這龍三四個月進食一次就行了,不過可能吃的比較多,你三個月破費一次。”
聽我師父説到這裏,我立刻喊了幾個鮫人過來,他們問我幹嘛。我直接道了兩個字:“上菜!”
不管如何,我先在這裏把這“小霸王”餵飽了再説。
這真龍還真是不挑食,那鮫人上什麼菜,它吃什麼,等着把它餵飽了,我心裏開始盤算了,剛才那個量要是換成蘋果的話,估計要上千斤吧,一斤蘋果……
我心裏已經開始計算起這龍的伙食費,看看它是不是比開汽車省油。
四五個月進食一次,這麼算下來,好像是挺合算的,所以我算了一會兒就“哈哈”大笑了起來,同時道了兩個字:“賺到了!”
如果旁人知道我是以這種方式來給這條龍估價的,估計也是要被驚到的。
等着餵飽了這真龍,我又讓竹謠檢查了它的傷勢,結果證明那護衞隊長的幾下並未重傷它,它是真龍之體,沒有那麼容易受傷。
這龍的事兒算是一個插曲,小插曲過後,我心裏又開始煩惱起來,這鮫王要把王族變成神族,這事兒聽着有些逆天,現在以人為本的大道。已經不需要神的存在,鮫人也不需要再製造一批神出來。
如果我不制止這鮫王的計劃,他最先危害的肯定是鮫人的世界,然後很可能會威脅我們人類世界的穩定,畢竟在鮫人看來,人類都是十惡不赦的罪徒。
強大以後的鮫人肯定會對人類展開復仇的。
看來我必須阻止他啊。只是我們現在深陷鮫國又勢單力薄,要怎樣才能阻止他呢?
或許我真的應該把魚眼兒和堃鮫救出來,他們兩個都是仙級的神通者,説不定能幫上我。
這或許是我救魚眼兒的一個理由吧,不過我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最主要的理由,肯定還有一個理由。那才是我非救他不可的。
想到這裏的時候,我心裏忽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我身邊的人我雖然都卜算過了,可和我關係密切的人,還有很多沒有卜算過呢。
我從王俊輝、徐鉉開始卜算,一直算到唐二爺和江水寒。
用了整整十多個小時,小東西都玩累睡醒又玩累了,可我這邊還是沒有找到會有什麼人會需要魚眼兒的煞目。
算來算去,我覺得就有一個人我沒有算了,那就是我爺爺。
我爺爺是神相十段,他的命理強硬的很,就算他不對自己的命理設阻礙。這個世界上,排名第二的相師也算不出他的命理來。
而且還有可能被他的命理反噬,毀掉自己一身的相卜神通。
可是我周圍的人都算過了,只有兩個人沒有算了,一個是我,另一個就是我爺爺。
我自己的命,我無法算,我爺爺的命,我好像又沒有能力去算。
難道魚眼兒的煞目,對我爺爺有用嗎?
最後一次和爺爺相見的場景,他的精神狀態十分的不好,他變得十分的蒼老。還有,上次手機視頻,他的樣子好像比我之前看的時候,更加蒼老沒精神了。
想到這裏,我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我讓徐若卉帶着小傢伙們到秧玥的房間。然後再把房間門關上,我要試一試為爺爺卜卦。
哪怕是廢了這一身的相卜本領,以後再也算不了命,我也要試試!
徐若卉並不知道我的打算,她只覺得我是要卜卦,想要安靜。所以才讓她帶着小傢伙們出去的。
她沒有多想,離開房間的時候只對我説了一句:“初一,別太累了,注意休息。”
我點了下頭,在徐若卉出去後開始閉目養神。
給我爺爺算命,這事兒非同小可。所以我必須有充分的準備才行,此時我師父也是瞭解到了我的想法,他沒有阻止我,估計在他看來,這個險也是必須冒的。
我閉目養神好久,確定自己精神狀態到了最佳後,我才開始着手卜卦,第一步,我爺爺的命氣。
我從小和爺爺生活在一起,他的生平我知道很多,所以要模擬出他的命氣並不是很難。
這第一步我做的很順利,我沒有遇到任何的反噬,甚至那個命氣的親切,還讓我感覺到很舒服。
和爺爺相依為命的情形歷歷在目。
我記得上小學的時候,爺爺負責接送我,下雨日曬,他都沒有遲到過,直到我自己認得上學的路。
我記得我第一次和同學打架,老師罰了我,爺爺沒有生氣,反而是温柔地問我受傷了沒。
我記得哭着問我為什麼沒有爸爸和媽媽的時候,爺爺説,我有一個爺爺就足夠了。
我記得,無數個夜裏,爺爺教我相術的場景。
那些我曾經忘記的,爺爺交給我的相術,猶如倒帶一樣,重新出現在我的腦海裏。
爺爺説的每一句話,彷彿都是剛剛説過的一樣。
爺爺的命氣就握在我的手上,親切,逼真,我從來沒有模擬出來過如此精確的命氣。
我明白了,我爺爺防備了很多,可他唯一不防備的那個人就是我,就是他的孫子——李初一。
想到這裏,我有些感動,眼眶莫名有些濕潤了。
我將爺爺的命氣放入命理羅盤中,就在靜等要出現什麼卦象的時候,那羅盤指針波瀾不驚,沒有絲毫的動靜,就好像我沒有放進去任何東西似的。
正當我詫異的時候,那命理羅盤上竟然漸漸出現一張虛幻的人臉,正是我爺爺,最主要的是,那虛幻人臉的各個相門上的命氣清晰可見。
我明白了,這是因為我和爺爺的感情太深,那命氣模擬的太細膩,結果直接呈現在我面前的不是卦象。而是面相,是最為生動的命相。
在看到這個生動的命相後,沒過一分鐘,我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掉,因為爺爺的保壽官命氣中的活氣鋭減,已經呈現出了奄奄一息的態勢。
他的疾厄宮命氣發黑,外來之力影響很明顯,是受了重傷的徵兆。
不過我在爺爺的疾厄宮中還看到另外一股外來的命氣,那股命氣好像沒有傷害我爺爺意思,而是一種引子,我能感覺到,那股命氣可以救到我爺爺。
而那股命氣的主人是魚眼兒!
另外爺爺是十段神相,是可以媲美帝君仙聖的存在,難道是帝君仙聖出手打傷了我爺爺?
不對,我爺爺現在接的那個案子,是帝君仙聖的授權的,我爺爺在幫帝君仙聖查這個案子。
怎麼會這樣?
正當我準備再看下去的時候,那虛幻的表情忽然“譁”的一聲散掉了,好像是被人為破壞掉的,而這個人極有可能是我爺爺!
不管如何,我現在終於有了非救魚眼兒不可的理由了,為了爺爺別説救下魚眼兒,就算與整個鮫國為敵,就算屠了整個鮫國又如何?
我心中殺氣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