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往東北開,一路上我們停下來購置了一些東西,大部分多是冬衣。
徐鉉説東北的冬天特別冷,如果防護措施做不好的話,在户外有可能會凍掉耳朵。
我説有這麼嚴重嗎?
徐鉉道:“我可不是忽悠你,現在人們的生活好了。保暖的措施多了,這些事兒也就不常發生了,不過我認識一個老兵,他給我講過東北的一些的事兒,你要不要聽聽看。”
我好奇問:“和我們要出的案子有關嗎?”
徐鉉説算是有些關係,然後便把一個老兵的故事給我仔仔細細講了一遍。
這件事兒發生在四十年前,山西某個村子裏有個叫李東南的少年,十八歲那年他參加了徵兵,然後被分到了東北。
到了那年的冬天,東北那賊冷的天就讓他有些受不了。有一次所在的那個部隊要去長白山的林區做拉練,出發前他們班長就告訴他,如果在林子裏感覺冷,耳朵凍的疼,千萬不能去揉耳朵,不然凍僵的耳朵可能被揉搓下來。
聽到自己班長這麼説,那李東南還有些不信。他心想這天再冷,還能真的凍下耳朵來?
他也是北方人,他一直覺得凍掉耳朵這種話是長輩説來嚇人的。
然而進到林子裏,當他們的部隊經過二十三道溝的時候,就有一個南方來的小夥子,因為耳洞凍傷,結果捂耳朵的時候,就把耳朵給揉掉了一半。
而且他完全沒有什麼知覺,直到別人提醒他,他才發現自己的耳朵掉了一半,而後才開始嚎啕大叫起來。當然他叫並不是因為疼,而是因為害怕,畢竟他掉的是耳朵。
聽到這裏我就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然後檢查了一下我們買的一些帽子和耳帽之類的。
徐鉉看着我笑着説:“初一,我們這些都是有修行的人,凍掉耳朵自然不可能的,只要不會傻乎乎的任憑寒氣侵體,那種事就不會發生。”
接着徐鉉就講那個故事。
故事就從李東南一個戰友凍掉耳朵開始講起,因為那個戰士被凍掉了耳朵。所以就不能繼續參加野營拉練了,經過簡單的醫治後,便被送到了軍區醫院去了。
因為是在林區,往外送人比較困難,所以這個任務就交給了李東南的那個班,他們那個班的也是全部敬禮道了一聲:“保證完成任務。”
那會兒部隊的條件艱苦,分給他們的只有一匹馬,以及戰士們自己做的一個雪耙子。
雪耙子用來拖東西,他們幾個和傷員都是徒步往外走,傷員受傷的是耳朵,不影響走路。
馬匹幫他們馱東西,可以減輕他們很多的負擔,所以他們都捨不得去騎,這樣也可以讓馬匹在雪地裏好過一點。
因為地上全是雪。部隊走過,留下的痕跡很明顯,所以他們很容易就能找到回去的路,也不用擔心走差路。
可他們沿着來時的路走了不到半個小時,情況就忽然發生了變化,天一下就黑了起來,而且還飄起了鵝毛大雪,看樣子是場暴雪。
這樣的雪如果下上一陣,大部隊走過的痕跡恐怕完全就被遮蓋了,最重要的是天黑下來後,他們穿梭這雪地密林裏很容易迷失方向,找不到出路。
到時候他們萬一迷了路,死在這林子裏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這裏,那幾個戰士就相互鼓勵加把勁兒爭取早日走出林區。
雪越下越大,還夾雜着凜冽的寒風,那風真的跟刀子似的劃在人臉上,讓其疼的嗷嗷直叫。
很快他們大部隊走過的痕跡就完全被大雪給覆蓋了,而且天也黑了下來,他們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這一批戰士除了班長,其他的都是當年的新兵,所以有兩個着急得都哭了。餘鳥華血。
班長安慰他們説:“別擔心,我們的乾糧和水很多,晚上我們搭起帳篷幾個人擠一起,然後再弄把火,不會被凍死的。”
那會兒東北的林子裏不單有狼羣出沒,還有不少的老虎,所有戰士就問,要是碰到那些東西咋辦,他們拉鍊的槍可都是沒有子彈的。
班長説,那不是還有火呢,狼啊,老虎什麼的都怕火,只要有火,那些東西就不會靠近。
再有,他們是人民的軍隊,怎麼可能被區區幾隻野獸打敗呢?
夜路不好走,加上雪又大,所以他們就停下來找了一個適合的地方把帳篷紮了起來。
拉練的部隊要在林子裏行進**天,而他們返回戰區醫院只需要一天多的時間,到時候他們就可以在暖和的屋裏待着了,所以他們覺得自己是撿了一個便宜的差事。
只是他們誰也沒想到他們回去的路上竟然下起暴雪,跟大部隊失去了聯繫不説,連方向感也沒有了,雪越下越大,風越刮越厲,完全沒有要停的意思。
幾個人生起火,縮在帳篷中相互擠在一起取暖。
不一會兒他們就聽到栓在樹上的馬匹忽然嘶叫了一聲,接着就沒有了動靜兒。
班長叫上李東南一起出去看情況,結果他們發現樹上的馬繮繩還在,可馬匹卻不見了。
而且附近也沒有留下任何馬匹或者野獸的腳印。
當時他們完全就懵了,就算是風大雪大,也不可能在十幾秒的時間裏就把所有的線索給掩埋了,除非有鬼怪。
李東南嚇了嚥了一下口水,班長膽子大,對李東南説:“東南,別怕,鎮定下來,啥也打敗不了咱們。”
説着話,班長就領着李東南退回了帳篷那邊,同時讓所有人都給自己的槍上了刺刀。
戰士們問班長,外面發生了什麼,班長搖頭説:“不知道,可能碰到野獸了。”
他們把火生的更旺,讓他們周圍維持光亮,人在有光的環境下不容易害怕,在黑暗裏膽子會成倍的減小。
他們相互依靠,並沒有發現周圍有什麼異常。
此時有戰士就説:“是不是那馬匹自己掙斷繮繩給跑了?”
班長説:“咱們那是訓練有素的戰馬,如果沒東西嚇它,它能跑?還有就算是跑了,十幾秒的時間,馬蹄子印總該留下吧,可我和東南去看的時候,啥印都沒有,你們説,是它自己跑的嗎?”
此時一個比較俏皮的戰士便説:“那你們有沒有往樹上看看,説不定它爬樹上了呢?”
班長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説:“你家養的馬會爬樹啊?”
這麼一説,戰士們都“哈哈”大笑了起來,氣氛也是一瞬間輕鬆了不少。
不過那個班長還是下意識的用手電筒往剛才拴馬的那棵樹上照了一下。
這一照班長忍不住“啊”的驚呼了一聲,戰士們也是順着燈光看去,結果還真是在那棵樹上發了那匹馬。
馬的眼睛瞪的很大,四條腿被架在樹杈上一動不動,馬的嘴巴是張着的,還維持這嘶叫的樣子。
遠處看不到那馬匹的任何的傷口,不過那馬在樹上,而且一動不動,多半是已經死了。
見狀開玩笑的那個俏皮戰士也是再説不出玩笑話來,李東南問班長:“班長,咋回事兒,馬咋還上樹了啊!”
班長搖頭説:“戰士們,咱們怕是遇到大麻煩了。”
“呼呼!”
只聽到狂風呼嘯,沒有聽到任何一個人去回答班長的話。
説到這裏,也是故事正精彩的時候,徐鉉忽然不説話了,我以為他是要緩口氣,可過了十幾秒後還是沒聽到繼續。
我便忍不住催促他快些講。
徐鉉沒有立刻給我講故事,而是問我:“初一,在這個故事沒講之前,我想請你猜一下,你覺得故事裏的怪事會是什麼東西作怪。”
徐鉉讓我猜,難不成我遇到過類似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