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龍萬天離開,我愣在那裏半晌沒反應。
我這來到華東,剛接了一個案子又失業了,這靈異分局是要封殺我的節奏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只能回西南去了,那裏是我的大本營。再不濟蔡邧和海懿也不會和我鬧翻。
可仔細一想,我心裏又一“咯噔”,如果靈異分局真是下了決心要我接不到案子,他們肯定會對蔡邧和海懿施加壓力,他們真的願意為了我去得罪靈異分局嗎?
想來想去,我都覺得他們不是很可靠的人。
至於趕屍門的素月,她雖然為人不差,可為了趕屍門的安危和發展,説不定也會和我鬧翻。
想到這裏我忽然有些覺得自己無處容身了。
不對,還有一個地方。那就是華北的淨古派,唐二爺那邊如果有案子肯定會交給我去做,只不過我們淨古派屬於小派,一年到頭也就那麼幾個案子,大部分的案子還是要從靈異分局去接。
想到這裏我腦袋就有些大了。
龍萬山見我待著不説話,便走到我身邊説:“初一,對不起了。本來以為你來了華東可以和我共事了,可沒想到,不過你也不用太着急,我再去跟我哥哥説説,説不定這事兒還有商量的餘地。”
我搖頭説:“沒有了,這件事兒牽扯到整個靈異分局,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不會讓你們為難,這樣,我們休息一天,明天就離開。我們先回華北,蕎麥石碾那邊我肯定要去一趟,之後的安排我沒想好,等我想好了給你去電話。”
龍萬山滿懷歉意地點頭,不過他很快又説了一句:“初一,案子的事兒雖然我幫不了你了,可這次龍宮案我卻是能給你多要一些報酬出來,再怎麼説,這也是一個大案子。我現在是仙級的半龍人,這點權利,我應該還是有的。”
我對龍萬山也是表示了感謝。
接下來我們便各自回屋休息,我們上樓的時候,林森和貟婺都在打坐,兩個人都很認真,我們開了門,他們覺察到我們回來了。
林森和貟婺也知道我們肯定累壞了,沒有多問。
次日清晨,我們從龍家別墅出發,龍萬山和紅魔來送了我們,臨行的時候龍萬山説了一句話,説我要遇上什麼大麻煩了,儘管來華東找他。無論什麼情況,他都會站到我這邊。
看着龍萬山我忽然覺得,他雖然是一個半龍人,可是卻遺傳到了驕傲,他説話做事,向來都是説一不二。
和這樣的人做朋友,也是相當的省心。
在回華北的路上,我把我們接不到案子的情況給林森和貟婺講了一遍。
等我説完,林森邊開車邊説了一句髒話,然後問我:“初一,那接下來咋辦,你離一千萬的目標可是還差的遠呢。”
我説,先回淨古派住幾天,然後回西南去。
林森想了一下,也是點頭説:“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幾天後我們到了淨古派,其他人都上了山,我則是留在蕎麥石碾的洞中去見了見龍王,把我們在龍宮城所經歷的這些事兒給巨龍王講了一遍。
故事講完,我沒説話,而是等着巨龍王的反應。
可幾分鐘過去了,洞裏面依舊出奇的安靜,巨龍王沒發出半點的聲音來,我有些沉不住氣問:“龍王,你倒是説句話,瀾宮薇,它死了,它臨死的時候,説它想你了。”
良久我才聽到巨龍王語重心長地説了一句:“初一,我能對你説什麼,我心裏有很多話,可不是要對你説的,而是對它説的,可它已經不在了,我説什麼,它再也聽不到了,那我還説出來幹嘛?”
的確,龍王心裏的感受如何,和我這個外來人説,根本一點作用也不起。
我們兩個都不説話,就這樣過了兩三個小時,我才站起身對龍王道:“現在你已經知道已董父是騙你的,你當初的那個賭約沒有輸,所以如果你想要現在衝破這個封印,我也不會攔着你,只是如果你衝破封印後,做出對人類不利的事兒,那我們以後就是敵人了。”
巨龍王“哈哈”一笑説:“我答應過龍家的那個小子,十年就是十年,現在已經過去一年多了,剩下的不到九年的時間,對我來説,只是彈指一揮間的事兒,這個約定我會守的。”
巨龍王的聲音雖然是在笑,可是卻聽的十分的悲涼。
龍族發生的這些事兒,肯定讓巨龍王心裏很難受。
又在這邊待了一會兒,我就立刻上了山,這次唐二爺和張少傑都在山上,打過招呼,我就把我最近接不到案子的窘況説了一遍。
唐二爺“哈哈”一笑説:“既然接不了案子,那你就留在淨古派潛心修煉你的相術,他們不是半年嗎,你半年後再繼續接案子不就好了。”
我搖頭説:“我最近遇到的事兒太多了,心有些靜不下來,在這裏修煉也是徒勞,所以我想多走幾個地方去增長一些見識,説不定這對我的修行更加有幫助。”
唐二爺也不多加勸阻,便説:“也好,不過初一,你要記住一句老話,也是一句都快被人説爛了的話,‘車到山前必有路’,凡事到了節骨眼上自然有解決的辦法,好的,壞的,你都要認,所以你只要把你該做的都做了,其他的事兒就聽天由命吧。”
我們在淨古派住了六天,到了第七天,我們都恢復的差不多了,便準備下山離開。
在回西南之前,我們先去了一趟市裏,我也順便去見了見甯浩宇。
這次見他,他和趙靜芳的關係就更加穩定了,聽他説,他們雙方都見過父母了,差不多今年過了年,就要領證結婚了,宴席的話,可能放在明年的五月份。
聽甯浩宇這麼説,我自然對他表示祝賀,並答應他,當天會參加他的婚禮。
説起婚禮的事兒,甯浩宇便多説了幾句,他説,他結婚的日子是他舅舅找人給選的。
他還説,給他看結婚日子的人也是一個大師,而且卜卦也相當精準,跟我差不多。
聽到甯浩宇把那個人給我比較了,我心裏也是好奇問他:“那人如果水準和我差不多了,那也算是一個高手了,他叫什麼,是哪裏人啊,我看看在道兒上聽過沒有。”
甯浩宇想了一下道:“叫李鑫,東北過來的,今年都八十多歲了,不過老爺子健壯的很,一百多斤的東西,單手就給舉起來了。”
李鑫?我怎麼聽着這個名字這麼耳熟啊,好像是在哪裏聽過,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竹謠用香氣告訴我:“槐靈案,嚴成!”
我一想就記起來了,嚴成説過,他曾經拜在東北邪相門下,後被趕出了師門,而他説的那個邪相就是李鑫。
也是當今世界上僅剩的三個神相之一了。
吳莊、李鑫和我爺爺。
其實原本是四大神相的,可吳莊説,有一個給死了,至於死了的那個叫什麼,我現在還不知道。
見我半天不説話,甯浩宇便問我:“怎麼了初一,有問題嗎?”
我搖頭説沒有,讓他把明年結婚的日子給我説一下,我給他再卜算一下。
甯浩宇笑着給我説了一遍,我在卜算後,發現那一天真的是一個好日子,那個李鑫好像沒有耍什麼手段,我也就放心了。
同時我心裏也在想,説不定是我多疑了,甯浩宇説的這個李鑫,根本就不是那個邪相李鑫。餘圍醫弟。
從甯浩宇這邊離開的時候,我也是説一下我要回西南的事兒,他拍着我的肩膀説:“怎麼?在這邊混不下去了?活兒太少了嗎?”
我苦笑説:“不是活太少了,是壓根就沒活兒了,我的生意被人給斷了。”
聽我這麼説甯浩宇皺皺眉頭説:“咋回事兒初一,你得罪人了,用錢能擺平不,我舅舅和周睿都認識不少人,通過關係走一走……”
我反手拍拍甯浩宇的肩膀説:“我的事兒啊,説了你可能也不會懂,浩宇啊,不管怎樣,你有這心,我心裏還是很感激的。”
甯浩宇笑着説:“屁話,咱們可是兄弟!”
我為有甯浩宇這麼一個做普通人的兄弟而感覺到幸運,我的普通朋友不多,甯浩宇算是和我關係最鐵的了。
每次和甯浩宇談話,我才覺得,原來我還是這個世界的一員,而不是一頭扎進了所謂的靈異世界。
這邊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又過了兩天,我們便準備動身去西南。
此時已經到了陰曆的十月末,天氣已經轉涼。
再過倆月就又是一年過去了,到時候離上眾生殿也就只剩下一年了,正好我也回西南準備一下,做一些有關眾生殿的文章。
十一月的上旬我們回了成都,和蔡邧、海家溝通了一下,發現我們在這邊接案子還是不受到限制的,他們也願意分一些案子給我去做,不論大小仍由我去挑選。
這讓我心裏不由鬆了一口氣,看來靈異分局還沒有把我逼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他們不允許我在華東、華北接案子,卻允許我在西南接案子,這其中藏着什麼貓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