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多,雖然現在正值夏天,外面的天還沒黑,可透着窗户往天邊看去,卻也是晚霞映照,日頭早就躲了起來。
甯浩宇説他們的店還沒關門。讓我直接上店裏找他。
我也不廢話,直接站起來要出門,徐若卉自然也要跟着我一起外出。至於夢夢、安安、竹謠這些小傢伙,自然要留下來和林森、貟婺一起看家。
説起林森,我已經可以很放心的把很多事兒交給他了,因為這一個多月下來,他已經能夠使用請火神的術法,雖然生疏,可三次之內必定成功。
很快我就到了甯浩宇單獨管的那家店,進門的時候店員還在,不過看樣子也是要收拾東西準備下班了。
甯浩宇説,他這個地界不算太好,這個點就沒有人流量了,所以關門還算早的,其他幾個在大商場的分店,現在還在營業呢。
我對甯浩宇生意上的事兒不大在意。就和他隨便掰扯了幾句。
在他的店員相繼離開的時候,我就把他的面相看了一邊,印堂發黑,是最近要走黴運的徵兆,而他的財帛宮纏着黑氣,註定他最近要破財了。
不過好在身體上暫時無恙,不用太過擔心。
等着他店員都離開了,趙靜芳就走過來説,她先回家了,今天就不用甯浩宇送了。嗎低向劃。
甯浩宇不放心,就把車鑰匙給趙靜芳。讓她在外面等會兒,估計他覺得我給他算卦也用不了太久。
趙靜芳本來想着推辭,可擰不過甯浩宇的大男子主義,就只好拿着車鑰匙去外面等了。
看着趙靜芳走遠,甯浩宇就問我:“初一,算吧,説實話,其實今晚我約了靜芳一起看電影的。”
我也沒有廢話,直接把我剛才看出甯浩的面相預示説了一遍。
聽我這麼説甯浩宇皺起眉頭道:“初一,你有點譜兒沒啊,你不是説跟靜芳好了之後,我運氣會變好的嗎。現在怎麼還會破財呢?”
我説:“我指的是一輩子的總運勢,不是這一時半會兒的,你這次倒黴,印堂的黑氣裏面摻雜着一股別人的喪氣,你可能會被牽扯到別人的葬禮中去,而那葬禮就是你的麻煩。”
“這麼説。七月十四那天我去參加的還真是葬禮啊?”甯浩宇苦笑道。
從他的面相上看不到太多的事兒,我就直接從他身上摘了一些命氣,將其放入我的命理羅盤中,然後為其推演卜卦。
我現在的地階六段的相師,推演他這個普通人的卦自然十分輕鬆,一會會兒的功夫,本卦和變爻都出來了。
我給甯浩宇卜算出來的是中孚卦,六陽的變爻。
本卦曰:澤上有風,中孚,君子以議獄緩死。
卦辭本意來説,君子應該廣施仁德,信義,慎重議論刑法,訟獄,寬恕死刑。
可對應在甯浩宇身上就沒有那麼簡單了,他仁德上我不敢説,信義上我卻可以保證絕對沒有問題。
至於議論死刑之事,不光是指的是現實中的牢獄,大道中的生死倫常也在其中,而甯浩宇最近恰好遇到了白萬里父親的事兒。
如果卦象顯示沒錯,甯浩宇除了給我和熊九講起這件事兒,怕是還跟不少人説起過。
所以我就問甯浩宇是不是這樣。
聽我這麼説,甯浩宇愣了一下,本想否認,可後來還是點頭説:“我就覺得這事兒奇怪就跟我們店裏的店員講了一下,其他人我還沒來得及説呢。”
我趕緊道:“幸虧你沒來得及,否則你這張嘴怕是要惹大禍了。”
甯浩宇不解,我就繼續給他解卦。
他是中孚卦的六陽變爻,中孚卦卦象中主、客雙方實力比較平均,因為這次卜卦我還沒有參與進去,所以這裏的主是甯浩宇,而客卻是跟這個卦有關的白萬里。
乍一看這卦象,主客雙方都很強勢,有針鋒相對,各不相讓之勢,可仔細一分析,客卦上、中兩爻都是陽,所以是極強之勢,主卦,上為陽,下為陰,雖然強,可卻不是很強,至少沒有客方強。
所以一旦客方和主方爭執、矛盾加深,那最後倒黴的肯定是甯浩宇,所以甯浩宇在面對白萬里的時候,一定要先學會忍耐,避過了他的鋒芒才可以獲得安定。
否則客必吞主。
最後上九六陽變爻,説明客方會一直保持高姿態,也就是説他會不停的尋找一些藉口讓主方去做一些事兒,而這些事兒,無論大小,主房都不可以答應,甚至包括去參加白萬里父親大壽的事兒。
如果他不去,那接下來所有的麻煩應該都不會存在了。
聽完我的解卦甯浩宇便道:“初一,不去參加白萬里的葬禮我怕是做不到,那一天我舅舅正好要去省城,他已經説好讓我代替他去了,他不去,如果我再不去,那我們和白萬里合作的生意肯定就黃了。”
我説:“黃了就黃了,你們還在乎他超市裏面的幾個櫃枱嗎?”
甯浩宇搖頭道:“不是初一,這是我答應我舅舅的事兒,你知道我的個性,如果賠的是我自己的,那無所謂,撤櫃就撤了,可那是我舅舅的,我不能眼睜睜看着我舅舅的生意黃了,我甯浩宇能有今天,全是我舅舅提拔,所以不管白萬里那是葬禮還是壽誕,我都要去。”
聽甯浩宇這麼説,我也就只能搖頭道:“好吧,那還是按照之前説的那樣,我陪你一起去,反正我也正想看看,那個白萬里搞的什麼鬼。”
事情談妥之後,我們也沒有再耽誤甯浩宇和趙靜芳的私密時光,也就分開了。
不過他倆在去看電影之前,甯浩宇還是先開車先把我們送了回去。
回到住處我們又討論了一會兒白萬里那個父親死沒死的事兒,林森就説:“我估計人家是真沒死,如果真死了,那人還能起死回生?那是神仙才能有的本事吧?”
徐若卉搖頭道:“也不是,苗寨巫術裏面,就有一種禁術,可以讓死人起死回生,不過究竟是怎樣的術法,我沒有見識過,只是聽玥奶奶提過而已。”
我點頭説:“我也聽爺爺講過一個類似的事兒,説是一些邪惡的陰陽,會同一些邪惡的術法,讓死人復活,不過我那會兒都是當故事聽的,沒當真,所以也沒有細問。”
不管怎麼説,等着那一天到了,我們一起去鄉下白家看上一遭,一切就都明瞭了。
接下來的時間我們沒有接什麼案子,主要是害怕錯過了和甯浩宇一起去白萬里的老家。
到了七月十三,甯浩宇就告訴我,我們要提前去一天,我問他原因,他説他接到了白萬里的電話,説是老家那邊人手不夠,讓他過去提前一天幫個忙,準備明天宴席的會場。
這話一聽就是一個藉口,所以我沒好氣地説了一句:“甯浩宇,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啊,我不是説了嗎,不要隨便答應白萬里提的要求,哪怕是一個小要求也不能。”
甯浩宇説:“初一,我覺得不會有事兒,就算不是壽誕,是葬禮,我提前過去一天,就是幫着乾點活兒而已,能有啥事兒啊,再説了,不是還有你嗎?”
我只好無奈搖頭,事情好像在向着最糟糕的方向發展。
所以七月十三這一天,我們只能跟着甯浩宇一起去了白萬里的老家。
白萬里的老家在太行山的深處,在河北和山西的交界處,這裏深山、斷嶺很多,很明顯的感覺到山西那邊比河北這邊要高出不少來。
白萬里的老家叫白溝,據説這裏曾經是一個死人溝,因為這裏堆滿了森森白骨而得名,所以它還有一個名字,叫白骨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