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肚子一疼自己都給忘記了,我自己的書包就有紙,像我這樣到處亂跑的人,書包裏常備一些的紙也是必須的,再不濟,我的書包裏還有不少徐鉉送我的符籙。我留了好多都沒捨得用。
不過話又説回來,如果我用徐鉉送我的符籙擦屁股,他估計殺了我的心都有了。
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褪下褲子,一個深蹲,接下來……
一陣舒坦之後,我就聽着徐若卉在嶺子另一邊喊我:“初一,你沒事兒吧,我這裏有止瀉藥,我讓兔子給送過去?”嗎共島圾。
我這絕對不是簡單的拉肚子,那藥肯定沒用,所以我就道了一句:“不用了。不用了,我這拉屎的樣子可不想別人看見。”
我在這邊總共蹲了半個多小時,徐若卉在此期間問我無數次的安危,估計是害怕我是真的種了什麼毒。
等我回到人羣的時候,我就指着徐若卉肩膀正在自責的阿魏魍竹謠道:“你,你不是説沒問題的嗎,還説什麼升段什麼的,為什麼會這樣?”
竹謠道:“我也不清楚啊,我剛才明明也感覺到它的藥效了!”
此時古魅忽然從命理羅盤中出來道:“會不會是這樣,初一身上的相氣都是火凰屬性,而這個瀧果是水屬性的瀧果。水火相剋,所以這瀧果對初一沒有效用啊?”
古魅的分析很有道理,我也是連連點頭説:“對,肯定是這樣,對了,這會不會讓我把凰火都拉出來,然後相氣的屬性也變回平常的了啊?”
阿魏魍竹謠説:“不可能,我能感覺到你體內的凰火屬性沒有絲毫的減少,另外那瀧果是直接作用你身體的,你身體是水屬性的,它對你絕對有用,這準沒差。”
説着阿魏魍陷入了沉思,好像是想到了什麼關鍵的地方。而我這邊肚子裏又來了感覺,跑回嶺子那邊又拉了一回。
等我再回來的時候,阿魏魍就對我説:“初一。我想到了,瀧果的一個功效就是通便,它正在把你體內的雜物、毒素什麼的排出體外,等着你身體都乾淨了,它的藥效就要發揮出來了,再換句話,瀧果正在為你萃體,把你身體上與瀧果之水不相容的雜物統統排出。”
阿魏魍竹謠説的頭頭是道,我當下就信了,便問萃體之後我會怎樣。
它想了一下説:“萃體結束後,你的身體肯定會更健康,體內各種氣的流動應該更順暢,順道給你提升個一兩段應該問題不大。”
我又問這萃體什麼時候結束,竹謠想了一會兒便説:“不知道,我也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可能一會兒就好了,也可能需要三五日吧。”
三五日?如果我保持這個頻率上廁所的話,別説三五日,一天下來,我估計就虛脱了。
説着話我又跑到山嶺子那邊拉了一回。
接下來我們沒有回北羊圈村,而是在附近嶺子上找了個背風的地方搭起了帳篷,而我這一晚上都沒有睡好,差不多十多分鐘拉一次,一直拉到次日天亮。
等着第二天太陽昇起來的時候,我拉肚子的趨勢終於停了下來,不過我的人也是瘦了一圈,而且我連走路的力氣都要沒有了,躺在帳篷裏,我感覺我就要死了似的。
徐若卉一晚上也沒有睡好,看着我一次一次往山溝裏跑,也是充滿了擔心,我身上五鬼也是暫時不願意跟我在一起了,它們説我身上臭……
其他四鬼也就算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阿魏魍竹謠也嫌棄我,就讓我有些不能接受了。
早起,我稍微喝了一些水後,徐若卉就問我情況,我指着肚子説:“我胃已經沒啥感覺了,你摸摸我的肚皮,都快涼透了,我現在身體飄飄的,感覺自己的身體跟飛起來是似的,別提多難受了。”
徐若卉擔心地問旁邊的竹謠,是什麼情況,竹謠説:“放心好了,初一現在不是不拉肚子了嗎,我約莫着萃體就要開始了,咱們別打攪他了,讓他好好休息下,説不定中午就好了呢。”
徐若卉不放心我,還是留在我身邊照顧我,還説我要是萬一再想上廁所咋辦,我現在路都走不了了,總要有一個人陪着。
至於秧玥、素月等人,我這也算是為了他們的案子受的“傷”,所以也不準備丟下我離開,説是要等着我情況好轉一些了再與我們道別,這樣也好可以照應我們一下。
林森幫不上忙,就乾着急,貟婺的話還可以幫我念唸經,讓我的心靜一下。
至於我的五鬼,它們每次來看看我,確定我還沒死後,就去帳篷外面玩了,特別是夢夢和安安,兩個小傢伙又吵又鬧,完全沒有擔心過我的病情。
有時候徐若卉都聽不過去了,就去説上它們幾句,可沒一會兒它們就又開始了,根本就是把我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到差不多上午九點多鐘的時候,我就感覺我胃裏有一股冰涼的東西在我胃裏破裂了,接着一股又一股的寒流就隨着我的血管流遍我的全身,我感覺我的身體越來越玲,身體越來越飄,我總是體會到啥叫透心涼,心飛揚了。
徐若卉一摸我的身體變涼,而且四肢開始僵硬,就給嚇哭了,她趕緊喊阿魏魍問:“你快看看初一,他是不是要死了,他體温下降,四肢冰涼……”
有那麼一刻,我也是覺得我要死了,如果這就是要死了的話,我才知道,原來死之前意識還是那麼的清醒。
竹謠看了看我,就讓徐若卉別擔心,説我的身體只是瀧果的萃體而已,等上幾個小時我的身體就要恢復了。
我想張嘴説説話,我卻發現我連自己的嘴都控制不了,我的整個身體彷彿都被凍住了。
不過我還能感覺到,我身體裏的各種氣卻沒有被凍住,它們四處遊蕩,撞擊我身體的各個相門,而且速度比我身體涅槃那會兒還要快。
我的身體在自動的調息,它們根本不需要我的控制,周圍的陰陽之氣也是均勻的進入我的身體,然後一點一點的配合着我的氣脈節奏,進入我的靈台位置。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巫門相術中依靠自然之力來修煉自己的神通一樣。
想到這裏我不禁想起臧海一戰後,聖巫老祖給我的那本巫門相術的秘籍,上面的內容我早就熟背於心,可我卻不曾修煉過,主要是我擔心那些斑駁的外來相氣會影響我原本相氣,從而折損了我的神通。
同樣也擔心那些斑駁之氣破壞我的身體,讓我身體變弱。
可現在外面的自然之力不但不斑駁,還很快地融入我的身體,跟我身體裏相氣變的一模一樣,甚至在它們通過我的靈台後,也被賦予了凰火的屬性。
這麼説來,我以後再修煉那巫門相術也不必擔心有副作用了,更不用擔心那些斑駁的相氣影響我的身體,讓我的身體變得孱弱不堪,我可不想跟那些大巫師似的的,一個個看着骨瘦如柴,弱不禁風。
想到這裏,我就在心中默唸起那相門的術法口訣,周圍的陰陽之氣往我身上聚集的就更快了,漸漸地我就感覺到我的靈台空間開始擴展,我要升段了。
從升段的情況來看,應該不會跳段,我最多能升到六段。
不過這樣我就知足了。
徐若卉在旁邊,覺察到我體內的氣脈流動了後,也是稍稍安心了一些説:“看來初一是真的沒事兒。”
這樣的感覺一直持續到傍晚,等帳篷外面的天都黑了,我的身體才漸漸恢復知覺和温度,而此時的我已經渾身沒有一絲的力氣了,我感覺身上不光皮肉是軟的,就連骨頭都變成軟的了。
這就是萃體了,與涅盤相比,一寒,一火,一個是外體和經脈的重生,一個是骨血和氣息的昇華,兩者對我身體提高超乎我的想象。
同時我也感覺到,我的身體已經在冰凍期間,自己升段到了地階六段。
我這次總算是因禍得福了。
等我稍微恢復了一些,就感覺肚子餓的厲害,便開懷大吃了一番,吃了一頓飯,我身上的體力也才恢復了一些,不過我的樣子看起來還是瘦了一圈,渾身軟塌塌的。
我這邊恢復之後,我也是給王俊輝打了個電話,這次竟然打通了,過了一會兒還有人接了。
王俊輝接了電話,我就趕緊問李雅靜和孩子的情況,王俊輝就道了一句:“母子平安,不過我師父卻是受了一些傷。”
我剛準備細問,王俊輝又道:“初一,你不用擔心,堃鮫被我師父打了一個半死,我師父的傷是被眾神殿幾個老怪物連手打的,不過只是輕傷,修養一下就好,而且我們現在已經脱險了,你不用擔心了。”
聽王俊輝這麼説,我也是鬆了一大口氣。
接着我就聽到電話那頭的青衣道:“初一,三年後眾生殿你一定要來啊。”
我道:“我肯定會去!”
青衣忽然説了這麼一句話,我就覺得他説這些話好像還有別的意思,讓我去,難不成眾生殿跟我掛上了勾了嗎?
只可惜不等我細問,那頭的電話就掛了,我再打又打不通了。
我不禁生氣道:“這跟着學藝都不能電話聯繫了,這青衣到底搞什麼啊?”
此時古魅就在我旁邊道了一句:“青衣老祖去的很多地方,可都是用不了你們這些東西的。”
古魅跟過青衣一段時間,肯定知道青衣的行蹤,所以我就想去問她,她卻是在命理羅盤裏又不吭聲了。
不過怎麼説,龍木、李雅靜兩件事兒,最後的結果都不算壞,接下來,我們又要開始我們的新的生活和冒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