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屬木,我還是第一次聽説,我就問這個説法有什麼講究沒,素月沒有回答我,而是秧玥告訴我道:“這個倒是真沒有什麼特殊的講究,就拿人來説。從天道大五行上説人是水屬性,可要從命理小五行上説。不同的人五行俱備也是各不相同的。”
大五行?小五行?
這個我曾經聽爺爺説過,他説我現在算的命理都屬於小五行的範疇,只有天階以上的相師才能一眼斷出大五行來。
不過這麼多年下來。很多物種在大五行中的歸類已經作為知識流傳下來,如果看過那些書,那就算不是相師,也能判斷出各個物種所屬的屬性。
比如龍屬木,因為水生木,所以龍好水,又因為木生火。所以凰好龍,再因為木能夠囤水,所以龍有時候能夠興風作雨。
又比如人,人屬水。而金生水。所以人對金子或者錢的痴迷是與生俱來的,有因為水生木,所以木屬性的龍也同樣喜好人,人也才會把強大的龍作為自己的圖騰。
至於凰,屬於火屬性,人的水克火,所以在神話傳説中,凰本來是禍害人家的火獸,後來被人剋制,才成了人間的祥獸。
再比如土克水,所以人死之後才會選擇入土為安,因為在土的剋制下,人的屍體才不會生出異端。
當然這是從大五行上來説,如果分析到小五行,各地風水不同,會培養出養屍地,所以入土的人也會屍變,出現入土難安的情況。
再所以無論是大五行,還是小五行,單獨都不能解決一件事兒,把兩者聯繫到一起才是一個完整的體系。
這個道理説起來雖然我能夠懂一些,如果往深的地方去追究的話,我的本事還不夠,還需要不斷提高自己相師的水準才可以。
我腦子一下想了這麼多的事情就有些亂了,連忙搖搖頭道:“算了,這些東西以後再深究吧,先給我説説那個陰陽先生到底是什麼來頭,還有那龍木到底有何用?”
秧玥點頭説:“所謂龍木是因為裏面住着龍魂而生,龍木的樣式各不相同,上等的龍木甚至還能開出血花來,而那血花據説是上等的藥材,因為每朵花裏喊着半口血,傳説那些是龍血,經常服用可以強健身體。”
“血花入藥更有抗衰老和延年益壽的奇效,是百年不遇的奇藥。”
“最主要的,如果龍木所生之地會漸漸形成一條龍脈,龍脈是小五行中的風水絕佳之地,據説可以福澤子孫百代。”
“還有,就算再不濟,把龍木做成器具,那龍木之下,陽氣極多,驅邪避災不説,還能穩固人的陽氣,也有延年益壽的功效。”
“同時因為龍木能夠穩固陽氣,所以猛然看起會讓人覺得有一股難以言表的威勢,也是為什麼龍椅一看就讓人覺得氣派的緣故,所以龍椅不一定是龍木所制,可上面的雕龍卻也可以穩固陽氣,提升威勢。”
“另外還有一條,在遠古時候龍的圖騰是沒有金色的,金克木,龍是討厭金子的,所以龍一般是紅或者黑色的,有人説龍喜歡閃閃發光的東西,所以也喜歡金子,其實也是錯誤的,龍喜歡的是屬水的珍珠或者玉石,而非金子,説龍喜歡金,完全是誤導。”
“至於後來統治者把龍塗上金色,有兩重意思,一是把自己置身於圖騰之上,不再是崇拜圖騰,而是統治圖騰,所以他用金色壓制龍。”
“第二重意思就簡單了,統治者是人,人屬於水,喜歡金,所以把龍也變成了金。”
秧玥的這一番解釋讓我知道了很多之前不懂的道理,頓時感覺十分受教,連連對着她點頭。
不過這些東西似乎對案子沒有什麼幫助……
我這麼想的時候,秧玥就看透了我的心思直接對我提醒道:“初一,這件案子和龍有關,你多瞭解一些有關龍的訊息,總是有備無患的,不是一味地去了解案子才是有用,你以後自己單獨做案子的時候也要這樣做,不然你遲早要吃大虧。”
我再次點頭,問秧玥還有沒有要細説的地方,她説:“暫時沒有了,龍的問題就説到這裏,我們説説那個風水師,不過那些的話,都屬於是秘密了,我不便現在説,這樣,我們現在去一趟那棵鑽天楊的龍木附近,一邊讓你看看那龍木,我一邊給你講講那個陰陽的事兒。”
對於秧玥這麼安排,馬藏山也想着跟着過來,卻是秧玥給拒絕了:“你都一把年紀了,就別跟着折騰了,我們今晚或許不會回來,晚飯不用管我們了。”
從馬藏山家裏出來,秧玥深吸了一口氣了,然後看了我一眼語重心長地問了一句:“你們還是沒有雅靜的消息嗎?”嗎頁女才。
我搖頭説:“沒,王道長那邊我還是聯繫不上,也不知道情況咋樣了。”
秧玥沒有再接我的話,而是忽然深吸一口氣繼續往前走了,搞的我一時間不知道接什麼話好。
往那邊走的時候,秧玥就上了我們的車,素月他們肯定去過,所以素月、張德亮和張大能的車子開頭,我們的車子尾隨。
一路上秧玥直接給講起了那個陰陽的事兒,她説,那個陰陽叫龍萬山,華東風水名家龍家掌舵人的親弟弟,相傳龍家是華夏大地上唯一圈養着龍的家族。
他們也是有名的捕龍家族,跟華北分局的梟家一南一北並稱二雄。
聽到這裏我忍不住道:“這麼説,我們處理這個案子可能會得罪龍家的人?順便把華東靈異分局也得罪了?”
秧玥點頭説:“的確是這樣!”
我看了一會兒秧玥,然後還是説了一句:“玥奶奶,這案子是上官琴給您的吧?”
秧玥點頭,我繼續説:“那你説,這案子會不會是上官琴故意為難您,讓你知難而退,或者説存心陷害您呢?”
上官琴那個小丫頭有些偏激,她會不會是瞭解到秧玥和上官陽的關係後,把上官陽死的一部分責任也歸咎到了秧玥身上,所以她就想着借這個機會整秧玥?
聽我那麼説,秧玥則是微微一笑搖頭道:“我寧願相信她是一個單純的小孩,只是暫時被仇恨矇蔽了雙眼,想要出出氣而已,害我這心思,我覺得她是不會有的。”
秧玥這麼説,我也不好多説。
雖然聽起來距離只有四十多里路,可這裏是山路,走起來沒有那麼順暢,我們走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才到了一個山溝子的外面停下來。
車再往裏就沒法走了。
我們車子到了這邊的時候,外面已經停了一輛黑色的小轎車的,雖然不是什麼好車,可這車上殘留着一些主人的氣息,卻能讓我們感覺到這車的主人不簡單。
秧玥看了一眼那車就道:“看來龍萬山也在這邊。”
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就見到了這次可能要面對的對手了。
沿着山溝往裏走,秧玥説還有二十多分鐘的路,因為知道龍萬山在裏面,所以我們走的很快,用十五分鐘就到了那鑽天楊的跟前。
其實在離那鑽天楊還有很遠的時候,我們就能看到它了,它高出普通的樹木小一半,儼然一副鶴立雞羣的樣子,格外的顯眼。
到了這鑽天楊的跟前,我們就看到一個穿着黑色中山裝的男子站在樹下,仰頭望着樹頂在發呆。
而在這樹旁邊有一個挖了一半的坑,還有一些紅色的土壤,應該是被之前那樹流出的“紅血”給染的吧。
我們來了這一羣人,那個中年男子也不在意,繼續去看樹頂,看了好一會兒他就搖了搖頭。
然後轉頭對我們説了一句:“你們來了。”
他話説的很隨意,仿若是早就料到我們會來,又仿若我們是到了他家似的,我們是客,他是主。
他的那種隨意讓我心裏很不舒服。
秧玥對着那個中年人點點頭説:“萬山兄多日不見,沒想到咱們又在一個案子上遇到了。”
秧玥叫那個中年人“萬山兄”,可見他的真實年紀絕對不是面容上顯示的那樣。
而此時恰好吹過一陣風,吹的整個林子“呼呼”地響,那龍萬山就忽然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説:“你們聽到了,它在哭泣。”
説着龍萬山轉身指了指那棵龍木鑽天楊,接着它又指了指周圍眾多的楊樹道:“你們再聽聽,整個林子都在哭泣。”
龍萬山這瘋瘋癲癲的樣子反而讓我不那麼反感了。
秧玥看着龍萬山道:“萬山兄,你這次來這裏是要幫人挖掘這龍木的嗎?”
龍萬山笑了笑道:“那種人還不配擁有這龍木,我來這裏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為這龍木中的龍魂找一個好歸宿,它已經暴露了,就算不被那個傢伙砍伐了它,以後還會有更多的人來,他們中總有一個會用他們的無知毀了這龍魂,毀了我們華夏族的圖騰之物的魂魄。”
龍萬山雖然是在笑,可是卻從他的笑容中看到了無盡的悲傷。
只不過我卻看不透他的悲傷從何而來,他又是因何而悲傷。
在龍山説完那句話後,一陣風呼嘯而來,吹的那鑽天楊“呼呼”直響,彷彿真的有一個什麼東西在這深山裏哭泣。
那聲音聽起來雖然是哭泣,雖然透着悲,可卻不是純粹的傷,而是一股悲壯,是悲而壯烈,像是一首浩瀚的輓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