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心中一動,感官靈敏的岑思嫺就知道照着這個方向説有門,繼續道:“那個前輩和你父親在同一個部門,有不少案子都是他和你父親一起出的,他可你是父親生前的摯友,加上又救過你父母的命。所以……”
不等岑思嫺説完,我就打斷她説:“岑女士,你身上有我父母的命氣,也就是説你得到了我父母身上的某樣器官,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可這種行為我本身是不可能接受的。”
“如今你們火急火燎地把我和王道長叫回來,竟然還恬不知恥地向我索要金丹,還搬出了我父母這一層關係,還真是煞費苦心啊,我在這裏就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沒門!”
“我這麼説,別説是我父母的朋友,就算是父母在世,他要讓我犧牲朋友的性命去救他們,我也做不到,我相信。我的父母也絕對不會向我提出這種要求來。”
我這一番話直接讓岑思嫺陷入了絕望,這件事兒絕對沒有商量的餘地。
岑思嫺不説話,蔡邧就慢慢地説了一句:“初一啊,你也不要誤會,我們找你回來只是給你商量。絕對沒有逼你的意思,既然阿魏魍和金丹對你這麼重要,那這件事兒就當我們沒説,這件事兒咱們就此翻篇,希望不要影響到咱們之後的關係。”
蔡邧不想提這件事兒了,可帶着一臉絕望的岑思嫺還是不肯死心,她深吸一口氣下意識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鏡説:“這件事兒咱們先不提了。這樣,初一,你可以陪我去看看你父母的那位朋友嗎,就算你捨不得用金丹來救他,那你去看看他,這個要求總不為過吧,他畢竟是你父母的救命恩人。”
岑思嫺提出的這個要求我不好反駁,這件事兒我不知道也就罷了,可現在我知道了。於情於理我的確都應該去看看他。
而且我心裏也是很好奇當年和我父親並肩戰鬥的人是什麼樣子的。
所以我就對岑思嫺點了點頭,見我點頭答應了。她才慢慢舒展了一口氣,臉上絕望的表情暫時退去了一些。
不過我這邊也是補充了一句:“我去可以,不過醜話我先説在前面,如果你們靈異分局要動手搶金丹或者阿魏魍的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岑思嫺點頭道:“這點你放心,我們靈異分局是絕對不會做出那樣的事兒的。”
跟岑思嫺談妥了,她好像怕我們反悔,直接讓我們現在就跟着她走。
我問她去什麼地方,她説,就在成都,讓我跟着她走就好了。
我和王俊輝相互看來一眼,也就跟了上去,蔡邧則是對我們説,他還有事兒,就不跟着過去了,顯然這些事兒,他已經不想參與了。
這件事兒是我們和蔡邧第一個產生較大的矛盾,他是害怕繼續參與這件事兒,把我們之間的關係徹底弄黃了,那樣的話,他就得不償失了。
從蔡邧的酒樓裏出來,岑思嫺就上了一輛車,她的車在前面走,我們的車在後面跟着。
車子開出一會兒後,王俊輝就對我説:“初一,這件事兒你準備怎麼辦,看得出來,靈異分局對這次的事兒十分重視,你知道嗎,岑思嫺那輛車上的司機,我估摸着實力應該在立宗天師左右,他們派出立宗天師來開車接岑思嫺,他們的心思你應該能猜到一些吧?”
我道:“他們該不會真的想動手搶吧?”
王俊輝搖頭説:“依着靈異分局的辦事風格,搶這種事兒他們應該不會做,不過你拒絕了他們,那你以後在西南的日子怕是不會太好過了。”
我和王俊輝説話的時候,阿魏魍就從我書包裏鑽出來,然後爬在我的肩膀上道:“初一,我求求你,不要把金丹送出去好不好,它,它還是個孩子,而且它還救過我們!”
我對着阿魏魍點頭説:“這點放心,我李初一辦事也有自己底線的,在交出金丹的這件事兒上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岑思嫺的車子是往南開的,很快我們就到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單位大門口,這裏站崗的人穿的是軍裝,而且還有配槍,到了這邊後,岑思嫺就出示了一張卡,然後對着崗哨説了幾句,又指了指我們的車子,那崗哨才開門放行。
這個單位進去之後,一條路徑直往南走,路的兩邊全是整齊的法國梧桐樹,再接着是整齊的四層高的樓房,從樓的建築結構上來看,好像是十多年甚至二十年多前的老房子了。
再往裏走,又是一道鐵門,那鐵門沒有崗哨,車子停到那裏後,岑思嫺車上的司機就從車上下來,然後手動去把鐵門打開,然後繼續把車子往裏面開。
過了這道鐵門,裏面的樹就更加密集了,還有很多的草坪建築像是一個園林。土木上弟。
在這些密林和草坪間穿插建造着一些房子。
走了五分鐘左右,我們的車子就在一個白色的平房前面停了下來,我們車子剛一停下來,平房裏就走出兩個老者,看樣子也都是立宗級的天師。
那兩個人直接去問岑思嫺情況,岑思嫺指了指我們這輛車然後搖搖頭,那兩個老者也是忽然露出一臉的失望。
不過他們調整了一下情緒還是飛快的往我們這邊走來,然後笑盈盈地迎接我們進那平房。
在進門的時候,他們也是簡單給我們做了一下自我介紹,這三個人(包括給岑思嫺開車的司機)的名字分別叫田永銘、閆鵬飛和朱景朋,他們三個人説話都很客氣。
本來我心裏憋着很多氣話,可人家笑臉相迎,我一肚子的氣話也就沒地兒撒了。
進屋子,他們又領着我們進了內屋,裏面有很多的醫學儀器,還有一股重重的藥香味。
中間是病牀,上面躺着一個人,看樣子是處於昏迷狀態。
而且那個人的本事應該還在迎接我們的這三個立宗天師之中,他雖然昏迷,可道氣依舊把自己的命氣護的很嚴實,我依舊從他的面相上看不出什麼東西來。
他的歲數的話,看起來應該在七八十歲靠上,他如果是我父母的朋友話的,那也應該是忘年交了。
在看到那個人後,三個立宗天師中,叫田永銘的那個人就道:“牀上躺着的這位前輩叫王乙鈞,渡劫後期的實力,而且極有可能會迎來大劫,有機緣昇仙。”
田永銘頓了一下繼續説:“另外王前輩也是你父親在靈異分局時候的搭檔,你父親剛入行的時候,很多時候都是王前輩帶着他出的。”
田永銘扯出王乙鈞和我父親的關係,無非是想要博得我的同情,讓給我心甘情願交出金丹來。
只是他們怕是要白費心思了。
見我不説話,另一個立宗天師閆鵬飛也是道了一句:“初一,你年紀輕輕就是地階二段的相師,其天資與你父親相差不多,如果你肯來我們靈異分局,相信你父親生前沒有辦完的案子,在你成長起來後,我們都會統統交給你來處理。”
我父親辦過的案子?
説實話我是真的很感興趣,可我心卻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在告訴我,不能加入靈異分局,至於這種感覺來自什麼,我卻不知道。
見我還是不説話,三個立宗天師相互看了一眼,然後聳肩苦笑。
我往王乙鈞跟前走了幾步,剛才沒説話的那個立宗天師朱景朋就想攔住我,不過卻是被田永銘給拉住了,他對着朱景朋搖搖頭,示意他不要阻攔我。
我走到王乙鈞的跟前後就問靈異分局的人:“他是去出什麼案子傷成了這樣,他是渡劫後期的勢力,能把他傷成這樣的案子,應該是半仙或者以上實力的神通者吧。”
靈異分局的三個天師相互看了幾眼,又是田永銘回答我:“這是我們靈異分局的案子,我們不能告訴你。”
田永銘剛説完,岑思嫺就忽然説:“三個前輩,這件事兒我做主了,你們講給他聽吧,或許他們能夠幫上忙也説不定呢,萬一出了事兒,我來蹬。”
那三個立宗天師相互看了看,便同時點頭。
他們的實力遠在岑思嫺之上,可權利看起來似乎還沒有岑思嫺大,由此來看,這靈異分局的權力似乎不是絕對按照實力來分配的。
田永銘看了看我道:“這樣,你們跟着我們到外面説話吧,在這裏面怕是會打擾王前輩的休息。”
跟着田永銘到了外面的休息廳,他就給我們倒了兩杯白水。
兔子魑在我旁邊,大概知道我面前的這些人就是向我索要金丹的人,便時不時對着他們呲牙咧嘴的。
田永銘見狀就笑了笑道:“你這魑鬼好像很不喜歡我們啊。”
我不想和田永銘多説廢話,就隨便迎合他一句,然後讓他快點講這次的案子。
田永銘道:“説起這個案子,那跟這個案子相關的幾個案子,我都要跟你講一遍,因為這些案子都是相連的,而且牽扯時間極長,跨度要幾千年不止。”
田永銘頓了一會兒又問我:“我給你説幾個名字,你看下聽説過沒有,猰貐(yayu)、封豚或者封豨、九嬰、鑿齒、大風、修蛇或者巴蛇。”
田永銘説了這些名字,我還真的都聽説過,不過都是爺爺給我講的神話故事裏出現的,而和這些東西扯上關係的還有一個響噹噹的神話人物——后羿。
這六個邪怪全部都是由后羿射殺的,這也是后羿除了射日以外的另一大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