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提到要為納蘭算命的時候,她就半開玩笑地説了一句:“李先生,你沒開玩笑吧,我可聽我們劉總説了,你可是一卦千金的,我可算不起。”
我笑着説。不算別的,就算我們這次行動的運勢,所以不要錢。
納蘭笑了笑把手伸過來道:“喏,算吧。”
我愣了一下,然後捏了一個指訣,從她手心採了一些命氣,然後放到我手中的小羅盤裏。
而我這個動作在納蘭的眼裏卻有點像是,我在挑逗她,因為我摸了她的手心。
她對我笑了笑收回手説:“這就好了?”
我説,好了,她眉頭挑了一下道:“李先生算命的方式還真是特別,我還是第一次見。”
我沒再和她説話,而是專心的推卦,可能是我到了地階的緣故,這一卦推的很快。而且也很細緻。
這一卦是本卦的“未濟卦”,無變爻。
卦曰:享,小狐汔濟,濡其尾。無攸利。
直譯的話是這樣的,順利,小狐狸過一條沒什麼水的小河,卻不小心打濕了尾巴,無利可得。
映照到我們這件事兒上,我們整件事兒最終可以順利完成。只不過在執行的過程中卻是要遇到一些小麻煩,而且最終我們的收穫遠不如我們意料之中那麼多。
至於這件事兒的兇險,從納蘭的卦象上是看不太出來,我估計這可能和到了事發地點後,她不太直接參與這件事兒有關。以宏吐技。
而且從這卦本質上來説。上為火,下為水,火是離火,上升,水是坎,下潤,兩者不相交,所以此事的主、客二者雖然不是一路人,可在這次行動中卻不會發生矛盾。
而且在排卦中,有三陰、三陽,且兩兩相應,説明主、客兩者將在這件事兒中同舟共濟,共赴難關。
而且從形式上看,主、客雖然相輔相成,可主的態度消極。客方卻會從中獲利。
納蘭他們請我們辦事,所以他們是主,我這邊是客。
也就是説,我和王俊輝會掙到一筆。
這卦解到這裏,我大概已經知道,納蘭拖我們辦的事兒,我們終究會辦成,而且我們之間的合作還會比較愉快。
如果換做之前,我能解到這裏,已經差不多到頭,可此時我卻看到了更多的東西,那就是我們這次要面對的東西,在解這一卦的卦辭的時候,那句“小狐汔濟”讓我心中一動,解此句的氣也跟着有些不暢。
這就説明,這句話還有所指,而且很可能和我們這次遇到的麻煩有關。
難不成我們這次會遇到一隻狐狸精?
如果是狐,那就是狐仙,給王俊輝收了,他五仙也就有四了。
當然這都是我的猜想,真實的情況是怎樣的,還需要我們到那裏後進一步的調查才知道。
西川我們不是第一次去,好多條路我們都很熟悉,所以她一説大概的位置,我們也就知道怎麼走了。
我們這次去的地方,是西川薛城鎮境內的一個叫丫巴寨的荒村。
那個寨子零八年以前還是有人住的,後來發生了地震,人都遷徙到了離山根較遠一些的木蘇寨,所以丫巴寨也就荒廢了。
木蘇寨是一個藏族的寨子,這個和丫巴寨一樣,都是川藏攝影愛好者經常光顧的地方。
在這裏經常能拍到一些宛如仙境的畫面。
因為時間比較緊迫,一路上我們沒什麼耽擱,在次日的清晨,我們的車子就到了木蘇寨,到了這裏,我們的車子已經無法再繼續前進了,我們接下來的行程都要靠馬匹。
車子在這裏停下後,我就忍不住好奇問納蘭:“我們的車子都無法進去,那你們工地上的設備是怎麼運進去的,不要告訴我是人扛,馬運的?”
納蘭就指了指天空道:“我們是從天上運過去的,不過都是一些小設備,大部分還是靠人工,我們先在那裏開闢一個深山的機場,當然只能提供小型飛機的停泊,然後運簡單的設備再在深山裏繼續開鑿。”
納蘭這麼一説,我不禁疑問道:“這要多大的投資,多麻煩啊,你們要建多少年啊?”
納蘭道:“要不了多少年,你知道君士坦丁堡嗎?”
納蘭忽然這麼一問,我就覺得有些風牛馬不相及了,這跟君士坦丁堡有什麼關係。
我點頭説:“自然是知道的,你們要修一座君士坦丁堡?”
納蘭笑道:“我們可沒有那麼大的野心,我要説的是,曾經第二個以武力攻佔君士坦丁堡的默罕默德二世,他為了工程,在城外的海峽口修建了兩處巨大的工事,還有一處從山上運送船隻的航道,這些龐大的工程,他派了幾千人,也只用了多半年的時間而已,而且他的規模要比我們這個會所大的多。”
納蘭説了這麼多,其實就一個意思,它們這個會所,就算只用人工建造,也不用了多久能完工。
這些事兒我也沒問下去,劉家既然這麼幹,人家心裏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不用我這個外行人操心。
我們在木蘇寨稍微休息了一下,補充了一些水,就繼續往山裏走,我們到了丫巴寨之後要在那裏休息一下,因為蔡邧和海家的人還沒來,我們要在那裏等着他們人到了再繼續進山。
按照約定,他們派來的人都是從西川調過來的,他們在結束了手頭的事兒後,應該在今天下午都能到。
從木蘇寨到丫巴寨大概只需要一會兒的功夫,我們又是騎的馬,速度就更快了。
到了丫巴寨,我們找了一處較好的房子,收拾一下就住了進去了,這裏的房子間隙都比較遠,而且有很多都是在半山腰上,所以我們選擇住在一起,這樣相互照應起來也方便。
納蘭跟我們幾個男人住一起,也沒什麼避諱,看得出來她挺能吃苦的。
丫巴寨的房子都是那種類似土樓一樣的建築,加上這深山裏面,視野清澈,今天又是個晴天,遠遠望去,那一個又一個土樓,仿若就是童話中的一個又一個城堡。
而且在山下,我們還能看到很多扎過帳篷的痕跡,顯然這裏也是常有人來的。
只不過我們來的時候,那批人可能剛走,這裏就只剩下我們這些人了。
因為接下來我們要進山,所以趁着蔡邧和海家的人還沒來,我們就在這裏先好好休息了一下。
到了下午時分的時候,我們就聽着外面有人在喊我們的名字,我出去一看,發現來的都是熟人。
蔡邧那邊的是秦廣,我和王俊輝的老搭檔。
海家這邊是徐景陽,我的岳父,身份有些尷尬。
蔡邧和海懿分別派這兩個人來,也是大有文章的,秦廣跟我和王俊輝關係很好,這次來蔡邧又想着通過我們和劉家打好關係,所以一定不能和我發生衝突。
於是秦廣就成了他那邊,除了他以外最合適的人選了。
海懿這邊的打算跟蔡邧差不多,徐景陽是徐若卉的父親,我和他自然也不會鬧出矛盾來。
而且這兩個人都沒有帶什麼助手來,這也説明了蔡邧和海懿的意思,他們兩個本來就是我和王俊輝的助手,所以他們也就不需要帶什麼助手了。
見面相互認識了一下,我們便繼續趕路,我們騎着馬沿着山路到了丫巴寨的山嶺子上,納蘭指着遠處很高的一個山道:“那裏就是小溝九龍池,我們的工程離那裏不遠。”
我好奇問:“山上?”
納蘭搖頭説:“不是,是在山下東面的林子裏。”
來之前,我曾經查過那邊的一些資料,九龍池、九道海、雙河、長河、高橋溝河,都是那一塊的山中湖泊,有些甚至差不多在山頂的位置,夏天的時候那些水清澈怡人;冬天的寒雪封面,猶如一塊白色的玉佩,總之是人間仙境。
是很多自助旅遊的驢友們的絕佳選擇之地。
只不過在嶺子的西邊,就是茂密的樹林,不推薦人去那裏玩,因為那邊的地勢和環境遠比西邊要複雜。
而我們這次去的就是東面。
我沿着林子一直往北走,一路上都很平靜,我們因為沒有掌握這個案子過多的資料,也不知道這個案子是不是很兇險,我們心裏也就沒有緊張或者忐忑之類的感覺。
這林子裏沒有路,有時候我們的馬匹走起來會比較困難,我們就會選擇繞一段。
這些路一看就是經尺人的,雖然難走,已經有了一條路的雛形,多半是山裏工作的那些工人們所走出來的。
一路上林森有些心疼小和尚貟婺,就問納蘭,為什麼不直接安排飛機送我們進去,納蘭笑着説:“不是不安排,而是安排不了,幾天前,剛有一架飛機在那邊出了事兒,險些機毀人亡,所以我們現在去那裏,全部改成走這條路。”
我問納蘭,那飛機出了什麼事兒,納蘭就説:“説來也奇怪,以前運東西的時候,都沒事兒來着,可最近的幾次,飛機往那裏一飛,各種儀器都失靈,反正就是飛機飛不進去了。”
能干擾到飛機儀表的存在,如果是那裏的正主兒乾的,那麼它應該不會太弱!
而我們這就要去找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