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髒東西如果精通道、巫之術,而且還是沒有演化之前的古道、古巫之術,那整件事兒的確就是變得非常棘手了。
想到這裏我不由苦笑一聲道:“怪不得白家非要把這事兒推給我們,唯一可惜的是你們這邊沒有鷺大師的消息。”
秋天那邊也是又道了一句抱歉道:“我們是真不知道,實在是抱歉了。”
鷺大師和田士千在一起的事兒除了我們這些人其他人應該不知道,包括趙、白兩家更沒有可能知道。他們既然拿鷺大師的事兒威脅我,還説的言之鑿鑿,想必白坤也不是在誆我們。上來匠弟。
此一路去北川,進山之前的路還比較好走,一旦進了山秋天就不怎麼跟我們説話,開車也是變得謹慎了很多,甚至有些緊張。
我怕我們到不了目的地先出了車禍,就讓王俊輝代替了秋天開車,由秋天在副駕駛上給王俊輝指路。
換成王俊輝開車我們也是放心了不少。
秋天接着就開始跟我們講了很多的趣聞,不過都是關於杜立巴族的。
秋天説:“杜立巴族根本不是什麼外星人,他們也是人類的一種,杜立巴族人、巨人、矮人這些都是曾經存在的人類,他們滅絕的原因不明。不過已經有考古依據證明,那些人不但存在過,而且同樣創建過文明,人在很久之前也是分着很多種類的。”
秋天懂的很多,總是能給我們講一些稀奇古怪的人。
對很多事兒,她也有着自己古怪的理解,比如道術,她説這只是一種能量的表現形式罷了,表現形式不同的能量規則也不同,所以科學的規則解釋不了道術的能量,再所以科學不承認術法,因為他們的規則不同。
這就好比正方形和圓形,因為它們的規則不同,正方形必須有四條邊,而圓形沒有,所以在正方形的世界裏絕對不會承認圓形是正方形。
可正方形和圓形都是兩種圖形。
只不過它們規則不同而已。
秋天給我講了這麼一個簡單的比喻。我忽然間就茅塞頓開了,原來有些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還可以這麼解釋。
而且秋天總是在給我們講這些趣事兒的時候,冷不丁植入一個冷笑話,她笑半天后總是問我:“不好笑,很冷對不對?”
所以她是一個笑點很低的人。
到北川,我們就從省道轉到了縣道,可縣道沒走一會兒。就轉到了偏僻的鄉道,又走了一會兒到了一個村子,鄉道都沒得走了,我們還要在藏民的村子裏換乘幾匹馬繼續趕路。
在西川、北川、青海很多地方,其實馬匹還是很重要的交通的工具。
據秋天説,考古隊的人也是這個村子租了馬匹進山的,不過這村子也沒有多少馬匹。我們要換乘的那些馬還是從別的地方臨時調過來的。
而且我們到了這個村子。還有專門的考古隊的工作人員接我們,他們説考古隊的大部分都已經撤出來,離墓羣很遠的營地只留了幾個看守現場的人。
顯然是墓地出了事兒之後,考古人員已經停下了所有的工作。
接我們的人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看來應該是專家學者之類的,他姓吳,秋天叫他吳教授。
見到我們幾個人,可能是因為普遍看起來比較年輕,而且還有兩個女人和一個小和尚,他就有些疑惑地問秋天:“這就是請來科儀的高人?”
秋天道:“是的,吳教授,他們雖然看起來年輕,可辦案經驗豐富,可是享譽西南的名家呢。”
吳教授“哦”了一聲説:“看來是老夫眼拙了!”
聽吳教授的語氣,他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在這村子沒有聊多久,吳教授也沒説讓我們休息,直接讓人牽來了我們換乘的馬匹,催促着我們往墓地那邊的營地進發。
此時已經下午四五點鐘,如果我們現在進山,按照秋天跟我們説的,我們騎馬進山要走四個小時的路,如此一來,我們到考古隊在山裏的營地就晚上**點了,到了晚上可不是好的驅鬼時間。
秋天自然也知道這些,就想着問吳教授明天進山可以不,吳教授焦急地搖頭説:“秋小姐,實不相瞞,我們在山裏營地的人,已經跟我們失去聯繫一天多了,衞星電話打不通,我們派進去的人也有去無回,我真怕他們出事兒啊。”
“啊!”秋天也是嚇了一跳道:“怎麼會這樣,之前不是都好好的嗎,那個髒東西不是不害人的嗎?”
吳教授聳了一下肩膀,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
考古隊在山裏的營地出了事兒,我們自然也不想着休息了,就立刻換乘了馬匹往山裏走。
我們這邊有很多人都是第一次騎馬,速度自然快不了,加上山路本來就難走,所以我們着急也沒辦法。
而這次吳教授和他的助手也要跟着我們一起去,用吳教授的話説,裏面很多工作人員都是他的手下和學生,他不能不管。
本來能少帶普通人就要少帶的,可秋天卻不以為然,直接同意了吳教授和那個年輕助手的加入。
吳教授的名字我們在路上沒有去問,只問了他助手的名字,説是叫卓越,很好記,且很響亮的一個名字。
在進山之前我自然也是看了看這兩個人面相,全部是黑霧縮眉,大災大難之相。
所以往山裏走了一會兒,我就把從命理上看出的這些跟吳教授和卓越説了一遍,説完之後吳教授就道:“小夥子,比你厲害的科儀行家我見多了,其中有一個説我能活到九十,放心,我離死早的很。”
旁邊的卓越則是半開玩笑説了一句:“老師,我沒找人算過,那我是不是能先撤了?”
卓越雖然嘴上這麼説,可他的表情卻沒有半點要離開的意思。
我從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種堅毅,很熟悉的感覺,很快我就想到,那種堅毅我在之前爬貢嘎山的時候,從霍爾的臉上看到過,為了夢想不顧一切的堅毅。
見實在説服不了吳教授和卓越,我只能輕聲道了一句:“我會想盡辦法保護你們安全的。”
我承認我把對霍爾的遺憾,轉接到了吳教授和卓越的身上。
這剛騎在馬上的時候,晃晃悠悠的,我心裏還是有些害怕,可晃了一會兒我也就漸漸習慣了,只不過這騎馬並不舒服,特別是那馬鞍很硬,磨的我大腿內側有些難受。
很難想象自己一會兒下馬後羅圈腿站立的樣子……
走了一會兒山路就越來越模糊了,我就不禁問騎馬走在最前面的吳教授,路走錯了沒有。
吳教授道:“放心吧,這路,我騎着這匹馬走過好幾次了,錯不了。”
天越來越黑,到了貟婺做晚間功課的時候,我就喊大家停了下來,因為貟婺不做功課,他會很不開心的。
而且我們連續走了兩個小時的路,無論是人還是馬匹都要停下來休息一下了。
趁着休息的時候,我和貟婺就一起做了晚間的功課,只不過吳教授一直催促着趕路,我只好把貟婺玩兒玩具的時間給剝奪了。
對於這個貟婺倒是不會耍小脾氣的。
越走山越深,我的方向感也是越來越弱,到最後我要不是不拿出命理羅盤來,都要分不清楚東南西北了。
好在路上一切都很順利,差不多到晚上八點多鐘的時候,我們就到了考古隊在墓羣一千米外的營地。
拿手電照了一下,我們就看到,有十幾個帳篷,在帳篷中還有一個臨時的灶火台,上面放着一個大鍋,大鍋的蓋子只蓋了一半。
吳教授和卓越在營地外面喊了幾個人的名字,沒有任何人應聲,於是吳教授就着急道:“這大半夜,都沒在營地,他們會去那裏呢?”
説着吳教授就往營地裏走,絲毫不害怕有髒東西。
我和王俊輝也是趕緊跟上,這營地的陰氣很重,不過我的監察官和採聽官卻沒有自動開啓,也就是説,這附近暫時沒有髒東西。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一邊走,我就給每個人封了一下相門。
面對我的手法吳教授和卓越兩個人倒是很配合,沒有排斥,更沒有嘲笑我封建迷信之類的。
也是,他們既然請我們來,那就説明他們考古肯定經常遇到怪事兒,也就比普通人更信這一套了。
進了營地,我們每個帳篷都搜了一下,沒有看到任何人,也沒有看到任何搏鬥,或者這裏被襲擊過的痕跡。
還有營地裏那口鍋,鍋裏還有滿滿的一鍋飯,可見這飯剛做好,這裏的人都沒來得及吃飯,就離開了營地。
又或者説,他們是被帶離了營地。
我看了看王俊輝,問他有什麼看法,他説:“這裏陰氣很重,而且很雜,怕不是一隻髒東西留下的,這營地裏的人,應該都是被那些髒東西帶走的。”
“只是他們的生死暫時還不清楚,初一,你看看能不能通過他們殘留在這裏的命氣替他們算一算。”
我點了下頭,不用王俊輝説,我也早就取出了命理羅盤,準備為這個營地消失的那些人起卦,測測他們的去向和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