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坐在後座上渾身抽搐,那出租車司機就慌了,連忙問我什麼情況,我想説話,可是話到嘴邊吐不出半個音節來。
那司機嚇的夠嗆。就在路邊打着雙閃停了下來。
然後問我情況,我幹張嘴説不出話,他立刻又上車説:“我這就在最近的下道口下高速,送你去醫院。”
我趕緊對着司機師傅擺手,他驚訝地問我:“不用?”
我點頭,然後努力控制自己身體的抽出,可我發現我的四肢漸漸失去了控制,兔子魑嚇的不輕,已經遠遠躲到一邊去了,它眼巴巴地看着我。看起來有些無所適從。
那出租車師傅看着我着急,就道:“我還是送你去醫院。”我努力搖頭。
我憋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五個字:“送,我,回,縣,城!”
那司機師傅無奈只好謹慎地上車,然後繼續開車,不過他時不時通過後車鏡看我。
我身上的體温越來越高,我感覺頭頂開始不停地冒汗,而我體內那股相氣現在已經完全的吞噬了王俊輝注入我的體內的道元之氣。
吞噬了道元之氣的相氣。變的比之前更大,原來是隻温順的小魚苗,現在就變成了一條吃小魚苗的大魚,這增幅也太快了!
難不成我的相氣要跳級了?
不對,這條“大魚”不太穩定,而且不受我的控制,在我體內不停撞擊我的各個相門,它好像要逃離我的身體。
我自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就努力去控制它。
不過我發現,我根本控制不住它,甚至半點聯繫都取得不了,此時我心裏不禁開始懷疑,王俊輝給我的道元之氣不是幫我的嗎,怎麼會這樣?
還是説這本來就是我那相氣的結局,王俊輝的道元之氣也幫不到我?
“嘭!”
我感覺那股相氣在撞擊我的心臟。頓時我心臟一陣絞痛,這種感覺比上次被那個小鬼捏過心臟還疼。
“啊!”
我痛苦的吼出聲來,那司機師傅嚇了一跳,趕緊問我:“小夥子,你到底怎麼了?”
我説不出話,因為這種感覺太疼了。
不過我能感覺到那股相氣在我體內遊走撞擊相門的時候,它的體積在不斷的減小。
隨着它體積不斷減小,我就漸漸能掌握到它的一些規律,也是漸漸和它建立了聯繫,然後開始一點一點地去控制它。
等我完全控制住它的時候,它又變回了魚苗,不過這次是一隻大魚苗了,比之前我體內的相氣大了足足一圈。
而此時我的相氣也是達到了黃階三段。
三段的氣可以幫助我在遇到鬼物的時候,自動開採聽官的相門。而且還能保證我不受鬼話的襲擾。
而且距離上要比二段氣開監察官要遠上幾十米左右,這麼一來我防禦和查探的範圍都大大的增加。
等我控制了那股相氣,我身上衣服已經濕透,身上半點力氣都沒有,整個身子好像虛脱了似的。
不過我的抽搐停止了,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
司機師傅又急着問我:“小夥子,你到底咋回事?”
我這才深吸一口氣説:“沒事兒,老毛病了,挺一下就過去了。”
那司機師傅愣了半天才説了一句:“這是病,得治!”
我笑了笑沒説話。
接下來司機師傅給我介紹了好幾家治療癲癇病的醫院,還給了我一個電話,説主治醫師誰誰誰,是他的什麼親戚,包治包好之類的。
我剛才的症狀好像是有點像癲癇病。
我不好解釋什麼,只能假裝把那個電話記下。
今晚的事兒。對我來説,算是虛驚一場,雖然大魚變成了魚苗,可好在相氣沒有失控。
否則我怕是要神通盡散了。
而且我達到黃階三段相師後,我打鬼的本事除了六斷坤訣外,還多出了另一種相門打鬼的神通,改鬼命,我可以將自己命氣打入鬼物的任意相門,然後通過改它的鬼命,一點一點的控制它,然後打敗它。
當然我只能對付那些不太強的鬼,紅厲鬼的話,我打入它體內的命氣怕是沒啥用處,紅厲以下的話,我感覺應該問題不大。
不過這些都是我自己的猜測,真實情況如何還需要找機會驗證才行。
回到縣城的時候,已經到了午夜十二點,正是陰氣最重的時候,一般鬼物也都會選擇這個點出來活動。
到了我家門前,付給那出租司機錢,我就抱着兔子魑下了車。
拿出鑰匙開門,等我開門進去的時候,徐若卉房間的燈也是迅速亮了起來,為了不嚇到她,我就説了一聲:“若卉,我回來了。”
聽到我的聲音,她才穿着一件小熊睡意從房間裏出來,看到真的是我,她就嘟嘟嘴説:“嚇死我了,我以為招賊了呢,對了,你怎麼半夜回來了,啊,兔子它怎麼了?”叼畝反扛。
徐若卉説着就發現了兔子魑的傷,一下衝過來從我手裏搶過兔子魑,然後一臉埋怨地看着我,好像是怪我沒有照顧好它。
我只能苦笑,不知道説什麼,這一次的確是我沒有照顧好這兔子。
不過很快徐若卉也是發現我渾身上下的衣服都濕透了,而且説話也是有氣無力,便問我有沒有事兒,我小聲説:“沒事兒,就是身子有些虛。”
接着我先去換了衣服,然後去了徐若卉的房間,它又給兔子魑重新包紮了一下,不過在包紮的過程中,她就微微鬆了一口氣説:“幸虧它都是皮外傷。”
聽徐若卉這麼説,我也是鬆了口氣。
然後徐若卉又過來給我量體温,聽心跳,在確定我沒事兒後,她問我:“初一,你的工作每次都這麼危險嗎?”
我愣了一下説:“我是跟鬼物打交道的,是挺危險的……”
聽我這麼回答徐若卉忽然不説話了,此時我意識到我和徐若卉之間第一次出現了問題,那就是我的職業問題,我這也算是高危職業了,如果某一天我忽然出了什麼意外,那她怎麼辦,她跟我在一起,會不會感覺特別的不安全?
這麼一想我也不知道説什麼好了。
不過徐若卉忽然笑了笑説:“初一,你別多想,我這麼問沒別的意思,其實想想看,我喜歡你,多半也是因為你的這個職業,你想想看,你長的不算帥,也沒啥錢,我為什麼喜歡你,還不是因為你從事的工作嗎,還有……”
我問她還有什麼,徐若卉忽然很甜的一笑道:“不告訴你。”
她的表情看着很幸福,想必不是什麼壞事,應該是我的優點,所以我就更想知道,便軟磨硬泡地問她。
可徐若卉死活不説,搞的我心裏癢癢的。
這一夜因為我突然回來,她也有些睡不着了,就和我聊起了天,這一天我們聊了很多現實的問題,從我的職業聊起,聊到我的準備怎麼成家立業之類的。
而我因為已經把徐若卉徹底當成了我的另一半,就把我爺爺給我定的三個目標的事兒告訴了徐若卉。
聽到這三個目標後,徐若卉便問我:“那你跟我交往,不會只是單純地為了完成你爺爺交給你的任務吧?”
我趕緊説肯定不是。
徐若卉笑了笑道:“其實是也沒關係,因為我知道,你喜歡我,即便是沒那個任務,你也會追我,對吧。”
我自然還是點頭。
我和徐若卉聊天的時候,兔子魑就在旁邊“呼呼”地睡下了,我忽然感覺我們這一家人就這麼平靜地生活下去,好像很幸福……
我們差不多聊到了天亮,徐若卉就裝成生病的樣子給園長打了個電話請假,園長那邊很信任她,還讓她注意休息。
請好假徐若卉就對我説:“都怨你,害我撒謊。”
我乾笑着不説話。
吃了早飯,我和徐若卉就分別回房去睡覺,我本來覺得我可能有時間和徐若卉多相處了幾天了,可我倒頭還沒睡下,手機就響了,是王俊輝打過來的。
接了電話,他就問我在哪裏,我説回縣城了,他就道:“你還要到市裏來一趟,因為組織上發現那個怪異老道士的行蹤了。”
我愣了一下道:“難不成以後那個老道士的案子,你們組織上就交給你處理了?”
王俊輝那邊大概聽出了我有些不想去,便説:“大概是這樣,這樣,初一,你先休息一天,我和林森先過去,你明天再過來。”
其實我也就是發發牢騷,去我肯定還要去的,便説:“那倒是不用了,我這就過去,不過這次我不準備帶兔子魑了,它傷太重,我準備把它留在家裏,而且以我現在對它的感情,我把它留下來,也放心。”
王俊輝也沒有反對,然後説,他會讓林森來接我。
我問王俊輝這次又發現了那個老道士什麼消息,他沉默了一會兒説:“我們組織上得到一個消息,那老道士手裏可能養着一隻魑,是一隻成年的蛇魑,我組織里有一個前輩和他的蛇魑交過手,在蛇魑上發現了那奇怪的道印,而且有個老道士就跟在身邊。”
我明白了,王俊輝不是衝着那老道士去的,而是那隻成年的蛇魑,那可能會成為救李雅靜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