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識海是一個獨立的世界,而修士就是自己識海的主人。在那裏應該可以掌控一切。虛空畫符其實就是運用精神力在空中勾畫出一個種子,這顆種子會在瞬間吸收天地之間的靈力,形成一個威能巨大的法術。
既然是用精神力,那為什麼不在自己能夠掌控的識海中將這個種子勾畫出來,然後直接釋放出去就可以了。
此時在許紫煙的識海內原本風平浪靜,突然波動了起來。在識海中突然出現了無數地線條,那些線條在許紫煙的掌控下,急速地形成着一副圖案。但是,那副圖案只是形成了一角,便轟然崩潰,令許紫煙的識海一痛。
好在許紫煙十分地小心,勾畫的只是一品紙符,對許紫煙的識海和精神力並沒有絲毫的傷害,只是讓許紫煙痛了一下。但是,這個結果卻是讓許紫煙信心大增,這表明這個方法絕對可行。
許紫煙就這樣站在那裏,也停止了再次對虛空畫符的試驗,而是對制符術有了新的理解。制符的最高境界恐怕不僅僅是能夠製出什麼品級的符,還應該有制符的方法,未必一切都是需要一筆一筆地去製作。
這個念頭一旦浮起,方法在許紫煙的眼前打開了一扇窗,讓她看到了一個新奇的世界。
足足一個時辰的時間,許紫煙體內的精神力產生了波動,這種波動竟然透出了體外。只是一瞬。波動便消失無蹤,讓人感覺自己是否剛才產生了錯覺。
許紫煙睜開了眼睛,雙目中各自閃爍着複雜的圖案,也只是一瞬便隱入眼底。許紫煙嘴角掠過一絲微笑,她成功地突破到八品靈寶師。
伸出手摸了摸紅兒的頭,對她愈加的喜愛。這個紅兒真是一個天才,她天生就是一個制符師,恐怕在將來一定會有一段她的傳奇在這天地之間。
可以許紫煙的這次突破完全是紅兒的一句話觸發了她的頓悟點,許紫煙略微尋思了一下,便取出了一個玉瓶。在裏面放進了五顆鍛神丹遞給了紅兒道:“紅兒,這個你拿着,對你有幫助。”
紅兒雙手接過那個玉瓶,雀躍地道:“謝謝姐姐。”
就在這個時候,許紫煙猛然抬頭,見到一個修士急速地在她們的頭頂飛過,在城門口落下,然後匆匆地進入到靈寶城內。
許紫煙又垂下了眼。從那個修士急匆匆的模樣就能夠知道,他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這與她沒有關係,便將目光望向了中間。見到此時顧家和李家依舊在那裏爭鬥着。不過,因為李家此時含憤出手,激發了他們的潛力,倒是佔據了上風。
看了沒有兩刻鐘的時間,便猛然聽到城門口傳來衣袂破空之聲,抬頭看去,幾個人從城門外沖天而去,其中的一個修士卻正是許紫煙感覺像火舞的那個久安商鋪的青年修士,而剛才進城的那個修士正飛在疑似火舞的旁邊。身在空中,那個青年修士邊飛邊急聲問道:“你們怎麼搞的?爺爺怎麼會受傷?現在爺爺已經到了什麼地方?”
剛才入城的那個修士聞言羞愧地道:“我先來城中通知大隊長。爺爺也快到了。”
他們幾個人身形如電,青年修士在飛過人羣之時,低頭看了一眼,看到了許紫煙站在人羣中,神情微微一變,隨即抬起頭如風而去。
公子鍛望向剛才進城的那個修士。目光一閃,又見到那個青年修士臉上變色,便轉頭望着許紫煙,輕聲問道:“許道友,那個青年你認識?”
許紫煙搖頭道:“不認識,不過前幾天見到他和別人爭執,順手幫了一下。”
“他和別人起了什麼爭執?”
許紫煙雖然覺得公子鍛為什麼會如此好奇,完全不像他平時的樣子,但還是簡單地將事情給他了一遍。公子鍛突然轉頭望向了那幾個人消失的方向,嘴裏喃喃道:“原來這靈寶城內的久安棧是他們的,怪不得他們的東西會賣得如此便宜!”
許紫煙一笑道“你剛才在什麼?什麼便宜不便宜的?”
公子鍛深深地皺起了眉頭,狐疑地暗想:“不會吧?難道火焰流寇的重要人物要來靈寶城?”
又過了兩刻鐘的時間,見到十幾個修士騎着妖馬圍着一輛妖獸車向着城門處行來。而剛才從城內迎出來的幾個修士則是徒步跟隨。
那些修士越來越近,公子鍛利用身前的人微微地遮掩了自己的身形,但是卻目光關注地望向了那羣修士,許紫煙看到公子鍛的模樣,心中也不禁好奇,將目光望了過去。
一個騎着妖馬的修士朝着身邊同樣騎着妖馬的同伴大聲地道:“凌兄弟,靈寶城到了。”
許紫煙聞言向着那個修士望去,自然也看了一眼他旁邊的那個修士,身子就是一震,心中升起一股喜悦。而此時那個凌兄弟也感覺到了許紫煙的目光,轉頭望去,先是愣了一下,繼而驚喜地喊道:“紫煙,你是紫煙!”
許紫煙也大步從人羣中走了出來,高興地迎向了那個凌兄弟,歡喜地喊道:“凌師兄,你怎麼到這裏來了?”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前往東方修仙界萬劍宗遺蹟去尋找機緣的凌一劍。只是許紫煙在奇怪他怎麼會來到靈寶城?
凌一劍喜得從妖馬上跳了下來,回頭朝着那些修士喊道:“這就是我的師妹許紫煙,如今的仙丹師,哈哈哈……”
那個久安商鋪中的青年修士臉色複雜地看着許紫煙,嘴角蠕動了兩下。卻最終沒有什麼。
這個時候,從中間的車廂中掀簾下來一個皓首老者,邊向着許紫煙走來邊慈祥地笑着道:“閣下就是許仙師?在下烈火,見過許仙師。”
此時那個青年修士也從馬上下來。來到了那個烈火的身邊,微微地皺起了眉頭,神色有些不悦地道:“爺爺,您……”
烈火轉頭朝着青年修士使了一個眼神,青年修士無奈地閉嘴。
人羣中的公子鍛見到了他們的神色,嘴角微微掠過一絲笑意。
凌一劍此時的臉上充滿了喜悦,激動地道:“紫煙。你所料不差,我果然在那裏有所際遇。這位烈火前輩對我有相救之恩,他們也是前來靈寶城,所以我們就一路作伴。”
許紫煙和凌一劍那是真正的師兄妹,自然要向着皓首老者拱手施禮道:“多謝前輩相救在下師兄。”
烈火急忙擺手,但是僅是這個動作,卻也使他的臉色一陣蒼白,身上的氣息一陣波動。但是依舊攔住許紫煙氣地道:“許仙師,您千萬不要氣。能夠救您的師兄,也是一個緣分。”
許紫煙見到對方的神色和氣息。不禁關切地問道:“前輩可是受了傷?”
旁邊的凌一劍急忙道:“紫煙師妹,我從東方歸來,原本想着回北地太玄宗,卻沒有想到北地已經淪陷,便想着來靈寶城見識一下符道大賽,在路上遇到了一個女子,我只不過是多看了她一眼,她就一掌拍了過來。我竟然不是她一招之敵。
就在這個時候,宮舜恰巧趕來,便和那個女子打了起來。但是卻也是不敵對方一招,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多虧了烈火前輩,但是……但是……也不是那個女子的對手,若不是看到又有修士向着這邊趕過來,她最終離去,否則師妹今天就見不到師兄我了。”
許紫煙聞聽凌一劍提到宮舜。她自然是知道那其實就是許麟,心中焦急,便朝着烈火拱手道:“前輩,那宮舜也是在下好友,能否讓在下看看?”
“當然!”烈火的身子向着旁邊一閃道:“他就在車廂裏。”
許紫煙疾步走到車廂跟前,將簾子掀開,果然見到許麟躺在車廂內昏迷不醒。此時,許紫煙便有些心焦,便急着道:“咱們還是先進城吧,在下也好為前輩治療一下。”
一羣人向着靈寶城走去,許紫煙在心急之下都忘了和自己一起的公子鍛。而公子鍛似乎也不想和許紫煙她們一起入城,望着許紫煙等人進入到靈寶城內之後,才緩緩地向着城門口走去。
在途中,許紫煙和凌一劍相互傳音,許紫煙這才知道凌一劍在萬劍宗確實是得到了乘萬里的傳承。太玄宗確實是東方萬劍宗的弟子在北方修仙界創立的,而太玄宗修煉的也是萬劍宗的功法,這裏尤以萬劍鋒最為純正。
那乘萬里竟然在飛昇之前,將金木水火土五種劍意生生地打入萬劍宗的一座山峯之中。不是修煉萬劍宗的純正功法的修士根本就感覺不到,所以當凌一劍來到萬劍宗遺蹟的時候,便似乎聽到了召喚。
如此他便得到了乘萬里留下的劍意傳承,但是他也只是得到了一種劍意的傳承,就是這樣,也生生地將他的修為給提升到了分神初期的巔峯。
在另一邊,烈火又回到了車廂之內,那個久安商鋪的青年修士走在車門的旁邊,目光停留在許紫煙的背影上,向着車廂內的烈火傳音道:“爺爺,你碰到誰了?什麼人會將您打成這個樣子?”